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自作自受**

第二十五章自作自受**

陳鐵梅不可置信的望著向來女人如雲的他也會有這樣一面,但她的工作還是要進行,「齊總,你應該清楚我們監獄長的脾氣,你若是為孟誠好就請你放開她。」

他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個可惡的監獄長頑固不化的嘴臉,想到要是他不放開,那傢伙一定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就覺得頭痛,無比艱難的輕輕鬆開她。

她見他鬆手,立馬轉身出去。

他追著她的背影大聲道:「老婆,我等你…」

「齊總,請你止步!」他未說完便被陳鐵梅攔住。但他的那聲『老婆』卻令陳鐵梅驚愕。

……

「你看你像什麼樣子……找個有水的地方把臉洗乾淨。」陳鐵梅帶著苛責命令的語氣。

「是。」孟誠唇齒血紅,面部血漬更是驚悚。

這時陳鐵梅注意到她的脖子上帶著和她現在裝扮很不搭的一條鑽石項鏈,本想提醒她監獄不允許服刑人員佩戴這種貴重物品,卻見她自己伸手將它取下來了。

孟誠將取下來的項鏈遞給陳鐵梅,淡淡的說:「陳管教,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想收!」

陳鐵梅適才發現項鏈上還串著一枚閃眼的大鑽戒,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她沒想到齊鋒今天是來求婚的,還是向一個正在服刑的女子,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子還拒絕了他。

……

「抬手。」

陳鐵梅解下孟誠的手銬,讓她去水龍頭處清洗面頰順帶將那條沾血的項鏈一併洗乾淨。

陳鐵梅溫聲詢問:「除了退還項鏈,還有什麼需要交待的嗎?」

――「……我馬上給你找最好的律師,你一定會被無罪釋放……」、「……就可以回家了。」……

那些個誘惑的話語擾亂她的心,她輕微的點點頭。

陳鐵梅立馬將她帶去管教辦公室,給她一張信紙一個信封一支筆,「坐那寫吧!」

「是。」

筆觸紙面她頓住,即便法庭宣判她無罪,她就真能獲得自由嗎?

那個人怎麼會突發善心來幫她,暗藏了什麼陰謀?

她逃的出他的掌心嗎?若是逃不掉,那麼便是換個地方坐牢罷了。這裡雖然沒有尊嚴,但她身體沒再被玷污。

他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再過兩年他應該就會徹底把她忘了,那時候出去會不會更好……

已經在裡面蹉跎了一年多的光陰,她如花的歲月真的要葬送在這裡嗎?

她真的好想回家,爸媽也一定很想她。

她無比的渴望自由!

也許他真的不嫉恨了呢……

陳鐵梅見她握著筆遲遲不動,提醒道:「孟誠快點!」

「是。」她徘徊的心終有決斷,提筆快速寫下一句話,對摺欲裝進信封。

「嗯咳」陳鐵梅假咳一聲。

她識趣的將信紙遞給她檢查。

陳鐵梅詫異的看著她所寫的內容……

不存在違規違紀的言語,她不多問的將其疊好,又命『她』填寫信封。

……

「少爺,這誰啊下這麼狠的嘴,肉都快給你咬掉了!」龔叔心疼的替齊鋒包紮傷口。

他直目盯著自己的左手腕,眸光變動:「會留疤嗎?」

龔叔面露難色:「額,這個,少爺,傷口太深了,恐怕是要留下點印記,不過可以去國外試試……」

他突突的來句:「留疤好!」

「啊!」他莫名其妙的話語令龔叔吃驚不小。

他沉靜的靠在沙發上,『她』被他說動了嗎?

那麼惡劣的條件,你應該巴不得就出來了吧?

……

孟誠在去監獄圖書館的路上被一個黑影攔住,一驚,隨即發現是孟瀾庭,輕聲喊到:「監獄長。」

「下面這句話,我是作為大伯的身份問你的——你跟齊鋒是什麼關係?」

她淡淡道:「他是我前夫。」

孟瀾庭大驚,「你什麼時候結過婚,我怎麼不知道?」

「我不想提這個人。」

他沉聲道:「你走吧!」他心中憤懣,孟志宏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是。」

……

彭鑫見孟誠打掃完后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起身走過去,「怎麼坐這麼遠?」

她當即站起來,「今天我身上汗味很大怕熏到你。」

「剛入伍的時候,我和戰友們也是整天泡在汗水裡,現在想起來挺懷念那段日子的!」

「我一點也不懷念。」

彭鑫知道說錯話了,尷尬道:「我不該說這些——哦,我有個問題問你,過來給我講講吧!」

「是。」

「不用那麼拘束。」

她如常的替他解惑,解決完他的問題,她接著看自己的書,突然她眼神犀利的看著書本。

旋即彭鑫聽到「唰」的一聲,詫異她怎麼把書給撕了,「你這是?」

她沒有回答,而是將撕下來的幾頁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彭鑫也沒去打破沙鍋問到底,繼續做題。

……

廊外皮鞋腳步聲由糊及晰,孟誠兀的站起身。

彭鑫詫異:「怎麼啦?」

「有人來了,我還是不坐在這裡的好。」說著拿著書去牆角。

彭鑫忽然有點心痛她,以前他認為犯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人,可是跟她接觸下來,他覺得她一點也不壞。

他自認為自己算是比較上進的,可是和她比起來,他都覺得慚愧,要不是受她的影響他不一定能做到有空就來這裡學習。

「彭警官,還在學習啊!這是我剛從城裡帶回來的炸雞腿,味道真的不錯,你嘗嘗!」黃莉一臉喜悅的直奔他來。

「放下吧!」他輕描淡寫的一語。

黃莉欣喜的挨著他坐下,不枉她辛辛苦苦專程帶回,「彭警官你怎麼不吃啊?」

「如果你沒事了,就不要打擾我學習。」

彭鑫明顯的要趕她走,且還被孟誠看到,她的顏面再次受損,不做點什麼她心裡過不去,於是開始無事找事的挑刺,吼道:「孟誠,你看這裡多臟,你是怎麼打掃的,偷懶了是吧!」

孟誠趕緊過去,「黃警官我馬上打掃。」

自從上次被孟誠打后,黃莉就開始處處針對『她』,『她』又是個不多言不多語的受氣包,鑽著監規的空子黃莉時常找『她』麻煩。

作為旁觀者的彭鑫實在看不過去,冷淡道:「這是你剛進來的時候踩髒的。」

黃莉心中更是不快,剛才對她冷言冷語的,現在居然為一個犯人說話,她揣著不平的心開始存心找茬,厲聲道:「你看這窗戶底灰這麼厚,成天就知道偷奸耍滑……」她正氣凌然的指手畫腳。

孟誠沒有一絲微的行動抵觸,黃莉所指哪裡不對她就清理哪裡,像一個牽線的木偶任由她使喚,她隱忍的外殼下暗藏憤恚之心,今日之辱它日她必加倍奉還。

彭鑫清楚他是黃莉這一系列行徑的導~火~索,收拾好書本提上雞腿離開。

彭鑫一走,黃莉頓覺無趣,三更半夜跟一個犯人在這較勁,浪費青春。

當她發現雞腿被拿走了,心中還是一喜,臨走不忘尖聲道:「好好打掃,不許偷懶。」

「是,黃警官!」

……

彭鑫再次返回的時候見孟誠還在那抹窗戶,嘆口氣過去,「那個女人是存心找你麻煩,你已經打掃的很乾凈了。」然後將手上的炸雞腿遞給她,笑道:「好久沒吃過這個了吧,看看好不好吃!」

那誘人的香味竄起,她條件反射的吞吞口水,輕緩的搖搖頭,「吃了這個,明天我就不適應食堂的伙食了。」

彭鑫蹙眉,覺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按說晚上你不該來這裡打掃,可是監獄長卻給你額外增加了活,你是不是覺得監獄長在針對你?」

「沒有。」

他以為她是不敢說實話,淡笑:「我們監獄長執法嚴明,公正無私,絕不會徇私報復,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知道。」

彭鑫詫異:「你真的不在意?」

孟誠反問:「我在意我就能不在這裡嗎?」

他一時不知怎麼開解她,只是看著她不停的在那打掃。

他一直站在她邊上,她不好不理,「看的出黃警官很喜歡你,你也不小了,幹嘛拒人於千里之外?」

「自以為是的人我最不喜歡——我今年才二十八,說的我跟多老了似的,男人四十一枝花,我還嫩著吶。」

她停下手上動作,回視:「以前我覺得你不苟言笑,接觸下來我發現我錯了。」

「我幫你吧!」

她急忙道:「別,監獄長讓我自覺,我怎麼能讓你幫忙。」

不讓他插手,彭鑫就站在她身旁問道:「你還有多久出去?」

她淡淡道:「四年多。」

「哦,也不算太長。」

孟誠苦澀道:「對你而言不長,對我而言卻是遙遙無期!」

彭鑫不自覺的就是心中一緊,「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可以不說嗎?」

「當然可以。」

眼前她有個機會可以出去,可是她害怕,她沒有十足的把握逃脫升天,躲過那人變態的報復……

孟誠走後,彭鑫走到垃圾桶旁,蹲下去撿起那團紙,打開——聚焦錦都第一企業天啟集團。

彭鑫詫異,難道她跟天啟有仇?

……

「總裁,你的手…」童瑤望著齊鋒左手腕上竟裹上了浸血紗布心急擔憂道。

他煩怒喝到:「走開!」

一早她便拿著燙傷葯等在電梯口,準確的說昨天她就在等了,只是她買葯回來他就已經離開公司而後再沒回來。

她膽大的追進辦公室,嬌沙的顫音:「總裁,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把你傷這麼重……」那雙難得的清玉眼也在近段時間混濁了不少。

「別給我面前裝瘋賣傻。」傻子都看得出來他的傷口出血肯定另有原由,而這個女人卻還在惺惺作態,若不是看在她姨父趙君為天啟效力多年的份上,他上回就該叫她滾蛋回家了。

「總裁,你的手怎麼會受傷?」她憂心難掩。

他靠在椅背上,慎人的寒眸直逼她,「你管的太多了……出去!」

「是,總裁!」她欲進的身姿被嚇退,輕輕放下藥膏,不舍的退出門。

……

監獄方面一直沒傳出訊息,齊鋒忙委派他的金牌律師高林生前去請求與『她』會面,但卻被當事人一口回絕。

這樣一來他的心更加沒底,每天都焦慮的等著『她』不知有無的回應。

「米秘書。」保安拿著一封信來到頂層秘書台。

米絮職業化的問道:「什麼事?」

保安有些疑惑的說:「這裡有總裁的一封信,不過是從女子監獄寄來的。」他想不通監獄里怎麼會有人給他們總裁寫信,可是不敢問啊!

米絮也是一驚,難道是那位孟小姐開始使用什麼手段了?「放下吧!」

保安走後,米絮好奇的看了看信封,秀麗的字跡很是漂亮,字如其人想必寫信的人一定長得很美,寄件人是空白的,不過郵戳顯示確實是從女子監獄寄出的,她猜測多半是那位孟小姐,想到總裁這段時間那反常的舉動,她趕緊去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她拿著信封走進去,「總裁,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齊鋒看著手中的文件詫異,科技這麼發達的時代,誰還這麼老土給他寫信,隨口問道:「哪裡寄來的?」

米絮小心翼翼的說:「總裁,是從女子監獄寄過來的。」

他一下來了精神,難道是『她』寄給他的,『她』終於想通了,急切的說:「拿過來。」

她趕緊將信封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他看到信封上,那娟秀的字體,心中一喜,快速拆開,當看到裡面的東西后臉色立馬變得異常難看,這是他前幾天親手給她帶在脖子上那串著鑽戒的項鏈,竟然被退回來了,頓覺不爽。

忽見還有一張疊好的信紙,急忙打開映入眼帘的是――【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人生了!】。

他的情緒瞬間滑落谷底,他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暫且放下仇恨,而那個女人居然這樣回復他,他氣憤的將信紙撕的稀巴爛,還嫌不夠又將信封也撕了,項鏈也給扯斷,旋即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掀翻在地,氣沖沖的離開辦公室。

米絮大為震驚這又是怎麼了,剛剛她還見他面帶喜色,怎麼一下就變天了,看著滿地的狼藉,趕緊收拾。

在收拾的過程中她無意中看到了一張碎紙上寫著『打擾我』,接著又發現了一枚鑽戒,她倍感詫異,這是孟小姐拒絕了他們高高在上的總裁了嗎?

太不可思議了。

……

孟家別院,崔湘雲正在親力親為的清掃女兒的房間。

「夫人,你今天身體不舒服,還是我來打掃吧!」劉媽勸道。

催湘雲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打掃著。

劉媽在一旁看的很不是滋味,眼中閃出淚花,趕緊擦乾,生怕讓崔湘雲看到,惹她傷心。

……

齊鋒頹廢的倒在邵君煌的場子內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酒,快拿酒來!」

邵君煌聞訊匆匆趕來,詫異問:「鋒子,你這是?」

「來的正好,陪我喝酒。」

「誰惹你了?」

他帶著醉意望著邵君煌,顯得無助,「君煌,我後悔了,後悔了,想到未來的漫漫日子裡我見不到她,我就要瘋了。」一想起她穿著破舊囚服帶著手銬顫巍巍的不敢給家裡打電話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痛無比,如同一把利刃貫穿他的胸膛。

「鋒子,我真是搞不懂,不就一個女人嗎?至於嗎?我還真是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不僅弄得你和瑞子翻臉,還讓泰山崩於前都能從容應對的你如此失態。」

自從孟誠出事後,李瑞就退出了他們這個圈子,邵君煌明白他這是要和齊鋒徹底劃清界限。沒想到因為一個女人,幾十年的兄弟會變成這樣,真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

「唪~啊~唪……」童瑤哭的整個人呈現哽咽之狀。

「瑤瑤,總裁雖是把你調離頂層,但卻給你升了職,不要傷心了……」天啟錦都地產項目總監趙君和顏悅色的開導她。

「姨父,我不想~升職,我就想~唪~給總裁端端茶遞遞水,時常~啊~唪~能看到他我就滿足了,姨父~唪嘎~你幫我去說說好不好……你又不缺我這個助理!」

齊鋒將童瑤調歸他管,趙君清楚這是老大在給他警告,「瑤瑤,總裁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這樣,過段時間等總裁心情好了,我再機會跟他說,現在時機不對,弄不好萬一把他惹毛了沒準兒直接把你調離總部……」

「啊!」童瑤驚恐,要真那樣她面都見不上了,她只得勉而強之的接受目前的安排。

趙君當初將童瑤放到天啟上班,一是家裡親戚拜託,二來她姿色出挑若能跟公司某高層好上,有助於他在事業上的穩固,但他當初並沒妄圖將目標瞄準齊鋒,熟料童瑤卻對冰山暗生情愫,他當時覺得沒壞處也就放任未管,可如今起副作用了他是堅決要杜絕的,明說會幫忙實則並不打算真出手。

……

田仕昭懷著別樣的心情踏進圖書館,他本欲想與孟誠單獨接觸,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裡面已坐有兩人,他原以為晚上應該沒人在這裡,結果總是令人失望,語氣淡淡的給兩人打了聲招呼。

黃莉淡笑:「是田獄醫啊!」內心更為不暢快,孟誠她已經覺得礙眼了,又來個燈泡。

「田獄醫也來看書?」彭鑫禮貌性的搭話,保持著同事間關係的不遠不近。

田仕昭對黃莉沒有太多的戒心,但對彭鑫卻多了份提防,「嗯,彭警官常在這裡看書?」

「是啊,我報了自考,基本上有空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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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女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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