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生病
陸孜柇這下就沉默了下來,別開了視線沒有去看喬洛西,說道:「無論你為什麼離家出走,這兒都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喬洛西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眼眸中的水光就要落下,她用力的眨了回去。有疼痛一點點的蔓延開,隔了許久,她才說道:「我知道了。」
她過來時是兩手空空的,離開也同樣是兩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帶。陸孜柇在屋子裡抽著煙,沒有去看她。
喬洛西走到一半,回過頭看著空蕩蕩的巷子。這段日子的一切,就如過往雲煙一般,是那麼的不真切。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一般。
疼痛肆意的蔓延著,許久不見陸孜柇出來,她那原本是抱有點點兒期待的心一點點的空冷了下來。她怔怔的站了許久,這才慢慢的離開。
她到了巷口。果然是早有車等著的。見她出來,司機下車拉開了車門。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知道人不回來,沒有再回頭,坐進了車裡。
車子很快便駛離,巷口又變得空蕩蕩的。陸孜柇靠在拐角處的圍牆上,久久的沒有動。
直到過了許久,身體都靠得冰冷了。他才抽出了一支煙點燃,慢慢的走回了出租屋裡。
明明出租屋裡是和她走時一樣的,現在卻是空蕩蕩得厲害。他並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習慣性的倒在了地鋪上。
明明是疲倦至極的,但腦子裡卻是異常的清醒的。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他在這邊,好像呆了很久了。
陸孜柇是在喬洛西離開的第三天後見到她的,她以往是沒呆在這邊的,以至於他以前從未見過她。
他見著她時她正蹲在牆角摸著一隻奶貓兒,大抵是被遺棄的,發出喵嗚喵嗚可憐的叫聲。
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見到是他,她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站了起來。原本是想打招呼的,卻一時找不到話,隔了會兒,才說道:「好久不見。」
可不是好久,明明才不過兩天多而已,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彷彿,這輩子的時間,都沒有這幾天長。
陸孜柇的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微微的點點頭算是回應,便和喬洛西擦肩而過。就像是,兩人,只是陌生人一般。
喬洛西的身體僵得厲害,他走出很遠,她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一向是負責在外面的安保工作的,過來便是要出去。喬洛西就在原地站著,過了沒多大會兒,果然有車駛了出來。
陸孜柇是坐在靠右邊的位置的,她能看到他那冷硬的側臉。坐在車裡的陸孜柇卻是看也未看她。
深秋的天氣,喬洛西的手腳都是冰冷的。站了許久,才慢慢的往別墅里去。
裡邊兒早已經擺好了早餐,她媽媽許美雲正從樓上下來。看見她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那麼大清早的,你去哪兒了?」
喬洛西低眉垂目的在餐桌前坐下,說道:「沒去哪兒。」
她從小是奶奶帶長大的,和父母的關係皆不親近。以至於在奶奶過世后,她都是四處漂泊著的。
她的父母皆是忙的。以至於奶奶臨終前想見他們一面都沒能見到。自那以後,她同父母的關係就淡薄了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對他們所安排的一切。
這次躲起來,是因為他們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將她騙去相親。他們對對方是滿意的,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就和對方的父母談起了訂婚等事宜。
她是反感的,也知道,自己只要留在他們的面前,婚事就只能是他們所安排的聯姻。所以在隔天就走了。
她的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她不敢否認他們對她是疼愛的。但,他們的疼愛,是建立在生意之後的。
就像這次,她躲了那麼多天,他們才發現她不見。這樣的家庭關係,讓她覺得厭倦。
是真的覺得厭倦,但是,她卻無力逃脫這種束縛。
她回來的這幾天都是很少說話的,許美雲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西西,你也不小了。你應該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喬洛西並沒有說話,微微的頓了頓,許美雲接著又說道:「我和你爸爸商量過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逼你,這事兒先緩緩。」
喬洛西依舊沒有說話,許美雲也沒有再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替她盛了一碗粥。
母女倆之間是沒話可說的,喬洛西喝完了一碗粥,說了句上樓去了便起身上去了。
她這幾天都是被看管起來的,雖是別墅內是自由活動,但是要想出去是出不去的。
她沒事兒可做,多數時間都是在屋子裡蒙頭睡大覺。今天大抵是見了陸孜柇的緣故,她是睡不著的。她是在回來的那晚,才知道他是她爸爸請的保鏢。
喬洛西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的沒有睡意,聽到那奶貓兒又在叫。她爬了起來。趿了拖鞋下樓去了。
那貓兒是被卡住了,嗚嗚的叫個不停。它還小得很,也不知道是哪兒跑來的。
許美雲對一切有毛的動物過敏,家裡是不允許養寵物的。天氣冷了,這貓兒丟在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她看了看,就將它帶去了前邊兒供保鏢休息的休息室。
這時候休息室里並沒有什麼人,只有修剪花草的朱老伯在裡頭。喬洛西就將貓兒抱了進去。
她的脾氣一向都是好的,朱老伯笑眯眯的和她打了招呼,又問她是從哪兒來的貓兒。
她倒是老老實實的說了。並說了屋子裡不能養,暫時將貓兒放這邊。等它長大了再放它出去。
養只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朱老伯應了下來。讓她放心,他一定會照看好小貓兒。
喬洛西笑著向他道了謝,又回屋子裡找了一個小碗拿了一盒溫了的奶回來餵給小貓兒。
她沒事可做,也不願意回別墅那邊,就在這邊耗了半天。屋子裡是有些冷的,並不必別墅那邊暖和,她的鼻涕流了起來。
喬洛西起先是沒有注意的。到了晚些時候頭就重了起來。她也沒有告訴許美雲,晚些時候回房才弄了些感冒藥吃,就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她以往吃了感冒藥都是發了一身汗感冒就好的,但這次卻沒有。晚飯時候不見她下樓吃飯阿姨上樓叫她時才發現她竟然發起了燒。
她燒得是厲害的,阿姨叫她她也是迷迷糊糊的,眼皮重得睜不開眼。阿姨拿了體溫計來量才發現她竟然燒到了三十九度多,邊給她物理降溫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喬洛西燒得迷迷糊糊的,一直不停的叫著冷。給她蓋了幾床被子也仍舊是冷。
她從小到大許美雲都是沒操過什麼心的,這下趕緊的打電話叫喬父回來。這些喬洛西都是不知道的。
醫生倒是很快就趕了過來。重新給她量了體溫,給她輸了液,過了那麼久,喬洛西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抵抗力差了的緣故,一直都是反反覆復的。
燒雖是退了,但她仍舊是迷迷糊糊的。吃了葯偶爾睜開眼睛看看,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麼一連過了三天。這下喬父也急了起來。要送她去醫院,她卻是死活不肯,只說過幾天就能好了。
她一向都是倔強的,喬父拿她沒辦法,只能是請了醫生抽血去醫院化驗,讓醫生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家裡守著。一時間家裡的氣氛都有些壓抑。
喬洛西昏昏沉沉的並不知道,只知道渾身無力,只想睡覺。她同樣是沒有胃口的,每頓都只吃那麼半碗粥,吃完倒頭便睡。如果沒有提醒,她甚至連白天晚上都不知道。
這天晚上,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額頭。那手冰冰涼涼的,溫度是熟悉而陌生的。
她是想睜開眼睛的,卻像是被靨住了似的怎麼也睜不開。隔了許久,才費力的睜開。
屋子裡的燈是開著的,陸孜柇站在床邊上。有些刺眼的燈光里他的面容是有些模糊的。
喬洛西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她撐著要坐起來,陸孜柇卻伸手摁住了她,說道:「好好躺著。」
他的聲音是低低沉沉的,喬洛西這才卻確定這不是幻覺。她就看向了她,有些費力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她的聲音是暗啞得厲害的,說話也是費力的。
陸孜柇沒有回答她的話,低聲的問道:「哪兒難受?」他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他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溫柔,喬洛西就將臉埋在他的手心裡,說道:「哪兒都難受。」
陸孜柇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問道:「要不要喝點兒水?」
喬洛西這下就搖搖頭,啞著聲音低低的說道:「你在這兒陪陪我好嗎?」
生病的人是脆弱的,她捨不得他那厚實的手掌。
陸孜柇這下就應了句好,輕輕的說道:「睡吧。」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道:「明天要再不好就去醫院,知道嗎?」
喬洛西沉浸在他留下的喜悅中,乖巧的點點頭。她的眼皮是重的,也打不起精神來和他說話,挨著他的手掌就睡了過去。
回來這幾天。她是瘦了些的。本來就瘦的臉這下更是瘦。眼窩都深陷了進去。
陸孜柇在床頭靠了下來,伸手關了燈,任由著她挨著他的手掌心。喬洛西的呼吸是有些粗重的,每一下呼吸都讓人膽顫心驚,直到下半夜了,她的呼吸才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陸孜柇見睡沉了,沒有醒的跡象。這才輕輕的將手給抽了出來,站在門邊聽外邊兒沒有任何響動,他這才打開門出去。
他來是悄悄的來的。以他的本事,進這兒來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出去是異常的順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裡。
第二天早上起來,喬洛西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身體的人。身邊是空蕩蕩的,她睜開眼睛,才發現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昨晚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她是有些失落的。待到撐著坐了起來,才看到枕頭下是放了張紙條的。很簡單的幾個字,讓她記得去醫院。
字跡是潦草的。喬洛西看著臉上就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來。身體中好像有了些力氣,她穿著鞋子下了床。
她早上安安靜靜的坐到了餐桌前,喬父再讓她去醫院她也沒有反對,點頭應了句好。
這次出去陸孜柇是跟了出去的,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工作時的樣子,一張臉上冷得沒有任何錶情,卻是帥得一塌糊塗。
喬洛西不自覺的抿唇笑,在他替她拉開車門時低聲的說了句謝謝。
醫院裡是早有預約的,喬父不放心。做了好幾項檢查。她不願意在醫院裡呆,做完了檢查,就請醫生給她開了葯。
回去的路上喬洛西絞盡腦汁的想晚點兒回去,說要吃這要吃那的。喬父卻是不允許她下車,她要吃什麼都讓人去給她買。
喬洛西不由得悻悻的,倒也老老實實的在車裡呆著。最後是陸孜柇去買的東西,買回來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喬洛西有了胃口,吃了好些小點心。
大抵是因為心情好了起來,喬洛西的病也跟著慢慢的好了起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陸孜柇也住到了別墅這邊來,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
這樣兒兩人見面是方便了許多的,美中不足的是只要他在時喬父都在。喬洛西這下就以奶貓兒為借口,時不時的往他休息室那邊竄。
偶爾遇到沒人時,兩人能說上好幾句話。有人時喬洛西會扯東扯西的,磨蹭上半天。不過只要看上一眼,心裡都是甜甜。夠她樂上好半天的。
陸孜柇倒是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不過偶爾會塞給她些小玩意兒。或者是給她帶點兒零食或是點心。
她這次生病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不過陸孜柇雖是搭理她了,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甚至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偶爾她想有親密的舉動,陸孜柇也會不著痕迹的避開。
等喬洛西的身體好起來,陸孜柇就和喬父一起出了差。他走後喬洛西又開始提不起勁兒來,開始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她是很少那麼閑的,想出去找事兒做的,許美雲不同意,讓她好好的養好身體再說。
這天深夜,喬洛西睡得正熟時就被炙亮的車燈給刺醒了過來。那麼大半夜的,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喬父他們回來了。
她立即就翻身下了床。
她下樓的時候樓下已是靜悄悄的。只有阿姨在廚房裡忙碌著。她的心裡是疑惑的,走上前問道:「我爸爸回來了嗎?」
阿姨沒料到她會起來,有些吃驚,隨即說道:「回來了,剛回房。我煮點兒宵夜。您要吃嗎?」
喬洛西這下就搖搖頭,說了句不吃。
阿姨就說道:「天氣冷,你的病才剛好。您回去睡吧。」
喬洛西原本是想問問陸孜柇的,卻又開不了口。只得悻悻的回了房間里。
好幾天沒見,她的心裡是痒痒的。回到房間里就給陸孜柇發了簡訊。問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不知道陸孜柇是已經睡下了還是怎麼的,一直沒有回復。
喬洛西等了許久手機也沒有任何反應,原本是想打電話過去的,卻又怕是真睡下了。只得放下了手機,等著天亮的到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原本是早早的就要去陸孜柇休息的地兒看的。但時間還太早,那邊也不止陸孜柇在,只得按捺了下去。就在外邊兒閑逛著。
陸孜柇遲遲的沒有起來,喬洛西正打算逛過去看看的,卻被許美雲叫住了,讓她和她出去一趟。
喬洛西問了才知道是讓她和她一起去她舅舅家,說是她外婆已經許久沒見到她了,想看看她。
既然是老人家想她了,喬洛西怎麼都是得過去。只得將心裡的那點兒急都壓了下去,換了衣服出了門。
這一去就到了晚上,等到回來時,喬洛西才知道她爸爸這次出去是遇險了的。因為陸孜柇反應靈敏,所以才只受了點兒輕傷。白天那會兒是醫生要過來檢查,怕她擔心,才將她支了出去。
喬父只有手臂上受了點兒傷,他也並沒有提起陸孜柇來。喬洛西是著急的,原本是想問的,但知道喬父未必會同意她和陸孜柇在一起,只得將話都咽了下去,等到天黑了家裡人都睡下了,這才朝著陸孜柇休息的地方摸去。
她的運氣好,過去的時候並沒有人。她悄悄的就溜進了陸孜柇的房間。
陸孜柇呆的房間里有一股子的消毒水味兒,她沒敢開燈,用手機照了一圈,才發現陸孜柇是在床上躺著的,她馬上就上了前。
陸孜柇是睡著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是稍稍的放心了些的。馬上又去找陸孜柇的傷。
陸孜柇是傷在腰上的,隔著襯衫,能看到裡邊兒纏著的厚厚的紗布。她還未揭起襯衫。手就顫抖了起來,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
正打算去揭開襯衫看個究竟,一直睡著的陸孜柇就握住了她的手。有些無奈的說道:「哭什麼,我沒事。」
他說著就撐著坐了起來。行動撿是有些費力的。
喬洛西快速的將眼淚給擦了,問道:「疼嗎?我看看傷。」
她是想確定他是否傷得厲害,說著眼淚又馬上掉了下來。就跟一小哭包似的。怕會被人聽到,她哭也是沒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的。眼睛憋得紅紅的。
她這樣兒陸孜柇哪裡敢讓她看傷口,伸手握住了她去揭開她襯衫的手,說道:「沒事。就一點兒小傷。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喬洛西這下是執拗的,說道:「我就看看。」
她說著就要去揭開,她的眼淚掉得厲害。陸孜柇只得任由著她。其實揭開襯衣也是看不到傷口的。裡邊兒是紗布包紮著的,只能看到上邊兒點點的血跡。
看到血跡喬洛西的眼淚掉得更快,也不敢伸手去摸,低垂著頭顫抖著聲音問道:「是不是很疼?」
她是那麼久以來,第一次問他是不是很疼的人。陸孜柇微微的有些恍惚,隨即輕輕的說道:「不疼。」
他傷得確實並不嚴重,比起以前受的傷。這點兒傷確實算不上什麼的。
喬洛西是壓根就不相信的,她是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的,看著屋子裡冷冷清清的,就問道:「你要不要喝點兒水?」
旁邊就放了飲水機的,插著電的。陸孜柇這下就應了一句好。
喬洛西很快接了水,試了試溫度,這才將杯子遞到陸孜柇的唇邊。陸孜柇原本是想說自己來的,最後還是沒有說,就著她的手喝了水。
待到喝了水。喬洛西就問陸孜柇要不要吃東西。陸孜柇這下就搖頭說不用,拍拍床邊讓她過去休息。
喬洛西這下就坐了過去,將手機的手電筒關了,在黑暗裡握住了陸孜柇的手。
她是沒有說話的,過了那麼會兒,感覺到掉在手背上的液體,陸孜柇這才知道她竟然是在悄悄的哭。
他的心裡滋味雜陳的,同時也是恍恍惚惚的。伸手將喬洛西的頭摁在了他的懷裡。
喬洛西的眼淚掉得更厲害,沒一會兒就濕了陸孜柇的襯衫。她這眼淚也太多了些。陸孜柇回過神來,不由得低低的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別哭了,我沒事,真的。」
他的聲音是放緩了許多的,帶了幾分溫柔的意味。
喬洛西是不想哭的,但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陸孜柇輕輕的嘆著氣,就那麼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喬洛西哭了好會兒才停了下來,陸孜柇在黑暗裡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低低的說道:「好了,別再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要腫了。」
喬洛西也不吭聲兒,就將臉埋在他的懷裡。陸孜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哭,心裡莫名的柔軟,連疼痛也輕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