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不過呢，人生嘛，總是這樣，沒有誰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卻依舊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著。所以啊，每一刻就要更開心一些，所以啊，每一場表演就要更走心一些，因為只有你自己是你電影里的主角，當然，也只有你自己是那個從始至終都看得好認真的觀眾。

「師傅好。」

第二日的清晨，開門迎接的是於程成有些變形的笑臉，說有些變形倒不是說不好看，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笑得忒燦爛了些。

「好，這麼早，做什麼？」

「破案。」

「哦，不錯哦，來說說吧。」

我把門打開，把他迎了進來。

如今陳超每日都住在我們家，怎麼說呢，先將就著過吧，走一步看一步，倒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委屈炎天每天都睡沙發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少了一個人，多了一堆人，有些吵了。

我沒有再蠻著陳超的意思，他有權利知道，知道得很清楚。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嘿嘿……」

他一臉神秘模樣讓我不由得很自覺的翻了個白眼：「做什麼，有什麼話就說，別整得神神叨叨的不痛快。」

我微蹙著眉頭催促著他，他倒也聽話，立馬換了個表情，極嚴肅的說道：「我們審問了上次抓走師傅的兩個人，他們卻什麼也沒說，那個男的確實應該是個傻子，女的倒也精得有些過分，總之就是什麼有用的也沒說，倒是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廢話。」

「什麼樣的廢話？」

「比如說他們會在今天早上九點消失，又說什麼靈界之門即將開啟，你們都會被附身之內的，想必是某個傳教會的信徒，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警方加派了人手一直盯著他們倆，應該只是胡說的吧。」

聽了這話不知為何我心中有些發寒，這話……不是胡說的。

只是……她為什麼會知道魔靈，又為何要把魔靈出世的話放出，究竟有何目的？

她能自由穿梭靈界和人界，到底是個怎樣構造的軀體，她說9點會消失，自然是會的，但是是以個什麼方式消失呢？挖地道、灰飛煙滅還是瞬間變成透明穿梭人界？

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說出來？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讓這些警察聽見，而且通過於程成的嘴傳到我的耳朵里，所以，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看了下時間，8點50分，還有10分鐘。

「師傅，緊張嗎？」

於程成大約是見我的反應與平日里有些不同，不過這一刻倒也真回不去所謂的淡然什麼的了，要知道魔靈出世意味著什麼，人界講全全被魔靈控制，也就是說，魔靈的幕後黑手就得手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吧，先不管黑手是誰，阻止這場劫難才是真。

「炎天，警察局。」

說著我拉著他們二人就往警察局跑，也沒管連頭髮都沒梳，亂成一團在風裡自由飛翔也是一道風景了吧。

「還有5分鐘，快，一定要抓住他們，跑了可就什麼線索也沒有了。」

「師傅，不用真的著急的，警方一群人看兩個人難道還會掉了不成？」

於程成邊跑邊安慰道。

「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她真消失了呢？」

「如果她真消失了，這麼多警察都做不了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至少……我可以看著吧。」

誠然他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人總是覺得就算沒法改變也要親眼看見自己所錯過的才不會後悔，這也是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心裡。其實什麼也改變不了，卻總喜歡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不停的往自己的身上扎著刀子，沒法躲閃卻還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血淋淋的傷口被一次又一次的扒開，倒當是一種樂趣了。

還有兩分鐘，來得急。

「他們被關在哪裡了，快！」

今天的我奇迹般的不想說廢話。

「跟我來。」

於程成熟門熟路的帶我們找到了那對母子。

「終於，還是來了。」

那女子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切，嘴角微微像一邊揚起，很得意的樣子，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切一般，淡然極了。

如此一來，倒真真有種我們中了她的圈套的感覺，不過，她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不是要跑嗎，還有1分鐘，讓我看著你們消失。」

我輕笑道，要用輕蔑的話語先對對手放一堆狠話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一般越不肯定話越重，看現在，我害怕極了。

「我以為驅魔者的本事只是隱藏了沒展現罷了，如今看來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也不知道才開始的幾對魔靈怎麼就被你們嚇了回來了呢，果然，嘴巴很重要啊小丫頭，你的腦子，我也一起帶走了。」

「你覺得，我的東西會就這樣給你了嗎？上次是想看看你們的目的，而這次，我們換了方案，準備直接打到你們老窩你覺得如何呢？」

「嘴皮子耍夠了就可以認輸了吧。」

時間到了，我真的是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盯著這倆母子，不過，只有那男子越發獃滯的眼神和女子從未消失過的輕蔑的微笑。

「姐姐，姐姐。」

是鳶兒，不知何時跟上的，不過應該簪子在哪兒，她就可以去哪兒吧。

「鳶兒，怎麼來了？怎麼了？」

「姐姐，這裡靈力好強。」

其實我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人嘛，遇到比自己強大的靈力體總是會畏懼和嫉妒，別說不會，這是人最正常的生理反應，有的時候動作比心誠實。

「是啊，真的好強。」

「時間到了，人界再見了。」

那女子依舊輕蔑的笑著，因為有個秘密沒人發現，所以很自豪吧。

「靈道……在地下。」

她的技能只是能夠通過靈道穿梭人界和靈界罷了，我想這應該也是有一種靈力的特殊技能，就像啟凡一樣，可以開啟靈道。

既是如此，我已經和她走過一次靈道了，再去一次又有何妨，妖孽，帶上我走啊。

確實，轉瞬間，還有股莫名的白煙，大約是傳說中的煙霧彈，濃濃的白煙遮住了我們的視線，不過這樣的做法大約不是給我看的，只是為了給人界一個所謂的合理解釋，也是因此，這個牢房一定會有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