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一切都將結束,一切也都將美滿
直升機的螺旋槳在海上盤旋,慢慢靠近了那編號為7780的貨船,貨船上的人一看這直升機,顯然直升機是民用並非海警,因而都紛紛出來看熱鬧。
船艙底部的貨倉里,安安奄奄一息,幾個男人圍在他的身邊,都一籌莫展。其中一個瘦弱的光頭道:「這小孩發燒了,還跟我們漂洋過海,怕是還沒到蘇丹就會死在船上吧。」
另一個臉上有道刀疤,從耳朵延伸到嘴唇邊,很長很長,看得人毛骨悚然,他身材肥碩,有些笨笨的蹲下神曲摸了摸安安的頭,又倒了水,抱起安安想給他喝,可是現在的安安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他自己有個兒子,所以有些心疼眼前的孩子。
努力張開他的嘴,杯子往他嘴裡倒水,可水都往他的嘴巴里流出來,絲毫沒有喝進去一星半點,這架勢讓為首的老大有些著急,他奪過了水杯,搶過了安安,強制張開他的嘴,將水灌進去,安安被嗆得拚命咳嗽,肥肥的男子不忍心又抱過來:「你這樣灌他,他會被嗆死的,他只是個孩子,得慢慢來。」
「慢慢來,再慢慢來他就死在這船上了。」老大怒著,眼神凶煞,及肩的頭髮零零散散,手指有些漆黑,搖頭繼續道:「不過也是,我答應帶這個孩子去中東,也答應他找人照顧這個孩子,可他並沒有說要這個孩子健康成長,所以就算死了,也和我們沒關係。」
老大冷冷一笑,點了煙,抽著,很快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的靠近,眾人紛紛看著門的方向,年紀最小。負責盯梢和跑腿的小浪進來了,他急切道:「不好了,不好了,有架直升機降落在甲板上了。」
「平時我是這樣教你的嗎?!冒冒失失,冒冒失失,進來也不敲門,一點規矩都沒有!才多大的事,降落直升機而已,又跟咱們沒有關係、」老大本來就一肚子火,看著不懂事的小弟魯魯莽莽的樣子更是來氣,他一把扔下煙頭,順腳踩滅煙蒂,一把掌打在了小浪的頭,小浪踉蹌幾下,伏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怯怯的看著老大:「老大。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沖著這個孩子來的,而且,那還想不是普通的民用直升機,它的面積很大」
老大思前想後,對著肥肥道:「看好這個孩子,其他人操傢伙,跟我來。」
肥肥點點頭,繼續耐心喂著安安水,安安眼神迷離,看著眼前這個怪叔叔道:「媽媽,要媽媽。」
肥肥不忍心,道:「你喝了這些水我就帶你去見媽媽。」「真的嗎?」「叔叔從不騙人。」
全副武裝的墨非打開了艙門,其餘武裝好的保鏢們紛紛沿著繩子順利降落在甲板上,他們整齊有序的拿著槍,有的進入了駕駛艙,有的控制了船員。另外的直逼貨倉。
墨非先來到了駕駛艙,駕駛艙裡面的人紛紛舉手蹲下,他道:「誰是船長。」
老船長顫顫巍巍的起身,舉手說:「我是,我是船長。」
「你們有看到這個孩子嗎?」墨非將照片遞給了老船長,老船長一看搖搖頭:「沒有,我沒有見過。」他看完,有遞給了其他蹲在地上的船員,船員們紛紛搖頭。
但其中一名船員怯弱道:「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孩子,但是船艙下有幾個剛來的搬貨員,他們是前幾天剛招募進來的,他們或許知道。」
老船長補充道:「是啊,我們的船是老航線了,我們是正規的船務公司,一直往蘇丹運貨,這長途跋涉,路程艱難,怎麼回帶一個小孩上船,所以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不會搞錯,就是你們這艘編號7780的貨船。」墨非回頭,對著左邊的小弟道:「你們兩個看著他們,其他人跟我到貨船下的倉庫去、」
給老大一行幾個人一直暗中觀察這突然降落的十幾個人,他們個個全副武裝,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想必是有備而來。
瘦弱的光頭在老大背後道:「老大,看來這次我們有麻煩了。」小浪也同意點點頭:「他們人那麼多,武器精良,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草泥馬,這個老張就知道給我添麻煩,媽的,這個孩子究竟什麼來路,居然搞這麼大的陣仗?!」
「我們怎麼辦?要放了那個孩子嗎?」光頭話音剛落,頭就被老大怕了一巴掌:「放了那孩子那五百萬我們就拿不到了。五百萬和拚死一搏,你選哪個。」
幾個人面面相覷,左思又量還是選擇了五百萬。他們子彈上膛,隨時準備戰鬥。
墨非很快就來到了船底的倉庫,他們的大隊人馬剛到就被裡面的亂槍打亂了陣腳,很快,又重新布陣。
墨非用手勢指揮,和快就打到了門口,黑老大將門開出了一條小縫扔出了一枚煙霧彈,他們的武器除了手槍就只有煙霧彈了。
煙霧彈被拋出了時候,所有人以為是手榴彈,紛紛躲閃,也在這個時候煙霧飛升,四處亂竄,躲在裡面的黑老大,光頭哥小浪拿著槍出來一頓狂掃,墨非的人馬中有幾個人不幸中彈,但並沒有傷亡。
三個人與十人的對決無疑是蒼白的,很快,墨非暗中瞄準了光頭的手,扣下扳機,光頭持槍的手便中單,他的槍落在地上,疼痛也是他顫抖,可是又不想死,只得左手持槍了。
戰鬥還在繼續,船底照顧安安的肥肥終於喂完了水,他應了對安安的承諾,抱著他出來,只是外面的槍聲久經於耳,他害怕此時出去安安會被黑老大的威脅,於是便把安安藏在了床底下,還脫下外套蓋在他的身上,囑咐著:「待會兒有人進來,你一定不要說話,乖乖躺在這裡我會來救你的。」
安安點點頭,肥肥才挺身出去。
顧亦城已經感到了碼頭,上了7780的貨船,他拿走了監視其中一個小弟的傳呼機對著墨非道:「墨非。你在哪裡。」
「我在船底的倉庫邊上,現在正和裡面的人對峙,我懷疑小少爺就在裡面。」
「好的,我現在過來,你們加緊速度,對那些人,不用客氣。
肥肥來到了黑老大的身邊,此時的黑老大已經正躲在門口拚死抵抗,他說:「老大,不好啦,那孩子死了。」
「什麼?」因為槍聲,他無法聽清話語,更大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那孩子死了。」肥肥的大聲公,讓門外的顧亦城渾身一顫,墨非一把扶住了他的手,道:「顧少,你沒事吧。」
顧亦城沒有說話,躲過了墨非的槍,對著門發泄著子彈,黑老大已經沒有籌碼,這才丟下了其餘的兄弟,打開了倉庫的的小窗,跳下了海獨自逃走。
肥肥看著心都涼了,對著光頭和小浪說:「別打了,我們打不過的,快走吧。老大都走了。」
他們想走,但門被顧亦城踹開了,他站在門口邊緣,與其他人一樣瞄著裡面,見著他們幾個蹲在地上舉手手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來。
顧亦城進來后,其他人也進來了,他們搶對準了這幾個人,顧亦城把槍丟給墨非,一把抓起了地上的肥肥,等著他:「我兒子呢?」
「他死了。」光頭搶先回答,又低下頭去,肥肥搖搖頭,慌亂著:「沒有,他沒死,他在裡面的床底下呢。」
一把甩開了肥肥,顧亦城跑進裡面立即在蹲在床下。他看到了臉色慘白的安安閉著眼睛,一臉很痛苦的樣子,立即抱了出來。
「安安,安安,我是爸爸,你快睜開眼睛看看爸爸。」
安安有些迷糊,小嘴巴蠕動著但就是不睜開眼睛不說話,他腦子裡想的全是肥肥說的話,他記得肥肥說過會回來救他,所以誰來都不說話,因為不敢,因為害怕,所以忘記了自爸爸的聲音。
顧亦城著急的摸著他的頭,有些燙,他急忙抱起身往外面的跑,肥肥看到,起身,其他人以為他要襲擊,槍都對準他,墨非開槍打中了他的腿。
肥肥醫生慘叫,安安聽出來,睜開了眼睛,眼神看著肥肥對著他笑:「叔叔、」
他念出這兩個人,也注意到了墨非,抬頭看著顧亦城,哭著喊著爸爸,顧亦城心疼的抱著他,親著他,只聽見安安說:「爸爸,肥肥叔叔是好人,他給我水水喝,還讓我躲在床下。」
顧亦城看了眼肥肥。對著墨非道:「放了他吧,其他人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顧亦城抱著安安離去,肥肥鬆了口氣,小浪與光頭驚慌失措,過來抱住了肥肥:「老肥,你快為我說說話啊,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是啊,是啊,肥肥哥,我這剛出來工作沒想到老大就讓我們干這個,我也是無辜的。」
「老大,你們還有個老大?」
「對,對,有,就在你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從那個窗戶跳海了逃跑了。」光頭指著那窗戶。墨非眼光跟隨,隨機對著後面的手下說:「快追。」
墨非接下來要處理這這幾個人,他看著肥肥對著手下道:「這個人放了,其他兩個,先打個半身不遂再交給警察處理吧。」
肥肥就這樣在一旁,看著兩個小夥伴被打個半死,心情也是糾結,其實肥肥也好不到那裡去,因為他的右腿正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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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溫暖醒來的時候,她看到了白亦臣,又看到了范思秋還有顧蕭然,可是就是沒有顧亦城和安安的身影,這兩個世界上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男人都沒見著,她心底有些荒涼,腦海里安安被搶走的畫面閃閃爍爍,她猛地流淚。想要起身,渾身卻刺痛難耐。
她的痛楚的叫喚心疼了所有人,范思秋在一旁握住她的手,道:「溫暖,怎麼樣了,很疼是嗎,醫生說了,你傷口已經剛開始結痂,不要亂動,否則會撕扯傷口,會更痛的。」
「安安,安安。」許溫暖抓住她的手,看著她流下兩行熱淚:「秋姨,安安呢,安安在哪。」
許溫暖的問題牽動了所有人,范思秋也是淚流滿面。顧蕭然默默垂淚,唯有白亦臣,低下頭去,雖說他與安安沒有什麼感情,也沒有見過面,但是畢竟是親外孫,所以對他的不知所蹤還是感到擔憂,慢慢的,他發現自己在這居然沒有一席之地,就開門出去。
一出門,他頹廢的坐在了護士台邊上的椅子上,電梯叮的一聲,顧亦城抱著正在輸液的安安出來,墨非也在旁邊用著叉子掛著輸液瓶。
一看到顧亦城,白亦臣就起身,匆匆過來:「安安。安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外孫,心情也瞬間從擔憂轉為安心了,他笑了笑有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拉著安安的小手,顧亦城對著安安:「安安,這是你外公,叫外公。」
「外公。」聽了顧亦城的話,安安叫了,這把白亦臣樂壞了,他急忙道應著:「哎哎哎,外公在,外公在。」
隨後,他又道:「快,快帶安安去見溫暖,溫暖醒了。」
白亦臣主動打開了許溫暖的房門,道:「安安回來了。回來了。」
「安安,安安。」許溫暖想要起身,但傷口太疼了,范思秋過來扶助她,眼神也看著安安,跟大家的心情一樣,石頭也算了落地了。
顧亦城把安安抱到了許溫暖面前很是自責,說:「對不起,溫暖,我沒能好好保護你和孩子,還讓你們受了那麼多罪,是我的過錯,對不起。」
「媽媽。媽媽。」安安摸著許溫暖的臉,親吻著,溫暖也親吻了安安的額頭,淚流不止:「安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抬頭在看著顧亦城,他臉上寫滿了疲倦,鬍渣也長了很長,顯然已經好幾天沒有剃過了,她知道,那天那幫歹徒來勢洶洶搶走安安,想必顧亦城一定是大費周折才把安安帶回來,她摸著顧亦城的臉,心疼說:「這怎麼能怪你,這不是你的錯。老公,現在我們都不要,我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一家三口,淚流滿面,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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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瀚宇將許溫雅關在了公寓里,來到了醫院探望裴月爾。此時的裴月爾抱著安安,笑的很開心,而顧亦城站在一邊,南康明也是。
南瀚宇進來,裴月爾先開口,笑著道:「瀚宇,亦城都告訴我了,這是你幫了他。」
顧亦城過來,手放在了南瀚宇的肩膀上,兄弟倆的眼神都很堅定,顧亦城說:「謝謝你瀚宇,如果這次不是你,我恐怕現在還在活在失去親人的恐懼中。」
南瀚宇淡淡一笑,拿下了他伏在自己肩膀的手,道:「舉手之勞而已。」
隨後,南瀚宇來到裴月爾面前。說:「媽媽,對不起,這幾天沒能來看你,但聽爸爸說你都很好我就安心了。」
裴月爾有些疑惑,問:「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怎麼都不見人。」
「去做一件對我來說很有意義的事情。」
裴月爾沒有細問,其實她大概知道南瀚宇想說什麼,顧亦城將安安抱起:「安安,奶奶跟叔叔有話要說,我們一會兒再過來好嗎。」
「好。」安安張開懷抱,顧亦城抱起了他,顧亦城又言:「媽,我一會兒再來看您,您先跟瀚宇好好聊聊。」
顧亦城離去,南瀚宇叫住了,在背後說:「等等,我有話跟你說。」顧亦城回頭,南瀚宇又道:「把安安給我爸媽吧,我到門外說。」
南瀚宇先出去,顧亦城把安安給了南康明,隨即出去了。
距離裴月爾的病房不遠,兄弟倆坐在了椅子上,南瀚宇直言:「我準備帶許溫雅去自首,廖志雄那邊你什麼時候下手。」
顧亦城有些不解,看著他:「其實這件事和你沒有什麼關係,還是把她交給我,我來處理好了。」
「不了。我想親自送她進去,況且,許溫雅涉及好幾件事,來來去去,和我也脫不了干係,若法院細查。你也很難將我抹去,所以,我想好了,我也認罪。」
顧亦城錯愕,心有些亂,畢竟這可是他的弟弟,南瀚宇看著他,知道他要說什麼,又先說:「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我想,我要判也是一年半載,正好最近我也想清凈,我覺得沒有哪個地方比監獄更清凈了,況且,我也造了孽,也對不起溫暖,這是是我應得的報應,所以若是你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幫我洗白,我想我這輩子都會無法面對自己的。」
「你想過媽媽嗎。」
他點點頭:「當然想過,所以才找你談。」他對著顧亦城笑笑,囑託一班的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媽媽以後就拜託你多加照顧了,我想,我的這個決定,她也是會理解我的。」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希望你日後都好好的,我等你回來。」
「恩。」兄弟倆化干戈為玉帛,兩手相交,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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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志雄一家被顧亦城舉報了,雙雙進了看守所,現在證據確鑿,包括廖碧怡下藥給許溫暖,和廖母唆使綁架再到廖志雄的瀆職犯罪,幾件案子一同處理,當然許溫雅和南瀚宇也同樣進去了。
廖志雄因為瀆職落馬,被媒體大肆報道,因為身份特殊法院在三個月後進行閉庭審理,法院審判的時候,廖志雄把一切罪責都推給了許溫雅,只是他沒想到,許溫雅一直保存著他們的電話錄音,所以廖志雄想逃也是逃不掉的,瀆職受賄行賄,唆使綁架致人死亡等等數罪併罰,他被一審盤判了死刑,他的夫人因為唆使綁架致人死亡被判了無期,廖碧怡稍微輕些,因為制毒和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至於白亦臣,也在;廖志雄判刑后的隔天辭職,他對許溫暖十分愧疚,更無顏面對,他與顧家人包括范思秋說好,不讓許溫暖知道他是她父親的事實,也從此銷聲匿跡。
許溫雅與廖志雄的案件有牽扯,作為同黨協助,她被判了有期徒刑七年,而她的母親龐瑩被顧亦城送到了公安局,翻出了龐瑩涉及三條人命,證據確鑿,所以也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南瀚宇作為協助和包庇,但影響並不到。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三個月。
裴月爾對於自己的南瀚宇的決定表示尊重,因為化療身體一直很虛弱,但還是選擇了南瀚宇生日這天來看他。
南康明站在她的身邊,等著被隔離的那頭南瀚宇被帶出來。
南瀚宇帶著腳鐐出來,看到父母的那一刻,臉上掛著笑容,坐在電話的另一邊,他拿起電話,道:「媽,爸。」
裴月爾與伏在電話旁的南康明點點頭,淚流不止。
「你們都還好嗎。」南瀚宇被牽扯的情緒,眼淚流下鼻翼,但還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別哭了,有什麼好苦的,一年而已,很快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裴月爾收拾情緒,又道:「今天是你生日,我跟你爸爸來看看你,還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說,以前總覺得不是時候,現在覺得還是先告訴你的好。」
父母一臉嚴謹的樣子,南瀚宇有些擔憂:「什麼事,貌似很重要的樣子。」
裴月爾掩嘴啜泣,道:「瀚宇啊,其實你和顧亦城不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什麼,什麼意思。」難道他還不是母親親生的?
「你和顧亦城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一直都知道顧亦城有個雙胞胎弟弟,其實那個弟弟就是你。」
南瀚宇錯愕,正好顧亦城與顧蕭然出現,今天他們也是剛好過來探望南瀚宇,並謝謝他對安安的救命之恩,沒想到這麼巧,就趕上了裴月爾的坦白。
顧蕭然不知所措,看著裴月爾,問:「你說的,是真的嗎,瀚宇,是我的孩子。」
裴月爾含淚點點頭,握住了南康明的手:「是,瀚宇是你的孩子,對不起,我一直都瞞著你,今天終於真相大白了,我,我也死而無憾了、」
隔離鐵窗內外,顧亦城與南瀚宇相互對視,各懷著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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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沉珂去了監獄探望了許溫雅。
許溫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腦子裡想起了當初歷沉珂探望許溫暖的情景,不禁想笑。
她看著好歷沉珂拿起電話,似乎有什麼要說,她猶猶豫豫的看著自己手邊的電話,似乎並沒有要拿起。
冷冷的起身,她看著歷沉珂流下了兩行熱淚,嘴巴輕啟,說著歷沉珂聽不到的話:「我終於可以不用愛你了。」
她說完轉身離去,歷沉珂無奈的放下電話,一臉的凝重,但最後似乎又想通了什麼,淡淡一笑。
xxx顧家莊園的玻璃花房裡,百合花又開了,那花骨朵很大,清晰又時而閃著嬌艷。
許溫暖從中剪下了十五支,簡單的包紮在了包裝紙上,秋姨牽著安安過來,安安馬上撲上來:「媽媽,媽媽。」
許溫暖並沒停下包紮,只是蹲下來親了下安安的小臉又開始這裁剪。
安安問:「媽媽,你為什麼要剪花啊,家裡的花瓶已經有很多話來,插不下了呢。」
安安現在已經能流利的說話了,不像以前牙牙學語那麼笨笨的,他五官精緻,眉頭濃密,睫毛卷翹,小嘴巴紅紅的,完完全全承襲了他老爹的俊美,現在可會說話了,有時候說的話都能甜到認心裡,讓人不可置信。一個三歲的小孩能說出這番話來。
「媽媽待會兒要去看外婆,外婆最喜歡百合了,所以就多剪了幾支。」
「外婆?我外婆不是在這裡嗎?爺爺說了,秋婆婆就是我外婆,難道我還有其他外婆嗎?」
秋姨蹲下身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安安,我只是秋婆婆,外婆是你媽媽的媽媽,我不是,所以。。」
媽媽的媽媽。秋姨的話,讓許溫暖有些難過,其實一直都沒有認秋姨並不是許溫暖還心存芥蒂,是她認為現在這樣子就已經很好,血濃於水,不需要講的太明白,大家心裡都懂就行,可是在范思秋眼裡,並不全然是這樣。
她非常渴望許溫暖認她,可是一想起當初的拋棄讓許溫暖受了那麼多罪,她又認輸了,其實當下也不槽糕,她也準備就只做許溫暖的秋姨這樣過一輩子吧。
安安又道:「哦,明白了,原來媽媽的媽媽不是秋婆婆啊。」安安抬頭看著許溫暖拉著她的裙角:「媽媽,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外婆啊,安安好想見見外婆啊。」
她放下了剪刀,蹲下身來抱住了安安:「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外婆、」
「帶上爸爸一起去好嗎。」
「當然,你爸爸必須去。」
XXX
許溫暖顧亦城帶著安安來到了銀河園看望佟微。
安安奇怪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問:「媽媽,這就是我外婆嗎?」
許溫暖蹲下身道:「對,就是外婆,你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媽媽就有帶你來過,你可能不記得了呢,不過沒關係,媽媽以後會經常帶你來。」
「好的。」安安點點頭,對著墓被道:「外婆,你好,我是安安,我和爸爸媽媽來看你了。」
許溫暖親吻著乖巧的兒子,起身,顧亦城挽住了她的肩膀:「現在媽媽可以安心了,你心裡的石頭也可以放下了。」
風洋溢著她的發往後揚,她如釋重負,淡淡說:「是啊,我們都可以安心了。」
溫暖的夏風在吹,溫柔的打在這歷經風雨後的一家,他們自此相親相愛,美美滿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