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家的小娘子(十一)
他的唇熾烈如火,仿若烈火般想要將她吞噬,吻得她心裡麻酥酥的,身子仿若有電流穿過,癱軟在他懷中,喬丹青眼睛睜得大大的,何時,他的吻技這般好了,在李家村之時,他生硬的吻時讓她吃痛,夜嗔吻得入迷,忽然傳入口腔的苦澀味道讓他驚醒,不由得,他心底閃過一絲無奈,柔柔的吻掉她臉上的淚痕,得到的是她滿滿的控訴。
「怎麼了?哭的這般傷心。」
「你是不是碰過其他女人。」
「為何這般說。」夜嗔一臉懵逼,自家媳婦的腦思路跨越度太大,他有點跟不上。
「那你的吻技怎麼進步這般大,定是有了練習對象。」喬丹青說著,委屈的直掉眼淚,夜嗔無奈之際,「傻姑娘,你不知道,關於男女之事,男子是會無師自通的嗎?」夜嗔的話,喬丹青有點理解不透徹,直到屁股上所感受到的灼熱,喬丹青的小臉爆紅,嗚,她的臉要丟到太平洋去了,這醋,吃的沒點方圓。
「夫人,你說,該如何補償為夫?」暗啞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回蕩,喬丹青身子僵硬的一動不動,將自己整個腦袋埋在夜嗔懷中,「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了,啊,好睏,好睏,我睡覺了。」似是為了表現自己所說,喬丹青還特意假裝打著鼾,看的夜嗔哭笑不得,嗯,自家夫人還真是個無賴。
五月十九日,宜嫁娶,喬丹青早早的被挖了起來,沐浴,梳妝,絞面,強忍住絞面的疼痛感,眉頭微皺,生理淚水還是忍不住的劃過臉頰,浮現一完美的弧度,銅鏡的人兒,紅唇鮮艷如玫瑰,漂亮的鳳眼錚亮,愈發顯得濯濯生輝,細長的柳葉眉,精緻的五官與銅鏡中反射出的光芒相輝映,喬丹青微微的發獃,幾月前,還是未出嫁的姑娘,素白的衣裳從不離身,這般鮮艷的喜服穿在她身上,顯得身子嬌小,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凸顯出來。
「姑娘,吉時了。」嬤嬤將鳳冠壓在她腦袋上,金色的流蘇垂掛在身前,遮掩住她的半分面容,有那麼五分神秘,紅色的蓋頭遮住她的視線,嬤嬤牽著喬丹青的手,她邁出的步伐極慢,小手不自覺的遮住腹部,她是一介孤女,父母早逝,無兄弟姐妹,孤身一人來到京城投靠外祖母,不親不熱的態度,遮其鋒芒,處處忍讓,是他,給了她體面,承諾給她一世安穩,眼眶微熱,喬丹青微微閉上雙眸,夜嗔,今日,我便要嫁與你了。
「姑娘,這邊走。」穿過走廊,樓梯,喬丹青感覺自己安穩的做到喜轎之上,隱約之中聽到寧輕的聲音,極輕,她心底卻一片安穩,她信任他,她會安穩的成為他的妻。
喜秤掀開蓋頭的那一瞬間,銀色的面具在柔黃的燈光下染下淡淡的柔光,她漂亮的鳳眼斂下絲絲風華,澄亮的眸子璀璨分明,夜嗔穿著深紅色的喜袍,高大的身影所掩蓋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喬丹青的唇角微翹,亮晶晶的眼眸表示她今天很是開懷,這邊其樂融融,寧輕那邊卻如惡鬼降臨。
「怎麼會是你。」寧輕震驚的眸子滿是恐懼,癱軟的倒在身後的綿軟,夜禎緩緩而來,對眼前的女子提不起絲毫的憐惜,「不是我,你以為是三皇子夜嗔嗎,本王好歹也是皇子皇孫,本王想得到的,還沒有得不到的。」言語間儘是猖狂,寧輕卻知道,他,說到做到。
寧輕的淚珠簌簌而下,知道現在已經木已成舟,在後宅之中,只有得到丈夫的寵愛才能天長地久,盛久不衰,「王爺,並非如此,輕兒嫁與王爺,也是求之不得。」
「是嗎。」夜禎那仿若羅剎降臨的目光,死死的釘在寧輕身上,讓寧輕頭皮發麻,「程錦。」
「主子。」寧輕的眸子睜的老大,喉間湧上一股血腥味道,嘴角淡淡的血絲往下,夜禎,夜禎竟是個斷袖,還在她面前,理所當然的交歡。
程錦衣衫半褪,耳際帶著可疑的潮紅,面色卻無一絲痕迹,夜禎最喜歡的就是程錦的這般模樣,「主子,王妃暈厥了。」
「無礙,我們繼續。」夜禎堵住他的雙唇,唇齒摩挲,愈發深入。
新婚之夜,夜嗔註定要當和尚了,自家媳婦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小腹微微凸起,夜嗔的手撫在她的小腹上,讓他心底萬分欣喜,喬丹青躺在他懷裡,一天的勞累后泡個澡,感覺身體的整個毛孔都舒展開來,「鐵柱,今兒可發生什麼意外?」
「確實有點,我不是說過有人想要偷梁換柱,於是,為夫將計就計,讓他們以為自己成功,滿懷希冀時被扎破現實的絕望,這豈不是更加有趣。」
「那還真是可憐。」喬丹青嘴上說著可憐,語氣中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夜嗔眸間含笑,喬丹青轉了個身子,正面對著夜嗔,「你還沒告訴我,你從戰場上回來的事情。」
「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藏在牆角的銀子,裡面有一塊玉佩。」
「玉佩?」喬丹青一愣,隨而想起,「我記得,就是那塊那塊環形玉佩,上面還刻了一個繁體字,筆畫頗多。」
「對,那是嗔字,是我的名。」夜嗔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軟的很,「所以,那塊玉佩是個信物。」
「嗯,二十四年前,前朝叛亂,母妃產下皇子,寢宮失火,為了掩人耳目,暗衛帶著皇子從暗道出來,卻慘遭他人追殺,一批暗衛,最後只剩下一個,為了拯救皇子性命,那暗衛將皇子託付給農家,並給了一百兩紋銀,暗衛看出了那農家的不軌之心,藏了個心眼,玉佩是私下交給城南的大夫的,只等皇子長大後轉交給他......」夜嗔的聲音沉穩而寧靜,喬丹青累了一天,昏沉之中,沉沉睡去。
夜嗔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單手扣住她的腰身,摟住她的細腰,喃喃道,「真是不聽話的傻丫頭。」
新婚第一天,禮不可廢,夜嗔帶著喬丹青入了宮,皇宮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喬丹青有點困惑,她明明是第一次入宮,心底卻很是平靜,無一絲波瀾,喬丹青哪裡知曉,她是簡單,曾經當過皇妃,對這些早已經免疫,又何來慌亂之說。
當今聖上很是威嚴,但對夜嗔很是慈愛,愛屋及烏,對喬丹青這個皇妃雖然淡漠,但也並非冷若冰霜,畢竟,皇帝的威嚴不在,又何來治天下,見過帝后,夜嗔又帶著她去了長公主府,長公主是夜嗔的嫡親姐姐,喬丹青也能想的透徹,為何那次的賞花宴上,長公主這般寬容。
「參加長公主。」長公主夜玲瓏寬厚有禮,連忙扶起喬丹青,「都是有身子的人兒,對我,無需行禮。」
長公主夜玲瓏,今年二十又六,十八歲那年嫁與駙馬,也過了四年的幸福時光,只可惜,駙馬因病早逝,長公主心中甚是想念,情意依舊,也未曾在嫁,一直蹉跎至今。
喬丹青小臉一紅,氣悶的瞪了夜嗔一眼,夜嗔很是享受,精緻的五官帶著溫潤的柔光。
夜玲瓏看到這般,心底放寬不少,自己這個嫡親弟弟,自回來后便是雷霆之力,冷血無情,嗜血的手段層出不窮,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顯現出一絲溫柔,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有喬丹青陪伴,夜嗔也不至於進入死胡同。
在長公主府待了半日的時光,用了午膳,兩個女人聊天說地,夜嗔插在中間,倒也不顯得尷尬,極為有耐心。
「那孩子,是個好的。」長公主端起身前的茶盞,裊裊青煙往上,女子的淡然與沉著讓她很是滿意,知禮,懂進退,即使出身並不光彩,但撐起整個王府也是綽綽有餘。
回門那天,喬丹青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倦怠,夜嗔的吻落在她那如蟬翼般的睫毛處,眼瞼微垂,「醒了,回門的大禮管家已經準備妥當,保證面面俱到。」
「隨你。」若父母未曾離逝,她可能還無憂無慮的留在青州,上有父母疼愛,下有弟妹承歡,她可能會嫁給一個老實本分的對她極好的男子,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夜嗔親自伺候了喬丹青洗漱,用完早膳后便前往寧國公府,喬丹青是寧國公府的表小姐,再如何,也是喬丹青的娘家,禮不可廢。
馬車到達寧國公府,夜嗔扶著喬丹青下車,並肩而行,氣氛親密,反觀寧輕,眼瞼下是濃厚的黑眼圈,夜禎在前,寧輕緊隨其後,相比起夜嗔與喬丹青的親密,兩人疏離的很。
「三哥,三嫂。」夜禎痞笑著走近,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喬丹青,目光最終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抬頭的瞬間正對著夜嗔那幽深的眸子,夜禎後退一步,呵呵一笑,「三哥,別誤會,我只是對三嫂有那麼一絲好奇,你不會那般小氣,連看上一眼都不願。」
夜嗔摟住她的細腰,眾目睽睽之下,越過夜禎直接進入了寧國公府,夜禎無奈,自己這個三哥,嘴上不說,卻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他的態度。
「參見三皇子,三皇子妃,九皇子,九皇子妃。」寧國公府的眾人見幾人前來,一一行禮,為首的是老夫人,喬丹青握著老夫人布滿皺紋的手,「外祖母無須多禮,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