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弟弟 2
外面青竹跟管媽媽交待了聲,隨著車行的重新走動,蘇晚荷看著在她懷中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子,鬆了手,摸著他長出的扎人青茬逗趣道:「怎的,就這兩天沒有刮頭,就冒了頭髮茬?寺里的伙食是有多好?竟長得這般的快。」
「大姐~」小子哇哇的在她懷中磨著,蘇晚荷眼眶泛紅,將他扯出推到同樣紅眼落淚的雲氏懷裡,「還是這般愛哭,我可受不了,還是給娘哄著吧。」
雲氏捧著兒子的臉,見他比著重陽見時,還要瘦上一圈不止,大大的眼眶有些脫了像,小臉蒼白著,更是憑的生了幾分病態。
「如何就瘦了這般多?」說著,又抱著小子的腦袋痛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受苦了。」
穆哥兒也是哇哇的埋首在她懷裡邊哭邊說著想念的話。
蘇晚荷偷著抹掉眼角的眼淚,等著他們終是哭夠了,這才上前分開他們,給兩人擦著眼淚的道:「好了好了,本是該高興的時侯,如何就哭了個沒完?」
穆哥兒在她擦眼淚時,抽噎的又粘了過來,「大姐,我好想你。」
「嗯。大姐也想你!」蘇晚荷摸著他的腦袋,在替他擦乾淚兒后,又忙泄了兩杯熱水,遞給兩人道:「喝點水,哭這般久,怕是嗓子也幹了吧。」
雲氏臉紅的嗔了她眼。
穆哥兒拿著白瓷杯喝水時,悄悄的在她耳邊嘀咕道:「大姐,我生病,是寺里的小和尚推的,他搶我的饅頭不給,就把我約寺院后結冰的湖邊打我。」結果冰結的不嚴,害他掉進了冰窟。
當時他害怕極了,很怕再也見不到娘親和姐姐,想著那兩天的高燒,夢裡的他一直發抖的捲縮在角落,很怕黑白無常要來帶走他,讓他去了地獄。
想著,他眼圈又是一紅。
蘇晚荷攬著他的小身子抱在懷裡,心頭哽咽難受。
她早想過事情不簡單,卻在得知后,除卻惱怒,也再無它法。
寒山寺護著自已人瞞著不報,偷著醫治也未給予最好的大夫相看。
這是等著看天命,治好了,就算她們事後知道也不能怎麼樣,畢竟還要繼續寄住,只能忍下那口氣,治不好,隨意一個借口也能糊弄過去。
那幫子禿驢,也是看人下碟而已。
蘇晚荷緊抿紅唇,拍著穆哥兒笑道:「以後不會了,大姐保證。」便是拼著性命,也要為他們爭取最大的保障。
穆哥兒點頭,喝完杯中水,開始好奇的問起宗家的事。
蘇晚荷只當他小兒心性,就將與蘇郁蘭相遇,和編給雲氏的一套說辭說與他聽。
末了,還很是好笑的又摸了把他扎手的小腦袋道:「如何?是不是很開心?」
蘇穆將杯子放下,垂著眼眸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晚荷歪頭不解,他卻突的一下就撲進她的懷裡,悶悶的帶著哽咽道:「大姐,我一定會爭氣的。嗚嗚~~」
蘇晚荷眼淚突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心間一塊軟得一塌糊塗。
雲氏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們。
正欲想問時,卻見蘇晚荷趕緊抹掉眼淚,將小子給扯出懷抱的道:「你當然要爭氣,不然可就辜負宗家的栽培了。」
蘇穆點頭,回頭看了雲氏一眼。他們是大姐的拖累,這裡面的幾人,也唯有大姐還能得以利用。
母親一如既往的簡單,殊不知大戶之家的彎彎繞繞,他在寒山寺時,聽過的不知凡幾。
常說沒有白得之食,就是不知了,待到真相出來的那天,娘會不會受得了?
蘇穆悄悄的握緊拳頭,轉身撲到自家姐姐懷裡時,用著只有他們能聽到的悶悶聲道:「我會好好護著娘的。」
蘇晚荷仰頭,輕輕的嗯著。
如此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