第1章 山間黑影

耶魯大學有句名言「光明與真理，就是我的座右銘」。人們都喜愛光明而討厭黑暗，因為太陽升起后，陽光便灑滿人間，可這些都是假象而已。夫九天之上更有廣闊，宇宙之浩瀚，即便是太陽也不過是螢火之光，無盡的黑暗與虛無才是真實的世界。你眼中看到的就是真實的嗎？老師從小教你的那些知識就一定是對的嗎？我叫任安，下面給你講講我的故事。

2013年，我在BJ清華大學歷史系讀大三。放假的時候，我們寢室的三個北方人都接到了室友陶陽的盛情邀請前往他的老家ZJ慈溪做客……

「喂，爸啊，我到瀋陽了。嗯……嗯，知道了，一會兒準備去瀋陽故宮看看，放假不回去了。好的，你和媽都挺好的啊？好……好……知道了，注意安全，再見。」一個身穿白T恤的青年說罷掛斷了電話。

他身邊一個個子不高略靦腆的青年疑惑的問道：「任安，咱不是來ZJ了嗎？幹嘛說是瀋陽啊？」開口詢問的靦腆青年叫王闖，是任安下鋪的室友。

任安回道：「嗨，別提了。我們家古怪的規矩太多了，我爸從小就告訴我任家的男丁不準離開東北，尤其是去南方。」

一個長得略猥瑣的青年嘿嘿笑道：「那你還跟來，我要是告訴你爸，老爺子還不得削死你。」這個猥瑣的青年叫張鑫是任安的發小，他知道任安的父親是退伍軍人，打起任安來下手又准又狠。

一個體形微胖的斯文青年人聽后一愣說：「你怎麼提前沒說啊。我還真不知道你家有這規矩。」這人就是邀請他們來ZJ的陶陽。

任安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對陶陽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家怪規矩多了去了，什麼臘八那天不準喝臘八粥啊、不準學圍棋啊、不許放風箏啊。哪條我都犯了也沒怎麼樣，這回就是來ZJ玩玩，能有什麼事啊。對了，老張。你要是敢讓我家老爺子知道我來ZJ我就先把你去洗浴中心做大保健的事告訴你女朋友。」

「別別，打死我也不說。咱就是去的瀋陽。」

四個人邊說邊向山頂爬去，任安一邊欣賞著身邊山間的美景一邊對身邊的人說：「早知道就應該早點來南方了，你們看看這山綠樹成蔭，山澗中飛瀑轟鳴，登上山頂還能俯瞰整個上林湖，當真是美不勝收。對了陶陽，這山叫什麼名字？」

「這山叫栲栳山（讀kaolao，都是三聲），是著名的風景區，我今天帶你們上山的這條小路只有我這種少數的祖籍慈溪的當地人才知道，走這條小路可以成功規避掉所有收費口。」陶陽答道。

「栲栳山？怎麼起了這麼個怪名字？」張鑫問道。

「栲栳是土話，其實就是一種柳條編成的容器。前人有詩云：綉成要向春園裡，引得黃鶯下柳條。當地藉此詩宣傳栲栳山而遠近聞名，不過我們本地的老人都願意叫它仙居山，老人們都說這山有神仙居住。」

一直未開口的王闖指著小路旁一堆破磚石開玩笑道：「這山上怎麼還有這麼多廢墟，以前都是百年違建？」

「當然不是了，你們也是歷史系的高材生了，這上林湖是越窯的中心窯址，栲栳山上其實也有部分老窯廢墟，不過大部分都在當年開發風景區的時候被推平了，這條小路沒人知道所以部分老窯遺址才保留了下來。」陶陽在歷史系一直成績優異，這又是他的家鄉，所以回答起來相當容易。

一行四人邊走邊聊，任安又向前走了幾步后突然停住指著另一條極小的岔路問道：「陶陽，那條小路不像是上山的，通向哪裡的？」

王闖和張鑫也停住腳步順著任安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條極小的岔路通向山腰的另一邊，山路雜草叢生看來已經好久都沒人走過了。

這次陶陽卻遲疑了一下說：「這我還真就不知道了，這條路知道的人本來就沒多少了，我爺爺當年帶我上山玩時曾說過那條小路通往禁地，不能去的。」

「那你就從來沒去過？」張鑫問道。

陶陽沒說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我去，乖寶寶啊。我家老爺子還不讓我出東北呢，我不也來ZJ了嘛。走，咱們去看看禁地長什麼樣。」任安說著便向小路走去。

「要不就別去了。」向來內向的王闖小聲說著。

「怕什麼啊，這地方竟然是越窯中心地區，沒準能找到越窯瓷器呢。聽說現在古瓷價值百萬呢，咱要是找到倆瓶瓶罐罐啊，那就是不當CEO也照樣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的巔峰。」張鑫邊說邊招手示意王闖和陶陽跟上。

陶陽還要開口阻攔，但看見其他三人已經走向了小路也只能無奈的跟著他們向小路走去。

四人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不斷向前。這條小路雜草叢生極不好走，沒走一會兒張鑫就開始抱怨道：「任安，瞅瞅你出的餿主意，非要走這小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叫禁地了，就是禁止通行沒法走的地兒。咱們走這條道簡直就是活受罪啊。」

任安卻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指著遠方道：「你們看前邊是什麼？」

張鑫等人也看向前方，只見不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好像一頭巨獸蹲伏在那裡隨時準備攻擊他們一樣。

山間露水極重，雲霧瀰漫遮擋了眾人的視線，遠遠地只能見到前邊巨大的黑影一動不動靜靜地盯著他們。

「陶……陶陽，這、這山上有什麼大型野獸嗎？」王闖聲音發顫的問道。

「這山上哪有什麼大型野獸，要是有的話還能當風景區嗎？」陶陽說道。

「那你告訴我前邊那是什麼？」張鑫指著前方的黑影問著。

四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盯著前方的身影，而那巨獸也是一動不動。兩方就這麼僵持在小路的盡頭。

任安觀察了一會兒說：「不是大型野獸，你們仔細看，它好像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