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魔尊脫困(回憶)
「榕樹爺爺雖然你老啦,卻沒有一根白頭髮……」單兩縮在角落裡輕輕地唱了起來,蘇懷傾過去碰她,她就閃開,縮得更緊了。
而且蘇懷傾發現,她唱的歌正好能跟多來多彈得曲子和上。
門那邊傳來多來多懷念的聲音:「你竟然會唱這首歌……我都已經好久沒聽見了,雖然我也準備永遠都不再聽了,但是……」他話音突然停止,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單兩。」蘇懷傾雙目微咪道。
「當!」悠揚的音樂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極為不和諧的沉重聲音,是琴鍵被死死的按住時所發出的震動聲。
蘇懷傾被這令人難受的聲音震的頭皮發麻。
「哼,我當是誰呢!少在那給我裝好人,姓單的。」多來多冷冷的說。
剛才的震動讓沉醉在歌聲中的單兩睜大了眼睛,然後失去知覺昏了過去。蘇懷傾過去接住她,不悅的對多來多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會以為她和單貝有關係吧?開什麼玩笑!」
「這就是事實!」多來多的聲音中多了些自嘲。
「全天下姓單的人多了去了!你憑什麼這麼確定?」蘇懷傾質問道。
「天下?你說的是那個天下?在聚靈大陸姓單的就那麼幾個!你還問我!」多來多的聲音像是要從門裡出來啊撕碎他。
「為什麼?」蘇懷傾氣笑了,聚靈大陸姓蘇的不下千萬,怎麼姓單的就那麼幾個?
「單貝他曾經說過,單者,赤者,整個聚靈大陸或許就剩下他一個了,說我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同姓單的人一定要記得告訴他。」多來多越說越氣:「可他後來竟做出這種事,那麼你說現在什麼情況?」
蘇懷傾聞言不再回話,陷入了沉思。
單者,赤者,紅色……紅色的?!
「何為赤者?」蘇懷傾自言自語。
多來多見他不回,就自己解說起來:「這就意味著仇人終於現身了,他把我困在這裡近千年的仇也該報了!」
「等等,你被關在這近千年,那麼為什麼單貝他還活著?」蘇懷傾眼睛擦得雪亮,難道他能長生不老?
「他是神族之人當然還活著,不過他也不配再為神族人了。估計現在已經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了。」多來多聲音中藏著濃濃的黯然神傷。
「你在說謊。」蘇懷傾站起身來,神情凝重地說。「你們明明是朋友。」
多來多不再說話,好久,他輕輕地笑了:「是朋友,他找到了我,不對,應該說是找到了《銘灼》,喚醒了身為書靈的我,當時我還跟暗蝕在一塊呢!他很厲害,有很高的天賦。他讓我見識了許多新奇的東西,教我唱歌彈琴,連屋裡這架都是他送我的,甚至我的新名字都是他為我取的!我也教會他許多厲害的靈法,當時我還在想,他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了。可是暗蝕總是離他很遠,任憑他怎麼呼喚都不出來。有一次他偷偷的跑出來見我,告訴我還是趕緊離開吧,離開單貝。」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不知道,就是有種感覺。我不相信他,應該說我太相信單貝了。」多來多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
「後來他走了,我繼續留在單貝身邊,再後來……」蘇懷傾知道該是說正事的時候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想學一種禁術,旁敲側擊的開始問我,我不小心說溜了嘴,他便開始哀求我要我教他,我都遠離人類紛爭那麼久了,怎麼能教他這種禁術呢?我拒絕了,他也沒說什麼。」多來多陷入回憶中,他發現當時讓他傷心得不得了的事情現在講起來這麼輕鬆,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早在當時我就該發現他動機不純了,眼神,表情,那種感覺我說了你也不懂。」他突然這麼說。
「呵呵,我確實不懂,本來你們的關係就讓我覺得很彆扭了。」蘇懷傾斜了斜眼睛。
雖然看不見,但他依舊感覺到多來多也斜了他一眼。
「然後呢?」蘇懷傾在單兩身邊坐了下來,繼續聽故事。
「然後?然後才也能猜到了。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我動不了,也說不了話,而且意念靈力也用不了了。但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他打開了書,他好像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滿意的笑了。我去,連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打開書,只能在虛幻的書的世界里看到,然後告訴我的主人,他怎麼輕易的就打開了?真讓我鬱悶得要死啊!」多來多不爽,不爽極了。
「這還不簡單?根據他所做的可以推理出來,你作為書靈,就等於書的封印,任何想要看書的都要通過你,只要用一種方法將你的氣息封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蘇懷傾覺得自己真的太聰明了。
「啊!」多來多恍然大悟,「怪不得後來他想法的要整死我!這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額,恕我冒犯,閣下是靈體,他整的死你嗎?」蘇懷傾問了個很嚴肅的問題。
「你傻啊,人死了是可以輪迴的,但靈死了意思就是……怎麼說呢……」多來多絞盡腦汁的想要措好詞。「哦,就像是魂飛魄散那類的,魂都散了,怎麼聚也聚不到一塊兒了,然後就消失了什麼的。雖然是長輩級的靈,但是在有心人面前也是很脆弱的,人家幾下子,chuachuachua,嗯,就那什麼了。」多來多正生動形象的解說著。
蘇懷傾安靜的聽著,雖然裡面的那個只是個靈體,但是他是有感情有意識的,儘管對方掩飾得很好,但又怎能掩飾住那種揪心的感覺呢?那麼長時間的朋友,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換了誰誰不難受?更別說撕破臉之後下這種狠手。
那他是怎麼想的呢?
「他很厲害但我也不差嘛!他的攻擊的一次性的,必須占著天時地利人和,所以一下沒打死我,再打也沒用。」多來多嘚瑟起來,「唉,可是我也是半死不活了。」
「然後我就跑了,我知道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我還想好好問問他,但我還是放棄了,我想,我真的不願意再看見他了。我躲回到銘灼里,來到了這裡。這裡就是我以前藏書用的地方,我個人有很嚴重的收藏癖。不過外面放的書都是一般貨,這個房間里才是極品的。」看他這作風就知道他是個摳搜的人,哦不,靈。
「最後,就是以銘灼自作聰明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以為只要他進不來就得了,可沒想到那廝居然用我的靈力將我封印在這個密室里,這下好了,我沒了靈力,他進不來我也出不去的結局而告終了。誰知道他還特意在牆上塗了劇毒,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有人知道這裡有很多好書,而且八月初三這一天是我靈力最弱的時候,這時就有人能進來這裡,但那些人最後也都死在這了。」說完,多來多嘆了口氣。
「為什麼是八月初三這一天?」蘇懷傾很好奇這是個什麼日子。
「因為就在這天,他打傷了我,就算以後恢復了但一到這一天還是會有後遺症的。」多來多打了個哈欠,想是這貨說的有點困了。「好像幾年前有個年輕人誤闖了石窟,正好就在這一天。以前這個石窟被單貝用了什麼方法隱了去,周圍住的人都沒發現,自從那個年輕人來了之後,天子之氣就衝破了那道屏障,石窟就可以顯現出來。」
「你不是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嗎?怎麼這麼清楚?」好奇寶寶蘇懷傾上線。
「這孩子怎麼那麼蠢呢?靈力虛弱的時候封印也就虛弱,憑著僅有的一點靈力我還不算是個廢人。」多來多笑著說。
「哦。」蘇懷傾點點頭,「所以他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所以他不能讓人得到你,所以就在牆上塗了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