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巫初選，只欠東風（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從不曾公諸於世，不曾提起，不敢提起……

「城主，請吧。」西木焉神出右手，作出請的姿勢，眯眼笑道。

「請！」百仞淵走出走出別院大門，今日，他一身素白衣袍，衣服上並無什麼特殊樣式，卻也是儒雅淡然的模樣。約摸三十的樣子，卻有一中意氣風發之感。

待二人乘馬車走遠，江栐這才關門。

馬車繞過幾條街，方才停了下來。車夫徐徐掀開車簾「請宮主下車。」西木焉恩了一聲，起身下了馬車。另一輛馬車也緩緩停下，百仞淵也下了馬車，走至西木焉身邊立定。

「屬下先退下了。」江栐抱拳頷首道，西木焉點點頭算是應允。

此次前來皇都祭壇的，大都是達官貴人，亦或是江湖之中的一些名聲在外的門派。

西木宮，冰城等都在受邀之列。

「西木宮主，冰城城主，醫聖，這邊請。」那太監看三人衣著氣度，也猜到三人身份，趕忙上前道。

西木焉看那太監一眼，便猜出那太監是宮中的管事，辦事機靈利落，衣著明顯比其餘的丫鬟太監氣派許多。只是恩了一聲，算是回應。

待招呼三人坐定，那太監方才行禮退下。看那太監告退時的表情，頗有一種刑滿釋放的感覺，畢竟這三位主，都是在這國都呼風喚雨的人物，個個不好惹，一不小心丟了性命都不知道是何原因。

「久仰醫聖大名。」百仞淵抱拳說道。「冰城主這番話，倒是折煞我了。」君越回禮道。

「愛妻所中巫毒，拜託醫聖了。」百仞淵誠意滿滿。「冰城主大可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醫治你的妻子。」君越看向百仞淵，臉上是笑意，心中卻異常酸澀。

普天之下，人人皆道我醫聖可醫天下人，可誰有知道我醫聖也有人醫不了，醫不活……

君越瞌上眼，遮住那滿是悲傷的眼眸。

……

「辰時到～請敬嘉帝奉香祭祖！」那太監總管站在祭台之上，拉長尖細的聲音道。

敬嘉帝於祭壇中央高台上緩緩起身，台上台下達官顯貴皆雙膝跪地，上身緩緩俯下，將頭抵在雙手之上。這禮數是阯陽國最大的禮數，代表著最大的尊敬，代表由衷的祈福……

官員有官員的禮數，江湖中人也有江湖上的道理，醫聖，冰城主，西木宮主皆是單膝跪地，右手置於左肩之上。滿臉莊重。

敬嘉帝暮城憂一步一步走下高台，一身明黃龍袍，用金線繡的九爪金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帝冠上的用金線穿成的銀珠隨著敬嘉帝的步伐微微晃動，閃出刺眼的光。

敬嘉帝神出右手，看向輕笑著的敬嘉皇后，露出微笑。眯著眼，眼中像是容納了一生的幸福。

敬嘉皇后著裝，笑容皆是十分得體，彰顯皇家風範。

敬嘉皇后也一身明黃，衣裙上用金線綉著百鳥朝鳳樣式的圖案。也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伸出手，輕輕放在敬嘉皇帝的手上。

兩人走下高台階梯，一步一步，走向祭台高高的台階。太監宮女跟在二人身後，將皇后衣裙的長長裙擺托起，分外小心。

待二人走上祭台之上，轉身，敬嘉帝看向祭台之下的眾人，抬起雙手，兩袖寬大的袖擺隨風輕曳，徐徐道「平身。」

台下眾人山呼萬歲，方才起身。

那太監扯長聲音「敬嘉帝奉香～」。敬嘉帝接過那太監總管手中的鄉，緩緩插在那巨大的鼎中。

「跪拜先帝～」那太監將兩個軟墊置於敬嘉帝兩步前和敬嘉皇后一步前，后又從祭台上退下階梯，行大禮道。

敬嘉帝後分別走至軟墊，雙膝跪地，上身緩緩俯下，將頭抵在雙手之上。

敬嘉帝后緩緩起身，敬嘉帝開口「今日帝巫初選，天下人心中皆有不同人選。在此，望各位判官秉公評斷，方不負天下蒼生。」

「臣等遵旨。」那些判官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