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愛的華爾茲

陸軍垂下眸，帶著不語的笑。直到林倩再一次將手臂放在他的腕處，緊緊地顯示親密。陸軍揚起俊臉，燦爛一笑，帶著漆黑的眸子。「怎麼？什麼時候的事啊？竟然沒提過？」嘴角微抿，斜眼瞥著高翔。似打探般目光。

高翔迎目而接，棱麗俊角分明有力，厚厚的嘴唇微微輕抿，剛強堅毅的外形，提升了幾分好感。修長的身材不自覺讓人多看幾眼。靈巧的手指看似隨意地搭在廖朵欣的肩上，恰配的合理。

優雅的華爾茲音樂飄蕩舞廳，動人的歌聲已經停了下來，舞台上改換了全新的場景。

陸軍慵懶著身軀，斜視了舞台一眼。「要不要，來一段。」眼神含笑，直逼高翔。

高翔對於他的挑釁，很是樂於接受。單眼向挑一下，彎下挺直的身軀，腳底摩擦著地板，後退了適宜的一步，朝著旁邊無措的廖朵欣伸出一個紳士的動作。他的手指修長，每一根都好像被人精心修飾了一般，著實讓人著迷。

要答應嗎？廖朵欣無措，彭彭亂跳的心裡打著不安的鼓，薄唇緊緊的上下抿著，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走出來。

「怎麼了？朵欣，難道你不會跳舞啊？」林倩的嘲諷聲從她的頭頂想起來。她如看戲的樣子自如，打視著廖朵欣，雖然她現在心裡很想和陸少一起有親密的接觸，但是她也不會放過這次看廖朵欣笑話的機會。

在她去報社的第一天，就開始和廖朵欣一直不對頭。她們兩人都屬於同一時間進入報社，但是卻是以不同的方式，廖朵欣則是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獲得進入報社的機會，而林倩則是運用了自己的人際關係才得到今天她想要的地位，這樣一對比自然會引起林倩的不滿和比較。

「別怕，有我。」低沉濃墨的低音充滿著定人安心。一剎那猶如一股溫暖溪流竄進了她的心裡，讓她感受到不一樣的溫暖，這是霍長易從未給過她的感受。看到他鼓勵的眼神，慢慢的將自己的手送到他溫暖的大掌。

高翔反手一握，眼睛微眯起來，顯示著愉悅的心情，已看不出原先的冰冷，甚至有點人情味。

在眾人犀利的眼神見證下，牽著她的手，邁著緩緩的腳步在音樂的洗禮下進入舞池。

轉圈，搖擺，歡快的音樂節奏在身邊飛舞般跳動，兩人的衣角銜接一起，舞台上斑駁的燈光，全都集中在他們兩人的身上，焦點數目。即使兩人的服飾在這個情況下，很是不搭配，但是並不違背兩人的默契程度。

廖朵欣心思不由得飛遠了忘卻了舞步。沒想到他也是心細的人，剛才受傷的手臂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他有意識的照顧自己的感覺，心裡又暖了幾分。對他的感覺又加深了好多。總覺得好像是認識了好久好久。低下頭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嬌嫩。

高翔從一開始牽起她的手視線便凝固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表情慢慢的變化。冷酷的嘴角略起微不可視的笑意。怎麼辦？好像將這個妖精帶回家，有點迫不及待了，看來要再次努力了。

這一切，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廖朵欣錯過了。但卻被另一個人完全的盡收眼底。

「看到了，不好受。」青雪已經看不盡眼底的傷，聽到這個聲音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驚訝。而是偷偷的用手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扭過身子，露出一個慘白的笑。

「我沒事，五哥。」青雪微微嘆了口氣，一雙吊柳眉禁錮在一起。「本來就不是我的。其實從一開始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救我，也只是處於情義道德。」

「或許，我真的應該放手。」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高翔的笑對她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沒關係，他幸福就足夠了，我還做我的舞女。正好，本來就是一個不在一條線上的人。他這樣的人物，也是我高攀不起的。」

「她是不是也是和你想的一樣。」小五寬大的雙眉緊緊斜皺一起，想到心裡那個執拗的人，頭一陣的火疼。

「她？你是說夏姐。」青雪仰起頭望著他。小五和夏一的事情在百樂門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無論時間百樂門的常客還是舊人，都不會不知道夏一的身份。只要她可以就可以擺脫舞女的這個頭銜，成為百樂門的老闆娘，或者被所有人稱為五嫂。只是她不願。

音樂呼聲呼低，起起負負，漸漸舒緩下去。旋轉的舞步停了下來。

陸軍手裡轉動著高腳杯，晃動鮮紅的紅酒，微抿一口，一直注視舞台上的兩人，這是一個可交的朋友。

哼，這回又讓你走運，下回，就不會這麼好運。林倩狠狠的固著上面的身影，惡氣卓烈的想要絲吞了她一般，手指掐進了肉里，也毫無直覺。

如雷般的掌聲從下面傳來，久久不停想覺整個舞台。

高翔久久不動，看著呼吸喘喘的廖朵欣，腦子裡突然奔出一個想法，一把拉著她的手一口氣跑出了百樂門。

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後兩人氣喘吁吁的站在大街上，相似而笑。彼此都不知道笑一些什麼，但這些都重要了。

高翔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這樣寂靜的時刻還是專屬兩人的時刻是多麼不容易，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舒心的感覺了。

「來。」高翔牽著她的手，嘴角含著微笑，推開旁邊一家舒心愜意的西餐小品屋，優雅的鋼琴聲，悠悠轉轉，飄香滿屋，這裡的特點是與剛才百樂門的感覺是有所不同的。

高翔仔細的環顧了西餐屋，發現這裡大部分的位置都是空著的。因為是夜晚，所以這個時候人還不是很多，只是有一些工作之後的人，偶爾累了，進入這裡提一下神，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

高翔尋了靠近中間的位置，紳士的為廖朵欣拉開了位置。

根據自己對她的了解和喜好點了她最喜歡的牛排飯。

等到牛排飯被服務員端上來的時候，廖朵欣詫異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的。」晶晶的目光等著他的回答。

「你猜？」高翔臉上嘻笑一聲，攤開雙手道。

廖朵欣還笑了一聲，拿起餐桌上的餐具，開始動手。

「不錯啊。」放在嘴裡輕嚼了一塊，嚼味入口，贊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廖朵欣眨著疑問的眼睛望著他。雖然一身冷冰冰，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充滿著詭異不同常人之色。身份更是一個謎團。百樂門又可以隨意出入三層。讓她的好奇心更加濃郁。

「愛你的人。」

「咳，咳…」廖朵欣想過他不會回答，但從為想過是這個答案。端起桌邊的杯子，潤潤被驚嚇到的嗓子。

「怎麼不小心點？還和一前一樣魯莽。」高翔連忙站起身，抽出紙巾，正在為她擦拭，到了手邊，又停止了動作。轉而遞到她的手邊。

「以前？」果然，廖朵欣聽到他的話，愣了半刻，疑惑地問到。記得好像這是第一次和他吃飯，怎麼還有以前。以前認識嗎？

「沒什麼。」高翔低下頭，掩蓋眼底流轉的目光，整理了一下心態，幾乎反轉的快速。

「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高翔看了下牆上掛的時鐘，正好十點整。

兩人前後一腳踏出西餐小品屋，只是沒有了剛剛進來的親密度，反而像一對生氣正鬧彆扭的小情侶。

一路上相對無言，沒有了剛才的熱烈心情。

沉重的月光躲藏在烏雲低下，不捨得出來，像是為他們留下著寂靜的時刻。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只有他們兩人相互交錯的斑影，迎照。

「我先走了。」廖朵欣被這種壓制的氣氛衝刺的有點透不過氣，看到前面的熟悉的街道，朝著高翔告別。沒等他回答自己，邁著步子朝著前面走去，不理會後面凝視在自己後背犀利的目光。

「啊……」猝不及防高翔從後面竄了出來，一把攬住她的腰身，他的眼神漆黑冷利，全身帶著久久不散的寒氣，圍繞在他的周圍，讓人卻步三舍。

他微微地低下頭，俯著身子，緊緊鎖著她的驚慌失措的眼神，不說一句話。

「你幹什麼？」她拍打著他緊緊扣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他彷彿沒有知覺，沒感到一絲疼痛。還是緊緊的漩渦著她的腰間。

驀地一下，她的嘴唇被他霸道覆蓋著，他的手緊緊的壓制她掙扎的身體，他的霸道無法抗拒，但暗含一絲溫柔。迷了她的魂，嘴間淡淡的紅酒在舌尖縈繞，讓她有點不知不覺的沉迷，甚至開始有點回應。

高翔得到她的反應，開始翹開她的嘴唇，一隻手開始撫摸她的肩膀。叱，燈光從遠處駛來，廖朵欣慌忙錯亂朝著後面退了一步，躲開了他親吻。她的眼中迷離，魅惑。

「呵呵。」他見到她的動作笑了一聲，臉薄的小女生。他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頸間的熱氣撓著她的心，說不出來的漸漸酥麻。他嘴邊的冰冷的笑意淡淡略去，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那麼我就不能把你放開。腰間的雙手再次禁錮她的身，更一步貼進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