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閻羅王
「他是誰?」我疑惑的站起身,從未有過的一種空靈的感覺迷茫我的全身,雖然我修行時日頗短,也未有師父帶路,但我此刻也能明白,我突破了當前的境界,進入了未知的境界。
我皺著眉頭看著黑袍,此人一身白中帶黑的氣息,我分辨不出那氣息代表什麼,但總讓我很不舒服。看似是修鬼道的人卻帶有一絲光明的力量。
這人道行很深,我看不透他。
周蘭心擦了一把眼淚。
「此人我們都不知道是誰,但是自從你陷入昏迷,他便出來說要帶走你。他說你對他很重要。」
我低頭沉思,剛剛從幻境中出來,吃了那個未知的東西后,我便痛苦的熬了很久,不知不覺的就醒了,我也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深深的記得,我能進入那裡,全是因為擺渡人的那些話點悟了我。
我深深的看向擺渡人,他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動未動。看他就像看一個普通人一樣,雖然在地府,但卻沒有一絲地府的氣息。
他的道行更深,我這才明白,這位的道行應該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周海清雖然突破到了陰陽融合的境界,可我多少都能感覺到一些,可這個人,玩玩全全的沒有一絲獨特的氣息。
我對著擺渡人深深的鞠了躬表示我的謝意。
「多謝您的點醒,如今我已受益良多,還望告知我您的名諱,讓我知道是哪位大神通幫了我。」
擺渡人置若罔聞,就像睡著了一樣,我知道他不想說,便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向了天空的黑袍,這人竟然說我對他有用處,難道是因為我的天眼嗎?可是我的天眼我到現在還不能控制自如,就算被奪了去,誰能完全控制呢?
「你是誰?」
黑袍喘著氣,獃獃的看著我。
「你……是……」黑袍遲疑的看著我,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色,他似乎再用一種能力想看透我的身體,他認識我?
我轉過頭奇怪的看著周蘭心,周蘭心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這位少年是誰?小豆子他們呢?還有,你怎麼又變成了這幅模樣?」
周蘭心聽到這,眼淚又下來了。
「這就是小豆子,這四個孩子用了我不知道的秘法,融合在一起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分開。我也是見他們這般模樣,心急之下,才……」
「啊?」
我擰著臉,看著這少年,仔細看的確是能看到一絲小豆子的模樣。
「你們還能分開嗎?不會就一直這樣了吧?」
屍體融合這事,說白了,我才是權威啊,可是像這樣以秘法融合的,跟馭屍一脈的方式不一樣,我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不過書里很清楚的說過,這種融合的秘法是最消耗壽命和道行的,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動用。上次村民的融合方式是最淺顯的融合,所以只會消耗大量的元氣和道行,不會耗損壽命。所以他們自那以後要修養一段時日,這也是我後來看書才知道的。
小豆子慘笑一聲道。
「分開倒是能分開,就是這次事了,要修養很久便是了。」
小豆子嘆了口氣。
「看你的模樣雖然道行增加不少,但還不是那人的對手,這次,說不得有沒有以後還是回事。」
看著老氣橫秋的小豆子,我有些恍然,一直小孩子模樣的小豆子突然變成了這樣,還真是不習慣啊,不過,說我打不過那個人,就有點不了解我了啊。
我笑了笑,轉身看著黑袍。
「道行只能代表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我詭異的看了小豆子一眼。
「你打不過他,那是因為他的道法克制你,可是……我的道法,剋制他……」
「你到底是誰?」
我板起臉孔,剋制雖然是一方面,但的確這個人比我強,由不得我不重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跟我走。」
「腦子不好使?」
我奇怪的看著這個有點娘炮的人,實在搞不懂我有什麼可以讓他惦記的。
「少廢話。」
黑袍剛才消耗的很大,趁著這個空隙也恢復了一些,看我的樣子雖然道行不如他,但也算是生力軍,小打小鬧肯定帶不走我,打不過我不會跑么。黑袍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還是決定用最強的招式一擊定乾坤。這裡畢竟是地府,鬧的太久不合適。
「四方八合順應天道,劍指邪魅開闢天宮,應天劍。劍斬蒼穹。」
黑袍拿出黃紙符,再次使用了應天劍,現在已經耗不起了。
「小心,這招很強。帝血借你一用,不然你肉體凡胎,肯定扛不住。」
小豆子把手裡的劍扔給了我,我接過之後,竟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而這把形狀怪異的長劍到了我手裡竟然發出一絲興奮的劍鳴聲,比之之前小豆子的聲音還要強烈。
帝血嗎?好熟悉的感覺啊……
我甩了甩腦袋,大敵當前,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我趕緊拿出黃紙符,貼在劍身上,帝血發出一聲轟鳴聲,變得更紅了。我腦子快速的流轉著請鬼一脈的劍招。
「兩浮戮屠開明順道,請現致此指清前方,帝血弒天,斬神戮魔。」
帝血劍身的紅光衝天而起直直的飛向黑袍,黑袍握緊召喚出來的應天劍,劍尖一點,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是了,就是這股氣息,讓我有些厭惡的氣息,他到底是誰?
我腳下一併,將帝血甩了出去,帝血猶如炮彈一樣飛躍而上,兩光終於再次的撞在了一起,巨大的爆裂聲,震得草船不停得晃,我扶著船沿,看著有些變得清澈的河水。空中再次發出了碰撞聲。
由於煙霧太大,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手裡攥著紙符,若是出現意外,我再補上符紙。
待到煙霧漸漸散去,碰撞聲也沒有停下,原來是帝血自行攻擊著應天劍,黑袍也沒有意外的站在空中看著兩把劍對戰。
黑袍皺著眉頭,有些詫異帝血的表現。帝血在小豆子手裡只是一把有魂無魄的劍,可到了我手裡卻變得似乎活過來一樣。
「何人敢在地府鬧事?」
從東方幽幽的傳來一聲空明的聲音。我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發現只有聲音並沒有人,黑袍瞳孔一縮,一抬手,收回了應天劍,帝血不依不饒的沖了過去。
「來日方長,你我日後自會相見。」
黑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收起了應天劍,拿出一張黑紙符,快速的咬破手指畫了起來。
那聲音說完那句話似乎沒有了動靜,不過黑袍好像很忌諱,一甩紙符,身體化作一團黑煙就消失了。
我看他走了召回了帝血便走到了小豆子身邊。
「你還行嗎?」
小豆子翻了個白眼。不高興的接過帝血。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我白了他一眼,什麼玩意啊,你一個小屁孩,還男人。
周蘭心心疼的扶起小豆子,小豆子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雙手掐訣,念完咒語后,身體再次起了血霧,等血霧散去后,四個孩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小豆子腿直抽抽。
「這回賠大了,這要修養多久啊。」
周蘭心不敢上手,只能求救的看向擺渡人。我詫異的看向他,這又是鬧哪出?
「小豆子得天蒙厚,拜了這位先生為師,先生神通驚人,不緊賜予小豆子神兵利器,還柔和了我身體里的怨氣和鬼氣。」
我奇怪的看著擺渡人,看來之前我還是小看了他。帝血是他給小豆子的嗎?
擺渡人站起身,沒有說話,徑自的划起了船。現在再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周蘭心焦急的不敢上前,小豆子這樣她也不敢碰。擺渡人似乎知道她的意思,便沙啞的道。
「若想成長,便需要經歷磨難,這只是其一。」
周蘭心聽完放下了心,就這樣,我們安靜的到了河對面。
擺渡人沒有下船,坐在船上看著站在岸邊的小豆子四人。
「此行事了,你便來這裡尋我。」
小豆子四人呲牙咧嘴跪在地上磕了頭。雖然恢復了很多,但身體的疼痛可不是那麼快就能好的,能走路已經不錯了。
「謹遵師命。」
擺渡人擺了擺手,我們便告辭前往第五殿閻羅王殿。
我們走出順著小路出去后發現有一位鬼差獃獃的站在那,看我們出來便道。
「隨我來。」便轉身走了,我們知道這位就是我們接下來的引路人後,便跟著他繼續走。
「不能說話,不可東張西望。」
鬼差生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們點了點頭,低頭跟著他來到了另一條路。這路很寬廣,從地板就能看出,這裡比黃泉路要好太多了,四周行走的鬼差和陰兵很少,我們一路安靜的就走到了目的地。
我稍微抬起頭,靜靜的看著門口上面的大匾。
「第五殿,閻羅王。」
與秦廣王的大殿基本一樣。鬼差上前與看門的鬼差交談,我便想著怎麼能過說服閻羅王大人能幫我們的忙。
李城隍的信是一方面,我們還要有充足的理由,不然我們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幫我?
鬼差沒一會就回來了。淡淡的對著我道。
「你們可以進去了,當著閻羅王大人的面,不要亂說話。」
「多謝。」
鬼差沒搭理我,徑自的走了,我帶著周蘭心五人,靜悄悄的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