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血戰山谷

第一百九十八章 血戰山谷

恍然間醒過來的玉如顏,看著自己與穆凌之的樣子,心裡已是明白,自己做的不是春夢,而是實實在在的與他做了夫妻間的事……

穆凌之似乎睡著了,緊閉著眼睛,右手卻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不鬆開。她動彈不得,臉上紅到滴血,更是沒法去面對他……

穆凌之其實根本沒有睡著,他的心情也同玉如顏一樣,很是忐忑不安

心裡雖然甜如蜜,但想到之前對她許下的承諾,他的心裡也慌亂起來,閉著眼睛裝睡著了……

靜謐的山谷里,連鳥兒的叫聲都聽不到,天地萬物間,彷彿一切都在沉睡。

玉如顏心裡雖然慌亂了半天,最終還是因為方才的一番疲累,靠在穆凌之懷裡沉沉睡去……

看到她睡熟后,穆凌之驀然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眸光在黑暗裡發出凌厲的寒光。

他輕輕將玉如顏從懷裡放下,從衣櫥的最下面拿出一套白色鎧甲,臉色凝重,雙手在上面輕輕撫過!

原以為,他今生都不需要再穿上這套陪他南征北戰的鎧甲,可以真正做到卸甲歸田的與玉如顏做一對神仙眷侶。可是,就如她之前對他說過的那樣,他身為皇子,必系大梁的天下與百姓的安危,當真正的國家危機來臨時,他又如何做得到袖手旁觀,不理不問?!

鎧甲重新穿身的那一刻,穆凌之剛毅的臉上又重現凜然的肅殺之氣。然而,這一次,卻不是他像往昔一樣帶著兵將們,一起奮勇殺敵。這一次,卻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站在床邊,穆凌之眸光眷戀的看著熟睡中的玉如顏,心中的不舍洶湧襲來。讓他的心陣陣的絞痛……

想伸手再一次摸一摸她的眉眼,可是,手伸到半空,還是滯住了。

他怕自己的雙手再碰到她的臉頰,就會再也捨不得離開……

想起之前喝酒時,她曾同他說,要他陪她一起回青雲山莊,一起去看望越大哥。

當時,他裝假喝酒沒有回答她。

如今,他站在床邊痴痴的看著她,心裡悲痛,聲音酸楚道:「若是……若是此次我還能留下命來,就去青雲山莊找你。接你回家……」

說罷,他怕再多留一刻自己都會崩潰,一甩頭,狠下心朝外走去……

門外,原定的八名暗衛卻只有四人守在門口,穆凌之眸光一寒,冷冷道:「還有四人呢?」

暗衛頭領上前跪到了穆凌之面前,還未開口,眼眶卻是濕潤了,咬牙紅著眼睛道:「主子,請恕此次屬下們無法再尊崇您的命令,我們兄弟八人,四人護送夫人出谷。四人留下來陪主子血戰到底……」

「混帳!」穆凌之一聽,心裡一顫,頓時慌亂起來。

他原本定下的計劃是,讓八名暗衛護送玉如顏沿著溪水一路出谷,讓他們將她送去越羽那裡。可是如今,他們竟是擅自改變了主意,硬要留下四個與他一起守在谷里,頓時讓穆凌之心裡慌亂起來……

他深知司馬容此番殺自己的決心有多大,但司馬容自從上次與他交手后,對他到底心存忌憚,再加上摸不清如今山谷里到底還有多少暗衛在,所以,在沒有摸清他身邊的狀況前。司馬容投鼠忌器,不敢輕舉枉動的再次動手。

所以,穆凌之決定趁著司馬容還沒有動手之前,讓八名暗衛趁黑突圍送玉如顏出谷,而他……

到了如今,他沒想過再活著命走去這個山谷,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與玉如顏和暗衛同時離開,那麼司馬容的所有兵力都會集中過來圍剿他們,他不想拖累八名暗衛跟著他再送命,更不想連累到玉如顏……

所以,如今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一人去牽扯住司馬容所有的兵馬,與司馬容同歸於盡……

「四人如何突圍送夫人出谷?你們太愚昧了,快去將其他四人召回執行我最後一個命令,而這個最後一個命令就是,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護著夫人的平安,將她順利送到越當家手裡,再將大魏入侵的消息送回東都。餘下,你們無需為我考慮……」

「可是主子,若留下您一人,必是死路一條啊,屬下……屬下如何能看到主子……」

面前的四名暗衛都面容悲慟的跪在了穆凌之面前,這些陪在他身邊南征北戰,刀里來劍里去的硬漢們,第一次心生悲慟,不再願意聽從穆凌之決絕的安排。

「可是,若是你們不能護她性命,將她安全送出山谷,連累她喪命,才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而對面前這些忠義的屬下,穆凌之心裡同樣難過,可是,一想到玉如顏,他卻只得狠下心,冷冷道:「算了,不要再說了,立刻召回其他四人,按我定下的原計劃進行,快!」

聞言,暗衛頭領全身一震,眸光掃了一眼山谷四周漆黑夜色下的幽黑山峰,嘴唇哆嗦著,眸光卻是異常的堅定道:「主子,來不及了!」

聽了他的話,穆凌之眸光一寒,不等他再細問,卻是看見四周山峰上躥起多處火光,瞬間將這一方天地照亮,緊接著,傳來喧嘩與打鬥聲。

只是一眼,穆凌之就已明白,那四名暗衛已是瞞著他,搶先去火燒司馬容的圍困他們的兵馬了……

事已至此,他再想改變已難,只得臉色凝重的對餘下的四名暗衛沉聲道:「趁著混亂,你們四人立刻送夫人出谷!記住,不論如何,你們四人一定要護住夫人的安危,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命令……與請求!」

說罷,穆凌之抱拳向四個暗衛彎腰一揖。

暗衛們何時受過他如此大禮,不由神情激奮、視死如歸道:「我等四人,只要有一口氣在,也必定將夫人安全送到青雲山莊。主子……珍重!」

穆凌之眼眶一熱。咬牙抑住心頭的悲痛,沉聲道:「珍重!」

說罷,回頭再一次看向營帳,下一刻,手中長劍出鞘,化作一道黑影奔向著火的山頭……

玉如顏被暗衛叫醒走出營帳時,看到的是四周漫天的火光與陣陣廝殺聲,她先是一怔,以為自己是做夢。可是感覺到火光烤在自己身是的炙熱感,再聽到一聲聲慘叫聲在山谷四周回蕩,她全身一滯,才知道,眼前可怕的一切竟是真的。

第一時間。她慌亂的去搜尋穆凌之的身影,可身邊除了四個暗衛,並沒有看到穆凌之。她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窟里,眼神驚慌,聲音顫抖的向簇擁著她往前跑的暗衛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夫君呢,你們的主子呢,他在哪裡?」

四名暗衛那裡敢告訴她,為了她,他們的主子與敵人捨命相拼去了。所以,只能咬牙悶頭不吭聲的帶著她往溪水邊跑。

見他們不肯告訴她穆凌之的去向,玉如顏的心裡已是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想起之前的刺殺,想起那可怕鋒利的鐵勾勾得穆凌之皮肉翻飛。她心口劇烈的疼痛起來,伸手一把緊緊抱住身邊的雜樹枝,聲音哆嗦道:「你們不告訴我他在哪裡,我不走了!」

這一下,卻是讓暗衛們不知所措了,停下步子,一個個著急無措的看向領頭的暗衛。

眼見山上涌下越來越多的大魏人,而那些人也發現了玉如顏他們,立刻舉著手中的長長的彎刀朝他們追過來。暗衛頭領見了,眸光一寒,再也顧不得身份的差別,道了一聲『得罪了』,下一刻。竟是顧不上其他,瓣開她的手,一把將她扛在肩膀上,向溪水邊狂奔而去。

可是,從山上涌下來的敵人來自四面八方,當玉如顏他們趕到溪邊時,前路卻是被人攔下了。

攔下玉如顏一行的,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容本尊!

似乎早已料到不條溪流是他們逃出山谷最後的出路,所以,他竟是親自守在了這裡!

通明的火把亮光下,司馬容一身黑色勁裝,褐色的眸子閃著陰鷙的寒光,極薄的嘴唇冷冷的勾起,明明在笑,卻是一臉的陰冷之氣。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玉如顏,冷冷笑道:「沒有守到穆凌之,卻守到了他的心肝寶貝,卻也是不錯!」

四名暗衛將玉如顏護在中間,人人都是橫劍當前,誓死要保護住當中的玉如顏。

司馬容陰鷙如隼鷹的陰冷眸光,目不轉睛的看著被暗衛護在當中的玉如顏,陰冷的眸光里閃過了一絲驚艷與趣味!

雖然他手上有穆凌之為玉如顏畫的畫像,還在大齊親眼見過玉如顏,但是時隔一年再看到她,司馬容仍然在心裡驚嘆,面前這個女子,實在是太過美貌,與他們大魏那些天天與風沙打交道的女子相比,實在相差太遠,不怪乎穆凌之為了她甘願放棄天下,歸隱山野了!

所以,既便像他這種眼裡只有權力與江山、一貫把女人只當做發泄工具的冷血無情之人,在看到玉如顏時,都有了一種想據為已有的慾望。

何況,他還知道,玉如顏的身上可是流著珍貴無比的、能解世間百毒的玉女之血啊!

嘴角勾起邪惡的笑意,司馬容那張狂魅不羈的邪惡臉龐在火把的映照下,看得玉如顏心頭一跳。她蒼白著臉,心口急促的喘著粗氣,看著身邊包圍了越來越多的人,她的心裡一片冰涼。

看著玉如顏驚慌失措的慌亂樣子,司馬容滿意一笑,手中彎刀輕輕一揮,冷笑道:「女人留下,其他人統統殺了!」

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四周包圍著玉如顏五人的大魏殺手,頓時一擁而上,頓時與四名暗衛廝殺在了一起……

被四名暗衛護在中間,四周全是廝殺聲與慘叫聲,溫熱的血液不可避免的濺到她的身上與臉上。她獃獃的站在那裡,全身已是一片冰涼,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到了現在,她只是迫切的想知道,穆凌之在哪裡?他去了哪裡?他為什麼還不出來,她好害怕……

暗衛的功夫再高,也抵不過四周那麼多同樣武藝高強的大魏殺手。所以,沒用多久,四個暗衛身上都掛了彩,一個個像血人一樣。可是即便如此,他們手中噬血的長劍卻沒有半分停留,手起劍落,所到之所。皆是一片血光……

而且,由始至終,四人背靠背,將玉如顏死死護在中間,踏著血印往溪水邊一寸一寸挪去……

玉如顏自失憶后,一直被越羽與穆凌之極其小心的呵護著,何時見過這樣可怖的屠殺場面,她的眼睛都被血光映紅了,腦子裡一片轟鳴,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

而且,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她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之前她也經歷過這樣的屠殺。可是,等她去腦子裡搜索那些遺忘的記憶時,它們卻一閃而過,再也搜尋不到……

當越來越多的大魏殺手倒在四名暗衛的劍下,一直抱著雙臂一臉悠閑的站在旁邊觀看的司馬容,形容越來越凝重,臉上再也沒有了方才那種氣定神閑看把戲的樣子。下一刻,卻是手中彎刀一轉,騰空而起,整個人像只噬人的大鵬鳥一樣,從空中高高躍下,一刀砍在了四人當中武藝最是高強的暗衛頭領身上。

頭領將頭一偏,來不及抬劍去擋他凌厲無比的一刀。左臂卻已是齊肩被砍下……

一股血柱噴洒到正站在首領身後的玉如顏身上,而那砍在首領左臂上的彎刀,鋒利的刀尖也堪堪差點從玉如顏的面門上劃過,離她的臉頰不足一分,凌厲的從她的眼前劃過……

尖叫卡在喉嚨里,玉如顏目瞪口呆的看著頭領的左手臂被齊齊砍斷,竟是嚇傻了!

司馬容這一刀下手極重,在砍下首領的左臂后,懾人的力量竟是讓首領站不住,膝蓋一彎,竟是跪到了地上……

首領的臉白得跟金紙一樣,斷臂的地方血流如注。可只是片刻功夫不到,在司馬容再次朝他揮刀時。他已是單膝跪地撐起身子,拿手中的長劍去擋他的彎刀,嘴裡對其他三個同伴嘶吼道:「快走,快護夫人走啊!」

斷了一隻手的首領如何是兇殘的司馬容的對手。而且,其實三人與玉如顏也被重重包圍,如何走得了?

司馬容兇殘如草原上最兇惡的惡狼,他每一刀都是致命的向首領砍去。而身子都已被鮮血染紅的首領,手中的劍越來越無力……

眼看司馬容手中的彎刀再次朝首領的頭上砍去,突然斜刺里伸出一把長劍,朝司馬容的眼睛刺去。

這一劍,卻是玉如顏朝司馬容刺去的!

看著首領就快喪命,她慌亂中從地上摸了把劍,想也沒想就朝司馬容的眼睛刺去了……

雖然找准了時機。也讓司馬容一時分心收回對首領砍下去的彎刀,救下首領一命,但終是劍法無力,被司馬容輕易就擋開了。

司馬容輕輕一刀就打落了玉如顏手中的長劍,更是施展擒拿之術,一把拖住了她的手,順手就將她從四人的包圍圈中搶了過來

「想不到還是個烈性子,更沒想到還是個狠角色,真是讓本王開眼了!」

說罷,猿臂一收,就將玉如顏往懷裡摟……

玉如顏被嚇得神魂俱裂,更是打心眼裡厭惡這個兇殘如狼的男人。可是,他的雙手如大鉗一樣死死鉗住她的手腕。讓她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而四名暗衛也是抽不開身來救她,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玉如顏被司馬容擄走。

「放開她!」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傳來一聲暴喝。

穆凌之人還未到,可手中的長劍已是化為一道凌厲的寒芒朝司馬容刺過來。司馬容聞聲一震,連忙揮刀去擋穆凌之的飛劍,可不等他擋開長劍,穆凌之已飛身而至,雙腳在空中踢向他握著玉如顏的手,下一秒,已是順利將玉如顏從他的手裡奪回來!

這一連竄動作下來,司馬容變了臉色,連連退開數步。一臉驚愕的看著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的穆凌之,可後者卻是擁著玉如顏冷然的回到四名暗衛的面前,腳一勾,隨意勾起地上的一把長劍握到手裡,劍尖冷冷指向臉色變色的司馬容,聲音冰冷刺骨,卻是對四名暗衛說的:「我斷後,你們護著夫人速速離開!」

話音一落,卻是將玉如顏往暗衛手裡一送,下一秒,手中的長劍已是如出水的蛟龍,凜然凌厲的向著司馬容殺去……

從穆凌之出現救下她,到再次將她交到暗衛手來,前後不到片刻的時間,玉如顏都來不及和他說一句話,卻是眼前沒了他的身影

他已是手執長劍殺入敵人中,以一人之力替他們擋下了所有的敵人……

四名暗衛再不敢遲疑,拉著玉如顏撲通一聲跳進了滾滾溪水裡。

而岸上,漫天的火光里,穆凌之死死守在了溪水口,替他們攔下了追兵。

跳下溪水的那一瞬間,玉如顏全身從腳涼到頭,心裡也突然明白了此番穆凌之的兇險,她掙扎著浮出水面朝岸上的穆凌之大聲喊道:「穆凌之,我在莊子里等你,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因著昨日的大雨,溪水裡的水流也變得湍急,不等玉如顏再多說一句,也不等她聽到穆凌之的回答,水流已將她衝出去好遠,幸好暗衛們拉著她跳水后就拿繩索牽連著她,才不至於她被水沖走……

岸上浴血奮戰的穆凌之卻是聽到了她這句話,全身一滯,心裡生生的絞痛……

看著越來越多的大魏殺手,看著司馬容臉上的狠絕之意,穆凌之將眼一閉,等眼睛再睜開時,眸光一片血紅與決絕……

……

當玉如顏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早晨,她已被暗衛順利帶出山谷,正躺在一輛馬車上,往著青雲山飛駛而去。

馬車裡只有她一人,不見四名暗衛。她連忙一把掀開車簾,見到坐在車轅上駕車的首領與另一名暗衛。

見她醒來,那首領蒼白著臉道:「夫人請回馬車裡坐好,我們走的是山路,很崎嶇,千萬別摔出來!」

玉如顏著急道:「我夫君呢,他可逃出來了?」

那頭領剛剛包紮好手臂,因流了太多血,臉色極其的蒼白,他心裡也同樣的擔心自己的主子,不知道在昨天那樣的情況下,他一個人能否堅持住?

但在面對玉如顏時,他盡量放鬆語氣道:「夫人請放心,我們逃出來后,已有兩個傷勢較輕的兄弟返回去幫助主子去了,而我們二人就負責送夫人去青雲山莊……」

玉如顏隨目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一眼看去,全是群山峻岭,也不知道身處何處?但她心裡最是擔心穆凌之,不由道:「我們返回去吧,要麼你們將我留在此處,先去救穆凌之……」

那首領聽了,蹙眉道:「夫人有所不知。那大魏人知道我們帶出了消息。已是派人一路追殺了過來,所以,如今我們不能回頭,只能早日趕到青雲山莊,早日將大魏入侵的消息送回東都……而且,夫人昨晚泡了一夜的水,已是寒症入體,發著燒,要趕快甩摔後面的追兵,送你就醫才好!」

聽他這麼一說,玉如顏才發現自己的頭腦一片昏沉,剛才因為心裡太過著急,她自己竟是疏忽沒有察覺。現在才發現全身滾燙起來。

她咬牙道:「既然軍情緊急,就不要先急著為我看病,趕緊將消息送回去!」

說完這句話,她已是支撐不住,倒在馬車裡暈厥了過去……

……

七日後,當玉如顏被送回青雲山莊時,人已是燒得昏昏沉沉。越羽守在她床邊三天三夜才將她從鬼門關里救回來。

她醒來時,正是入夜時分,房間里點著蠟燭,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守在床邊的越羽,待看清他的容貌后,她微微一怔。嘶啞著嗓子開口道:「你是……越大哥?!」

越羽在看了穆凌之寫給他的信后,知道她的眼睛已完全復明,只是記憶還沒有恢復,不由溫和笑道:「是,我就是越羽!」

玉如顏怔怔的看著面前笑容溫暖的男人,心裡又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正要問他,她之前是不是見過他,心裡忽然想起了穆凌之,不由著急的一把抓過越羽的手,問道:「越大哥,我的夫君可有消息了?送我來的那些暗衛呢,他們在哪裡。可有回山谷找他?」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越羽眸光一暗,心裡湧起無盡的傷痛。

但玉如顏大病初癒,他不敢再打擊到她,只得咬牙抑止住心頭的顫抖,緩聲道:「山谷那邊還沒傳來消息,而那兩名送你來的暗衛已趕回東都去了。如今,你就安心在山莊住著就好……」

玉如顏獃獃的坐著,想到這麼久了還沒有穆凌之的消息,再想到那一日的兇惡,已是料到他大抵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心裡一片悲痛,下一秒。她的眼淚滾滾落下,痛哭道:「越大哥,你告訴我,凌之是不是就是大梁的三皇子,而我……而我就是大齊送來和親的那個五公主,對不對?!」

越羽聞言一震,眼神驚詫的看著她,好久才遲疑的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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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本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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