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下
上元城外北15里,西軍大營。
夏日夜晚的野外,營外到處都能聽到各種蟲子的鳴叫,但偌大的西軍大營,卻安靜的讓人感到不安。,上杉謙信的中軍大營中,上杉謙信、上杉景勝、本庄繁長、直江景綱、山本寺定長等人正在召開軍議大會,氣氛十分的沉悶。
「父親,」上杉景勝小心的看了一眼表情木然的謙信一眼,緩慢的說道:「最上軍和蘆名軍都已經決定明天早上單獨開拔,繞道東上野館林城去和東軍會合……,我們是否要……」上杉謙信搖搖頭道:「不用管他們。」「是……」上杉景勝神色黯然的低頭道,他明白。兩家一走,西軍就算散了,他很難接受這個現實,這就意味著上杉家敗在了上元城下。
「殿下!」作為上杉謙信的老師,家中的首席大老,山本寺定長提高了聲音,目光嚴肅的看著上杉謙信,上杉謙信對著老師苦笑一下,精神振奮了些,抬起了頭。山本寺定長用著有些沙啞的嗓音大聲道:「您現在應該做出決定了!東軍已經有了重大突破,而我們對上元城還是沒有辦法,雖然鬼小島殿下壯烈的犧牲了,但您應該更多的考慮整個討伐北條家的大計!」
上杉謙信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肋骨,沉重的點點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低聲道:「折了鬼小島,我真的很受打擊,後來我自己想過,上元城內那威力巨大的武器,大概就是明國前朝所有的投石炮車,只不過石頭換成了火藥桶,真沒想到寒羽家有人會造這種東西!最可能攻破上元的時候,我們沒有準備,才吃了大虧,都是我的責任!我現在很後悔,當時沒有堅持攻城,而是下令全軍撤退,敵人擁有如此大威力的武器,卻一直到最後危急時刻才用,應該有所原因,可是……,我當時卻沒有判斷出,那樣的東西,必然要耗費大量火藥,寒羽家一定沒有太多彈藥,一共才用了7次,如果全軍拼力一搏,現在已經奪下了上元……,鬼小島死的太可惜了,都是我的錯!」
「殿下。」山本寺定長也唏噓著道:「討伐北條,上元的意義的確很大,金礦和新開墾的良田,的確都會給我們極多的實惠,而且控制上元,就能控制武藏,如果沒有上元,就算我們從東路進攻相模成功,受益最大的也是東方之眾,我們費儘力氣,最後得到的……」他嘆了口氣道:「但時間不等人,秋收就要開始了,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小田原城,畢竟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北條氏。」
「我也何嘗不知道呢?好吧,明天我們也去東軍那裡。」上杉謙信看了看眾人道:「定長大人帶5千人留下監視上元方面,另外……,上野兵也都留下來,由定長大人統一指揮。」他看著兒子景勝問道:「長野業正現在怎麼樣了?」「病的不輕,床都起不來了,唉,沒想到向來善戰勇武的上州兵,竟是如此無用。」上杉景勝有些不滿的道:「連劍團眾都靠不住,這些人也不配和我們討伐關東。」上杉謙信沒有批評兒子對前輩的不敬,睜大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望向南方,那座城,那個小子,這一次,他知道自己徹底的敗了,自己一直很看重他,不能收為己用,還成了死敵,這次無功而退,讓自己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來,還是看輕他了,不用很久,也許這個小子就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不過他不會永遠這樣幸運的。下一次,就在野戰中討回這次的失敗!上杉謙信深吸了一口氣,又鼓起了一身的鬥志和氣勢,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
「殿下!」猿飛佐助跑進我的天守閣,一邊跑樓梯一邊大喊:「西軍撤啦!西軍撤啦!」
我召集了眾將上了城頭,看著西軍一隊隊向東開拔,營地里留守部隊大概有8千,敵人終於把主力調向東線了。「上元平安了。」我自語著,不禁松下一口氣。
……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大名鼎鼎的地黃八幡會慘敗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前田慶次拿著最新的東線戰報一邊看一邊大聲地自言自語,剛才竹中半兵衛已經給軍議廳里的眾人介紹了河越城方面的最新情報,我怔怔的靠在扶把上思考著,忍者帶回的情報,終於讓我知道了是誰打敗了北條綱成—伊達政宗,而他現在僅僅只有18歲。
當時東軍方面有大約5萬人的軍力,以伊達家出兵最多,大將也為伊達家大名伊達晴宗,晴宗彙集了伊達、宇都宮、結城、佐竹、里見、小田六家諸侯精兵,攻入東關東,北條家從各領地抽調軍隊,集中了總共3萬5千餘人,據守武藏國本城河越城,由大將北條綱成統領。初期北條綱成主動出擊,趁東軍立足未穩打了幾次不大不小的勝仗,形勢本來很好。伊達晴宗於是以守為主,不主動進攻,靜等西線的上杉謙信攻下上元,完全是一幅自保實力不願主動出戰的樣子。北條的算盤是在上元、河越兩地將聯軍擋住,堅持到秋收,敵人自然會瓦解,這樣相模就可以保全,北條領地也能最大限度的免遭破壞。所以北條氏康將家中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河越城,而不是全部退守小田原城,就是這種打算。
東軍雖然沒有主動打起攻城戰,卻不斷地派出小股部隊滲透到河越城以東的北條家腹地,進攻規模較小、兵力單薄的城砦,慢慢控制東武藏的一些田地,讓北條綱成十分不爽,東軍明顯是想等稻子熟了搶收充作軍糧。得到上杉謙信受了重傷不能親自上陣的消息,東軍似乎有些動搖,派出的部隊紛紛又放棄已經佔領的土地撤回前線。不久有傳言說西軍在上元城下吃了大敗仗,死傷過萬,已經無法攻破西武藏。東軍停止了一切行動,似乎有撤退的跡象。北條綱成準備在敵人撤退的守候發動追擊,狠狠教訓一下這群「烏合之眾」。一夜小田軍通報友軍,要首先撤退,還著急得很,連夜撤出了武藏,東軍因此亂了軍心,第二天開始大規模後撤,開始先是列陣,擺出一副要進攻的樣子,掩護后軍收拾東西,拔營北撤。北條綱成識破了敵人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之計,出動全軍,以騎兵為先鋒,對東軍發動進攻。東軍勉強迎戰,但中軍宇都宮、結城兩家不願久戰,不久便私自後撤,被北條家4千騎兵追著屁股打,東軍開始有些混亂,兩軍混戰成一團,北條軍騎兵追擊敵人過猛,和后隊步兵拉開了距離,里見家作為預備隊加入戰團,截斷了北條軍前後。北條綱成帶中軍步兵和敵人混戰許久,發覺不對勁,敵軍越戰越多,越戰越勇,早已撤走的小田家旗號也出現了,東軍中路雖然節節後撤,但兩翼不退反進,已經包抄到北條軍的兩翼後面,敵軍的陣形變成了一個大口袋,自己竟然渾然不知的衝殺進來,帶口就要被封死了,負責兩翼包抄的是東軍中戰力最強的伊達、佐竹兩軍,北條軍后隊已經和兩軍的騎兵隊開始了廝殺。綱成這才明白,從一開始自己就中了敵人的詭計,東軍的連番示弱,為的竟是引出自己出來野戰,一舉全殲河越軍!已經撤到河邊的宇都宮、結城兩軍背水結陣,反撲北條軍前鋒騎軍,北條軍的攻勢就此停止,形勢轉瞬直下,陷入了敵人優勢兵力合圍下的苦戰。
北條綱成明白這一戰失敗已無可挽回,當機立斷帶領本陣中軍往回殺,拚命要衝回河越城去。總共近8萬人的大規模野戰從早上一直廝殺到傍晚,兩軍殺得天昏地暗,北條綱成在城內守軍出城支援接應之下,終於在天黑前撤回河越城,但敵人追擊甚緊,無奈關上城門,大半北條軍都陷入敵陣包圍,最後全部被斬殺俘虜,北條綱成撤回來的,只有5千人馬,還有約2千騎兵無法回城,突出敵陣包圍,朝西武藏方向去了,北條軍損失達2萬7千餘人,東軍損失不過7千餘,獲得了大勝。而提出整個誘敵出城野戰、再設口袋陣引敵深入等計之人,竟然是伊達家年僅18歲的少主伊達政宗,一個從來沒有過上陣經驗的獨眼少年,河越之戰讓他和伊達家立即名傳天下,誰都不會懷疑,這個輕易擊敗「地黃八幡」的「獨眼龍」政宗,將會是一代天下名將。
上元的勝利因為河越的失敗,已經不能讓我穩坐城中靜等聯軍散夥撤軍了,實際上已經包圍河越的東軍,隨時可以通過暢通無阻的武藏平原,從南邊攻入我的領地。所以我召集眾將商議對策。
「殿下,最新的消息,北條家約2千騎兵進入了我家南部鹿尾砦地界請求借草借糧休整,大久保長安大人在那邊安排一切,先接納了北條家的人。」霧隱才藏從外面跑進來大聲報告道。我點點頭,終於有了點好消息。
「殿下,從最新的報告看,東軍沒有對上元有任何軍事行動,似乎他們並不想趁機插手我家。」竹中半兵衛看著我道:「依我看,上杉謙信不到河越,東軍既不會攻城,也不會進攻我們。」眾將聽了,都是一臉的驚奇,只有真田昌幸和黑田官兵衛暗暗點頭。我沉思了一會,抬頭看著真田昌幸問道:「昌幸殿下怎麼看呢?」真田昌幸沉吟了一下,給我行了一個禮才道:「我也支持軍師的判斷。當初9路諸侯會盟聯軍,就說好了西軍攻上元、東軍攻河越,一路得手則武藏之路可通。現在西軍拿不下上元,如果東軍來奪,恐怕會激起西軍的不滿,認為東軍是在撿便宜,嘲笑西軍的無能,我看東軍各諸侯,是沒有誰敢這樣去刺激越后之龍的,所以暫時上元無憂。即便東西兩軍合為一軍,上杉謙信的首要大事,還是要儘快攻到小田原去討伐這次聯軍的正主北條氏康,也不會集兩軍之力從南路攻我上元。」
「不錯!」我滿意的點點頭,道:「說得不錯!大夥都明白了吧?」本多忠勝抱著胳膊肘皺眉道:「但是東軍明明佔據了極大的優勢,河越城裡那些殘兵敗將士氣低落,為何不馬上攻城,拿下河越呢?」
黑田官兵衛眼光一閃,瞟了瞟竹中半兵衛和真田昌幸,又謹慎的看看我,我注意到他的奇怪表情,眯著眼睛道:「黑田!你有話要說嗎?儘管說好了,嗯?」「是!」黑田官兵衛臉色一喜,給我磕了一個頭道:「殿下,我想這次聯軍的各路諸侯,除了盟主上杉氏之外,都是有自己的算盤,雖然明面上是共扶大義,肚子里都是想趁機搶地盤佔便宜,誰也不想為上杉家拚命。所以東軍那些人,就是想等上杉謙信親自來了再一起攻城。不過我估計,北條綱成是不會死守的,可能不等西軍到,他就會棄城向小田原撤退,河越肯定是守不住了,不如保留下北條家已經不多的實力去堅守更難進攻的小田原城。」黑田官兵衛見我點頭同意他的分析,心中更喜,又道:「殿下,這時正有一個機會,如果運氣好的話,將來武藏一國,都會是我們寒羽家的領地!」他話一出口,眾人都把驚奇的目光集中到這個新來沒多久,還很受大家討厭的小子身上。我也是微微一驚,不動聲色的抬眼看了他一下,這個小子還真猜到我的心思了?不過我可不喜歡被人看透的感覺。
黑田官兵衛看到我的神情變化,便明白了什麼,更是興奮道:「我們在北面的威脅已經解除,正好抽出手來,出鹿尾原去河越給東軍一個好看!東軍已經無心再組織殘酷的大戰,一面對河越圍而不攻,一面又四處出擊,搶佔武藏各地,簡直如強盜分贓一般,武藏乃是我家後院,豈能容他們胡來?秋收將至,如果讓聯軍輕易的收割武藏之糧,恐怕他們可以堅持到冬天,對小田原自然不利,對於我們上元,也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們應當派出主力精銳南下,以攻為守,掃蕩東軍各部,以保障上元秋收不受敵人的威脅,同時在武藏其他地方,派些人馬防火燒掉落入敵人手中成熟的稻田,沒了兵糧,聯軍最後自然會各自回家。我們策應了北條綱成,他也能順利地撤回小田原吧?我估計那個小瞎子也料到了綱成必會棄城南撤,所以靜靜等著,可能會伏擊綱成一把。我們在河越掃蕩東軍,殿下的威名在武藏各地都會傳開,北條失了武藏,我們就可名正言順的從那些傢伙手裡搶回來!武藏一國土地肥沃,濕地、平原甚多,若加以開發,便是百萬石也不是不可能,機不可失啊!」
眾將聽了一個個都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這小子的計劃如此冒險,竟然要主動出擊去進攻還有4萬多人馬的東軍。竹中半兵衛和真田昌幸都臉色不變的低頭思索著。我看著已經有些自我陶醉的黑田官兵衛,不由得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有才略,不過比起半兵衛和昌幸來,這小子太不會做人,我本來想提出主動出擊的計劃,沒想到他搶著說了,怪不得另一世時猴子會那麼忌諱他。
好半天,黑田都眼巴巴地看著我,想得到我的認可,我都沒有表態,只是思考著東軍方面會如何應對我的出現,上元方面又如何安排等等之事。終於有人出了聲,本多正純吐了口氣道:「燒光武藏的稻子,只留下上元的乘機收割存入城內,好計策,夠狠!不過武藏的老百姓,可要遭殃了。」黑田官兵衛不以為然的道:「他們的稻子不是被聯軍搶去,就是被我們燒掉,又有什麼區別?」
「得到武藏卻失了民心,這不大合適吧?」末席的龜井茲矩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聲音不大道。
「如果敵人有了足夠的兵糧,再從南面打來,我們除了守城,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小西行長贊成黑田官兵衛的意見。
「燒不燒稻田,到時看情況再說。不過出擊的事,我也早就有這個打算。西軍繞道去河越,我們直接南下,能早他們10來天,北條家還有2千騎兵可以為我們所用。」我看著眾人道:「我想了想,這一次就全部用騎兵隊出擊,我們有3千騎兵,加上北條2千,5千人馬縱橫武藏是綽綽有餘。秋收的事立即開始提前搶收,稻子熟透了就來不及了,我們南下后也同樣督促各地搶收早收,東軍西軍匯合后,我們就撤回上元,到那時沒有收割的稻子,全部燒掉便可。」我起身走了幾步,又道:「東軍雖然剛打了勝仗,但畢竟是6家人馬,相互之間協調起來不比西軍,野戰的本領,比起上州兵、越后兵更是差的遠,騎兵不多,也主要集中在河越之南準備對付南撤的北條綱元。我們這次南下,不求大量殲敵,只求破壞敵人對武藏的控制,挫挫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知道,我寒羽家的兵將,野戰也不是好惹的,讓他們不敢輕易染指上元四郡。」
「好啊!殿下,您一定要帶上慶次!」前田慶次一聽有仗打,立即興奮得跳起來。武將們見我信心十足的準備和東軍開戰,一個個都好戰的揮舞起拳頭,「越后兵我們都較量過了,不過如此,還怕那些東方之眾?」「守城實在太悶了,還是野戰過癮!」
我擺了擺手道:「上元城的守備還是很重要,鐵炮隊全部都留下,『天雷彈』好不容易又造了5個,應該夠應付一陣了。這次南下作戰,半兵衛和我一起指揮,上元城的守備,就拜託昌幸了!」我給真田昌幸行了一個禮道,態度很是認真。真田昌幸有些不敢相信,驚呆了看看我,道:「殿下!這…..這樣信任我……」我笑笑道:「前次守城戰,您的真田兵表現的很好,你的能力,我也是信得過的!有你留守,我才放心。」真田昌幸面色複雜的笑笑,給我磕了一個頭道:「殿下如此信任,昌幸感激不盡!只是昌幸剛加入殿下門中時日尚晚,家中老……」我打斷他笑道:「你不必謙虛啦!雖然你來上元不久,但我是很器重你的,對信幸、信繁也是很喜愛。我不在上元,留守諸將都由你節制,誰不聽從號令,你可按律處置。家中的大將辦事穩重周全、攻守兼備之人,只有你和半兵衛兩個讓我放心,我用人不僅看感情忠心,也很看重才能智略,你就不要推辭了!」
真田昌幸聽了我的話,惶恐的輕嘆一口氣,又給我磕了一個頭道:「殿下放心,有昌幸在,上元必不會有失!」我點點頭,手按著腰間的劍柄,環顧眾將,思索一番道:「慶次、忠勝、鹿之介、信幸、信繁、道順、忠輝、段藏、佐佐木、黑田隨我率軍南下,其他人都要好好聽從昌幸的指揮,守好咱們的老家,明白嗎?」「是!」
當天晚上,我便帶領3千騎兵,上元所有的機動力量悄悄出城南去了。天亮前在一處山谷內駐紮,為了最大限度的達到進攻的突然性,我決定秘密出擊。半兵衛和我一起巡視完營中各軍,回到中軍大帳,我們還要一起研究一下進入東武藏后的行動路線。
「殿下,您讓真田大人留守上元,是一招妙棋啊!」研究完地圖,我留他坐下喝茶,半兵衛感嘆著道:「您也知道真田大人對武田家還是很難割捨的,還如此信任他,想必現在昌幸的心裡,少不了一番鬥爭啊。」
「昌幸難忘舊主,我是能理解的,也因此更欣賞他。論能力,除了你我便看好他。這次我重用他,就是希望他能最後效忠我,忘記武田家。」我喝了一小口茶,道。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難尋。殿下真的很有眼力,慶次、忠勝、鹿之介都是難得猛將,真田信繁將來成熟了,也不在他們之下;本多正純、大久保長安雖然年輕,但能力不弱於任何大名家的名臣;昌幸在武田家一直默默無聞,並不出彩,共事一段時間,我觀此人,能力遠勝所謂武田四名將,武田家竟放他來上元,實在是失策。」半兵衛笑道。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可能是我的運氣好吧?哈哈,昌幸在甲斐不得志,在我這就更要好好的重用他,讓他離不開這個環境,他自然會慢慢轉變。正純還怕昌幸偷偷向武田投降,勸我小心。呵呵,我知道他是信人,不會在此時負我,昌幸如果真的要走,也會等到上元無憂無險之時,更不會帶走我的一草一米的。」「不錯。昌幸還是個很有抱負的人,能在殿下手下施展所長,他也會捨不得回武田家了。真田氏不過領有信州戶石3萬4千石,他只是真田氏的三男,殿下將來取下整個武藏,不如多賞賜給他一些領地,如果武藏真田發展超過了信州真田,他想回去就更難了。」「不錯,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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