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是何人？
伊桑微笑著看向明天口中的「臭老爹」，不禁地在腦海里回憶起來。
伊桑·安自己來到這個岩拓帝國的邊境小鎮已經有將近十年了。居住的地點也一直都沒有換過，就是在這個幽靜的布滿竹林的小小庭院里。
而明天的老爹，但是他並不確定是不是明天的親生父親。
因為岩拓帝國的人普遍身材矮小，且發色多為棕色，少有其他顏色。膚色則多為黝黑，因為岩拓帝國植被較少，風沙較大。
而明渺是數年前瓦特小鎮的第一個外來人。當時他來到瓦特小鎮的時候，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那個當時抱著的嬰兒就是現在的明天，而且明渺本人從不和和交涉，除了到處買酒喝的時候會和當地的人有交流，但是大家都是避而遠之，誰想和一個邋邋遢遢的酒鬼做朋友呢？
真正讓伊桑記憶猶新的是，他看到明渺的第一眼。
記得當時僅僅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但是伊桑卻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明渺身上傳出的那股死寂的味道。
萬物死寂一般的感覺。這是他活了這麼久也沒有感受過的，就像是經過漫長的歲月，漫長的他自己也說不清。
而且伊桑自問游遍各國，知曉各國的風土人情，人文地理。但是明渺的樣子，伊桑竟然分辨不出他是哪一國的人。
黑髮、黑眸、黃色皮膚。
這些徵兆，他游遍各國也沒有看過一人！怪異！相當之怪異！
身為一個大學者，這世界上竟然有這般怪異之事是自己一無所知的。這成功的激起了伊桑的興趣。
經過一段時間的暗地調查和結合岩拓帝國一些古卷歷史記載，伊桑知曉了一個更令他震驚之事，也許可能是機緣巧合。
這事暫且不問，只是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明天，伊桑忍不住地輕嘆一聲。
「我知道你在打明天的主意。」明渺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來。
這還是伊桑第一次聽到明渺說話，和自己映象中的截然相反。
伊桑以為像明渺之前天天酗酒，整日醉生夢死不問世事的人，怎麼說也是死氣騰騰，說話虛浮。
但是沒有想到他的聲音竟是這般蒼勁有力，沙啞的嗓音像是被風雨日夜擊打的頑石，讓人聽了為之一振！
「明渺先生，聽您這語氣，老夫不是很明白。」伊桑並不接話，只是又把話題給拋了回去。
明渺道：「這幾年來，我並未多問其他事情，但是你為何偏偏接觸明天，並且教他煉金這些東西。」
伊桑捋了捋鬍鬚，說道：「老夫只是看明天乖巧懂事。而且和我頗為投緣，我也就孜然一人，索性便教授一些明天煉金方面的知識。哪知道明天這孩子資質其高，很多東西一學就會。所以……」
「是嗎？」明渺淡淡的看了看湖泊的方向，明天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端坐在小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湖面上的動靜，生怕錯過釣上大魚的機會。
「你說覺得和明天頗為投緣便傳授他一些煉金方面的知識，但是為何……偏偏是岩拓帝國從不外傳的皇族鍊金術。難道現在這已經成了爛大街的東西了嗎？！」
短短的一句話，明渺說來很普通。但是停在伊桑·安的耳朵里，確實晴天霹靂一般，震得他有如雷劈!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來一句話！
伊桑支支吾吾地呢喃道：「岩拓帝國的……皇族……鍊金術……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不對！不對……知道這個不是不可能……但是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傳授明天的……是岩拓帝國的不傳之秘的！不可能，明天現在練的只是雛形，如果不是侵染數十年的天才人物是斷然不可能發現的！！！你……究竟是何人？！」
明渺搖搖頭，像是自語又像是嘲諷伊桑般地說道：「沒想到到如今，你們岩拓之人還是這般不可理喻！你教授明天這些我可以不問。我每天也就是想喝喝酒睡睡覺，但是如果你打的是明天的主意。哼——！」
重重的一聲「哼」！卻又一響而逝。
但是在伊桑的耳中卻好像是天雷齊鳴，轟然爆響！整個人都被這一聲給驚醒！
「說，是為何？！」明渺的聲音此刻如同幻世魔音一般，陡然鑽入伊桑的耳畔。
「是……因為……我國大祭司……生前…………交代給我的……」伊桑此時像是失去意識似得，完全陷入了明渺的聲音之中，腦里回蕩的就是明渺的那句話。
明渺眯起眼，岩拓帝國的大祭司？專門交代的事情？岩拓不必其他帝國，專門設有祭祀之職位，而大祭司之位只有歷代長老閣里最具權威的學者單人，且每一代祭祀都會通過傳承的方把自己的一切傳承給下一任的祭祀，且多為百年一次。既然如此，那眼前的伊桑便是現如今的大祭司的繼承人。那為何他不在帝國之中，卻又偏偏過來接觸自己和明天？莫非?
「大祭司生前交代你的是什麼？」
「大祭司……擋死說……靈鑰初現……土國存亡……皆系……」最後一句剛要說完，伊桑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胸前的白袍染上一片刺目的艷紅。
「靈鑰！！！居然是靈鑰！！！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明渺最不願憶起的往事此時如決堤的滔天巨浪一般鋪天蓋地的狂涌而來！
「伊桑爺爺！伊桑爺爺！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了？爺爺你能聽見嗎？！爺爺！爺爺！」剛撈上一條白花花大魚的明天正想得意得跑來炫耀，一回頭就看到伊桑吐血的樣子，嚇得自己扔掉了手中的魚兒，狂奔而來。
伊桑對於明天來說更像是自己的親人，他親切和藹，像個長輩一樣，能夠傾聽自己的苦惱。可以在明天不開心的時候，花上大半天的時間給他說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看到伊桑爺爺此時的模樣，明天的心裡猶如刀割一般，痛的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老爹。來幫我，伊桑爺爺是不是受傷了，我們趕緊扶他去看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