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室鬼眼

王闖聽任安這麼一說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問他：「你怎麼知道它不能動，被鎖住了嗎？」

張鑫長出了一口氣，沒等任安回答就搶先說道：「任大仙的眼力我還是比較放心的，無論什麼東西這傢伙只要瞟一眼就能說出尺寸和重量，甚至可以精確到兩……」

「這麼神？怎麼練出來的？」陶陽問道。

任安一邊向前走一邊攤了攤手開玩笑道：「練不出來的，我這是天賦技能。」

三人見任安已經開始開玩笑了就知道當真沒什麼危險了，也跟著他繼續向前走去。

四人走近之後才看明白，原來那黑影是一尊巨大的石像。石像由兩部分組成，下邊是一個巨大的爬行動物，四足粗壯有力，頭部扁平方闊。這巨獸只露出了四肢和頭部而軀幹上纏繞著一條巨蛇，蛇頭高高昂起，蛇嘴微張。這石像雕工極其精妙，寥寥數刀便將兩個纏繞在一起的巨獸刻畫的栩栩如生。這巨像的四周分列有四個人物石像，造型古樸，手中拿著奇怪的棍棒，手舞足蹈。

四人仔細的觀察著這組石像，陶陽笑著說：「以前看書說漢朝的飛將軍李廣夜裡將怪石看成了猛虎，我還不信。今天在山上被這石像嚇到才知古人誠不欺我。」

「還以為禁地里能撈點古董呢，沒想到就一堆破石頭，你們說這雕像值錢不？」張鑫沮喪地問道。

「值錢你也搬不走，這玄武石像少說也得有30噸。」王闖開始打擊起張鑫來。

「誒我說王八，今天話怎麼這麼多，是不是看見你哥興奮了。」張鑫開始擠兌王闖了。

一旁的陶陽搖了搖頭說：「不對，這石像不是玄武。你們仔細看看下面那個不是龜，好像是鱷魚。」

聽陶陽這麼一說眾人這才發現，這石雕確實不太像玄武，巨蛇與其說是盤在下方巨獸身上不如說是緊緊纏繞在它身上更貼切，而這方頭大臉的巨獸也確實更像是鱷魚。

任安撫摸著石雕疑惑的說：「玄武是四神獸之一，又正好是鎮守南方的神獸。咱么起先看見巨蛇盤獸就想當然把鱷魚當成巨龜，先入為主的以為是玄武了。你們說古人勞民傷財在這半山腰雕刻這麼大的蛇纏鱷魚雕像幹什麼？要說是玄武還情有可原，雕這麼個石像不是勞民傷財嘛。」

張鑫看著四周的石人說：「嗨，這有什麼想不通的。我看啊，就是這一幫古人在這兒打獵，結果看見鱷魚與蟒蛇纏鬥在一起。你們想啊，古代人多沒見識，看見這麼大的場面還不以為見到神仙打架，就修了這石雕紀念這件事。」

陶陽點了點頭說：「雖然有點牽強，不過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在古代，人們把生活在江里的巨鱷當成是龍，夏朝有位君主還把兩條巨鱷當龍來養，期望坐上龍拉的車。而這種巨蟒在古人眼中就是蛟。看見龍與蛟打在一起倒是有可能被看成是神跡。」

任安撫摸著石獸喃喃道：「我總覺得這石雕是空的，這麼大的石雕應該有30噸重吧。可我怎麼覺得這石雕也就24噸731斤重。」

王闖一樂說：「牛吹得有點大了啊，還真以為自己隨便看看什麼都能知道幾斤幾兩。」

任安也不反駁，繼續摸著石雕。他看著石雕恍惚間覺得那蛇頭好像活了過來，而此刻他的手正好摸向了那蛇頭，他躲閃不及竟被那蛇頭咬了一口。

「我去，這蛇活啦。」任安一邊甩著手一邊說道，此刻他的手指已經破皮開始流血。

「大白天就開始說夢話，就你能。瞎摸摸出事了吧。那蛇口的兩顆石牙看著就鋒利，自己還主動往上邊靠。」張鑫一邊說一邊低頭從包里找紙巾。

任安此時心裡很亂，明明那蛇頭剛才活了過來，難道剛才真是看走眼了？

就在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任安流血的右手上時，異變突生。他們腳下的石板突然向兩邊裂開，露出地下一條筆直的斜坡。任安、陶陽和張鑫三人沒有防備，順著斜坡就滾了下去，只有王闖站的靠後沒有掉下去。

「喂，你們怎麼樣了？都受傷沒？」站在上邊的王闖焦急的大喊著。

「沒事，就是這地方灰太大了，嗆得慌。呸、呸。任安，你沒事吧。」張鑫回了一句。

任安拍了拍身上的浮土道：「沒事，幸虧是個陡坡，要是直上直下就摔慘了。哎？陶陽呢？」

「沒看見啊，該不會是太胖滾遠了吧。」張鑫回道。

「向裡邊走走，找找他。」

王闖聽了他倆在下邊的談話趕忙開口說：「你倆還是想辦法趕緊上來吧，我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下去找陶陽吧。」

「你待在上邊報警，警察來得有一會兒呢。我和張鑫到裡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陶陽。這裡空間很大，通風也很好，應該沒什麼危險。」

在地下的張鑫一邊往裡走一邊對任安說：「你說，咱是不是找到了個了不得的古墓啊。」

「傻啊，修墓的還有自己建個入口等人來盜墓啊。再說這地方以前是越窯中心地帶，古代燒窯就像現在建工廠，你見過有人把墳修工廠邊上的嗎？」

「那就不許是燒窯工人的墓嗎？」張鑫還嘴硬的反駁。

「你以為是現在啊，過去的匠人沒錢更沒地位，誰會給他們修這麼大的墓葬。」

「不是古墓，那你說這是什麼。」

「猜不出來，不過這裡空間極大，通風又好，難不成是集會的地方？」

張鑫掏出打火機看著周圍的牆壁道：「你是說，這裡是祭祀的地方？」

「很有可能，你想想那個蛇纏鱷魚的雕像。那鱷魚會不會是古人特意抓來喂那大蟒蛇的？」

「我去，該不會這地下就是古人養蟒蛇的地方吧。陶陽該不是已經讓蟒蛇捲走了吧。」張鑫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怕什麼，看你那慫樣。真是養蟒蛇的地方，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蛇也早死了。不過，你察覺到沒有？我怎麼老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咱們？」

張鑫舉著打火機哆哆嗦嗦的指著前面的大廳說：「不、不是感覺。是……是真、真的有雙眼睛盯著咱們。」

任安順著張鑫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大廳中央石柱上擺放著一個青玉色的瓷盤，瓷盤上突兀的飄著一對眼珠，此刻正陰毒的盯著他和張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