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戰鬥結束
公孫雲良和曹可飛目光灼灼的注視著戰場上發生的一切,曹可飛還好,唯獨公孫雲良,他對朗櫟的實力再了解不過了,短短數月,他的實力提升的如此之快,況且還是在內傷沒有痊癒的情況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朗櫟的天賦太好了。
朗櫟再次使用出了鏡影幻行,四個角站著四個人,每人手中一把木劍,傲然屹立於寒風之中,如同天神一般,困住狂暴的天一刀。
三個紫色的火圈圍繞著天一刀,這是他最後的形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奮力一搏。他已是年過花甲之人,堂堂的大刀門掌門人,如今竟被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搞得如此狼狽,他不相信,也不承認。
嗡……嗡……
紫色的火圈忽大忽小,像是在蓄力發動著他最後的一擊。果然,天一刀將手中的刀插在地上,雙手合十,彙集全身內力,紫色火圈越來越強烈。
轟……
三道火圈四散彈射開來,所過之處無不被紫色的火焰覆蓋。這種奇怪的招式朗櫟從未見過,不敢大意,急忙跳起身,躲開那紫色火焰的衝擊。
雖是躲過了那致命一擊,但是那種火熱的炙烤感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朗櫟咬著牙,空中飛速的奔向天一刀,四個人四把木劍將天一刀團團圍住,猶如白霧一般,只看見刀光閃閃,紅光迸現,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公孫雲良和曹可飛不用問也知道那是什麼招式,二人的眉頭也終於舒展開來。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流雲劍法!」曹可飛一旁感嘆道。
公孫雲良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只是……!」
公孫雲良不解。「只是什麼?」
「只是如今這種流雲劍法未免太過殘忍了!」
「哈哈……」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堂堂魔宗刀主口中還能聽到殘忍二字!」
曹可飛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他也知道,在公孫雲良口中永遠聽不到好話。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百劍山莊,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意圖不成?」公孫雲良笑問道。
「切……我能有什麼意圖,你可是劍宗第一高手,我才懶得招惹你呢,我也是奉命來到這裡保護這個年輕人的。」曹可飛說著,看了一眼戰場上的朗櫟。
「哦?受誰之命?」
「你覺得能命令我的還能有誰?」
公孫雲良大為不解,他當然知道曹可飛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只是他不懂,為什麼那個人不但不抓朗櫟,反而還要保護他,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們二人話音落下,戰場上也見了分曉,朗櫟挺身站在那裡,他面前也站著一位渾身是血,血肉模糊的人,他就是天一刀。
天一刀並沒有死,只是渾身掛滿了傷口,就是一個血人,寒風吹拂著他,冰冷刺骨,直接滲透他的骨髓里,疼的他已經意識模糊,漸漸風乾的血液牢牢的黏在他身上,漫天的血腥味令人做嘔。這一幕像極了那日五里堡羅康的下場。
那些黑袍人此刻也感到深深的恐怖,他們確實不怕死,但是如今看到朗櫟這種手段,不怕那是假的。
「今日我不殺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我隨時歡迎你來報仇。當然了,前提是你還能活著,給我滾!」朗櫟霸氣喊道。
天一刀顫顫微微的,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此刻東方已經泛白,新的一年新的一天開始了。
天一刀身後的黑袍人拿來一套新的袍子,慌忙的裹在他身上,每動一下就像是萬針穿心一樣疼,慘叫聲回蕩在竹林。
此刻的百劍山莊內,如煙如玲瓏已經醒來,梳洗已畢,卻始終不見朗櫟和公孫雲良的身影,最讓她們害怕的是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這讓她們感到不安,兩個女孩慌忙的尋找著他們的身影……
戰場上,黑袍人已經將天一刀包裹起來,剩下的無論是黑袍人還是黑衣人加起來依然有數百之多,當然不能全部殺了他們,只能放了他們,這樣還有可能找到他們幕後的主人。
木俊風三人早就跑沒影了,他們看到朗櫟那殘忍的手段好懸沒尿了褲子,在戰事還沒有結束時,他們就不見了蹤影。
「還有誰不服嗎?」朗櫟手持木劍,傲然問道。
所有人沒有一個敢上來說話的,無不後退,他們見識了朗櫟的手段,並且他身後還有一個劍主和刀主虎視眈眈,尤其是那公孫雲良,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展現出什麼真正的實力。在者天一刀生死未卜,群龍無首,也只能撤退了。
「怎麼,沒人來嗎?」朗櫟再次問道。
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話,都是慢慢的向後退。彷彿見了鬼一樣。
朗櫟鄙視的嘲笑著:「你們就這麼點能耐嗎?真是丟人,我也不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有什麼事正大光明的找我朗櫟,別整天搞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滾!」
朗櫟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他們最想聽到的,可是他們剛轉過身,卻被另一個聲音叫住了。
「站住!」公孫雲良突然喊道。
那些人心底一沉,又緊張了起來,回過頭來驚恐的看著公孫雲良。
「把你們自己人的屍體抬走!」
那些人如釋重負,急忙跑到地上的死屍近前,抬起來就跑,樣子狼狽極了。
數百的黑衣人同時來同時去,也算是一種很壯觀的場面,在新年第一天的清晨倉皇逃竄。
此時,如煙和玲瓏也剛好來到百劍山莊外,她們順著血腥味找到此地,看到滿地的血和逃竄的黑袍人驚愕的捂著小嘴瞪著眼睛。
玲瓏慌忙的跑到公孫雲良近前:「爹!這……這是怎麼了?」
公孫雲良回過頭,笑道:「沒什麼,就是一點小意外。」
曹可飛聽完翻個白眼,心中暗道「這還是小意外?公孫雲良,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如煙一眼便看見朗櫟,此時的朗櫟背對著她,手中的木劍還在滴滴答答的淌著血,素白的衣服已經有些破碎,上面還有尚未風乾的血跡。
如煙跑過去一把抓住朗櫟的手:「朗大哥,怎麼了,你沒事吧。」
聽到如煙的聲音,朗櫟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猛然回頭,一把將如煙攬在懷裡。
「如煙,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如煙被朗櫟突然的舉動搞得有些不適,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驚魂未定的心跳。
「朗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遍地都是血和屍體!」
如煙溫柔的聲音對朗櫟來說是一記舒緩身心的良藥。朗櫟摸著她柔順的頭髮哀嘆道:「你還記得五里堡的花蕊姑娘嗎?」
「當然記得,分別不過幾月怎會不記得。」
「她死了,整個五里堡的人都死了。」
「什麼!」如煙明亮的大眼睛瞬間便浸滿淚水。
「嗯!就是你剛剛看見的那些黑衣人,他們同五里堡的黑衣人和江南鎮樹林中的烈海七魔是同一群人。就是他們屠殺了五里堡,是我害了他們。」
朗櫟聲音有些哽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們好不容易逃離烈火教,卻又遭到這種不測,我實在是對不起她們。」
如煙聽完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緊緊的依偎在朗櫟的懷中。
「那個女孩是誰?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曹可飛看著如煙問道。
「還不清楚,不過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她與朗櫟互相喜歡著。」公孫淡淡說道。
「那這個呢?」說著曹可飛低著頭看著玲瓏。玲瓏則白了他一眼。
「她是我女兒!」
曹可飛聞言下巴好懸沒掉下來,「你女兒,你怎麼還有女兒,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你成親了,哪個不開眼的姑娘會嫁給你!」
玲瓏小嘴撅撅著,眼色不善的看著曹可飛,公孫雲良也是如此:「曹可飛,你想找死嗎?」
曹可飛打個冷顫:「沒沒沒……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玲瓏給了曹可飛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不理他,飛快的向朗櫟跑過去。
「進去坐坐嗎?」公孫雲良問道。
「不了,我還要回去交差,那小子如果再遇到危險,我還會出現的。」
「你上邊的人對朗櫟很在意嗎?」公孫雲良實在不解,終於問出口。
「我也不清楚,我得到的命令是在他還沒有見到朗櫟時,朗櫟一定不能出事,僅此而已。」
公孫雲良點點頭,沒再多問。只是想了想,又說道:「我感覺這次百劍山莊遇襲,他們的首要目的並不是朗櫟。」
「哦?為什麼?」
「我的人向我報告,有一隊人好像要趁機劫持那兩個小姑娘。」
「劫持兩個姑娘有什麼用!」曹可飛百思不得其解,公孫雲良也是如此,這也給他提了醒。
「回去告訴你上邊的人,江湖已經不再平靜,那些人要對付的不單單是劍宗,很可能還有魔宗,甚至整個中原武林!」
「切,我當然知道,還用你告訴,多嘴多舌!」說著,曹可飛一轉身,帶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