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柳兒的夢想（2

酒吧街停車位通常都塞滿了，江映遲找到停車位，將車子停好，待他和喬燃一前一後地走進酒吧時，奈亞子已經在台上調試架子鼓，自得其樂地演奏了。

吧台後面，林辰東一如既往地擦著酒杯，看見有人進來，略一抬頭，見來人是江映遲與喬燃，便又低下頭，他嘴裡叼著一支煙，漫不經心地說：「奈亞子好像正處於火山爆發邊緣，勸你們最好別現在招惹她。」

「現在不招惹，等她氣消了，就徹底晚了！」喬燃把江映遲按在高腳凳上坐下，扔了一個「看我的」眼神，就徑自朝吧台走去。

林辰東將這一系列動作看在眼裡，頗為好笑地問江映遲：「你這小女朋友，脾氣也挺火爆哈？」

「她不是我女朋友。」江映遲望著喬燃的背影說，接著，他轉過頭，目光離林辰東的眼睛不到十公分，問：「你為什麼要說『也』？莫非……你有一個小女朋友，而且脾氣火爆？」

林辰東舉手投降：「我什麼都沒說。」

喬燃走到吧台前面，大聲喊奈亞子，奈亞子不理她。

喬燃跨上吧台，去牽奈亞子的手，被奈亞子甩開，喬燃露出鍥而不捨的燦爛笑容：「奈亞子，你就和我聊聊天嘛，就算你真的不想繼續留在我們團隊里，至少，我們也還是好朋友，對不對？」

「誰和你是朋友！」奈亞子走到架子鼓前的凳子上，坐下。

喬燃走到她身後，低聲說：「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生氣總有個原因吧，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奈亞子調試鼓點聲音，不理會她。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發現自己每天堅持訓練兩個小時，而柳兒每天只練習一個小時，結果你還沒她跳的好，是不是？」

「邦！」奈亞子手中的鼓槌敲了一下小鼓，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起一抹慍怒。

喬燃渾然未覺，道：「其實，你不必生氣的，你看，你們都比我跳的好，我也沒生氣啊！」

「別拿我和你比！」奈亞子忍不住鄙夷開口。

「可你又拿什麼和我表姐比呢？」

喬燃不顧奈亞子的怒火，自顧自地說：「你知道嗎，我表姐四歲開始練習舞蹈，當同齡的孩子吵著要去遊樂場玩的時候，她在跳舞；當她六七歲的時候，同齡小朋友吵著要去動物園去海底世界，她在跳舞；八九歲的時候，別的小朋友看電視劇追動畫片，她在跳舞；數九寒冬，她在跳舞；烈日炎炎，她在跳舞；即使生病感冒，她也在醫院的走廊上壓腿，她從四歲開始練習舞蹈起，20年了，每天早上醒來后，洗漱完畢，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練習基本功。我大姨曾經說過，表姐小時候練習開腿，練習後空翻，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但她一聲不吭，非要練到老師都誇她動作標準為止，她練習劈腿，一邊練一邊打瞌睡，我大姨都看著心疼，但她還是堅持要練習……」

奈亞子臉上的怒火漸漸熄滅，低頭聽著喬燃的絮叨。

「表姐前20年的人生中，除了古典芭蕾舞，沒有別的選項。舞蹈是她的生命，也是她唯一的樂趣，甚至可以說，是她活著的唯一意義。跳舞對她來說，是高於一切的，她為舞蹈所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我想，大概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那麼，你表姐為何不再跳芭蕾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