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身陷龍潭 一諾千金 鬼醫現身
蕭凌寰一聲令下,只見霍東帶著一眾護衛押著兩名女子進了凌霄殿。
歐陽博斜眼觀瞧,頓時大吃一驚,忙跪倒在地。
「掌門,這二位姑娘均是在下的朋友,求掌門饒恕。」
那二人自然便是柳鴛與譚夢,早在蕭家三兄妹進入丹青殿之前蕭凌寰便已經察覺到二人,但被蕭凌宇攔了下來,而這一切也是蕭凌宇早就布好局的,就連蕭凌寰對此也並不知情。
「歐陽兄是不是奇怪這二位姑娘怎會無聲無息的被我們捉住?」蕭凌宇也起身來到歐陽博身邊,並俯身將他扶起。
「呵呵,其實蕭兄不必奇怪,霍兄。」蕭凌宇對著霍東吩咐一聲,霍東立刻會意,從懷中取出一塊人皮面具罩在臉上。
歐陽博恍然大悟,此時霍東哪裡有凌霄宗大統領的威風勁,分明就是今日白天被他踢落海中的那名船家。
「兩位姑娘也太小瞧我們風雲客棧了,找到路路通的人跟著我的人,難道你認為他沒有發現嗎?」蕭凌宇仍帶著微笑,但這種微笑在其他人看來卻極度危險。
「風雲客棧在江湖根基深厚,又豈是你們能想象的?」蕭凌寰對著二人不屑的說道。
那賬房先生武功絕頂,又負責風雲客棧與凌霄宗之間聯繫,警惕性又豈會差?
路上人的監視早被賬房先生髮現,只是凌霄宗防衛森嚴自然不怕被跟蹤,賬房先生回到門中便將此事稟報給了二公子,蕭凌宇。
於是蕭凌宇便派出霍東換掉了碼頭所有的船夫,任她們租哪一艘船都會將他們帶入凌霄宗,歐陽博的出現只是個意外,即便沒有歐陽博在,凌霄宗派出的人也會想辦法將二人送上島。
上島之後三人的一舉一動均在蕭凌宇的掌握之中,再到後來入山時被霍東帶入凌霄宗,而在那間偏殿中的幾名弟子也早已注意到二人。
只是蕭凌宇早吩咐過不許聲張而二人躲在丹青殿後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霍東卻悄悄繞到二人背後,將二人點住穴道,又在席間派人通知了蕭凌寰,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蕭凌晨此時也來到近前,看著柳鴛,不得不說,美女與美女之前是存在一種奇妙的吸引力的,此時便是如此,蕭凌晨年齡稍長柳鴛,她雖然不常在江湖上行走,但在風雲客棧中見過的人也不在少數。
蕭凌晨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相較之下甚至覺得自己還略遜一籌,幾步來到蕭凌寰近前,對著蕭凌寰耳語幾句。
蕭凌寰眉頭一皺責備道:「小妹,你又胡說什麼?」
「大哥,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想著娶親,我這做小妹的都替你急啊。」蕭凌晨毫無顧忌,在兩位兄長面前她一向如此,即便大哥嚴厲,她也無所忌諱。
「胡鬧。」蕭凌寰大袖一甩回到自己座位,蕭凌晨忙跟了過去。
「大哥,我覺得小妹所言並非無理。」蕭凌宇也來到蕭凌寰身邊勸道。
然而雖然兄妹二人出發點相同,但蕭凌宇的目的卻並不單純,他心中所想與蕭凌寰相同,都是攀上帝位,他當日在風雲客棧中與鬼流溪所言七成是假。
然而兄弟二人目的相同,早晚必有一戰,蕭凌寰是天縱之才,舉世無雙,而自己則經脈硬化,武功上遠遠不及因此只有在其他地方取勝,比如利用女色。
此時譚柳二人被點了穴道,不然怎麼會沒有反應?二人聽在耳中,心中也害羞,畢竟二人均心有所屬,但此時身處龍潭也由不得自己。
「此事不必再議,來人,將這二人押下去,好生對待。」蕭凌寰嘴上雖然這樣但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朝著柳鴛的方向看去。
蕭凌晨攀在蕭凌宇肩頭低聲笑道:「二哥,你看,大哥一直在看那小姑娘呢。」
「小妹,不得胡言。」蕭凌寰眉頭一皺,顯然蕭凌晨的一番話均被蕭凌寰聽在耳中。
「大哥耳朵總是那麼靈。」蕭凌晨撅著小嘴說道。
「掌門,不知掌門想如何處置二人?」歐陽博再此拜倒。
「歐陽兄,你我自家兄弟何須多禮?快起身。」蕭凌寰右手虛托,一股大力將歐陽博托起。
「歐陽兄,想我如何處置二人呢?」待歐陽博坐定蕭凌寰反問道。
「放過二人。」歐陽博毫不客氣的說道。
「好,人我自然會放,只是歐陽兄.....」蕭凌寰說到這裡端起眼前的酒杯把玩著。
「歐陽兄,我大哥是愛才之人,大哥十分看重你的才華,因此才極力想拉你回宗門。」
「若掌門有命,歐陽博自然聽從。」不得不說,歐陽博對蕭凌寰其實是有幾分佩服的,不只是因為他的武功,他的地位,更主要的是他的雄心。
他甚至真有追隨他成就一番大事之心。
「好,本掌門沒有別的吩咐,連同鬼醫,醫治好我父親,而後你便可下山,那兩名女子你自然也可以帶走。」蕭凌寰承諾道。
「大哥。」此事出乎蕭凌宇意料之外,他本想收納歐陽博進入凌霄宗,並為己所用,哪知道蕭凌寰竟許諾他可以下山。
「本掌門一諾千金,二弟不必多言。」蕭凌寰大手一揮。
又道:「歐陽兄,今日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待明日你便去看看我父親。」
「是,掌門。」歐陽博退了出去,立刻有護衛領著歐陽博到了早就準備好的住處。
待歐陽博離去之後,蕭凌宇也準備退去卻被蕭凌寰叫住。
「二弟可是責怪大哥?」蕭凌寰看出了蕭凌宇的心思。
「小弟不敢,只是歐陽博乃煉丹奇才,大哥若輕易將其放走,只怕以後再難為我所用了。」
「歐陽博乃重情重義之人,我寧可讓他做華容道義釋孟德公的關羽,也不願他做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庶,得天下者需胸懷天下。
二弟,不是做大哥的教訓你,有時你的心胸確實狹隘了一些。」蕭凌寰字字懇切,但聽在蕭凌宇耳中卻字字刺耳。
「大哥說的有理,我再去見鬼醫,看看能不能說服她救治父親。」蕭凌宇告退了出去。
蕭凌宇來到了白天冒出紫煙的房間,屋子裡的裝修仍然華貴,但屋中所養的花草卻早已枯萎,只見一人躺坐在一把軟藤椅上。
蕭凌宇來到那人近前,在那人胸前連點了幾指,隨後坐在那人身邊。
「流溪,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蕭凌宇對著那人說道,那人可不正是鬼流溪?
「哼,禽.獸。」鬼流溪怒罵一聲,但聲音卻有些沙啞,顯然是長時間沒有說話。
「哦?鬼醫何出此言啊?」蕭凌宇毫不在意鬼流溪的怒罵。
「無父無君,是禽.獸也。你上要推翻君王,下要謀害生父,毒計頻施,又將我囚在此地,世間只怕再無你這種陰毒下作之人。」鬼流溪對蕭凌宇的做法極為不齒。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從小我就被大哥便壓我一頭,在才華上我二人不相上下,可在武學他是絕世天才,而我資質平平,父親對大哥永遠讚賞有加,對我卻不屑一顧。
宗門中任誰見了大哥都服服帖帖,對我雖然表面畢恭畢敬,但背後卻多加指點。
尤其是在我誤服丹藥經脈硬化之後,除了小妹,甚至沒有人願意與我多說一句話。
從那時起我就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將蕭凌寰踩在腳下,因此我才離開宗門,去了土城,做了土城城主,不想這一做竟然就是十年。
不過這十年時間,我磨礪心性,培養自己的勢力,再回宗門時憑藉我的能力將宗門大肆改革。
你認為宗門中這嚴密的布置是那隻會吟詩,不通謀略的蕭凌寰所布置的嗎?那是我,是我蕭凌宇。」蕭凌宇這番話顯然憋了許久。
「即便如此,你還是欲殺生父,欲反叛朝廷,毒計頻施,囚我於此,這是無法爭辯的事實。」鬼流溪毫不退讓,但身體卻無法動彈。
「這些我承認,我也承認我騙你上島,但有兩件事我沒有騙你。
第一:我知道老鬼醫的下落,第二:我真的喜歡你,你的睿智,在我平生所閱女子中絕無僅有。
若你願意嫁我為妻,待我成就帝位,定封你國母皇后。」
蕭凌宇沒有說謊,他這一輩子撒了無數的謊,但這一次,他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