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又來了，誰的生命不是父母給的，父母給了你世界，給了你姓名，給了你生命，如今你倒為我而生，是為我召來罪過不成？」

「丫頭，有許多事，真的要等歲月的沉澱來告訴你答案，但是我希望你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答案。」

又是這樣的話語，模稜兩可模糊不清，自以為自己可以做得神秘一些，卻真的讓人不甚歡喜，炎天不是個愛拐彎抹角之人，唯獨這事，大概是所謂的前世和生的問題，他總是神神秘秘的，倒讓我覺得孟婆給他的湯不正宗呢。

話說回來，爸爸媽媽也沒插嘴，就在一旁微笑著靜靜的看著我倆討論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倒是很滿意的模樣。

「叔叔阿姨，你們知道現在所謂的五行之人並沒有幾個是真的吧？」

炎天忽然認真的與爸爸媽媽道。

「嗯，確實如此，你們都各懷目的的混入其中，卻誰也不拆穿誰，現在還是個看起來表面還算平靜的團隊。」

爸爸解析道。

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炎天也如此，只是吧，不願意說出來罷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即使知道沒有結果仍然要義無反顧，去相信其實一切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壞，不過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件好事，也不知道炎天所謂的兄弟們可以瞞他幾時？

「那我是什麼？」

炎天繼續問道。

「火，地獄之火。」

爸爸很肯定的回答道。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地獄之人，還對我真的好？」

「地獄之人不一定就是壞人，就像現世所謂的潔白軀殼中不可能都是好人一樣。你從地獄而來，帶著你的使命而生，與我們的生一樣，為了完成自己的人生，無甚差別，而且，我能看見你比現世之人還有純潔的內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爸爸的這話可是把炎天誇上天了，見他喜滋滋的掉不下來，我只能搖搖頭表示無奈。

「嘖嘖嘖……」

「丫頭怎麼了，牙疼嗎？」

面對這樣一個裝傻之人，只有我的一個大白眼能扎紮實實的回應。

「小天啊，其實你不用著急去想自己是誰的問題，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的記憶漸漸恢復了許多？」

媽媽也加入了這場溫柔的勸導中來。

「嗯，特別是鳶兒的到來確實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是失憶症好了？」

聽見他有了回憶，我是真的很高興的，我覺得一個沒有回憶的人，就如同一個空的軀殼一般，沒有內容。

又或者其實每個女孩都喜歡有故事的男人吧。

「失憶症是個什麼鬼，丫頭的這個小腦袋瓜子里總是自己臆想些什麼？誠然我是想起了一些回憶，卻真的很久遠了。」

我的腦袋瓜里想些什麼？要是你知道破案子的就是你了。

還記得上大學時每天恍惚的神情，圓圓是這樣形容我的：「我覺得小允的腦子裡應該裝了一半的麵粉和一半的水，一到要用時就搖一搖變成了漿糊。」

聽了這話我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她這話還真是有幾分道理的。

「回憶嘛，都很遠了，但是因為是曾經經歷過的，所以很懷念吧。」

我笑眯眯得盯著炎天看，卻沒想到他並不如我一般的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他很少這樣。

「懷念倒是真的，不過更多的是後悔吧。」

後悔……你是殺了人放了火搶了劫嗯不可能，畢竟我們這是法制社會，那便是遇到了個心儀的女孩沒有追到？嗯嗯，有可能的。

「嘿。」

我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模式傻笑著。

「丫頭，可以不自己腦補些亂七八糟的不？」

炎天見我出了神還在傻笑，只能無奈道。

「唉，管得什麼回憶呢，反正也回不去了，現在我在你面前，想著我就好了，後悔什麼的，我不要哦。」

我像天空揮了揮手，像是甩掉這些不必要的煩惱一般，然後便帥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寬慰。

他看起來也放心了下來，彎著他那雙會笑的桃花眼，急不可耐的奪走了我的心。

「就這樣挺好的，該來的總會來的，你也不需要去想為什麼，好不容易來了，就好好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如何來又該如何去自有天道輪迴不用你操心的。」

爸爸這句話很明顯是對炎天說的。

說來也奇怪，我總覺得在他們之中最迷茫的人是我，他們什麼也不與我說，也可能是我沒有一雙可以立馬發現事情的美好眼睛，總之呢，我有一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特別是對於炎天，他的一切，看似都坦坦然然的在我面前，卻又其實藏了許多秘密，我能感覺的到，卻沒有去翻開，我在等，等到哪一天他會全全說與我聽，不過如今看來，他應該是比我更迷茫的了。

一些片段的回憶會讓他莫名其妙的心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所以有時候忘記或許比記起更好，至少心不會一次又一次像被刀割一般，疼痛難耐卻又要努力忍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但其實呢，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痛的也只有他一個。

炎天點了點頭卻依然安靜的看著地板上的灰塵，像是要把地板看穿一般。

「話說，爸媽，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講這些？」

來這所謂的「鬼屋」，費盡心思的把那兩個小朋友支開若只是與我們倆講一些開導的話語是否太小題大做了些？

如果只是為了營造一個教學的氛圍的話，這個理由也是不錯的……

「當然不是只為了講這些，只是你太吵了，讓你爸爸都不能繼續講下去。」

媽媽笑著對我說道，如此話語，倒也是真真有幾分道理的。

「魔靈和驅魔者一樣，有五種屬性，五行相生相剋對魔靈來說也是成立的。初等的魔靈沒有言語，所以會很效忠於高等魔靈，而高等長了靈牙，有了言語，所以會有競爭和分歧，可能會分數不同的部落，我們推測魔靈的集合體不只一個，想要了解魔靈，就不能只是打架與把他們逼回靈道之類的，這樣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有可能有人類的幫忙，他們可以隨意進出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