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祭祀

第一百五十五章 祭祀

等到古川跟幾個食人族的男人微醉微醺的回來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食人族的篝火已經點起。

他從上衣里抖出一堆水果和一隻野兔,有些興奮的指給其彬說,「吃吧,我今天交了一幫食人族的好兄弟呢,他們幫我摘的。」

張其彬撿起一個紅色的果子咬一口,噗嘰一聲,鮮紅的果汁炸了出來,果子鮮甜可口,「沒想到這裡的水果這麼好吃。」

古河已經飢腸轆轆,卻還是謹慎的拿起果子一個個研究了一番,確認都是可食用的,方才放進嘴裡。

此時,晝夜交替,族人們又開始圍著篝火縱情歌舞。

忽然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洞口晃了一下,躥進了洞里。

幾人紛紛作出防備的動作,張其彬定睛一看,才認出是之前的那個食人族少年,少年黝黑髮紅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齜著的牙縫裡還掛著幾條血肉。

那少年跪在塞壬的面前雙手舉過頭,拜了拜,然後作出了請的手勢。

古河站到洞口,俯瞰著篝火旁的盛況,一個藤編織的檯子上,躺著一名正瀝瀝發抖的少女。

古河皺著眉頭走了回來,「他們好像是要祭祀。」

張其彬也走到洞外,與此同時,外面的鼓點和頌歌聲戛然而止,那名巫醫模樣的人,此時正將一把用石片製成的刀舉過頭頂,手腕上掛著的骨片裝飾,在微風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忽然間,他瞪大了雙眼,牟足了力氣,刀口向著藤台上的女孩狠狠的砍了下去。

張其彬腦子一熱,抓起手邊的一塊碎岩石,用儘力氣猛擲向那巫醫。

石頭正好砸在把巫醫的額頭,將他砸的一個趔趄向後倒去。

前來請塞壬的那個食人族少年猛地愣住了,然後立刻緊張的將張其彬拉進洞穴中,急的抓耳撓腮。

「你這下可能是徹底惹怒他們了。」古河無奈的搖搖頭,「祭祀活動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那也不能看著他們殺人,再說,塞壬又不吃人肉。」張其彬面無表情的說完,走到塞壬身邊坐下。

塞壬贊同似得扇了扇翅膀。

食人族少年在石洞里急得直轉圈,然後忽然拉起張其彬,走到石洞的一角,用一隻火把照亮石洞的底部,示意張其彬去看。

古老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紅色的壁畫,食人族少年用一隻樹枝指了指。

張其彬湊近了去看,畫面中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食人族祭祀活動的日常,張其彬看了看,轉頭對少年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們在祭祀。」

少年又著急的揮揮手,指著另一幅畫,在一旁研究著壁畫的古河掃了一眼少年指著的畫,畫面中,一群食人族正在狩獵,「這孩子的意思是,他們會殺了我們。」

那少年又趕緊指了指另一幅畫,是食人族在追趕一個人。

「你讓我逃走?」張其彬問道,見少年不明白,張其彬又做了一個逃走的姿勢。

少年猛地點點頭。

「現在怎麼辦?我們在這裡好像不太安全呢。」古川無所謂的揚聲道。

「我們現在離開嗎?」張其彬又詢問古河,而古河正入神的研究著那些壁畫,竟然沒有聽到其彬的問話。

那少年卻急得擺擺手,又指了指另一幅畫,那張畫面中,在一輪明月下,有很多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這又是什麼意思?」張其彬不解的問。

那少年解釋不清楚,只能上躥下跳的抓耳撓腮。

「我知道了!」半天不做聲的古河忽然喊道,「看這裡!」

古河沖著張其彬招了招手,張其彬湊過去仰頭看去。

壁畫上畫著一群人,看姿勢應該是在游泳。而在河岸的兩邊,一邊畫著三角形,一邊畫著一個類似於人頭骨的標誌。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要不要儘快離開這裡?」張其彬不解的問,外面的呼號聲越來越嘈雜,張其彬明顯能夠感覺到在眼洞口的崖壁上已經爬滿了人。

「讓塞壬出去飛上一圈,鳴叫一聲,把那個巫醫捉進來。」古河說道,然後又仰著頭走到另一塊岩壁上仔細的查看著。

張其彬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吩咐塞壬照做了。

等到塞壬將那巫醫隨手甩進了洞口,外面那些族人全都亂作了一團。

「我們晚上不能離開這裡一步。」古河終於從壁畫上收回了目光。

「為什麼?」古川問道。

「這裡晚上的霧氣是有毒的,毒氣會污染河水,而這裡的河水是與之前的綠洲相通的,這一點我之前也已經猜到,所以之前我們在那片綠化里看到的屍體不僅僅是食人族狩獵的結果,還因為毒氣。」古河解釋著。

「你說有毒氣,我怎麼不覺得?」古川又問道。

「在這裡有一種植物,通過燃燒可以將人體的毒氣排出。」古河走到洞口,指了指部落中央熊熊燃燒的篝火說,「他們用來點燃篝火的那種木材,應該就是可以解毒的植物。」

正說著,從洞口上躥出一個中年的男子齜著牙,舉著一個巨大的木棍向古河襲來,古河看也沒看一眼,用腳尖從地上踢出一塊尖利的岩石片,石片直直的扎進那人的膝蓋,那人大叫一聲,滾落了下去。

古河轉身又走進了洞口,他指著之前的那塊壁畫說,「你們看這裡,通過這條河,我們可以很快到達死亡谷,這邊三角形的標誌應該是指這裡,骷髏的標誌應該就是死人谷。」

「你不是說河水有毒?」張其彬問道。

「毒氣只在晚上有,白天會揮發,有可能是被熱氣蒸發,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張其彬點點頭,「怪不得他們每次太陽還沒落山就開始點燃篝火,而且,第一次進來這裡的時候,我的確聞到一股獨特的味道。」

「我知道了,但是你讓塞壬把這貨帶回來什麼意思?」古川拿著樹枝桶著那巫醫一不小心漏在草裙外的命根子,一副佩服的表情。

「古川!」古河轉頭看到這幅光景,立馬呵斥道。

古川訕訕地站了起來,又拿著樹枝要去捅塞壬的翅膀,塞壬立馬嫌棄的一翅膀將古川扇出老遠。

「別鬧了!」古河在古川面前與其說是長兄,倒不如說像是一個無奈的父親。

「這個人在部落里的地位非常重要,我需要他幫助我們去死亡谷。」古河解釋道。

「幹嘛又要去死亡谷?!我以為我們是要離那裡越遠越好。」古川不悅道。

「我們要回國,其彬的姐妹還在等著她。」古河不再過多的解釋。

古川一聽古河提到其彬,終於消停了下來,默默看著張其彬的反應。

張其彬沒有理會古川,儘管她能夠感覺到古川熾烈的目光,她當然能感覺到,她失憶而已,又不是情商低,每一次古川假裝不在意,假裝不正經,就像在掩飾內心的真實感情。

也許小的時候受到的冷落讓他更善於隱藏自己的真情實感,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待別人的關心,用戲謔的態度逃避自己的真心。

因為害怕表達自己,因為自卑,因為擔心自己的真心被辜負,而寧願將其他人一概推開。

這種壓抑的情感最終會將古川推向哪裡,張其彬不願去想,她躲都來不及,更不想去拯救誰,現在最需要拯救的人是她自己,她要從這裡逃出去,想知道自己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其彬避開古川的目光,走向古河,「你打算怎麼做?」

古河沒有回答,他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然後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張其彬側頭看著,那些畫線條簡單明了,古河在地上畫了一串,然後指給那巫醫看。

那巫醫一看,立刻吃了一驚,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地上的畫又看了看古河,又轉頭盯著其彬看。

然後也拿起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那人畫完,古河忽然看向張其彬,「你現在自愈能力怎麼樣?」

張其彬不明所以的搖搖頭,古河拉起張其彬的手,將她拉到一邊,「你有自愈的能力,無論是什麼傷口都能夠快速的自然癒合,這次的實驗之後,好像受到了限制,我覺得應該是你有意識的控制。我剛才跟那個巫醫說了,你跟塞壬都是天神,你擁有重生的能力,塞壬就是海妖塞壬,讓他的族人聽命於我們。那個巫醫不相信,你現在的自愈能力還在嗎?」

張其彬像是沒有聽明白,莫名其妙的盯著古河。

古河嘆了口氣,捏起其彬的一個手指,柔聲道:「你忍忍。」

然後拿起一把匕首輕輕一劃,張其彬眉頭一皺,本能的想把手抽回,卻被古河死死鉗住。

傷口雖小,血卻在汩汩的往外冒,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你看夠了嗎?」古川忽然衝過來一把拉過張其彬的手,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包住。

張其彬彆扭的抽出手,「你不是說你之前還划花了我的臉嗎?」

忽然,一陣熟悉又陌生的酥麻感從指間傳來,張其彬拿掉手指上胡亂纏著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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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屍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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