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曖昧
喬洛西很快就接了水回來,她學東西是挺快的。動作比幾天前是麻利了不少的。邊和陸孜柇說著話邊煮著面,面沸騰起來還在裡邊兒打了一個荷包蛋。沒多大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面便放在了陸孜柇的面前。
把面給了陸孜柇,她才拿了個月餅吃了起來。咬了一口她就說了句挺好吃的,然後看向了陸孜柇,說道:「你要不要是是?」
陸孜柇這會兒已經再開始夾面了,就說了句不用。等到面吃得差不多了,他這才看向了喝著水的喬洛西,問道:「中秋節你也不回家?」
他的語氣這下倒是平平淡淡的。
喬洛西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的頓了頓,低下了頭,說道:「我沒地兒可去。」
陸孜柇是壓根就不相信這話的,不過並沒有說什麼,繼續吃面了。
因為提到了回家這事兒,喬洛西一時是沒有說話的。過了那麼會兒,才看向了陸孜柇,問道:「你家也在這邊嗎?」
他的口音並不像是本地的。
陸孜柇這下就看了她一眼。回了句不是。微微的頓了頓,他看向了喬洛西,問道:「怎麼?」
喬洛西就將杯子收放了起來,說道:「沒怎麼,你回家過年嗎?」
陸孜柇手中的動作就頓了一下,隨即淡淡的說道:「不回。」
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中秋節。
他這下就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喬洛西見他這樣沒再敢說話,默默的收拾了碗筷。又拿了陸孜柇換下的衣服去洗。
這次陸孜柇並沒有讓她洗,並告訴她,他以後的衣服自己會洗。
她的那雙手,每次洗完衣服,皮膚都會破上一些。手指上時常都是有疤痕的。
喬洛西這下就說沒事,她呆著也沒事。陸孜柇原本是想問點兒什麼的,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喬洛西並沒有空著的,他洗衣服她就在一旁放著水。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等著晾完衣服,她便開始去做飯。
因為陸孜柇出差回來,飯菜是比平時豐盛許多的。陸孜柇倒也沒有閑著,在一旁幫著忙擇菜。
晚上的菜是他的炒的,還做了一個紅燒肉。在沿河的時候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出來這幾年,他倒是學會了許多事兒。
陸孜柇早出晚歸,喬洛西是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待到吃完了晚飯,她才試探著問道:「你明天休息嗎?」
陸孜柇就點頭。
每年的中秋節,他都是會去一趟療養院那邊的。但卻並沒有告訴喬洛西。等第二天出門時,才說了句他要出去一趟。
他的面色淡淡的,喬洛西原本是想問他去哪兒的。最後還是沒有問,哦了一聲。
陸孜柇很快就出了門,走到了門口,又從錢包里拿出了錢來,放在桌上,說道:「你自己也出去逛逛。」
他說完這話也不再管喬洛西,直接走了。
他過去得是有點兒早的,路邊的許多店都有在賣月餅。他買了好些月餅,這才拎著去療養院。
因為要過節的緣故,裡邊兒是有些冷清的。甑燃已經在這兒住了許久,裡邊兒大多數的醫生護工都是認識他的,見著他便微笑著打了招呼。
陸孜柇便將買來的月餅拿了一袋去給他們分,剩下的則是拎著去給甑燃和崔遇的媽媽。
崔遇的媽媽依舊是安靜的,給她剝了月餅。她倒知道拿著吃。吃了一會兒就回頭看向了陸孜柇,獃滯的問道:「小遇來了嗎?小遇最喜歡吃月餅了。」
她什麼事也不知道,崔遇已經不在的事是沒有人告訴她的。
陸孜柇稍稍的怔了一下,輕聲的說道:「她今天加班,不能過來。」
崔遇的媽媽這下就沒說話了,過了會兒,她突然又說道:「小遇上次過來說她有寶寶了。」
陸孜柇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冒出那麼一句的,一時沒有動。那些過去,遙遠得仿若是在上個世紀一般。他久久的就那麼站著。
崔遇的媽媽說了那麼一句后就沒有再說話,拿著月餅就那麼木木的咬著。
陸孜柇在忽然之間疲憊不已,同樣也未再說話。恍恍惚惚的就那麼站著,直到有護工過來,他才回過神來。和護工寒暄了幾句,這才去了甑燃那邊。
他是疲憊不已的,在外邊兒抽了一支煙,這才再過去。
甑燃這次倒是安安靜靜的,就那麼在床上獃獃的坐著。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就看了過去。
她的眼神是獃滯的,看了陸孜柇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陸孜柇很快走了進去,拿出了她以前愛吃的餡兒的月餅來遞給她。
甑燃並沒有去接,依舊那麼獃滯的坐著。陸孜柇和她是沒有話說的,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吃吧,今天是中秋。」
甑燃還是沒有動,陸孜柇也不說話,就在邊兒上坐了下來。這幾年來,無論再忙,在這一天,他都是會過來一趟的。
中秋是團員的日子,而甑燃,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儘管,每個中秋過得都是凄清的。但他依舊堅持著。
以前在沿河的是從未覺得過。也從未在乎過這些團員的日子。到了現在反倒是執拗的在乎著。
甑燃過了好會兒才拿過了他手中遞著的月餅,小口小口的咬了起來。熟悉的餡兒的味道傳入味蕾,她邊吃眼淚就順著掉了下來。
陸孜柇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但拿出了紙巾來,慢慢的替她擦凈。聲音低低沉沉的說道:「別哭,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後都給你送過來。」
甑燃也不說話,就那麼邊抽泣著邊吃著月餅。陸孜柇就在邊兒上默默的陪著。
甑燃哭得滿臉是淚,等著吃完了月餅。陸孜柇就去打水來替她洗了臉。
甑燃木然的任由著他擦著,等著他要去倒水時,她突然就紅著眼眶看向了他,問道:「我爸是不是也不在了?」
她的病是時好時壞的,偶爾也是記得以前的事的。但因為不願意承認所有的事,所以一直都是逃避著的。
這是那麼久以來,陸孜柇第一次聽到她問起以前的事兒。
他的身體就僵了僵,怕刺激到她。他甚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甑燃的眼眶紅紅的,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過了許久,陸孜柇這才有些費力的點了點頭。
非但是已經不在,甚至連遺體也不知道在哪兒。在甑洪光出事的那一段時間,他同樣是不敢出現的。花錢請人去將遺體弄出來,但卻並沒有成功。到現在,連個祭拜的地兒也沒有。
甑燃的眼眶紅得厲害,但卻並不說話。就那麼坐著。
她這樣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陸孜柇沉默了會兒,去請了醫生過來。
醫生過來同樣是沒有用的,甑燃依舊不說話。醫生給出的說法是她願意去面對過去這是好事。她的病根在此,只要願意去面對,那病遲早有一天會好起來。
陸孜柇就點點頭,問了醫生能不能帶她出去走走。因為她會自殘,也會傷人,所以她的行動上是沒有崔遇的媽媽那麼自由的。
陸孜柇上次受傷的樣子依舊是歷歷在目。那醫生是有些遲疑的,想到今天是中秋節,到底還是點了頭。只是叮囑陸孜柇一定要小心,畢竟她的病情不穩定,前一秒是好好的,但后一秒也許就會發瘋。
陸孜柇點頭,向那醫生道謝,然後去找了輪椅過來推著甑燃出去。
她身上的病號服穿著鬆鬆垮垮的,像是大了幾個號不止。甑燃是許久沒有出來過了的,出去也不鬧,就那麼獃獃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以前兩人在一起就沒話可說,現在更是沒有話。陸孜柇就推著甑燃在外邊兒慢慢的逛著。
長時間不見陽光,甑燃的皮膚呈現病態的白。到了外邊兒,她的精神也並不好,依舊是那副獃滯的樣子。
陸孜柇是在療養院待到下午才離開的,出了療養院,他並沒有馬上回出租屋那邊。在公園裡呆了良久,這才買了些東西往回走。
離得還有那麼遠,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走到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在忙碌著的喬洛西。
陸孜柇微微的有那麼些失神,以往的這個日子,他都是在外邊兒徹夜買醉的。他就在門口站著沒動。
喬洛西正對付著鍋里的魚,是沒有注意到他的。不經意的側頭見她站在門口,她的臉上立即就露出了笑容來,說道:「你回來了,等會兒就能吃飯了。」
陸孜柇這下就回過神來,將東西放在一旁。把袖子挽了起來,說道:「我來。」
他的聲音低沉,一張俊美的臉上沉浸在陰影里,看不到表情。
喬洛西這下就說了句不用,說道:「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好。」
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魚是最後剩下的。陸孜柇就拿了碗筷和杯子出來,將他買回來的飲料打開倒了出來。
他其實最開始是想帶點兒酒回來的,後來想到她酒精過敏,就順手換成了飲料。
等著他倒好飲料盛了飯,喬洛西的魚也出鍋。她就盛了出來,陸孜柇接過來,端到了簡易的餐桌上。
晚上的菜比任何一天都要豐富,喬洛西今天是出去逛了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在外面見到的事兒。
陸孜柇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什麼都沒有應。偶爾的嗯上一兩聲。
等著吃完飯,喬洛西收拾了碗筷。原本是要像往常一樣洗漱睡覺的,誰知道陸孜柇卻突然說道:「走吧,我帶你出去看月亮。」
他說著便朝著外邊兒走。
喬洛西後知後覺的嗯了一聲,然後快步的跟了出去。
雖是中秋,這邊依舊是冷清得很。小巷子里幾乎沒有人。這邊沒有路燈,但今晚的月亮很明,就跟白天似的。
喬洛西原本以為陸孜柇是要帶自己出去的。誰知道卻並沒有。他往巷子後邊兒的高處走。
走了那麼一兩百米遠,他就停了下來。邊兒上有一搭著的木梯子,他就順著梯子爬到了房頂上。然後對著在下邊兒的喬洛西說:「上來。」
那梯子看著挺險的,喬洛西倒是沒有遲疑。雙手扒著梯子往上班兒爬。爬到了梯子的頂端,陸孜柇就伸出了手。
她就將手遞給了他,在他的幫助下爬上了平房。
這邊的地勢是要比下邊兒高不少的,在這兒竟然能看到了遠處熱鬧的燈火。
陸孜柇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兒,指了指一旁放著的水泥磚。示意她坐。
喬洛西就坐了下來,看了看天上的滿月,輕輕的說道:「今晚的月亮真圓。」
可不是,滿滿的一輪滿月。散發著清冷的銀色光輝。
陸孜柇也不說話,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兩人一時間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坐了沒多大會兒,天空中就綻放起了煙花來。
喬洛西就那麼一直看著。忽然希望時間停留下來,就這麼到地老天荒。
這邊的中秋節歷來都有放煙花的習俗,有人開始放。沒過多大會兒此起彼伏的全是煙花砰砰綻放的聲音。
煙花綻放出不同的顏色形狀來,喬洛西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還不忘記指著陸孜柇一起看。
陸孜柇從未覺得,看煙花也並不是那麼無聊。
夜深露重,兩人在房頂上坐了良久。直到身體慢慢的變得冰冷了起來,陸孜柇這才叫喬洛西下去。
喬洛西的髮絲被吹亂,手腳也是冰冷的。是陸孜柇扶著她她才慢慢的往下邊兒挪。
陸孜柇的手掌是溫暖的,身上帶了淡淡的煙味兒。但卻一點兒也不難聞。
她是凍得有些僵的,回去陸孜柇就燒了開水,倒了一杯給她。喬洛西這下就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陸孜柇也不說話,打水燒了起來,給她洗臉洗腳。
他看月亮時的身影是挺孤寂的,待到晚些時候躺在床上,喬洛西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家人。在哪兒?」
他是出去了一趟的,但他那樣子,卻並不像是出去過節的。她甚至也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情其實並不好。
陸孜柇大抵是沒有想到她會問這話,也並沒有回答。黑暗中喬洛西看不到她的表情。等了許久沒有見他回答,就沒再吭聲兒。
窗外的月亮是明的,外邊兒看著就跟白晝似的。以往喬洛西都是睡得挺早的,今晚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睜著一雙眼睛看會做窗外。
她是恍恍惚惚的。看了那麼許久,才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地上的陸孜柇同樣是沒有睡著的,只是一直閉著眼睛假寐。床上的喬洛西時不時的翻著身,他也未睜開眼。
兩人是各懷心事,陸孜柇到底還是睡不著的。隔了那麼久沒聽到床上的人在動,他就起了身。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他坐在門口抽了一支煙,忽然想起了甑燃今天問的話來。心裡沉甸甸的。甑燃忽然問那麼一句話,不知道怎的,他的心裡是有些不安的。
他坐了許久,就拿出了手機來,給療養院那邊打了電話。雖是過節又是大半夜的,但那邊卻依舊是有人在值班的。聽到他問起甑燃來,那邊的人就說她的情況。說是從他走後吃了東西就睡下了,並沒有鬧。
陸孜柇這下就請那值班的人再去看看。
這要是出事了誰也負不起這個責,那人並沒有推辭。讓陸孜柇稍等會兒,就去看去了。
她過了四五分鐘才回來,回來便讓陸孜柇放心,甑燃已經睡著了。陸孜柇道了謝,這才掛了電話。
經過這一茬,他更是沒有一點兒睡意。索性掐滅了煙頭,出去買酒去了。他大抵是想醉上一床的,買的是巷口小賣部里賣的廉價的二鍋頭。
他一路回了出租屋前,並沒有進去,在門口坐下便喝起了酒來。酒是烈的,滑過喉嚨火辣辣的一片。他就那麼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
喬洛西爬起來的時候陸孜柇仍是在外邊兒喝著酒,一瓶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他的身上是一股子的酒味兒。
他的背影在清冷的光輝下是孤寂的,喬洛西微微的怔了怔,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輕輕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陸孜柇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的,但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去看她。
喬洛西看了看他手裡已經快要空了的酒瓶。低低的問道:「怎麼突然想到喝酒了?」
她是在偶爾醒來發現陸孜柇不見了的,原本是以為他是去洗手間的。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他回來這才出來看。
陸孜柇並沒有說話。
他喝得是不少的,喬洛西就伸手將他手中的瓶子拿了過來,低低的說道:「這酒烈,少喝點兒。明早會胃疼的。」
陸孜柇沒吭聲兒,任由著她將酒瓶抽了過去,坐著沒有動。
喬洛西將酒瓶放在了腳邊,看著腳邊的影子。說道:「你要是有什麼事也可以對我說,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多了。」
她是一副挺有經驗的模樣。
陸孜柇的樣子是完全看不出有沒有醉的,他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煙出來點燃。
喬洛西也並沒有再追問,就那麼默默的陪著他坐著。等著一支煙抽完,陸孜柇這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喬洛西要伸手去扶他,他卻沒有讓。自己摸索著進了屋子。他走得看著是嚇人的,喬洛西趕緊的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
陸孜柇這次倒是沒有再推開她。屋子裡並沒有開燈,兩人剛從外邊兒進來是有些不適應屋子裡的光線的,喬洛西直接就將他扶到了床邊。
她原本是想扶著陸孜柇睡下的,但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她整個人就朝著床上跌去。
她倒下去之前下意識就拉住了陸孜柇的袖子,這下連著陸孜柇也跟著她倒了下去,壓在了她的身上。
酒味撲鼻而來。喬洛西一抬起頭。就撞進了陸孜柇那一雙幽深的眸子里。他的臉上是帶了些潮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和平常是有些不一樣的。
離得近,他那張臉更是好看。喬洛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的撐起了身來,唇貼在了陸孜柇的唇上。
陸孜柇的唇是柔軟的,帶了點點的酒味兒。她咬了一下,忍不住的又咬了一下。
陸孜柇的眼眸最開始是幽深的,漸漸的卻變得迷迷濛蒙的。底下的身體是柔軟的。本能的火燃了起來。
腦子像是遲鈍了許多似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吻上那柔軟的唇的。
等著反應過來的時候喬洛西的嘴唇已經被他啜得紅艷艷的,陸孜柇是知道不該繼續下去的。可那嬌艷的唇卻是誘人的。他的意志力幾乎崩潰掉。有些狼狽的撐著爬了起來。
喬洛西的臉是紅得厲害的,動也不動的裝著睡著。陸孜柇是有些頭重腳輕的,沒有去管床上睡著的喬洛西,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他喝了酒,喬洛西是想跟著出去看看的。但自己剛才的舉動……她的臉滾燙得厲害。
出去的陸孜柇經過冷風一吹腦子稍稍的清醒了些,體內的邪火依舊是四處亂竄著的。他拎了水去沖了冷水澡,體內的那團才漸漸的散去。
頭依舊是昏昏沉沉的,他怕自己會因著酒勁做出什麼事來。也不再進去,就在門邊靠坐著閉上眼睛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知道腦子沒那麼重,裡邊兒也沒有任何聲響,他這才悄無聲息的推開門進去。
裡邊兒的喬洛西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但卻是並沒有動的。陸孜柇並未往她那邊看,直接走到了地鋪前,輕輕的合衣躺了下來。
因著酒意的緣故,他沒多時就睡了過去。床上一直僵著身體躺著的喬洛西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隔了許久,聽到地鋪上的陸孜柇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她這才也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唇上不知道是被碰破了皮還是怎麼的,有些火辣辣的。她閉上眼睛也睡著,舌頭輕輕的碰了碰嘴唇,輕輕的翻了個身。
她這一翻之下木板床就發出了吱呀的聲響,她嚇了一大跳,僵了好會兒,這才輕輕的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