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戰一場
且說酌花雕與楊煜戈揮舞佛香,四處遊走,不一會兒便將那佛香散發出的紫煙布滿了大半個宅子。這紫煙毒性極強,聞者即倒,因此二人一路上倒也沒遇上什麼阻礙。
又走了一會兒,一處小院忽然出現在二人眼前。那院子用高牆圍住,唯有一間房屋正立其中,顯得極為寬闊。院內兩側擺滿了刀槍棍棒,中間的青地磚上又畫著一個太極八卦圖案,顯然是個用來練武的場所。楊煜戈見此處布置與別處頗為不同,便對酌花雕道:「師父,這裡可能就是胡乃拉達所住的地方。」酌花雕「哦」的一聲,道:「那還等什麼,咱們衝進去!」說這便要率先闖入,卻給楊煜戈拉住了:「若當真是那羌狗住的屋子,只怕暗中還有埋伏,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酌花雕將手中佛香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了這個,還怕什麼?」楊煜戈搖了搖頭,道:「謹慎些不會有錯。再者那孟婆還尚未出現,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哎喲!」話還未說完,便吃了酌花雕一個爆栗:「你傻呀,那孟婆沒來,豈不正給了我們機會,讓我們搶先一步拿到圖紙?」楊煜戈忙道:「可是……」卻給酌花雕打斷了:「可是什麼可是,如此良機,咱們可不能錯過。走!我們去把圖紙搶回來!」說著便大步朝那院子里走去。
楊煜戈剛想要追上前去,忽聽得一個嬌媚的聲音自院內傳來:「哎喲,想搶圖紙?天底下哪有這等便宜事啊!」喬楊二人聽罷皆是一驚,還未及反應,就看見一團紅影如鬼魅般閃到了眼前,接著酌花雕便覺腕上一痛,手中佛香拿捏不住,竟給對方奪了過去。她剛想要出手搶回,卻見那紅影霎時又到了楊煜戈的身前,接著便聽楊煜戈「嘿」的一聲悶哼,顯然也已吃了暗虧。再看他手上佛香,亦已被那紅影給奪走。其身法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那紅影接著飛上了房頂,四周昏暗,亦無法掩飾其衣著之鮮艷奪目。喬楊二人借著微光,依稀能辨認出那紅衣人乃是一名女子,纖腰長腿,身材豐腴,不禁讓人眼前一亮。楊煜戈微一思量,便已猜出她的來歷,當即向她抱拳行禮,高聲問道:「這位姑娘,想必便是『彼岸花』曼珠沙華吧?」
那紅衣女子正是曼珠沙華,她聽楊煜戈說出自己的身份,咯咯淺笑了幾聲,膩聲道:「哎喲,這位小哥,眼光倒是不錯嘛。」接著順手便將奪來的兩根佛香給捻滅了,續道:「你們兩個本事倒不小嘛,把我們的手下都給毒倒了,嘖嘖嘖,有些門道,有些門道。」
楊煜戈聽了她嬌膩的語調,不禁心中一盪,定了定神,接著問道:「呵,姑娘過獎。既然迎魂的彼岸花都來了,那索命的判官,又躲在何處?」話音剛落,便聽得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說道:「我在這兒……」楊煜戈一驚回頭,卻不見任何人影,又四處張望了一下,仍是未發現有人,不禁有些惶恐,心中暗想:「莫非適才說話的,真是……真是鬼魂?」
酌花雕見他一副驚恐的模樣,隨即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道:「喂,你怕個鬼啊,那小子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功夫,雖然人未現身,但聲音卻可傳入我們耳中。這不過是他裝神弄鬼的小把戲,別怕。」接著朝四周看了看,大聲罵道:「臭判官,有種就現身!躲在暗處瞎胡搞,算什麼本事!」
話音剛落,便聽那沙啞的聲音又道:「現身又何妨?」酌花雕正要轉頭察看,忽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接著便聽見楊煜戈叫道:「師父小心!」顯然是有人暗中偷襲。她連忙轉身,正見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直直朝她飛來,連忙運勁於掌,「啪」的一聲,將其打落在地。定睛看去,竟是一塊鐵制令牌。
她接著抬眼望去,卻不見有人,正自四下張望尋找,卻聽那沙啞的聲音冷笑道:「別找了,我在你身後。」酌花雕一驚回頭,卻見那曼珠沙華的身邊已然多了一人。那人身著藍衣,身材高瘦,眉目倒是頗為俊秀,但皮膚蒼白,沒有半點血色,活像一具殭屍一般。酌花雕見了他的模樣,「哼」的一聲,道:「你小子,想必就是那什麼狗屁判官了吧?」
那藍衣人正是判官崔珏。他聽酌花雕的話語如此無禮,不怒反笑,轉頭看向曼珠沙華,笑道:「花妹啊,上次咱們是怎麼對付那些嘴裡不乾不淨的人的?」曼珠沙華故作深思的神態,撫了撫下巴,道:「嗯,我記得……我們好像,把他們的舌頭都給拔下來了呢。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拔。他們尖叫求饒的神態,我現在還記得。嘻嘻,看起來真是很好玩呢。」
酌花雕聽見二人不僅手段如此毒辣,又絲毫不將人命放在心上,不由得驚怒交加,破口大罵道:「兩個不要臉的東西,今天本姑娘就要教訓教訓你們!」崔珏聽罷,不禁冷笑一聲,道:「都死到臨頭了,嘴裡還這麼不幹凈。嘿嘿,今天我可要好好折磨你倆。」酌花雕「哼」的一聲,道:「你倒是來啊,本姑娘豈會怕你這狗屁判官?來啊來啊!」
楊煜戈一直在一旁看著,見師父竟主動索戰,忙低聲道:「師父,咱們還是等孟婆來了再……」話還未說完,酌花雕便厲聲打斷了他的話:「等什麼等?本姑娘就是看這兩隻小鬼不爽,今天就算豁出去,也要把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你要是怕,就趁早逃吧!」楊煜戈聽了這話,不禁面有慍色:「師父,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楊煜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酌花雕哈哈一笑,道:「那好,咱們今天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吧!」
楊煜戈知道現在已是騎虎難下,雖然心中有些怨怪酌花雕的魯莽,但也是無可奈何,當即堅定地點了點頭,道:「罷了罷了,今天就大幹一場吧!」說著便擺起了「降龍十八掌」地架勢,與酌花雕並肩而立,凝望屋頂上的曼珠沙華與崔珏,只等二人出招,便要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