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夫老妻
紀昭現在是仗著自己現在有傷在身,知道歩燁城不敢對她怎麼樣。
男人的警告聲,她根本就沒走入耳朵,襯衣底下的手挑釁般的使勁捏了男人一把
「紀昭!」
他悶哼一聲,紀昭下意識的掀眸看向男人的眼神。
四目相視,男人的眼神深而灼熱,這樣的眼神讓紀昭的心一顫,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的猛地收回視線,手也下意識的就從男人的襯衣底下收了回來。
此時電梯的門已經緩緩打開,男人也緊跟著收回了視線,大步邁出了電梯。
走到門口的時候歩燁城騰不出手,便低頭吻了吻紀昭的額頭,低聲吩咐道:「我騰不出手,你按密碼。」
紀昭懶洋洋的靠在男人的懷裡,「我不記得密碼了,你放我下來自己按。」
男人微微眯起黑眸,「你不記得了?」
紀昭眨眨眼,「昂,不記得了。」
「紀昭,」他喚她,薄唇溢出嗤笑,又帶著咬牙切齒,「你這是故意氣我呢是不是?」
紀昭很無辜,掀起眸子看著他,「我真的忘記了,真的……」
男人粗重的呼吸落了下來,紀昭輕笑了一聲,借勢輕啄了下男人的唇,「好了好了我錯了,你趕緊開門做飯。我都要餓死了!」
這一輕啄小吻還挺管用,男人剛才蹙緊的眉頭一下子鬆開,輕哼了一聲,「密碼是******,你來開。」
紀昭連眼皮都懶得掀動一下,「我不想動……」
「紀昭……」
紀昭將臉往男人的臂彎處拱了拱,「你放我下來自己開嘛……」
她不願意,歩燁城算是拿紀昭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將她放了下來,按開密碼,小女人自已經己先走了進去。
歩燁城緊跟其後,剛一進門,他就一把撈過了若無其事的她來,避開著她的傷口將她按在木門上。
紀昭剛要開口才吐出一個字音節,他便低頭吻了下來,連綿的吻很是細緻,「紀昭,」伴著他低低的喘氣聲,「你這個小磨人精……」
他抵著她吻了沒一會兒就輕輕鬆開了她,跟她鼻尖對著鼻尖,「你是要折磨死我是不是?」
紀昭被他吻的喘不上氣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歩燁城,我都要餓死了,你到底想怎樣……」
歩燁城,「……」
歩燁城幽深的眸子盯著懷裡的女人,她緋色飽滿的唇瓣被他吻的微微紅腫,氣息也不平穩,微微喘著。
這樣的她看在他的眼裡,他只覺得自己的「小腹綳的越來越近」,蓄勢待發也從未有過這麼難受。
可她的身體,他不再敢造次,昨天晚上要不是失去理智,他也不會「禽獸」的要了她一晚上。
「小狐狸精,」他掰過她的臉,忍著難受喚她,「你還真是……」低沉性感的話幾乎從他齒縫裡溢出來,「讓我看得見,吃不得的小磨人精……」
說完這句話,他呼吸又重了一度,低頭像是報復般的在她下巴上咬了一下。
他要的真不輕,紀昭呼喊著捂著了下巴,恨恨的瞪著他,「歩燁城,你幹嘛咬人!」
「懲罰你!」他貼著她耳畔低低的笑出了聲,牽著她的手就走,「去廚房陪我。」
她貼在門上不動彈,嗓音溫軟,慵懶的樣子跟一隻小貓一樣,「沒力氣了,我不要。」
歩燁城挑眉,「剛才下車的時候不是還不讓我抱,說自己有力氣?不嬌氣?」
「那是剛才啊。」她不滿的嘆了口氣,面上看上去很是虛弱,「頭好暈……我快餓暈了歩燁城……」
歩燁城,「……」
歩燁城好氣又好笑,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要不你先在客廳沙發上躺會兒,吃點什麼墊墊胃?」
她想了一下,「你都買了什麼好吃的?」
「蛋糕,水果,」他一邊將她平放在沙發上,撫著她的長發輕聲問:「要不給你洗點草莓吃?」
「好啊。」
「東西在車上,我這就下去拿。」歩燁城不放心的囑咐著她,「就這樣躺著,盡量不要坐起來,嗯?」
見紀昭點頭,他才要撐起身子,還沒轉身,手臂就被小女人扯住。
他回頭,好笑的看著她,「又怎麼了?」
紀昭咬著唇不說話,就是這樣扯著他的袖口不讓他走。
愉悅的笑聲從他胸腔溢上來,「我就下去拿東西,連五分鐘都不用。不願意?」
紀昭將臉別到了一旁不說話,歩燁城看著她執拗嬌羞的模樣,笑聲越發肆意的笑了出來。
他折回她的身邊,蹲下了身子,撫著她粉紅誘人的臉蛋,「要不我再抱你下去?」
「你傻啊……」紀昭被他的話逗笑,笑彎了眉,「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去買衛生棉,我好像是來例假了……」凝著男人逐漸黑下來的臉,紀昭無奈的聳聳肩,「一開始不好意思跟你說,可我發現,除了讓你給我去買,也沒別的辦法了……」
來例假了,那昨晚豈不是……
歩燁城不滿的睨著她,「你例假挺會挑時候來的……」
紀昭無奈的笑,「它要來,我也沒能力阻止她不來啊……」
歩燁城也很無奈,但是又有什麼別的辦法。
來就來吧,等例假回去,她小腹上的傷口也該完全癒合了,到時候再要孩子吧。
拿起她的手在掌心裡來回的揉搓,幾分思忖之後,他還是問了出來,「紀昭,林桑找過你?」
紀昭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你看到了?」
「沒有,」他吻過他的手背,低聲回應,「我們從酒店出來那會兒,他就一直在跟在我們身後,我下車去超市之前,跟他聊過一會兒。」
「難怪呢,」紀昭恍然大悟,「她敲你車門,我還僥倖他看不到我,原來這是知道我在車上呀……我還納悶呢,你的車子窗膜貼的那麼嚴實,他怎麼看到我的。」
跟她十指進口,他漫不經心的開腔,「都跟他聊過什麼?」
紀昭想也想,總結出一句話,「他祝我們幸福。」
歩燁城的俊臉滿意的露出了笑容,「是,我跟他廢話了那麼久,他是應該祝福我們才是。」
紀昭好笑的看著他,「你都跟他說了什麼呀?」
「我們男人之間的談話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他若無其事的說著,大手來到了她的小腹處,「這次來例假肚子不疼?」
紀昭搖搖頭,「衛生棉記得去藥店買啊。」
「恩。」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轉身離開。
屋裡瞬間剩下她一個人,很安靜,安靜到她覺得自己又要睡了過去的時候,恍惚間睜開眸子,正好看到男人脫下了外套,提著東西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男人將東西放進廚房,然後一句話不說的打橫抱起她。
紀昭被男人抱到了浴室,她換下了底褲跟衛生棉,男人又非抱著她折回到沙發上。
紀昭無奈。「你這是真不讓我自己走路了啊?我又傷的不是腿……」
聽著她的抱怨,歩燁城也只是輕笑,「有人抱你不用你走你還不樂意了?」
「懶得跟你說了,快做飯去……」
********
餐桌前,歩燁城將紀昭抱了過來,紀昭看著餐桌上這一大碗面,登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的男人,「你這是盛的我的份還是你的份?」
歩燁城笑,「你的。」
紀昭目瞪口呆,「這麼一大碗我哪兒能吃的完啊。」
「吃不完有我。」
歩燁城說著,將坐在椅子上的紀昭又提了起來,自己落在她剛才坐的座椅上,然後將她抱在他的大腿上,大手按在她的細腰上,「快吃吧。剛才不是就喊著餓了?」
紀昭無奈的開腔,「你這樣抱著我怎麼吃啊。」
「怎麼不能吃?」歩燁城作勢拿起筷子給紀昭做了一個演示的吃了一大口,然後看著她,眸底都蓄滿了笑,「你看我抱著你都能吃,你坐我腿上怎麼就不能吃了?」
紀昭哼哼了兩聲,從男人手中奪下了筷子。
剛用筷子挑起一截長面,吹了吹,不燙人了就要放進嘴裡,男人的大手就從後面抓住了她拿筷子的手,在她反應過來之後,男人已經將她挑起的那一截長面送入了自己的口裡。
一邊嚼著一邊還不忘洋洋得意的看著她。
紀昭蹙著眉瞪他,「你做什麼?要吃不會自己盛一碗?」
「沒有了,我總共就煮了這麼一些。」
紀昭,「……」
她眼神幽幽的看著男人。「咱們家很窮嗎?連麵條都吃不起了?」
被她埋汰,歩燁城的模樣看上去還頗為開心,「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碗,不成嗎?」
紀昭眨眨眼,「分享一碗,是互相吃對方的口水嗎?」
歩燁城,「……」
紀昭收回放在男人臉上的視線,睜著眸看著面前這一大碗麵條,末了,轉頭看向男人,「你去拿個碗過來,我分你一半。」
歩燁城笑,「你再不吃,面就糊掉了,快點吃,我不搶你了。」
紀昭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轉回身去,繼續吃面。
這次她有警惕,挑起面來很快的就往自己個兒嘴裡送,她都已經送進嘴裡了,不成想男人『不要臉』到如此地步,薄唇直接朝著她的嘴巴撲了過來。
紀昭目瞪口呆,「歩燁城你!」
說話間男人的「舌已經滑進了她的口腔」捲走了她一多半
看著男人得逞的笑,紀昭一臉的黑線,「不是說不搶么……」
「你搶不過我?」
紀昭惱羞成怒,「你不要臉!」
「你吃吧,這次我真不搶你的了。」
「鬼才信你。」
歩燁城,「……」
後續是,兩人在你搶我奪的『戰爭』中終於將滿滿一大碗的面吃了個空。
歩燁城其實只是逗她,讓她多吃一點。紀昭在『搶食』的過程中也的確吃的比平視多了許多。
吃飯完歩燁城抱著紀昭去浴室洗了澡,一整天下來,紀昭什麼也沒幹,連洗澡都是男人給他洗的。
洗完之後他將她抱到大床上,紀昭舒服的埋進被子里,等著男人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昏昏欲睡的狀態了。
直到男人將她的身子移到了他的懷裡,她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歩燁城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睡了一天了還困?」
她輕輕嚶嚀了一聲,越發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男人沒再回應她,只是拿著她的手把玩著,好一會兒,左手無名指上被冰涼物體觸碰過溫度讓她逐漸消沉的睡意陡然驚醒,她掀眸看過去的時候,男人已經將那『冰涼物體』圈進了她的無名指。
四目相觸,男人笑了笑,「以後不準再摘下來了,你不知道這戒指被你退回來的時候,我心裡多難過。」
紀昭越發緊的靠在男人的胸前,低低的聲線聽上去略微激動,「我知道了,以後不回再摘下來了……」
當初……
當初不提也罷。
男人吻了吻她的額頭,聲線沙啞聲問道,「紀昭,等你好了,我們舉行婚禮。」
紀昭輕輕哼了一聲,「其實婚禮就是一種形式,我們都結婚了,老夫老妻了,婚禮舉行不舉行都無所謂了吧。」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注重外在的人。只要她嫁給的是男人愛她,他們之間彼此相愛,對她來說,已經是老天憐憫她了。
可是歩燁城不這樣認為,在他心裡,紀昭是比他自己還重要的人,他愛她,本來就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他要讓她過最好的生活,做最幸福的女人,讓所有人都羨慕她。
「婚禮讓我爸媽選個好日子?」
他執意,紀昭也無所謂,「隨你好了,我無所謂。」
歩燁城看著她困的連話都懶得說的樣子,不由失笑,抬手關掉了壁燈,「睡吧,什麼話明天再說。」
*******
半個月後。
婚禮前夕,紀昭跟黎曼約好了去商場逛街,此時歩燁城已經去了公司。
她開車出來的時候被一個女人攔住了去路,紀昭被迫停下了車子。
紀昭當然認識她,這個當初為了金錢權力不惜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
女人見她停下了車子,才一步步走到駕駛室的位置來。
紀昭落下了車窗,目光淡淡的掃上她,「葛荑?」
葛荑略顯滄桑的臉上勉強笑了一下,「沒想到,你居然還認得出我。」
「認得出你很難嗎?」紀昭淡淡的收回放在女人臉上的視線,「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面前,找我有事嗎?」
葛荑輕笑,「我應該恨死你才是,畢竟你把我們葛家害的這麼慘。」
她問她找她有什麼事,她卻突然給她來了這麼一句。
紀昭好笑的看著她,「所以,你今天是準備來為你們葛家報仇的?」
葛荑的臉色慘白,她搖搖頭,「我沒我姐那麼大的骨氣,也沒她那麼豁的出去。」
「那麼我就搞不懂了,」紀昭蹙眉,「既然不是為了你們葛家來的,難道你來找我,只是來聊天的?」
葛荑咬著唇,「我昨天去監獄看了我姐,我姐挺慘的……」
紀昭的兩隻手自然而然的放在方向盤上,聞葛荑的話,她『噗嗤』一聲笑了。「你不會蠢到以為過來跟我求情,我就會放你姐姐一馬了吧?」
「我姐懷孕了……」葛荑凝著紀昭美麗的側臉,一字一句的說道:「監獄里吃不好喝不好,她每天還要承受同監獄人的欺負。」
「這才坐了幾天的牢就受不了了?」紀昭看著前方,一臉的面無表情,「我兩年都這麼過來了,你覺得呢?」
葛荑咬著唇的力度漸重,「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紀昭的嗓音很平靜,「是你姐讓你過來求我的嗎?」
「不是,她不會張這個口。」
紀昭冷笑,「葛荑,你不覺得,你今天來找我比較多餘嗎?」
「不多餘,」葛荑自然垂落在雙腿外側的手不由的攥起,「畢竟我只是來碰碰運氣。」
「你沒有碰到運氣。相反,你碰壁了。」紀昭冷冷的說完這句話,收回了視線,「還有事嗎?」
「其實我今天找你的主要目的,是替我姐給你捎句話。」
紀昭聞聲,又重新將視線放回葛荑的臉上,就見女人面無表情的又道出:「我姐想見你,有些話,她想當面跟你說,你要去嗎?」
「你將話已經帶到了,」紀昭一臉淡然的笑,「去不去是我的事,你還有事嗎?」
葛荑看著紀昭好一會兒,終是收回了視線,後退了一步給紀昭讓出了路。
紀昭順勢一踩油門,直接沖了出去……
開著車在路上,她有些走神,黎曼來電話的時候嚇了她一跳,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四周的車,見沒有車,才將車停到了路邊,接起了電話。
她還沒開口,黎曼調笑的嗓音已經傳了過來,「準新娘子,怎麼回事?不是要去買點結婚用品么?我在家裡都等著急了,你還不來?」
紀昭抿了抿唇,好半天她才嘆息著開了口,「黎曼,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
堯州監獄外,黎曼一臉抓狂的看著紀昭。「真是搞不懂你,你管她妹妹怎麼說,幹嘛要來看她?」
紀昭朝著黎曼笑了笑,「你去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你還得陪我去買東西呢。」
黎曼說不動她,瞪了她一眼回到了車裡。
紀昭在獄警的帶領下進了監獄。
其實關於葛姝,如黎曼所說,她可以不來看她。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可能是聽進去了葛姝妹妹的話,管她們姐妹倆兒是不是別有用心,不管怎樣,先來看一眼,別的,另講……
有些話。葛姝或許是要說給她聽,她也有一些話也是沒來得及跟她說,借今天的機會,也無妨。
一路跟著獄警進去,按照獄警的意思坐了下來,沒一會兒,穿著囚服的葛姝被銬著手銬,被獄警的帶領下走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她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黑眼圈很重,哪裡還有半點她之前的樣子。
走神間,葛姝已經開了口,一臉自嘲的笑,「怎麼?看到我如今的樣子,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覺得呢?」
葛姝冷笑。「我是覺得你聽了我妹的話就會過來」
紀昭一愣,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葛姝,後天就是我跟歩燁城的婚禮了。」
葛姝的臉色蒼白,她似是想通了,又似乎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我最終還是輸給了你。」
「葛姝,都到今天這般田地了,你竟然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嘆息從她的唇邊微微溢出來,「自始至終,你不是輸給了我,你輸給的人,只是你自己而已。」
葛姝冷笑,「反正現在你是贏家了。你隨便說了!」
紀昭搖頭,「歩燁城一開始喜歡的人是你,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的。」
「恩,這點我承認。」葛姝閉眼笑了笑,「是我自己沒把握住他。」
紀昭看了一眼葛姝的肚子,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你懷孕了?」
提及懷孕,葛姝一臉的柔情,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是啊,我懷孕了,兩個多月了……」
紀昭看著她的臉,淡聲問道:「誰的孩子?」
葛姝只是笑,笑的意味不明,「你猜啊?」
「你讓我猜……」紀昭不動聲色的笑笑,「難道是歩燁城的?」
葛姝只是垂著眸撫著小腹,一句話不說,表情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
冷笑從紀昭的唇邊泛開,她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目光泠泠的看著她,「葛姝,你還真是愚蠢到家了!」
「我只是沒想到,你坐牢了還想著拆散我跟歩燁城,你真是,沒得救了!」她面無表情的敘述著,「本來是聽了葛荑的話心軟了過來看看你的下場,不過現在看來,你是真的沒得救了!」
紀昭冷冷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身後葛姝咬牙切齒的吼叫聲傳入她的耳朵,「紀昭,15年後。你別犯在我的手裡,不然,我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紀昭閉了閉眼,轉身離開了探監室。
她走出了監獄,回到車裡,一時間沒了一點逛街的興趣。
黎曼看著她的表情,搖搖頭,「是葛姝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了?」
紀昭搖頭,「黎曼,葛姝說懷了歩燁城的孩子,你信嗎?」
黎曼蹙眉,眼睛緊緊的盯著紀昭,「我不相信,」末了,她又反問她。「你信嗎?」
紀昭很肯定的回答,「我自然不信。」伸出去的手拍在額頭上,「算了,本來處於好心,但是別人不領情。」
黎曼輕聲問道:「紀昭,你心軟了?」
紀昭閉了閉眼,「我不知道,但是我發現,自從我跟歩燁城好了之後,就一點不恨她了的樣子……」
「算了,不要想她了,」黎曼拍了拍紀昭的肩膀,「後天就是你跟歩燁城的婚禮了,不要多想,現在陪你去買東西,嗯?」
紀昭點點頭,回了黎曼一個微笑。
兩人逛了一整天,掏了不少的貨回去,她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六點,那麼多東西她也拿不動,歩燁城也應該已經下班快到家了,她索性就沒給他打電話。
在自家車庫停好車,閉著眼睛靠在車椅上等男人回家。
也是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旁邊開過來了一輛車子,她掀眸看去,就見歩燁城已經將車子聽到了她的旁邊。
紀昭直接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雙手抱著臂,倚在車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男人。
男人緊跟著從車上走了下來,黑眸攫著小女人,一臉笑意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他雙手扶在車身上,整個身形壓下去,逼近了仰著臉看著她的小女人,「怎麼了這是,到家了怎麼不回去?」
紀昭只是笑,「等你啊……」
這笑容不太對勁,步先生突然打了個冷顫,「等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他愛憐的撫上她的長發,「不累?」
「累啊,」她瞧著他,目光軟綿綿的,嗓音也慵懶至極,「回家給我捏捏,肩膀酸死了……」
歩燁城睨著她笑,「你逛街逛累了。所以叫我這個忙了一天工作的男人伺候你?」
「你不願意哦?」她的嗓音依舊慵懶,半闔著眸,低低的哼著,「可是我的肩膀確實好酸的……」
歩燁城,「……」
「既然這麼酸,要我抱你上去嗎?」
「不用。」她眯起眼笑,將自己的車鑰匙遞到男人的手心裡,漫不經心的說道:「後備箱里我買了好多東西,你拿一下,我先上去了。」
她說完這一句話,已經轉身往裡面走去。
歩燁城好笑的看著她逐漸走進了電梯的身形,然後走過去打開後備箱,卻在看到後備箱里堆積成山的東西之後,驀然失了笑……
嗯,他算看得出來了。他這輩子,是註定要栽在這女人手裡了……
他來來回回走了四五趟,才將車子里小女人買的東西都拿回了家裡。
脫下了外套打眼看了一眼大廳,她沒在大廳里。
直接步入卧室,卻見她正趴在卧室大床上閉目養神。
他直接走過去,直接撤下了領帶,又不緊不慢的捲起襯衣的袖子,走到她的跟前坐了下來,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捏著,「就肩膀?」
她舒服的閉著眼睛,輕輕「嚶嚀」了一聲,「全身都酸,你好好捏。」
歩燁城唇角噙著笑,凝著靠在枕頭上慵懶的跟一隻小貓一樣的女人。輕聲問:「步太太,我捏的舒服嗎?」
「恩,好舒服……」
歩燁城凝著她半邊臉頰,低低徐徐含笑的聲線從他嘴裡溢了出來,「消氣了?」
紀昭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喃喃的開口,「誰說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