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旁觀者
「大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你看~」蔣進的爺爺蔣義此時正坐在風雲會的密室中,通過視頻聊天與一位老者在談話,而被他稱作大哥的老者便是他的親哥哥蔣忠。
「嗯,我知道了,小進終歸是我蔣家的子孫,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殺死,況且這也關乎我蔣家的顏面,居然還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來挑戰我們蔣家,有趣!」蔣忠貌似說起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轉而正色道:不過門戶一定要清理乾淨,我要讓下面的人都知道背叛我蔣家的下場,乘此機會就直接來個大掃除吧,反正再過段時間我們蔣家就會名聲鶴起。
「大哥,你說的是……」蔣義激動且忌諱地問道
「恩,不錯,所以這幾天我沒空來搭理這些個小事,待會我會讓小風帶一批好手去你們那,我想有小風和小雲再加上你,應付那些殺手應該綽綽有餘」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興奮之餘蔣義貌似又想到了什麼:不過大哥,這事?
「老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也是我為什麼把小風放你那兒的原因,如果我這邊賭輸了至少血脈不斷,希望經過這件事以後家裡面這幾個不成材的小傢伙能長點記性,總之你一定要記住,該放棄的就得放棄大不了從頭再來,但血脈絕對不能斷,知道嗎?」
「明白」
「轟~」就在蔣義關閉通話的同時,一聲強烈的爆炸聲傳來:哼,居然如此張狂,彼岸花、老夫定要你有來無回。
「把小進這兔崽子也帶過來」蔣義通過通話器向自己的兒子蔣雲大聲吼道。
「好的,父親」說完蔣雲立馬拉著自己的兒子往密室走去。
彼岸花在放倒了外面的守衛后直接扔了顆手雷將風雲會的大門給破開了:不相干的人從此地出去,五分鐘后殺無赦。隨後一個閃身彼岸花消失在瀰漫的硝煙中。
「你是何人,敢來我風雲會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五分鐘已到,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帶著面具的彼岸花如鬼魅般再次出現在別墅的大廳內。
風雲會說白了也就是個小混混聚集的團伙罷了,只不過起步比較早名聲在外,有許多社員都是慕名而來的,基本沒什麼忠誠度可言,剛才經彼岸花這麼一嚇基本走得不剩幾個,現在留下的要麼就是些中堅力量,要麼就是抓住機會想邀功晉陞的:呦呵,原來是個小娘子,怎麼,你是來找你們家男人的嗎?正好我們這裡就是男人多,哈哈哈~~。
「死~」「嘭~嘭~嘭……」
殺手,顧名思義就是殺人的好手,專為殺人而被訓練出來的,所以他們出手都是目標的死穴,頓時整個大廳內槍聲連連混亂不斷。亂石橫飛碎紙飄揚一點也沒影響到彼岸花那雙鎖定目標的眼睛,每一聲槍響都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堅定的碎步與不斷舞動的手臂看上去是那麼的隨意、那麼的自然,甚至可以描述成一種渾然天成的美麗舞蹈。
或許是她剛才已經仁至義盡給過這些人離開的機會,或者她已經對這些重複的動作已經麻木,就像常人的走路吃飯一樣輕車熟路習以為常。無論是天生的殺性天賦還是後天被外力訓練所導致,但這價值兩千萬美金的專業無可厚非,就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蔣義,透過大屏幕看到彼岸花這行雲流水般槍槍斃命的殺人手法也著實吃驚不小,而癱坐在椅子上一直發抖的蔣進更是嚇得差點尿褲子。
「果然是職業殺手,一點都不像荒廢了十年的樣子,哈哈哈~~果然不錯」蔣義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激動地笑了起來。
「爸,還是我去吧」蔣雲也盯著屏幕眼神微皺
「恩,千萬別給她蘇醒的機會,不然連你也有危險,這殺手榜有排名的個個都有些手段,更何況是有機會成為殺魁的殺手」
「孩兒知道了」蔣雲回答的同時直接走到蔣進邊上一把將他拎了起來:給老子好好看著,這是老子最後一次給你擦屁股,如果你再不長進做事不用腦子,不要說我和你爺爺了,就算把整個蔣家搭進去都救不了你,想要騎在別人頭上就得有壓死別人,讓被騎之人永遠抬不起頭的能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蔣雲直接將兒子摔在了地上轉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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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黑暗中道銀光一閃而過瞬間奪去兩條人命。
「是誰?給老子出來」
「居然連我夜鳳的閻王針都不認識,還好意思出來撿漏?」
「什麼,你~你是夜鳳?」帶頭大哥的衣襟一下子濕了大半。
「就是我,今日殺魁一戰看來熱鬧的很,十里八村有名有姓的基本能來的都來了,沒想到時隔十年我夜鳳的名號還是有這麼多人記得」
「對,我們只是來看熱鬧的,如果兄弟幾個驚了您的大駕,那我們向您道歉並立馬退出這裡」帶頭大哥說完后猛咽口水等待著夜鳳接下來的回答。
「本來你們來幹什麼都不關我事,我也沒必要在乎你們,但現在你們卻擾亂了我們殺魁之戰的進程,所以為了避免後面不必要的麻煩,只能算你們倒霉了」夜鳳剛剛說完,眾人只覺得背後殺意突顯。
「我們~~」本想求饒的幾人還未說出口便已永遠沉默,刀光劍影中月光下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沒有哀嚎也沒有慘叫,只有那噴血如柱的『噗呲』聲」
『啪~啪~啪~』正在擦拭匕首的夜鳳忽聞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拍手聲,嘴角微微上揚的她並沒有停止擦拭的動作,貌似在她心中早已宣判了靠近之人的結局。
「夜鳳一鳴閻王殿,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心狠手辣,真是大開眼界了,不過幸好你沒有濫殺無辜,不然的話~~」
「不然又怎麼樣?」此時夜鳳也抬頭正視起鼓掌之人,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還能自信靠近的定非等閑之輩。
「城市作盤,你我為棋,在掌棋者眼中無用之子~殺!」凌晨兩點的京都已經開始慢慢起霧,夜鳳只能朦朧地看到說話之人的魁梧身影。
「他派你們來的?」夜鳳冷冷地說了一句,作為殺手接下任務是不能詢問顧客的信息資料的,這是這一行的規矩,所以夜鳳口中的他指的便是小影。
「我只是個路過的旁觀者,不知夜鳳姑娘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前來之人慢慢從霧中顯現出來,但讓夜鳳失望的是此人用了一張關公京劇臉譜遮住了自己的面貌。
「你不說我也懶得管,只要你們不來攪和我最終的目的就行,不然你們都要死,旁觀者,這裡就交給你了」說著一躍而出踏霧而去。
看著急速消失的曼妙身影蒙面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透過面具的眼神給人一種定格的迷茫,讓人捉摸不透。
地上的一陣窸窣聲將這個沉思的男人拉回了現實:起來吧,別裝死了,我既然救你們就不會殺你們。
三個瘦弱的身影顫顫諤諤地從地上怕了起來,但雙腳還在不時地打顫:大~大哥,謝謝!
「你們不必謝我,雖然你們都是不學無術的社會敗類,但你們剛才推開路上那個險被撞車的小女孩時,我就決定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況且我也不想妄增殺業。你們也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如果真想謝謝我的話就回老家腳踏實地的生活吧,回去吧,大清洗就要開始了,如再被我遇見定斬不饒」
三人看向蒙面人的眼睛,平淡、堅定甚至還有一絲矛盾,對,他們從眼前之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憐憫式的矛盾:多謝。三人說完也邁著堅定的步伐迅速遠遁而去。
「要開始了,兵行險招,這次真的是大險,一個不慎這小小的京都南區縣城,今夜將會血流~成河」蒙面人再次嘆了一口氣走到被殺死的領頭身旁,從他的內口袋中抽出了一份信函,打開后瞄了一眼便眉頭緊皺:到底是誰出這麼大手筆讓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集結於風雲會,看來你們也是被人利用當了出頭鳥。~~~
奔跑中的夜鳳此時也眉頭緊皺疑惑重重: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出現了相同的蒙面人,也就是之前的旁觀者,從他們的目的來看應該是受到了小影的指使,幫助自己和彼岸花擋住那些蝦兵蟹將,當剛才幾人卻都沒有出手的意思,都是在自己殺雞儆猴之後才來接收地盤的。
「嗯?」夜鳳突然停住疾馳的腳步:難道~難道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那些前來撿漏的殺手,而是蔣家之人,表面上看來這幾個旁觀者是在幫助自己,其實不然,他們是在防止蔣家的人逃脫,這也就解釋了他們為什麼剛才都沒有出手。
這幾人接近自己的時候都發出了聲音來提示自己,這足可以說明他們基本都是不弱於自己的暗殺者,甚至比自己還要厲害,不然自己不可能在他們提示之前一點察覺都沒有,難道他們是會真功夫的武者?想到此處夜鳳更加的疑惑了。這小子(小影)到底要幹什麼?
夜鳳忽然抬頭,一座豪華的別墅隱隱約約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是~蔣家別墅,自己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夜鳳不解地看了一下四周隨即釋然:答應彼岸花的事此時已經有人替自己在做了,是自己的潛意識將自己帶到了這裡。
「臭小子居然算計到老娘頭上來了,不過還真讓你蒙對了,那我就依你的意思,去蔣家大院走一走」不過剛想賣出步子的夜鳳卻突然再次停下了腳步:難道~他的意思是要我去幫助彼岸花,不好~~彼岸花有危險。
「混蛋,蔣家大院里到底有什麼,居然連彼岸花都不能全身而退」暗罵一句的夜鳳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快,想著薄霧中的蔣家大院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