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恐懼
「呼…呼…」
在顯金驛的鋼鐵市牆之下，方里一手扶著牆壁，有些劇烈的喘息而起。
「有多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跑過了啊？」
自從成為一個家裡蹲以後，方里連上下樓梯都覺得麻煩，像今天這樣經歷一場激烈的戰鬥，並全力狂奔，那壓根就是以前沒有辦法想象到的事情。
「看來我的體力也多少經過了一些提升，否則肯定沒有辦法像這樣跑那麼久。」
畢竟，無論是什麼樣的屬性，都需要經由消耗體力來使用。
攻擊的時候需要消耗體力。
防禦的時候需要消耗體力。
逃跑的時候需要消耗體力。
戰鬥的時候更是需要大量的體力。
因此，除了代表神秘的int以外，其餘三項屬性的提升都會附加不同程度的體力增幅。
將體力比喻為單位的話，提升代表力量的str會提升一個單位的體力，提升代表耐久的vit會提升三個單位的體力，提升代表敏捷的agi會提升兩個單位的體力，提升代表神秘的int則不會提升體力。
換言之，提升str、vit、agi與int四項基本屬性所能夠增幅的體力的比例為1:3:2:0。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里才會像這樣戰鬥狂奔那麼久，不然早在森林裡的時候就因為體力耗盡倒下了。
「就是為了應付這個狀況，我才兌換了恢復體力的道具。」
稍微恢復了一些的方里摸了摸自己的腿包，並沒有從裡面取出體力恢復藥劑，而是靜靜的調整呼吸，自我恢復。
現在有機會休息的話，當然不能用掉珍貴的恢復道具了。
不然，等到需要的時候才發現沒有了，那就是致命的問題了。
「不過，這麼累也是值得的。」
畢竟，這一戰，方里前後擊殺了二十四個卡巴內，得到了2400兌換點。
也就是說，距離主線任務三的完成，方里只差600兌換點而已了。
「也就是殺幾個卡巴內的事情。」
這麼說著，方里轉過頭，看向了前方的森林。
那座森林已經不繼一開始的寧靜了，而是到處都充滿著騷動的氣氛。
顯然，方里之前在森林裡的一場大鬧，就像是在火上潑了汽油一樣，讓其內的卡巴內大軍徹底的活躍了起來。
「不趕緊回去的話就糟糕了。」
說是這麼說，但顯金驛的市牆不但全是鋼鐵制的壁壘，而且還那麼高，以方里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攀登得上去。
就算登得上去，那也最好別讓守衛的武士們發現，不然，絕對是迎來一槍爆頭的結果。
「所以，就讓我廢物利用一下吧。」
方里從自己的腿包中取出了一件東西。
那就是方里最開始的時候用10兌換點換取的鏡子。
取出鏡子以後，方里蹲下身，將鏡子的輪廓沿邊貼在地面上，一個用力，將其推了出去。
鏡子頓時滾落而出。
天空中的陽光照射在了鏡子上，反射出了一道道的光芒。
那些光芒，正好被市牆上的武士注意到了。
「剛…剛剛那是什麼？」
「為什麼會有光？」
「難…難道是卡巴內來進攻了嗎？！」
「我可沒有聽說過卡巴內還會發光啊！」
「不對！卡巴內的心臟本來就會發光！剛剛那些光很有可能就是卡巴內心臟的光芒！」
「不…不是吧？」
一下子，騷動與恐慌的氛圍在市牆之上瀰漫了起來了。
顯然，對於卡巴內的恐懼已經引爆了市牆上的緊張氣氛。
「快！快去那邊看看！」
「或許真有卡巴內爬了上來！」
在這樣的騷亂之下，一群手持蒸汽槍的武士全部都圍向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剛好背對著方里的位置。
方里將這一幕盡收在眼底，心中不禁有些迷惘。
「對死亡的恐懼嗎？」
沒有對付卡巴內的決定性手段，讓人類只能在卡巴內的襲擊下勉強自保。
如今，對於卡巴內的恐懼，那已經是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了。
特別是對於這些得在第一戰線上對付卡巴內的武士們來說，這種恐懼只會更勝一籌。
跟這些人比起來，一天以前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卻深入卡巴內的陣地里去與那些怪物廝殺的方里真的不正常到了極點。
但是，誰讓方里根本無法對死亡產生任何的實感呢？
「所以，我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恐懼。」
留下這麼一句話，方里仰起頭，看向了面前的鋼鐵牆壁。
黝黑的瞳孔猛的一縮，化作帶著冰藍色虹光的魔眼。
頓時，鋼鐵的牆壁上，一道道裂紋般的線出現在了方里的視野之內。
「這就是所謂的萬事萬物都有其死期吧？」
不僅僅是活著的東西而已，死物同樣會有自己的死期。
火會燃盡。
水會蒸發。
鋼鐵亦是會生鏽腐朽。
這些，都是它們的死期。
既然有死的那一天，那直死魔眼就能接受到這份死。
只是，比起活物，死物的死對於人類的大腦來說，想理解的話，那將會承受更大的負擔。
理所當然，越是抽象的死，造成的負擔就會越大。
有鑒於此，生命體的死對於擁有直死魔眼的人來說算是最好接受的，非生命體的話就困難得多了。
在《月姬》的世界里，遠野志貴的魔眼便在對付生命體這一範疇上獲得了特化，因此，不僅僅是線而已，甚至能夠看到將存在本身直接導向死的點。
而方里與兩儀式卻無法看到這種死點。
不過，遠野志貴在理解非生命體的死時卻非常的困難，對大腦亦會造成嚴重負擔。
反觀方里與兩儀式，雖然都無法看到死點，卻能夠完美的運用直死魔眼的能力，不會對大腦造成副作用。
「就是不知道跟兩儀式比起來，我又是因為什麼才能無視這種負擔了。」
這個問題，不是初入空間的方里能夠想明白的。
當下，方里搖了搖頭，將匕首拔了出去，一個捅刺，輕而易舉的刺穿了鋼鐵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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