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能犯罪與密室殺人

殺死這個女人的兇手，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們並不清楚。

但我個人推測應該是鬼。

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但全身的血液卻都被抽了出來。

從廁所里的血液痕迹來看，還是一瞬間就爆出來那種。

完全就是不可能犯罪。

只有鬼能做到這種事。

而兇手，說不定就是剛才林鳳仙從民工身體里打出來的那個黑衣女鬼。

但這些只是我的個人推測，真相到底如何，還得聯合法醫和刑警一起調查取

證才能知道。

可林鳳仙卻傾向於兇手是人。

按她的話說。

「我們就是派出所的小片警，蘇軍兇手是人，把案子往刑警隊一報，就沒我

們什麼事了，可要是兇手跟鬼有關係，那我們就有得忙了。」

我有些無語，這還是人民警察嗎？

看來踢皮球的作風，在哪都一樣啊。

按理說，對於我這種剛上任一天，還從來沒見過命案的菜鳥警察來說，把眼

前這駭人的一幕按照林鳳仙的說法敷衍過去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卻做不到對眼

的案子就這樣置之不理。

雖然我理解林鳳仙這種踢皮球的做法，但我還是仔細的觀察起這個案發現

場。「鳳仙，你看一下，按死者的血液噴洒情況來看，如果是人為的話，那兇手

在作案的時候，應該會沾到死者的血跡才對，可是，這個女人的血跡幾乎均勻的

灑遍了整個廁所，並沒有看到什麼地方有不規則的血跡。所以......」

畢竟我是第一天擔任這個鬼區片警，對林鳳仙說話的時候不免有些試探的意

思。

聽了我的話，林鳳仙的反映還是很平淡：「可能是兇手為了讓兇案看起來更

合理一些，花了大量的時間布置。」

「......可是，一般人再怎麼布置也做不到在這裡殺了人還能將現場保持

在死者死前的一瞬間啊。話說你根本就沒仔細看過現場吧...」看著她的態度，

我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林鳳仙被我說得面色一紅，輕咳一聲道：「其實在剛才你進來之前，我就已

經看過現場了，死者死前的表情很安逸，好像沒有絲毫痛苦的感覺，可以判定她

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奪去了性命。而且在我們進來之前，滿是鮮血的地上也沒有

血跡腳印。」

說著，林鳳仙走到廁所中的小窗前，窗戶緊閉著，好像還被人從裡面反鎖了。

林鳳仙用手槍撥了撥窗戶，紋絲不動的窗戶表明了它現在被鎖的很嚴實的事

實。

做完這一些，林鳳仙轉過頭，看著我道：「而且，我進來的時候，廁所的門，

也是從裡面鎖著的，打開它可費了我一些工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林鳳仙從開始給我分析這個案子的時候，她

的語氣就變得有些陰森，讓人聽著有些不舒服。

「那就是說，這是一個密室？我剛上任第一天就碰到一起密室殺人案，是

不是說明我的確能肩負大任，所以一上任就整個大的案件讓我證明下自己呢？哈

哈哈……」

林鳳仙的聲音讓我心裡有一點慌，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竭力想把心

情平復下來。

林鳳仙沒有笑，她看著我，表情凝重，一字一句的說道：「死者全身血液流

干，無外傷，死前無痛苦。室內全封閉，沒有任何除死者以外的人進來過的痕迹。

結合這些，你想到了什麼？」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對林鳳仙說，可能是自殺，或者是比較精密的犯罪天

才做的這種話。但現在，我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密室這個問題，將一

個人身上的血液抽干，讓她的血液以噴射的形式灑滿整間衛生間還讓死者表現的

像小羊羔一樣溫順就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身在鬼區。剛剛還經歷了鬼上身殺人事

件，我的腦袋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麼一副畫面。

在幽暗的衛生間里，女人夜起入廁。當她將門窗關好的時候，廁所的半空中

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人影的身上，全是鮮紅的血液。它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

女人，女人卻好像看不到它。突然，女人身上的毛孔里開始噴洒出大量的血液，

可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的樣子。依然坐在馬桶上，半眯著眼睛，臉上掛著安逸的

笑容。只是那本該恬靜的笑容在沾滿鮮血時顯得那麼的可怖。慢慢的，女人的皮

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後變成一具乾屍，而那人影，也消失在廁所里。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但隨即就對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無奈了。

這樣下去，恐怕還沒怎麼樣呢，自己就先把自己嚇死了。

我輕咳兩聲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那照這麼看的話，這次就是鬼作

案？」

林鳳仙看著我僵硬的表情，戲虐道：「怎麼，怕了？」

說實話，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一挺胸膛道：「怎麼可能。再說，還

不知道是不是呢。也有可能是自殺啊，或者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精密的密室殺

人案......」說到最後，我自己都沒底氣再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