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捉姦?
「不,白芷姑娘一個人大晚上出去了不安全,我怕她出事,容哥哥我陪你去找她吧,多一個人怎麼都要好些。」
北傾顏居然關心起白芷的死活了,華敏側首看了她一眼,滿是詫異。言容亦不由得看了北傾顏一眼,片刻道
「那好吧,你注意些安全。」
今日的一切事情裡面透著詭異,無論是白芷出事還是北傾顏的表現,三個人循著白芷和北寧樾留下的足跡向前走去。
北寧樾已經快要追到湖邊,三個丫頭立在湖旁看著河中許久未上來的女子著急地都快跳腳了。
「姑娘怎麼這麼久還沒上來啊,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要不我們下去看看吧,都這麼久了,可不能讓姑娘出事,她平日里待我們那麼好。」
「是啊我青離今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姑娘救上來。」
三雙眼睛裡面閃著堅毅的光芒,三個丫頭商議過後手拉手向湖旁走去,不要說秋天了,就是夏天她們也不敢下到湖裡去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姑娘在湖裡,她們非去不可。
「姑娘,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三個丫頭邊向湖邊走去便小心翼翼問著,白芷就那樣立在湖中一動不動,她們看著都滲人。
而此刻的白芷也是極難熬的,一面身體裡面不適,一面又冷得刺骨。
「你們幾個不要過來,好好看著就是。」
強忍著難受,白芷咬著牙道三個丫頭住了腳步,不敢上前,探著頭望著湖裡的白芷,滿臉焦急。
白芷本就一直傷病不斷,要是再在冰水裡面泡久了病了如何啊。現在丞相大人又不在,她們該怎麼辦呢。
「白芷姑娘在水裡?」
突地,身後一道雄渾的男聲響起,嚇得三個丫頭驚叫了一聲,一回頭那正是跟著她們而來的北寧樾。
「王爺?」
三個丫頭愣愣看著北寧樾道,連行禮都忘記了。
「白芷她在水裡?」
北寧樾看著三個丫頭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儘管看到了水裡面那個身影,他還是遲疑的,白芷大冷天的進水裡幹什麼。
「是,白芷姑娘進了水裡,我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她吩咐了不準靠近,只能在這兒守著,王爺我們該怎麼辦。」
青離巴巴地看著北寧樾道,現在她也顧不得去想北寧樾為何會出現在這兒了,只是想著能讓白芷起來就是好的。
北寧樾上前了兩步借著月光的光芒,看清了水中的背影,墨色的頭髮披肩,整個人浸在水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的緣故,肩頭有些發抖。
「不用擔心,本王去看看,一定把白芷姑娘給你們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三個丫頭一聽寧王殿下如此信誓旦旦地說話,心裡也有了些底,不再那麼害怕,眼神定定地看著向白芷走近的北寧樾。
白芷難受地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咬緊了牙齒,渾身又冰又燙。
「白芷姑娘,你到底怎麼了?」
北寧樾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水中,刺骨的寒意透了上來,若是換了是他在水裡恐怕都要難以忍受,更何況白芷一介女子。
「王爺,我沒事,你不要過來,我一會兒就好了。」
男人的聲音讓白芷驚醒過來,即使不回頭她也聽得出這是北寧樾的聲音。但是她本身中了這種毒,北寧樾測出現只會讓她更加難受,不會對她有益。
「白芷姑娘,你究竟怎麼了,本王可以幫你嗎?」
現在的北寧樾沒有記得白芷樹丞相府的人,倒是真心實意有些關切她了,這幾日在佛寺中的相處,讓他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白芷,聰慧,清明,看事情明白透徹,思考獨特奇妙,與眾不同。這般的女子,恐怕整個大魏也挑不出第二個,而且他也很好奇白芷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這樣。
「我不過是想洗澡而已,寺廟中都是男子我不方便,男女授受不親,王爺還是先上岸,以免有什麼人看見就說不清了。」
側著頭,倔強的面容一半浸在月色中一半落在黑暗裡,北寧樾依稀可以看得見她目光中的堅毅,放佛月光下盛開在水裡面的水澤木蘭般清雅堅持。
他後退了兩步,沒有上前
「白芷姑娘既在乎名聲清白那本王不上前也罷,便就在這兒候著,但是秋水寒意刺骨,你有什麼不適便說,到底性命比名聲珍貴些。『』
北寧樾說完當真立在原地候著,微微有些側首,目光並不落座湖裡的女子身上。白芷本是想拒絕的,可是她現在這般難受也不知道待會兒會怎樣,三個丫頭都是女子能不能把她帶回相府,有北寧樾在也是好的,至少可以以備不測。
「既如此,白芷便多謝王爺了。」
側著的頭微微頷首,北寧易道了一句不用多禮,兩個人隔著波光粼粼的湖水遠遠的立著,一個在水中,一個在岸上。
水下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甲叩進肉里掐出點點猩紅,散落在水中,染紅了旁側的水。
窸窸窣窣的聲音穿梭在寂靜的夜裡,明晃晃的火把照亮彎彎曲曲的小路,一大群人行走在其間。言容快步走在前面,北傾顏蹙眉由丫頭攙著跟在言容後面。她哪裡吃過這種苦,可是今日沒有一絲抱怨,反而緊緊跟著,眼中還有些期待和得逞的意味。
華敏亦在後面跟著,她不明白這兒根本不是什麼禪院所在,但丞相大人根據白芷姑娘留下的點點痕迹斷定白芷姑娘朝這兒走了,而且她也看見白芷姑娘是朝這個方向來了,明明是華嚴寺荒蕪的後山,他們來這兒做什麼。
「容哥哥,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大半夜的,白芷姑娘一個人來這兒做什麼,會不會……」
北傾顏望著言容的背影故意提高了些聲音道,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卻是拖長了尾音,荒山野嶺,一個女子,又是三更半夜,出來能做什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夜會情郎。而人人都知道丞相大人對白芷用情至深,沒想到白芷居然背著丞相大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就算丞相大人不顧顏面,單是付諸的那一片情誼都不可能放過白芷。
給白芷送葯的那個和尚是她安排的,讓青離青月青雲三個丫頭迷路也是她一手安排的,房中的**要配合飯里的葯才可以有作用,白芷走後她已經撤走了飯,沒有人可以查的出來蛛絲馬跡。白芷現在很大可能現在正在和她安排的那個和尚在後山的荒郊野嶺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旦被容哥哥撞破肯定不會再姑息她半分,到時候她倒要看看那個狐媚子還怎麼迷惑她的容哥哥。
言容腳下的步子頓了片刻,眼底一片墨黑。
他自然知道白芷是不可能大晚上出來夜會誰的,白芷在帝都除了上官卿誰也不熟,而上官卿現去迎接和樂公主,依照現在的時間不可能出現在帝都,更加不可能在佛寺。北傾顏會說出這種話,十有八九是白芷出了什麼事,而讓白芷出事的人最大可能就是北傾顏。
言容腳下的腳步加快了些,北傾顏以為言容聽信了自己的話,知道了白芷的真面目,也顧不得什麼荒郊野外了,趕緊跟了上去。
華敏一頭霧水,也以為言容當了真,她可是知道白芷是有些異樣的,也趕緊跑了過去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普通的夜晚因為一場鬧劇變得分外熱鬧,平日里無人問津的華嚴寺後山齊聚了大魏不得了的人物,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以後拜的就不是大殿裡面的諸佛而是後山的湖泊了。
北寧樾看著還泡在水裡面的白芷心下的擔憂也加劇了些,在冷水裡面跑這麼久白芷身子再怎麼好都是會得風寒的吧。
「白芷姑娘,你沒事吧?」
終是忍不住,北寧樾朝湖中喊了一句,白芷被凍得嘴唇青紫,哆哆嗦嗦道
「我……我好像……腳麻了。」
站了這麼久一動不動,腳心又麻又冷。
北寧樾一聽白芷的話知道她是沒辦法走了,回頭看了那三個丫頭一眼,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是不可能把白芷弄起來的,男女之別也顧不得了,這兒也沒什麼外人,那三個丫頭又是白芷的人應該不會說出去。
他一個縱身至湖面上,伸手提起白芷的肩頭邊帶著她離開水面。月華下的的水面泛起圈圈漣漪,擴散開來,裡面的月亮也破碎成珍珠。
踏著水面,稍稍借力,北寧樾便到了岸上,白芷因著腿部酸麻站立不穩,北寧樾只得攙著她,三個丫頭急急往這邊跑。
「容哥哥你看,白芷果然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言容一行人恰至路頭,瞧見了這一幕,因著天黑又遠,北傾顏根本看不清和白芷待在一起的是誰,但是看身形依稀是個男子模樣。北傾顏便斷定,那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人,現在好了,被她容哥哥抓個正著。
北傾顏聲音不小,尤其是在這寂靜的夜裡,白芷一行人遠遠地就聽見了,三個丫頭止了腳步看見了言容,心裡暗道不好,丞相大人怎麼出現在了這兒。
言容凝了目光看著依偎的兩人,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去,華敏覺得不對,但是依然跟了過去,此刻的北傾顏眼裡已經不止是得意,更加是歡喜。
濕漉漉的衣服的頭髮緊緊貼著身子,夜裡的涼風刮著,白芷哆嗦了身子,北寧樾見景攬緊了些白芷的肩頭,也顧不得快要走近的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