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見到妹妹前還不能死!
「快老實招來!!」月公主叫道,「你就是邪魔法師對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出來我也不會殺了你,會帶你到魔法塔進行正式的教育和指導,你自己一個人也控制不好你的法力,不要在外面危害民眾,對你自己也為了你好的……」
那種騙小孩的謊言居然還有人信?
還好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剛才她們還提到什麼來著,馮鐵?
嘿嘿……
我朗聲道:
「你不信我怎麼找出吳龍的那些證據?哈哈,其實簡單的很,只因為你太菜鳥了,我從12歲起就追查各種案子,各種刑偵手法我都是行家,吳龍算什麼,我還查到了馮鐵的重大罪證!」
「什麼?!」一旁的花晴先叫了出來:「馮鐵果真是黑的?公……」
顯然,月公主通過眼神讓花晴閉嘴了:
「滿口謊言!」她喊道:「風吹怎麼可能造成那樣的效果?吳龍在樹枝上連續找了好幾個位置……」
「因為我預先計算好了角度,我說話的時候風是從不同的方向吹來的,再有樹枝和樹葉的遮擋,我早已選好了角度,樹葉和樹枝,在空中的空隙構成了不同的管道,我說話的方向就是通過這些管道,從不同的風向傳出,所以就像是我瞬間移動了一樣,彷彿同時從不同方向發出的了……」
一陣沉默,她倆顯然在思考我說的話。
「不可能!」月公主又用手使勁捏住了我的下面:「你在騙三歲小孩呢?樹林枝葉哪有什麼管道那樣的,當時在吹西北風,什麼不同風向?!你以為胡扯就能瞞過我?你再不老實我就要給你剪斷了!」
然後一陣略微冰冷東西迅速靠近我……大小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以為我是蜥蜴啊切了還能長起來……
看著我不說話,那冰冷的東西彷彿真的切入的更深了……
我靠這下流公主居然真的要切我的——
疼!!!
「我招———!!」
我以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尖叫了出來:「快住手!我招啦!!——我就是那個邪魔法師!!」
「哼!」月公主露出了充滿喜悅的,獲勝的聲音。
「我不僅是邪魔法師,而且我還是大魔王的化生,我是邪魔的領主,城東菜市場每個人都是我的手下,每個人都是邪魔法師……」
「你!……」月公主彷彿有些被激怒了。
我趕忙道:「我的大公主,你這樣威脅我,嚴刑逼供下,不僅是我,就是抓來一直鸚鵡,也會承認它是邪魔法師的啊……」
對方沉默了。
……而且好像也停止了動作,她們應該也有覺得我說的話還算有道理吧……
我連忙追擊道:「我自有一套獨特的手法追查這類事情,我從12歲就查起各種案子。如果我是邪魔法師,要殺人的話……
……為什麼我誰都不碰,偏偏去殺吳龍呢?
唯一合理,唯一可能的解釋是,我真的查出了他污得一塌糊塗。邪魔法師不過就是意念力使用者而已,又不是心靈感應,我怎麼知道吳龍是有罪的呢?當然是我通過高超的刑偵手段查出來的啊。
同樣被我查出來的,還有那些整天無法無章、隨意欺壓毆打百姓的特務城官們的頭子,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意縱容的,京城市區治安總管,馮鐵,馮總管!他的好多罪證都在我都已經掌握了,我可以給你看……」
聽對方沒反應,我繼續道:「我們既然都在追查同一個人,你們兩人和我難道不該是朋友合作的關係么,為什麼要把我這樣綁起來,威脅我呢……
難道看到比自己高明的捕頭就要懷疑別人是邪魔法師,用了不正當的手法?
刑偵是一門很有技巧的學問,我從12歲起就開始干這行了,剛好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手段,怎麼樣,沒興趣嗎?」
嗎的,說的我自己都信了,這下我看她倆還信不信?
妹妹,你哥哥還真有這方面天賦……
但是月公主卻忽然怒道:「混賬東西!
還有沒有王法了啊?你查出來了?你掌握了他的證據,你還手段多了?
……你是誰?大唐國自有治安去污部門,誰給你執法的權利,誰准你這樣放肆的了!?
查出了證據就該往衙門交去,都像你這樣這天下不亂套了?!」
「衙門……?」
月公主的話讓我一下有些無語,頓了幾秒后我不禁發出了一陣笑聲:「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上交給衙門?大唐國自有治安部門?哈哈,在哪,我怎麼看不見?!」
我說著,積壓已久的憤怒不覺傾瀉而出,讓聲音有了一些癲狂。
「你怎麼看不見?!」公主居然絲毫不明白我的意思。
「五年前吳龍害得張家一口人都投井自殺的時候,大唐國的治安部隊在哪?
就在幾天前,陳家老爺被他打得終身殘疾,卻屁都不敢放一個,陳美梅被他欺凌整日以淚洗面的時候,大唐國的治安部隊在哪?
我十一歲就被人抓走,被人販子關在籠子里連一條狗都不如當貨物轉賣,那時候大唐國的治安部隊在哪?
我試圖逃跑卻被抓,差點被斬斷雙腿,被天天毆打,說要打到我殘疾好幫他做乞丐乞討一輩子,那時候大唐國的治安部隊在哪?
我十二歲的時候,城東一個特務城官打——」
「夠了!」月公主忽然叫道。
……
一陣沉默在監獄里持續,好一會兒后,月公主彷彿也冷靜了下來,她呼了口氣,輕輕問道:
「好吧……你說,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誰家的孩子?你說你十一歲被抓,你父母呢?他們沒報官嗎?」
「報官?官家管你什麼乞丐孤兒,哈哈,報官?欺負打壓我的不是當官的我就感激萬分了……還報官?我是孤兒,沒有親人!城東區市井裡的每一個可憐過我的我們,照顧過我的人,就是我的父母!」
「你說你十一歲就做起了這些偵查的事情,是誰教你的?你沒有父母,又是怎麼會寫字的?」頓了一下后她又問道:「把吳龍叫出來的信又是怎麼來的,難道不是你寫的?如果不識字你又怎麼查這些人的底細?」
「……我。」
我不覺沉默了。
……好吧,既然都說到這了,我也豁出去了,把能說的,一切都給你說了得了:
「這些,都是我的妹妹教的,我的一切都是我妹妹教給我的……
我的妹妹,我從有記憶起就和我妹妹在一起了,沒有父母,沒有家,我們兩人年幼弱小,吃過的苦,挨過的餓,你根本不可能想象……好不容易才一起互相支持,活了下來……」
「現在她人呢?」
「……我,我不知道……我們自從分開后,就再沒有見過……」
說到這我不禁又想起了我的妹妹……
而以上這些,也不過就是我的整個生平……
從有記憶起,我一直是在妹妹的幫助下走了過來,妹妹一頭金髮,皮膚雪白,應該和我不是血緣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從有記憶起,我就是他的哥哥,而她也是我的妹妹……
沒有妹妹,我不是餓死就是被打死……從魔力覺醒后,如果沒有妹妹,我也該迅速被發現,被聖堂武士抓走關進了魔法塔……
一切,都多虧了妹妹,但……
妹妹,你現在又在哪裡呢?
這麼多年了,你現在又是副什麼樣子呢……
一定還是我印象中的那樣,讓人一看到就會忍不住駐足,著了魔一般目不轉睛的看著的可愛……
不,這麼些年過來,你一定已經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我都不敢想象現在你會是多麼動人心魄的美麗……
妹妹,如果我能再見到你,做哥哥的我,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自豪無比吧……
但你現在又在哪裡呢?
你那樣聰明伶俐,一定有你自己存活的方法……
而我,居然連你最後留下的信物「石碑」都保護不好……
弄成現在這樣被人抓著,綁著任人玩弄……
沒了「石碑」,今後我不能再舉行「儀式」了……之後又該怎麼辦?
妹妹,現在你在哪裡?
……
不覺間我的眼睛似乎有些要開始微微濕潤了……
忽然,月公主輕笑道:「原來是個死戀妹癖……」
「……」
什麼戀妹癖?她在自己造詞?
然後我感到我的肩膀被割了一下,一個瓶口抵住了傷口下緣。
月公主繼續道:「你知道聖堂武士是怎麼追蹤邪魔法師的吧?」
瞬間,我全身都凝固了……
聖堂武士通過「血瓶」來確定魔法師的位置,任何被關入魔塔的人,第一步就是被抽血裝入血瓶,做永久的存留……只要有了它,無論這個法師逃到世界天涯海角,全身裝備著魔法免疫的二聚體鋼鐵制材盔甲的聖堂武士,就會用「血瓶」定位到他,追殺到天涯海角……
也因此,一旦被送入魔塔,這名魔法師就永遠失去了逃跑的可能,當然那是在魔塔內的種種非人的折磨沒有把這名法師逼瘋,逼到自殺的話……
月公主現在這樣取我的血……
只可能是我的說服失敗,她還是堅信我是魔法師,準備製造「血瓶」后把我交給聖堂武士,然後要把我送到「魔塔」了?
我……我的一生……就要到此結束了嗎?
我用盡渾身力氣試著掙扎,卻始終無法動彈……
「別亂動,裝不滿只會讓你流更多的血……」
……從十二歲起從未失手從未被抓過的我,這完美的殺手生涯,就要到此結束了?
妹妹……
我還不能去「魔塔」,不!我……我都還沒有再見到我的妹妹啊!
現在,怎麼辦?
一定有什麼辦法……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我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