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不認識他,這人可能腦子進水了吧
一周后。
薄璟言跟黎曼的婚禮現場。
介於黎曼的要求,薄璟言沒邀請多少人,只是請了一些直屬的親朋跟幾個要好的朋友。
媒體一概不許入內。
唯一一對夫妻,是黎曼特意讓薄璟言特意邀請的,那就是堯州地產大亨陳耀洋,葛姝的妹妹葛荑去年嫁的老公。
薄璟言跟那人的關係一般般,不過黎曼『特意』讓他邀請了,他就邀請了,心裡多少明白,他的小女人跟紀昭的那些小心思。
只要不太過分,他隨她鬧騰。
小睿睿童鞋給夫妻兩人當了小花童,小傢伙比較放得開,父母親還沒出場的時候,小傢伙就在下面各種『飛檐走壁』得到了不少叔叔阿姨的喜愛。
奢華的婚禮現場,大家都充當著自己的角色。
主角沒有出現,場下的人已經沸騰起來。
步燁城來的比較晚,當郭橙挎著他手臂走進來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即便是郭橙戴了墨鏡進來,大家還是認出了她來。
堯州當紅花旦之一,郭橙。
在外面晃蕩了多時的睿睿見到步燁城之後,興奮的撲了過去,小雙臂一把抱住了他的長腿,「步叔,步叔,抱抱……」
步燁城低著頭抱著他腿的小小人兒,薄唇不自覺的勾出笑,「你都六歲了,就要從小男子漢變成大男子漢了,還抱?」
如今的睿睿看在他眼裡,他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兩年前他跟紀昭肚子里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
如果孩子沒掉。現在是不是也咿咿呀呀的會叫爸爸媽媽了……
心疼了沒幾秒,小傢伙不依不饒聲音喚回了他,他低頭看著小傢伙,小傢伙仍然抱著他腿不放,「步叔,我想你了,抱抱我……」
郭橙知道這孩子是黎曼的,見睿睿撒嬌讓步燁城抱,惡狠狠的就要上前扯開抱著步燁城的睿睿,「鬧什麼,這麼沒有禮貌,你媽媽怎麼教育你的!」
睿睿還是個孩子,被郭橙這樣用力一掰,狠狠地被甩在了地上,小小的手臂落下了一道淺淺的紅印子。
小傢伙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去。
「橙子,你作什麼!」
步燁城戾眸看了一眼郭橙,一把將地上的睿睿抱在了懷裡。
郭橙被步燁城一吼,嚇得不敢作聲。
步燁城一邊哄著睿睿,跟他聊著天,走到了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幕後,化妝師還在給黎曼畫著新娘妝,紀昭站在一旁看著,莞爾一笑,「新娘子好美。」
鏡中,黎曼看著紀昭。
紀昭是那種天生自帶光環的女人,即便是兩年的牢獄,也沒給她臉上留下一絲的歲月痕迹,白皙的臉上依舊嫵媚動人。
黎曼感嘆一笑,語氣酸酸的道:「你才叫美呢,現在看著你,我都有點後悔了。」黎曼說著,嘆了口氣,彷彿真的很後悔一樣,「看來伴娘要搶新娘子風頭了。」
紀昭失笑,朝著鏡中的黎曼眨眨眼,「那要不要我把自己化的丑一點?」
黎曼被紀昭俏皮的話逗笑,白了她一眼。
一旁的化妝師笑著開口,「兩位都很美,薄太太,您是我跟妝過的,最美的新娘了。」
黎曼聽著化妝師的話,笑呵呵直接就道,「嗯,我爭取讓我身後的這個小姐妹結婚的時候也找你,到時候最美的新娘子就不是我了。」
不成想黎曼這句無心的話落在紀昭的耳朵里,她唇角剛剛上揚起的弧度,一下子僵在了唇邊。
黎曼看出了紀昭的不對勁,一時間後悔,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是啊,步燁城將她傷的那麼深,提及結婚她應該一時半會是走不出去的吧。
黎曼想了想,故意轉移話題道:「昭昭,幫我出去把睿睿找回來,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紀昭點頭笑了笑,走了出去。
外邊,睿睿已經被步燁城哄好了,睿睿坐在他的腿上,兩人正做著遊戲。
「睿睿,爸爸媽媽的婚禮馬上要開始嘍,快跟我回去。」
溫軟輕柔的嗓音抹過他的頭頂突兀的響起,步燁城聞聲,垂著眸的瞳孔驟然縮起,攥著睿睿的手也不由的收緊
睿睿被攥疼了『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步燁城心頭一亂,驀然鬆了手。
他不敢抬頭,生怕這個聲音不是她,他再一次失望。
睿睿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紀昭,委屈的樣子,伸手就要紀昭抱。
紀昭溫柔的笑了笑,往前一步就要將睿睿從步燁城的腿上抱到自己的身上。
雙手剛放在睿睿的腋下,還沒用力,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步燁城突然伸出了大手,放在睿睿的小腰身上。
紀昭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的小動作,試圖抱了抱睿睿,男人的手明顯的阻礙著不讓她抱起。
紀昭也只是笑了笑。很溫婉客氣的喚道:「先生,麻煩您能將您尊貴的手抬一下嗎?」
直到熟稔溫軟的嗓音再次響起,步燁城霍然將頭抬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這個讓他想念近發狂的女人,這兩年的時間,視頻里,他沒有一天沒在看她,可今天真真實實的見到她之後,他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抽痛了一下。
頭型變了,原來順直的長發被她燙成了捲曲的大波浪,可是頭型不管怎麼變化,也埋不住她這張絕色容顏。
步燁城看著她,看著她也在靜靜的看著他,唇角彎起的笑很客套也很有禮貌。
這樣的笑容很刺眼,他忍著痛疼,一直看著,試圖從她眼睛里找出一點破綻,哪怕是恨也好,但是她的眼睛里,除了陌生,剩下的,也都只是陌生了。
耳畔是她當初決絕的話,【步燁城,離婚後,如果這輩子我們要是還能見的話,我要求不高,只希望你能把我當作路人一樣對待,可以嗎?】
他喉結滾了滾,這是……真想將他當陌生人對待了是嗎?
郭橙蹙著眉看著站在步燁城面前的這個女人,剛剛這個女人一出現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她,這個女人很出挑,放在人堆里,是最扎眼的一個。
她一開始看著這個女人的時候只做欣賞,卻在看到女人走過來站定在步燁城面前的時候,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紀昭以為步燁城是走了神,微微不耐的開了腔,「步燁城,婚禮要開始了,你是要一直這樣抱著睿睿不撒手是嗎?」
步燁城扯動了一下唇角,黑眸幾番涌動,末了,輕聲問道:「不是要跟我裝陌路人嗎?」
紀昭看著他,幾秒鐘的沉默,忽而垂眸一笑,「好吧,你要這麼不願意放開睿睿那就繼續抱著吧,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還是讓薄璟言親自過來跟你要人。」
她說完,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手腕,被男人的大手攥住,溫熱的大手微微有些顫抖,出口的聲線卻穩入泰山,「紀昭,什麼時候出來的?」
紀昭沒有回頭,淡漠的聲腔漫不經心的道:「我現在已經出來了,什麼時候出來的,重要嗎?」
他點頭附和,嗓音微微發啞,「嗯,出來就好。」
紀昭試圖掙了掙。可男人握著她的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背對著男人的時候,她眼睛里浮動著比夜色還冷的神情,不過在轉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挽出了客套的笑,「步先生,還有事嗎?」
「紀昭。」他喚出她的名字,嗓音低沉沙啞,又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冷靜克制,「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紀昭垂眸看著自己被男人攥住的手腕,微微蹙眉,長而卷的睫毛下擋住了她異常的反感,「步燁城,沒想到兩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麼不要臉。我還能說什麼?」
郭橙在聽到步燁城喚她名字的時候,臉色已經沉了又沉,她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葛姝已經不止一次的跟她說起過這個女人,葛姝說過,這個女人很漂亮,讓她儘可能在她出獄之前讓步燁城愛上她。
她一開始不知道步燁城愛不愛他,特別是每次她「勾引」他,他卻沒什麼反應的時候,她心裡一直犯嘀咕。
但是步燁城很寵她,無法無天的寵,所以,她很自信,自信步燁城是愛她的,她以前覺得葛姝就是大驚小怪。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做過牢的女人,即便再漂亮又怎樣,又怎麼會成為她的對手。
可是今天她親眼目睹了,她以為一個做了兩年牢的女人,應該是狼狽不堪的,可她從她臉上看到的,一個自信成功女人身上該有的氣場,她卻只多不少。
可能是她的注視太過刻意,女人察覺到了,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對視上了,猝不及防的讓她沒有做好準備,女人的臉色很淡,看著她的臉上掛著不深不淺的笑,這樣的笑容讓她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這張臉太美,她從來自信自己的長相,此時她的心態,卻打心底里生出了自卑。
紀昭說步燁城不要臉,步燁城被罵,臉上卻露出了笑,定眼看著新郎官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批頭就是怒罵,「當在家裡呢?有什麼恩怨滾回去解決!」
步燁城說完,一手抱起了睿睿,另一隻手分開了他一直攥著女人的手。
望過去的時候,紀昭已經被薄璟言帶到了後面。
郭橙順著步燁城的視線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她看著步燁城,步燁城彷彿被勾去了七魂六魄,定定的望著女人剛才離開的位置。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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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薄璟言給黎曼帶上了婚戒,婚禮進行中,紀昭只是安安靜靜站在黎曼的後面。
步燁城的黑眸一直鎖著她,一顰一笑,皆入他眼。
就這樣看著她,他會隨著她臉上的表情而動,她上揚唇角笑著的時候,他就跟她笑,她蹙眉,他也跟著蹙眉。
薄璟言得償如願的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婚禮上,兩位新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薄璟言對著眾人像黎曼表白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我跟我太太相愛了將近七年,但是因為我的問題,其中長達六年的時間我們是分開的,在第一次分開的那五個年頭裡,我掙扎過,也自問過,我到底能不能放開這段感情?
我甚至為了讓自己放下這段感情,試圖跟別的女人接觸,接觸后我才明白,什麼叫不能將就。
後來,我用了一些手段逼我太太回了國,因為一些往事跟誤會,我又一次失去了她一整年的時間。
我心想啊,我總更才能活多少歲,取出前面不認識我太太的二十二個年頭裡,就算我能活到九十歲,我跟我太太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有七十年。
這七十年裡,我已經錯過了我太太六年。剩下的,只有不到六十四年,彼此相愛又能夠在一起一起不容易了,我為什麼還要折騰呢?
所以,剩下的這64年裡,我會跟她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的見證人,我發誓,這輩子只愛我太太一個女人,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再遇上什麼磨難,我們只會更相愛。」
隨之薄璟言的話落,大廳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拍掌聲。
黎曼的臉上此時已經落下了感動的眼淚,薄璟言雙手環住她,緊緊的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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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婚禮儀式終於過去了,步燁城看著紀昭跟在黎曼後面走了下來,一直到她跟在他們的後面陪著薄璟言跟黎曼敬在座各位的酒。
敬完了一桌又到了另一桌,後來,黎曼跟薄璟言似乎也沒留意紀昭,就見紀昭這麼停在剛才敬酒的一個,席前不再動了。
他就這樣看著她沒有動,突然就見紀昭的腰肢上多了一隻肥膩的大手。
他的臉色一下就陰鷙了下來,霍然從座椅上站起,大步的走了過去。
走進了他才看清了肥膩大手的主人,是地產大亨陳耀洋,葛姝妹妹的葛荑的現任老公。
那隻大手見腰肢的主人沒反感,越發放肆的遊走在她的後背上。
陳耀洋是出了名的大色鬼,紀昭以為陳耀洋見老婆在這裡還能稍微收斂一些,可是那隻遊走在她腰肢上的手,卻越發放肆了起來。
她剛拿起杯子要敬陳耀洋的酒,酒杯就被一隻大手截了過去,緊接著,有力的大手已經將她提了過去,讓她瞬間避開了那隻難纏的手。
她被那隻大手緊緊的抱著,臉上也沒什麼變化,耳畔,是被他刻意壓低而低沉散漫的聲線,「昭昭,這杯酒我替你敬陳總怎樣?」
紀昭雙手抱著臂沒說話,沒有得到回應,陳耀洋看了一眼步燁城,又看了一眼紀昭,色眯眯的笑,「紀小姐認識步總?」
紀昭一臉溫暖和煦的笑,「我不認識他。這人可能腦子進水了吧。」
步燁城聞紀昭的話沒多大的反應,黑眸帶著笑,一眨不眨的看著紀昭旁邊的陳耀洋。
陳耀洋平素跟步燁城井水不犯河水,兩人涉及的領域不同,誰也不用巴結誰。
紀昭的話跟步燁城的反應讓陳耀洋一愣,這樣一杯酒,陳耀洋卻猶豫著要不要喝了。
耳邊突然響起那抹低柔酥人的聲線,「陳總,他要喝就喝,今天是我好朋友大婚,大家何樂而不為啊。」她臉上儘是嫣然之笑,說著一頓,看向佇立在她一旁的步燁城,歪著臉問道:「我想,步總也可能是太高興了。今晚打算不醉不歸了吧。」
也不知是陳耀洋聽進去了紀昭的話,還是步燁城聽進去了,兩人就像是杠上了一樣,一杯接一杯的碰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這一切看在葛姝的妹妹葛荑眼裡,她自然垂落在雙腿外側的拳頭驟然收緊……
紀昭懶得看兩人的拼酒,可是步燁城落在她腰間的大手根本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就將頭瞥向了一旁,直接無視這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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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黎曼跟薄璟言敬酒的酒桌前,魏宸跟一陌生女人站了起來,拿著高腳杯朝著黎曼跟薄璟言的位置走了過來。
黎曼這才發覺到魏宸旁邊的女人不是岑依,是一個陌生女人,病病殃殃的樣子柔弱的一直倒在魏宸的懷裡。
黎曼直接蹙起了眉,「魏宸,岑依呢?」
黎曼直截了當的問話讓魏宸跟他懷裡的女人臉上的笑容都是一僵,就連一旁的薄璟言也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用手肘拐了拐黎曼。
黎曼自然是不受薄璟言的影響,見魏宸僵著唇不說話,化著精緻的妝容的臉上滿滿的冷意,「魏宸,我問你,岑依一年前失蹤不見,薄璟言說被你帶走了,我也以為岑依一直跟你在一起了,但是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跟別的女人成雙成對站在一起,那麼我請問你,岑依人呢,她哪裡去了!」
黎曼的話讓魏宸懷裡的女人面容越發的一白。可能是黎曼的語氣太重了,嚇著那柔弱女人了,黎曼的話落之後,女人就不停的咳嗽起來。
魏宸忙去撫柔弱女人的後背,就連一向淡然的薄璟言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一臉責怪的看著黎曼,輕聲換了她一聲,「曼曼,我們先去敬旁邊那一桌。」
魏宸的態度讓黎曼的心底微寒,她甩開薄璟言的手,比之前的聲音更冷了一些的質問道:「魏宸,我問你話呢!岑依人呢!」
魏宸在黎曼的再三追問下終於開了口,英俊的面容上終於是有了表情,努力的張唇彎出笑,「黎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都有一年沒見著岑依了,你問我要岑依?」魏宸說著,拿著酒杯的手伸了過去,「璟言、黎曼,我祝你們新婚快」
『樂』字還沒脫出口,黎曼就已經將她的手裡的那杯酒水直接倒在了男人的臉上,止住了他還沒說完的話。
她懷裡嬌弱的女人一臉慌張,慌裡慌張的拿著紙巾給男人擦拭著臉上的酒水。
黎曼這才覺得解氣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泠泠的眸底嘲弄聲道:「你這種始亂終棄的渣男,怎麼配敬我的酒呢!」
她氣憤的說完這句話,牽著薄璟言的手,離開這桌酒席。
那較弱女人一臉的驚慌,攥著魏宸胸前的胸衣。臉色煞白的問:「阿宸,你是不是這一年裡一直跟岑依有聯絡?」
魏岑攥著女人的手心,一臉的呵護,「別聽別人胡說,你切安心,等姥姥病好一些,我們也舉行婚禮,好不好?」
柔弱女人一臉的糾結,細細看去,她漂亮的大眼睛好像有些空洞,她咬著唇,好半響才接了魏岑的話,「阿宸,你心裡要是一直放不下岑依的話,我願意成全你們兩人。真的,我願意成全。」
魏宸聽了女人的話,眸底一閃而過痛楚,沒多久,他開了口,嗓音透出輕快之意,「瞎想什麼呢,你放心,這輩子我除了你,誰也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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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圓滿成功,紀昭跟黎曼薄璟言告了別,換下伴娘服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就見一旁依靠在牆上吐得死去活來的步燁城,一旁,那個今天一直跟在步燁城身邊的女人在細心的給他垂著後背。
她只是輕輕的瞥了一眼,轉身就要走。
也不知那個醉的死去活來的男人是怎麼判斷出是她來的,他剛剛也只是在低著頭吐,這會兒卻跑上前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紀昭靜靜的站在那裡,有風佛來,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男人是覺察出了她的小動作,大手微一用力,她已經被迫被男人一把帶到了他的懷裡。
熟悉的懷抱讓她下意識的屏了鼻息也一併閉上了眼睛,她還沒開口說些難聽的話,一道隱忍的女音自步燁城身後傳了過來,「燁城,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步燁城只是抱著她,手臂在越收越緊,緩了半天。她頭頂上才響起一道被他壓低了從喉間蹦出的一個字:「滾!」
郭橙咬著唇,好半天又喚了男人一聲,「燁城……」
男人低沉的嗓音說出無情的字眼,「我讓你滾你聽到了沒有?」
郭橙的唇被咬破了,才恨恨的轉了身大步跑開……
他的嗓音太過無情,聽在她的耳朵里都有些受不了,何況當事人呢。
男人抱著她的力道很緊,隱忍又克制的聲線環繞在她的周身,「紀昭,如你所願,我被那個老男人灌醉了,你是不是開心多了。」
紀昭的嗓音很冷,比冰窖過猶而不及,「放開我。」
步燁城臉上的痛楚一點點的呈現出來,他恍若未聽到她的拒絕之音。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沙啞著聲線問道:「紀昭,告訴我,為什麼故意接近陳耀洋?」
紀昭的唇角勾出譏誚的弧度,一字一句的問:「我接近誰跟你有關係嗎?你現在是我的誰?」
「紀昭,別告訴我你喜歡上這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了。」步燁城說著,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迷離的黑眸看著她,忽然揚起笑,「他又老又丑不說,還一身肥肉,還是你坐牢坐的,口味變了,喜歡上這種奇葩貨了?」
「恩,可能吧,人不可貌相,丑一點老一點都沒關係,只要一心一意愛我的好男人,總比那些三心二意,吃著這個、眼裡望著的那種負心漢強太多。」
「就他?」步燁城輕蔑的語氣說著,「一個曾經強女干過女大學生的垃圾也配稱為好男人?」
紀昭冷笑,身形站的筆直,「在我心裡強女干犯是比渣男強太多。」
聞紀昭的話,步燁城的身形一頓,好半天,他才勉強出了聲,「紀昭,我不跟你貧,你告訴我,你接近陳耀洋是不是為了報復葛姝?」
紀昭閉著唇不說話。步燁城心疼她,越發的抱緊了她,「別犯傻,陳耀洋這個男人不好對付,他就是個老流氓,而且今天他的做法,明顯就是對你起了心思了,不要再出現他的面前,他看上的女人勢必要搞到手的。」
紀昭笑,字裡行間里滿滿的無所謂,「我本來也沒打算不被他搞到手啊。」
「紀昭!」他加大了聲量喚了她一聲,喉骨蹦出來的兩個字憤恨又無奈。
「別故意說些氣我的話,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我真錯了。」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悶悶的嗓音異常的委屈。「我怕你吃虧,你告訴我你想怎麼做,我來幫你。」
紀昭的嗓音很冷淡,「步燁城,兩年前我入獄之前讓律師交給你的那封信你看了嗎?」
他輕笑,撫摸著她美好的臉頰,「嗯,現在還收在家裡呢,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紀昭扯了扯唇,冰冷又帶嘲弄的嗓音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了,跟你恩怨兩清,你也做到了在我坐牢期間有了新歡,步燁城,我現在出獄了,你又跑到我跟前來裝真情。是噁心我呢?還是噁心我呢?」
步燁城臉上的輕笑僵在唇邊,他努力的在自己的腦海里阻止語言,好半天,才低啞著聲線開腔,「紀昭,橙子只不過是」
「嗯,你跟別的女人之間的話題我沒有興趣也不想了解。」她淡淡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步燁城,我已經忍著耐心跟你說了這麼多了,請問,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著她的話,他附和聲道:「恩,我送你回去。」
她說著,就要去牽紀昭的手。紀昭將手輕微的往後一別,避開了男人的觸碰,溫溫淡淡的嗓音說道:「步燁城,我說這麼多難道都是廢話嗎?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跟你有一點點的牽扯,好嗎!」
步燁城執意去牽她的手,彷彿沒聽到她的拒絕,「我先送你回去,有什麼話我們車上說。」
紀昭閉了閉眼,「步燁城,你夠了啊,是真想看我在大街上跟你撒潑是不是!」
步燁城不說話,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紀昭真的是不想再跟他撕磨了,被他抱到上了車,也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的被他抱到了車上。
步燁城所指的『車上說』的結果就是,不管步燁城跟她說什麼,紀昭就是穩定的一個字也不說。
車子很快的到達了紀家,步燁城親親的在紀昭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放紀昭下了車。
步燁城沒過多的糾纏,將她放下來之後就吩咐司機離開了。
紀昭抬腳走了沒兩步,從角落裡突然走出了一個人。
紀昭只是看了她一眼,折回視線的同時一併邁開了步子往家裡走。
女人受不了的開口,凝著她的背影扯著嗓子吼,「沒看到這裡有一個大活人在這裡嗎!」
紀昭停下了步子,都不待轉頭看她一眼,冷淡聲道:「看到了,又怎樣?」
女人冷笑,「看樣子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紀昭笑的淡然,「我的確是沒把你放在眼裡,所以你特意跟過來找我刷存在感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