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崢嶸
「還有張家張凡沒有來。」不知誰說了一聲。
「哼，他可好大的架子。」無元恆朝說話那人讚許地看了一眼。
周圍的人漸漸嘈雜起來，罵張凡的人比比皆是，在他們看來，張凡雖能夠修鍊了，可依舊還是廢物一個。
只有石達石達並未言語，相互對視一眼，作為跟張家齊名的石家，情報網撒滿明都，他們知道的可比眼前這些二流子弟多的去了。
「來了。」
幾乎所有人都轉向了一個方向。
步履穩健，眼眸明亮如天空中的明媚，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眾人跟前。
「各位來的好早。」張凡抱了抱拳，出聲道。
亭子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心裡默問，這還是以前那個怯弱膽小的張凡嗎。
自信，穩重，在他身上提現的淋漓盡致。
亭子眾人在驚詫了一瞬后，都搖了搖頭，表示不解，自己怎麼會被一個以前的廢物氣場所折服。
「哦，對了，聽說你失憶了，這裡的人你可能都不太認識，我來給你一一介紹一下。」無元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張凡斜暼了無元恆一眼，聲音平淡，不見一絲波瀾，「不用了，該認識的總會認識的。」
張凡這句話，無疑引起了大部分人的不滿。
他確實不想跟一些小孩子在這胡扯，在他心裡，眼前這些人就是些幼稚的孩子。
「哈哈，好，不愧是鎮南大將軍的兒子，有魄氣。」無元恆大笑了一聲，聲音中的冷意不曾掩飾，想他堂堂一國皇子，接連兩次吃憋，這讓他心裡的怒火已經跟快要爆發的火山般，一發不可收拾。
「嗯嗯，魄氣肯定是要有的。」張凡深以為然的說道。
無元恆一陣語塞，看來，真如無歸說的那樣，整個張府會是我一生的絆腳石，不除之，不后快。
面對眾人，他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笑著對眾人說道：「既然大家都已經來了，那就移步明慧閣一敘，小妹已經在那裡等候大家了。」
眾人聽后，喜笑顏開，剛才的不痛快似一掃而盡，都迫不及待地朝明慧閣方向去了。
聽談論聲音，竟都是那小公主的緣故，這讓張凡大是好奇。
「張凡少爺？」
背後的呼叫聲將他的思緒打飛到了九天之外。
「你們是？」張凡轉過頭，見兩位虎背熊腰的少年兄弟迎面走了過來，疑惑問道。
「哈哈，你這小子，竟然還真不認識我們兄弟倆了。」石達上來就一巴掌拍在了張凡的肩膀，聲音大如悶雷，震得張凡耳朵像蜜蜂般直響。
「你能別這麼丟人不？」旁邊的石明轉頭蹬了一眼，這才慢悠悠地朝著張凡說道：「我是石明，這是我弟弟石達，你應該聽過吧。」
張凡笑了笑，眼前的兩兄弟給他的第一感覺還是不錯的，淳樸自然，說話絲毫不做作，他向來很是欣賞這種人。
「原來是石家二熊啊，肯定聽過，你倆的名頭可是如雷貫耳啊。」張凡說道。
石明卻搖了搖頭，沮喪失望表情溢於言表，「以前你可不會這樣對我們說話，陌生的令人可怕。」
旁邊的石達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睛稍有點通紅，「想當初我們三個還在天明樓大口吃肉喝酒呢。」
兩人的沉重話語讓張凡也心裡不太好受，人間自有真情在，以前的張凡雖常受人欺凌，可還是有知心朋友的。
現在，他也只能盡己所能好好保護這段友情了。
「好了，你倆這是幹什麼，以前的我是想不起了，我們不是還有以後嗎？」
聽后，兩人的眼睛似明亮了許多，石明堅定說道：「對，我們還有以後。」
石達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走吧，其他人都走遠了。」張凡輕聲說道。
明慧閣，上下兩層，下面一層已經擺好了三張大圓桌，成「品」狀分佈，上面美酒佳肴參差錯落，酒香四溢，令人陶醉，這次來了也就二十多人，稀稀拉拉地坐了下來，倒也顯得寬鬆舒坦。
「今日呢，邀請大家來此，主要是想我們明都年輕子弟呢，互相交流一下，畢竟，同處一國，也是我們生來的緣分不是么，我在這裡，先敬大家一杯。」上方桌子上，無元恆拿起手中銀杯，仰頭一飲而盡，引的眾人連連喝彩。
張凡三人坐在靠右邊的桌子上，偌大的圓桌竟只有他三人。
其餘兩桌敬酒喝彩此起彼伏，只有他們三人無動於衷，面不改色，靜靜坐在那裡。
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皇權其實也不再具有威懾力，尤其是明晨國這樣的小國。
無元恆不是向這邊瞟來的眼神，得意之色甚濃。
「我們也不要呆坐著啊，不是要喝酒吃肉嗎，況且這裡還免費，何樂而不為。」張凡對著旁邊二人說了一句，拿起酒壺，就倒起酒來。
石達嘿嘿一笑，「其實我已經忍了好久了。」
「就是，不吃白不吃。」
接下來，三人其樂融融的融洽氣氛倒讓無元恆又是一陣氣悶。
忽然間，錚的一聲琴響，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一連串的琴聲似大珠小珠落入清脆的玉盤般，叮噹作響。
琴聲繚繞悠揚，快時如飛流而下的瀑布，慢時如潺潺流動的溪水，時快時慢，像一隻歡快的精靈般，載歌載舞，聲音似流水般溫柔入耳，讓眾人精神為之一振，思緒萬千，想找回心靈深處那一抹玫瑰般的善良。
琴聲不知幾時，已經停落，可人們都還沉浸在那種美麗氛圍中，不能自拔。
「好美妙動人的旋律，可裡面的意思就很耐人尋味了。」張凡低聲說道。
張凡只是很純粹的欣賞了一首琴曲，裡面的少女情懷倒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張凡，你快說說，怎麼個耐人尋味法，小公主今年才十四歲，已經被譽為明都第一美人，至今真容也沒有幾個人見過，算是明都一大神秘了。」石達急聲說道，對於他這種大腦簡單的人來說，只知道是一首曲子而已。
石明也將頭轉了過來，作聆聽狀。
「我覺得這個小公主很有意思，生在帝王之家，明明女兒身，卻有些大丈夫的責任情懷，若我所料不差的話，她有著帝王之心。」
說完，張凡直勾勾地看著石明兩人，明都風雲漸起，他必須認清楚許多人許多事，畢竟，他不想永遠留在這小小的明晨國，外面的世界對他更具吸引力。
石達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張凡的話，他壓根就沒聽懂。
石明與張凡相互對視，半會後，石明哈哈一笑，說道：「總比他要來的好。」
石明眼角看了看無元恆。
「小妹今日先彈奏一曲，為大家先助助雅興。」無元恆大聲說道。
「小公主真是人間巧手啊。」
「就是，此曲只應天上有。」
種種讚歎聲不絕於耳。
無元恆對周圍人的表現很是滿意，只有那邊的三個人讓他很是惱火，不管他做什麼，張凡那種看猴耍戲的眼神讓他怒火衝天。
「小妹既然已為大家獻曲一章，我們也該為她做點什麼吧，幻靈大陸，實力為尊，我們就來個比試怎麼樣，點到即止即可，小妹無馨可在樓上看著哦。」
無元恆的這句話，讓的除張凡三人的其他人，跟發情的公狼般，嗷嗷嚎叫起來。
「那我先來，張凡少爺，請給個面子吧。」
「什麼你先來，是我先站起來的，我也要挑戰張凡。」
其它人也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無元恆則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張凡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站了起來，自己就那麼好欺負嗎。
「不用了，你倆一起上吧。」
張凡實在懶得和一群孩子在這裡鬧著玩。
行至中間寬敞處，招了招手，「怎麼，不來了嗎？不來，我可要回去了，真是沒勁。」
「劉賀，你看如何？」程繼華向旁邊的名為劉賀的少年問道。
兩人都為無家副將的兒子，都有幻靈中期的實力，無元恆提前跟他們打好了招呼，宴會上好好修理一下張凡，卻不料通氣沒順，兩人為了爭功，倒先掐起來了。
「好啊，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幻力吞吐間，各種人階下等的幻技釋放，卻都被張凡很輕鬆地擋了下來。
幻靈後期的實力，讓他應付自如。
時間長了，張凡都有點索然無味，口中一聲低喝，「驚濤掌，」腳步猛地一踏，整個地面都似震了震，跟兇猛嗜血的凶獸般，身影一晃間，已到了兩人身前，手掌前探，兩人就被打飛了出去，嘴角溢血，半天沒爬起來。
整個打鬥不足一炷香的時間，這讓眾人跌足了眼睛。
「看剛才情況，估計張凡已經到了幻靈後期的實力了。」石明悠悠說道。
無元恆臉上雖有笑容綻放，可眼地深處的失望加陰狠顯而易見。
「你就得意吧，有你哭的時候。」
明慧閣中，靜靜悄悄，只有淡淡的呼氣聲傳出。
「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誰知道呢，幻靈中期兩個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