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壽辰
卻說到了九天大帝壽辰那一天,各路先家齊聚九天重頂一同給九天大帝祝壽。
這九天大帝乃三界之首,其威望與氣勢自然不可小覷,每年他的壽辰都會舉辦的極其隆重,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九天重門之外,掌管人間命數精通陰陽的閻王閻染不斷的來回踱步,那臉上甚至還帶著幾滴汗水,好似很是著急。
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熾白走上前來,無視那些守門的天兵,手腕勾住閻染的脖子,湊到那汗流不止的臉上,「在想什麼?流這麼多汗。」
宛如游龍,直擊心扉。又加上仙來仙往,各路異樣眼光一起襲來,閻染臉色一白,本想著推開他,奈何自己法力不夠。
無奈之下,只好黑著一張臉回答,「聽聞十二少要來參加九天大帝的壽辰,我便想著同他一起以免他出岔子,誰曾想這個時辰了竟還不來。」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熾白勾唇一笑,唇角湊到那發紅的耳垂上,輕輕開口,「這麼關心他,就不怕我吃醋?」
「咳咳咳,熾白大仙應該沒有這麼小的氣量吧!」
這丫的在說什麼呢,當著這麼多仙家的面,他就不能矜持點?
「可本仙家的氣量本來就不大啊!」
話落,那不安分的手已經是探進他的衣服,冰涼的手好似一抹清泉襲來,激的閻染身子一顫。
站在一旁的天兵似乎是早就見怪不怪,個個面無表情,秉持著一個天兵該有的正經目視前方。
在如今仙界,幾乎人人都知道熾白大仙跟閻染的那份感情。
卻說這熾白是上古大仙,歷經大戰而存活下來的為數不多的一位上仙,其法力可以說遠遠超過九天大帝。
熾白乃九天寒地掌管者,掌管著這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雖說名字里有一熾字,可是生性卻冷漠的很。又加上常年在寒冷之地,性子也是難以捉摸。
這閻染呢,是地府的閻王,仙階並不是多高。除了九天有什麼重大的事件,閻染平日根本就不能踏出地府。
如今他們竟有著這種關係,實在令各路仙家摸不著頭腦。
一個來自最寒冷的寒川,一個來自最黑暗的地府,看似不能交集的兩個地方,真的有了交集,到底是緣是劫,佛曰,不可說!
「你……你別……啊……」
這一聲百轉千回的啊卻讓那些天兵不淡定了,紛紛向他們看去。
感受到那些人的視線,熾白眸子一斂,隨後向他們一瞥,那冰封千里的氣勢讓那些天兵一顫,趕忙轉過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見閻染臉色愈發的難看,知道自己有些做過頭了,便鬆開手來,「好啦,不跟你鬧了。」
隨後,與閻染站在一起。
閻染皺著眉頭,有苦說不出。天界太危險,還是他地府好,他能不能請求現在就回去?
看到風風火火走來的十二少,閻染那激動的心也早就被磨滅的成了渣渣,漫不經心的打了個招呼,便往前走。
看閻染好似心不在焉,十二少簡直是摸不著頭腦。看向熾白,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熾白轉身看向十二少,笑道:「誰知道呢。」
此刻閻染的心理活動便是,不讓我跟別人親熱,自己卻像個交際花,真是慘無仙道!
不甘心就這樣被熾白所控制,閻染慢下一步來與十二少肩並肩。
「我還以為你會帶那個小和尚來,怎麼,不捨得?」
「這是九天,要是出了什麼亂子我可保護不了他。」
閻染一挑眉,露出一絲笑容來,「原來是怕他受傷害啊,我看那個小和尚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嘛!」
一聽這話,十二少那張臉瞬間變了顏色。尤其是看到司馬帥向他們投來研究的目光時,臉色更是難看。
「那丫的充其量就是個奴隸,殺了都不覺得可惜。」
話落,十二少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果然,這樣狂妄不羈才是他十二少的作風。
見十二少怎麼樣都不肯承認,閻染也不再逼問什麼。
有些東西,別人告訴的就遠遠失去了意義,只有讓當事人自己發現才有意思。
不過,也難得看見十二少會跟他舅舅司馬帥一起出場。
「怎麼想起讓他跟你一起來?」
「無聊,找個人作伴。」
這個答案十二少很是滿意,又很狂妄張揚!
聽罷,閻染表示很無奈,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誰讓他碰上了十二少呢!
卻說四人一路走來,來到那九天重頂門前,見門前站著一抹驚天動地,妖艷眾生的花千落,不由得停住腳步。
這花千落本來就天生麗質難自棄,如今又加上那一重粉嫩色的羽衣而襯,更使得她出類拔萃,讓人難以移開眼眸。
見到花千落,閻染便不懷好意的捅了捅十二少的手肘,調侃道:「你的桃花來了!」
十二少瞥了閻染一眼,不等開口就聽的幾里開外,傳來一陣嬌媚的聲音。
「十二哥哥,千落等你好久了。」
隨即,向著十二少跑來,一下子就撲進他的懷抱里。
十二少抱住花千落的腰肢,笑得極其邪魅。「千落今天這麼好看,你要讓那些仙子怎麼辦?」
聽得十二少在誇她,花千落反而很不好意思起來。從十二少身上下來,紅著一張臉抿嘴笑笑,「千落只願做十二哥哥心中的唯一,至於那些仙子,千落才不管呢!」
身為九天大帝最小的女兒,自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高傲的性子自然是難免。但是在十二少面前,她已經很是收斂了!
「哈哈哈哈,千落這目空一切的態度倒是跟我像極了!」
自動忽視前半句的十二少大笑著,隨後握著千落的手徑自走進這九天重頂。
要知道,這裡面坐著的可都是九天大仙,每一位在三界都享有極高的聲譽。
如今這十二少光明正大的握著花千落的手走進去,除了讓大家大跌眼鏡,還會引來許多閑言碎語。
不過十二少到底張揚慣了,當年面對群仙攻擊面不改色,硬是打個平手,如今面對他們的閑言碎語,十二少又怎麼會在乎。
雖然他們早就聽說十二少跟花千落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但到底是謠言,不可全信。又加上九天大帝在那杵著,這流言更是不攻自破。只是今日……還就九天大帝在那杵著,可是卻……
在眾人議論紛紛中,花千落帶十二少走到最前排的位置。
先是拜過九天大帝,又送上禮物,走過一些繁瑣形式,這才坐下來。
約莫幾刻鐘,所有仙家全部到齊,這壽辰才真正開始。
「祝賀爹爹壽辰快樂,女兒特地編排了一曲舞蹈獻給爹爹。」
雖然花千落帶十二少來這裡九天大帝很是不爽,但難得花千落肯在這麼多人面前獻舞,那份不爽只好暫且壓下,開心的笑了。
「真是有心了。」
花千落站起來,隨後又看向十二少,「十二哥哥可否給千落伴曲?這琴雖比不上十二哥哥的玉骨琴,可是琴聲卻能直達九霄,傳遍三界,十二哥哥可想一試?」
他們仙界的琴豈比不過一妖界的破骨琴!又何須徵求妖十二的意見,直接抓來讓他彈算了!
九天大帝微攥拳頭,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他的好女兒怎麼就被這個妖十二給勾住了魂魄。
抬眸看向花千落,在這麼多仙家面前,他也不能讓花千落沒了面子,便答應下來。可是十二少忘了,這琴的聲音可以直達九霄,三界之內都能聽得見。
這不,在望月閣閑的無聊的某和尚在花園裡閑逛,正好走到十二少那日撫琴的地方,便坐了下來,撫摸著十二少曾經摸過的玉骨琴,嘴角微揚。
誰料,那手指剛剛劃過玉骨琴,便聽見一陣悠揚之聲自上而下傳來。一開始忘塵還以為是自己扶琴所至,但後來又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便停下手來,那琴聲卻還不止。
聽此,忘塵抬頭看去,一望無際的雲霄之上,那琴聲宛如行雲流水,緩緩而下,擊打著心扉久久不能停息。
倒是挺熱鬧啊,還扶琴起來!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吃醋的某和尚雙手已經握成拳狀,他可記得某妖說過如果他不喜歡,便不再撫琴。
彼時,忘塵早已經將大慈大悲經忘之腦後,當即出了花園直奔望月閣。此刻小賴正奉十二少之命伏於案桌之上埋頭苦幹。
這十二少去參見九天大帝的壽辰,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會回來,如今司馬帥也走了,這妖界事務自然要託付給一個他信任的人。
忘塵他可不敢託付,於是便交給小賴。臨危受命,只能誓死服從。如果不服從,小賴很清楚自己的下場,所以只能在十二少回來之前,將所有的文案全部看完。
奈何,太多了啊!
感受到一陣怒氣沖沖的而來的殺氣,正在埋頭苦幹的小賴忽然抬起頭來,見到來人是忘塵,便鬆了口氣。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尋仇而來的。
不等小賴開口問忘塵為何而來,忘塵倒是先開口了。
「貧僧問施主,施主可知道有通往九天的法子?」
「就你這殺氣漫天的,還自稱是貧僧,別笑話人了。」
說來,跟十二少身邊久了,別的沒學到,這狂妄的本事卻是學到了不少。
話落,就見忘塵臉色一變,那清澈的眸子一斂,殺氣只增不減。又見他輕啟唇,嘴角上揚,「那施主想讓貧僧自稱什麼?貧僧全聽施主的。」
這話一出,竟惹得小賴軀體一顫,趕忙搖頭晃腦,「不……不是,貧僧這稱呼挺好,在下沒意見,沒意見。」
他大概知道為啥自己妖王會輸在這和尚之下了,這丫的黑化起來簡直要命啊!
這滿意的回答充氣量也只是讓忘塵抿嘴一笑,並不見多大的開心。這個小賴是故意忽視他的問題嗎?
「貧僧再問一遍,施主可否告訴貧僧怎麼樣可以上九天?」
方才,小賴只是太吃驚已經全然忘記了忘塵的問題,如今忘塵又問了一遍,小賴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去了。
上九天!!他竟然想上九天?他在妖界生活這麼多年都沒上過九天,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和尚竟然想去九天?
「大概搭個梯子就能登上去吧!」
話落,忽然感受到一陣撲面而來的憤怒,這憤怒與那殺氣不同,好似光憑這憤怒便能將他撕成兩半。
「別……不生氣,開個玩笑。容在下大膽問一句話哈,和尚你去九天做什麼?」
難道是在妖界待煩了,想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