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是哪裡？」他問。

「不知道。」烏零露十分不爽他的態度，而且她本來也不知這裡是那裡。

「沒有問你。」他冷冷說出，看向一旁的衡衍。

衡衍倒是沒想到他會問他，看了看一臉「你敢？」表情的烏零露，吞了口口水，「我也不知道。」

他嘲諷的笑了一聲，轉動眼珠，直勾勾的看著衡衍，「可否幫我一個忙？」

衡衍剛想問什麼忙，卻被烏零露打斷，「別想！」

他看向烏零露，臉上沒有表情，「我說了，沒有問你。」

烏零露一時氣結，她看著衡衍，警告意味十分濃郁。

「什麼忙？」衡衍躲避著烏零露的眼神。

「和我一起的還有六人，可否幫我找一找？」

「還有人？」倒是烏零露先出聲。

「嗯。」他輕輕點頭，沒有在與之抬杠。

「我們找找吧，人命關天。」衡衍看向烏零露。

烏零露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反對，她知道衡衍一向心善。

風暴過後，這片綠洲幾乎已經被沙塵淹沒，他們二人在這周圍尋找了一圈，發現了三具屍體。服飾與那個冷漠少年一樣，想必就是那幾個人了，但還有三個人失蹤了。一番搜尋無果后他們只好將那三具屍體搬到冷漠少年的面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烏零露不禁問，這種服飾她覺得異常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而且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冷漠少年靜靜的看著地面上已經看不清人臉的三具屍體，聽到烏零露的話才反應過來，「你們不用知道我是誰。還有三個人，勞煩了。」

「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幫你！」

「那你想怎樣呢？姑娘。」

聽到這話，烏零露的臉上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靈動的雙眼泛著光，她指向冷漠少年腰間掛著的一塊圖案奇特的白色玉佩。「我那個！」

冷漠少年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過烏零露會要這個，他似笑非笑的取下白玉佩，放在手中細細把玩，「你確定要這個？」

「怎麼，不行？」

冷漠少年搖了搖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附加一個條件。這塊玉佩乃是祖父臨終前託付於我的祖傳之物，意義非凡。若你一定要這玉佩才願找人，那便請給我一個信物，他日我便用更加珍貴的東西與你交換。」

「挺划算的買賣。」烏零露扯下一縷頭髮，系成一個結，扔給少年。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收了錢自然要辦事，烏零露接過玉佩后便將拉著衡衍去其他地方找人了。

看著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冷漠少年將手中的頭髮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

烏零露看著手中的光澤的玉佩，開心的說道：「看這玉佩多值錢，肯定能買很多吃的。」

「你要賣了它？」

「不然呢？一塊破石頭我要它幹什麼？」

「可他只是暫時抵押在你這裡，日後拿什麼去還？」

「還？」烏零露輕笑一聲，「憑什麼還呢？那幾根頭髮嗎？誰知道以後那還是不是頭髮呢？」

正在兩人說話間，烏零露突然停下腳步，她奇怪的踩了踩地面。

「怎麼了？」

「腳下有東西！」她蹲下身，翻了翻剛才腳踩的地方，一隻纖細的的手臂露了出來。

「有人！」

聞言，衡衍也蹲下身，一起將沙土裡的人挖了出來，看身形是個女的。

烏零露把了把她的脈象，「還活著。你先把她帶回去，我再找找其他人。」

「行。你自己小心。」

當衡衍把人帶回去后，那個冷漠少年倒是有了表情，他皺著眉說了句，「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算了，還活著嗎？」

「活著。」

冷漠少年吃力的站起身，他將衡衍帶回的人慢慢拖到湖邊，然後一把推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衡衍想要跳下去救人，卻又被他攔住。

「莫知玄你裝什麼死？」冷漠少年看著湖裡。

「莫非哥哥，你可真狠心吶，好歹我也是你妹妹。」

湖裡突然竄出一道人影，她全身濕漉漉的走到岸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她的眉目與莫非頗為相似，臉色十分蒼白，那嫵媚妖嬈的神態卻與其全然不同。

她走到衡衍的身邊，雙手搭在他的雙肩，「還是這位小哥哥心善吶。」

衡衍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快速的往後退了幾步。但沒想到莫知玄一個重心不穩，竟然再次倒在地上。衡衍猶豫片刻，但還是走上前去，將她扶起。「沒事吧？」

莫知玄突然摟住他的脖子，一臉委屈的看著他，「哥哥怎麼能推我呢？」

「我…我」衡衍想要推開她，卻被摟的更緊了，那若有若無的幽香傳來，讓他無所適從。

「手放哪兒呢？」

聽到烏零露的聲音，衡衍不由鬆了一口氣。

烏零露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人影，想必那三個人是被吹到別的地方去了，回來后就看見一個渾身騷味兒的女人貼在衡衍的身上，這人她覺得很不爽。

「這位妹妹好粗魯。」莫知玄的桃花眼淚閃爍著水光，面上委屈，但私底下卻貼的更緊了。

烏零露一向是個不講理的人，她若覺得不高興了，就沒有別人高興的理由。她直接上去一把拉開莫知玄，並點了她的穴位，「給我滾遠點！」

莫知玄哪裡見過這樣沒有禮數的人，沒有防備的就著了道，半爬在地面上有多難看要多難看。

她氣的滿臉通紅，但又動不了，只好梨花帶雨的看著衡衍，希望他能救她。衡衍生怕她再貼上來，只好裝作沒看見將頭轉向一邊。

「管好你的人！」

「這可不是我的人，我也沒讓你救她。倒是姑娘找的那三個人呢？」

莫非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對於莫知玄的尷尬境地也是充耳不聞。

「我沒有找到，想必是被吹到更遠的地方了，可能都死了。」烏零露沒好氣的說道。

「人找沒找到我並不在意，只是……」莫非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

「只是什麼？」烏零露好奇問。

「只是我還有一件寶貝丟了。」莫非說的不輕不重的。

「寶貝？什麼寶貝？」

「一個黑匣子，上面有一把銀鎖。」

「是這個嗎？」烏零露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盒子，上面卻沒有銀色的鎖。

她打開那個盒子，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莫非沉下臉，他走到莫知玄身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東西呢？」

莫知玄轉了轉眼珠，示意他將她的穴道解開。

「最好別耍花樣。」莫非警告著，食指與中指合併輕輕點下。

莫知玄重心不穩，一頭栽在了地面上，吃了一口的沙。她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乾癟癟的衣服，才嘲諷的說：「多謝哥哥相救。不過東西在哪裡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她知道莫非賭不起，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須試一試，這是他回家后的第一次任務，對於陌生的族人，第一步就是要取得信任。

「莫知玄，別不知好歹。」

莫知玄輕笑一聲，「哥哥別生氣嘛，東西丟了，父親那邊我也不好交差的呀。」

莫非沒有再理會莫知玄，而是轉頭看向烏零露，「你在那裡找到的？找到的時候已經空了嗎？」

「告訴你可以，不過嘛……」烏零露看著莫非不說話了。

「給你的那塊玉佩在莫家就是我的代表，只要是我莫家的地盤，你可以憑藉這塊玉佩享受莫家一切資源。」

「算你識相。」烏零露將黑盒扔莫非，「這個東西我是在那邊的沙丘找到的，不過找到的時候已經空了。」

聽到烏零露的話，莫非沉默了，眼帘垂下，像是在思考什麼。

「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