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憶往昔

廖凡要不是被逼急了，他也絕不會走這麼一條危險的路。廖凡即便是再不懂，也知道飛行員除了需要合格的體質，更需要的是對專業知識的了解。

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行為不只是對士兵不負責，就是對整個飛機甚至是飛機編隊的不負責。

但是為了大局，為了二十萬登陸部隊在登陸之後能夠不會被鎂國人給玩死，他們只能讓這些士兵冒風險。

「我這就去給各軍區起草文件命令！」

「好，我去給孫伯勇，沈正文還有杜偉澤他們起草一份命令！」

本來廖凡跟沈正文他們有問題都是以協商解決的，畢竟以廖凡的智商在某些專業領域還是要被他們幾個人給碾壓的。

所以有時候廖凡對待他們只能幹瞪眼，沈正文他們說什麼，廖凡就只能接受。

但是這次廖凡真的要下命令了，他只要效率，專業問題由他們解決。

跟廖凡討價還價最嚴重的就是沈正文，本來沈正文不願意接手這樣一個任務的，在部隊里待的好好的。

沈正文要打仗能打仗，要帶部隊能夠帶部隊，最後被廖凡調到了後方，雖然極不情願，但是肩部國家責任，他只能硬著頭皮上。

廖凡也甚至自己有愧於沈正文，畢竟他也是太行山的一代知識分子的代表人物，而且他在軍隊中做出的事情有很多人都比不上。

要軍功有軍功，要知識有知識，留在軍隊里前途無可限量。

也正是以為這樣，每次廖凡跟沈正文都是以最和藹的姿態，面帶微笑，跟他談事情。

「我告訴你老沈，我知道我對你有愧，但是這次不同，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是來給你下命令的，我們的戰士拿著命在拼，我不要你們的命，只要你們最後的結果！」

這次沈正文沒有再跟廖凡討價還價，他明白事情要不是到了緊要關頭，廖凡絕對不會給他下這種死命令。

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不管是誰他們所有都必須要為國家服務，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從本質上他們跟前線的士兵沒有任何區別，都在時刻獻出自己的一切。

「我保證完成所有任務！」

無論是人還是國家，在最關鍵的時候，就必須要來那麼一次，要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蘊含著多大的能量，有多少潛力可以挖掘出來。

廖凡是被逼無奈，沈正文也是被逼無奈，這個國家也是被逼著要做出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被逼著也不願意向前走一步，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同樣孫伯勇和杜偉澤那兒也接到了廖凡的死命令。

廖凡的意思很簡單，坦克我也要，飛機我也要，飛行員我還要！這不是在為國家儲備人才和武器，而是他們將要為這個國家拚命。

日本人逼著他們拿起武器造就鋼鐵般的部隊，鎂國人將會逼著他們有跟這個世界強國一決高下的能力。

彭主任起草的命令也下達到了五個軍區，本來按照彭主任的意思是東北和東南兩個軍區現在還處在關鍵時期，可以減少對人員的要求。

廖凡不同意，原因也很簡單，各軍區有已經有了足夠的軍官儲備，不管是挑選軍官還是士兵，幾百人根本影響不到部隊的戰鬥力。

「我擔心的是各部隊會藏著掖著，本來有好苗子，藏一個就少一個！」

東北軍區以還有戰鬥為理由，說是前線指揮官和士兵撤不回來，他們也沒辦法！同樣東南軍區要挑選登陸日本作戰的部隊。

「這個好辦，空軍運輸隊的組建就是為了陸軍服務的，如果他們敢藏著掖著，以後空中支援就不給他們用了，靠他們自己去打！」

「這樣說不太好吧？」

這樣的辦法恐怕也只有廖凡能夠想得出來，人家都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但是到了廖凡這兒，就以最實際的問題卡他們。

「沒什麼不好的，我了解他們，就這樣辦！」

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不管他們身在何處，身居何職，首先他們要為這個國家考慮。

當然軍隊內部也要有手段，不能什麼都依靠自覺，如果都靠自覺，中國就不會有近百年的屈辱歷史了。

作為三軍總司令，廖凡當然也要耍點小手段。

在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鎂國人並沒有在提出什麼條件來為難廖凡。

然而糟心的事情卻還是存在，廖凡除了一個大家，還有一個小家！那就是關於付紅玉，付紅玉是他的妻子，現在她卻處在東北最危險的地區，廖凡怎麼會過的安穩？

自從付紅玉到達東北之後，廖凡就收到關於她的兩封電報，一封是安全到達的電報，一封是出發去疫情爆發區域的電報。

之後十幾天的時間，他就再也沒有了付紅玉的消息。

「凡哥，該吃飯了！」

華燈初上，靜謐的傍晚更容易讓人思緒翩翩。

廖凡絲毫沒有什麼食慾，或者說從付紅玉離開洛陽之後，他每天都想把自己埋頭在工作中，不去想關於她的一切。

然而閘門一旦打開，思念猶如洪水，猶如山崩海嘯，已經不再受控制。

懷元亮現在看著廖凡愁眉苦臉的樣子基本明白廖凡在犯愁什麼事情，這空蕩蕩的院子，月明星稀也好，銀裝素裹也罷，唯獨少了一抹女主人的春紅。

「凡哥，該吃飯了！」

飯菜已經熱了三遍，懷元亮也是第三次叫廖凡吃飯。本來他們是六點左右下班的，可是廖凡在辦公室堅持到七點多，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

廖凡放下手中的報紙，坐在飯桌前，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沒有絲毫的胃口。

「問過衛兵了嗎？」

「問過了，今天沒有來自東北的電話！」

「知道了……外邊的弟兄們都吃過了？」

「凡哥，他們開飯的時間是六點，都是按照時間來的！」

問一遍家裡有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廖凡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聊，而且是非常的無聊。

「行吧，你忙完先去休息吧，我再看會兒書……或者是報紙！」

沒有什麼娛樂設施，對廖凡來說，他最便利的條件就是能夠找到各種各樣他想看的書和各出版社的報紙。

如果放在幾十年之後，他也許晚上會去逛夜市或許去蹦迪，但是現在書是他唯一打發時間的東西。

「等您吃完，我還要去巡崗！」

其實家中的崗哨根本用不著懷元亮去巡查，有專門衛兵隊長在巡查。懷元亮只是想找一個借口多陪著廖凡坐一會兒而已。

「對了，你上次去陳將軍的墓前祭拜的時候，有沒有去他的府邸看看！」

廖凡明白懷元亮的心思，既然兩個人這樣干坐著，不如聊聊天！

「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懷元亮無奈的搖了搖頭。

人情社會大多數是這樣，有權有勢，不認識的人都可能成為親戚。當你真正落幕的時候，連去墳前看一看的都沒有一個人。

「我聽說蔣委員長去過，按理說不會太蒼涼一些！」

陳將軍對國家和平做了不小的貢獻，只可惜總有一些事情的發生讓人太出乎意料。

他們為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卻沒有見到和平，他們是英雄，然而英雄的結局註定是悲劇。

「烈士陵園只不過是墳墓換一種說法而已，雖然那兒可能葬著的是我們的親人，可是我們這些人又能去幾次呢？」

把他們歸為英雄歸為烈士，可真正的朋友親人又有幾個能夠去烈士陵園看他們一眼，就像懷元亮還是在路過的時候去看了一眼。

廖凡沉思，普通百姓家還能夠在固定的時間裡去看一看親人，給故去的親人掃墓。而這些為國家做出貢獻的人，卻只有冰冷的墓碑和守護的衛兵，甚至在將來很多人漸漸的把他們遺忘，最後只能在歷史書里見到他們的名字。

「愛國教育，他們是最好的榜樣！看來有空也是我該去看看他們的時候了！」

這種事情不能只讓普通的民眾去做，廖凡更應該以身作則，甚至是親力親為，只有這樣，普通人才會對這些故去的英雄更加尊重。

懷元亮不想去了解廖凡的政治手段，這些東西雖然距離他很近，但是他根本用不到！有事情都是廖凡頂著，懷元亮做的再好，他也只是一個保鏢。

「哎~本來以為國家和平了，大家都能夠過安安穩穩的日子，沒想到這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多！」

當將軍在戰爭年代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代表打仗就行，不用管其他的，只要能打勝仗，一切都好說。

但是在和平年代當將軍，似乎是最危險的一件事情。

跟著廖凡經歷了這麼多，跟以前的事情相比較，懷元亮似乎有點以前那種單純的跟著陳將軍的日子。

「是啊，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恐怕我這輩子是做不完了，當然我們這輩子有這輩子的事情，後輩有後輩的事情，誰也不用羨慕誰，管理國家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