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湯姆的遭遇

凱恩回到房間掏出那瓶不知是活力水還是獸神之血的東東，仰頭喝了下去。

然而就像喝了一團火，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然後燒便全身，然後從內臟到血液再到皮膚都是火辣辣的。

忍不住用手一搓胳膊，恐怖的事情發生了，胳膊上的皮竟然直接搓掉了，露出紅紅的血肉，那血肉還在蠕動，很快就長出新皮，新皮與舊皮形成鮮明對比，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痛苦是來自血脈的，凱恩扯過一條毛巾咬住，不然的話肯定會慘叫出聲來。然而更恐怖的是牙齒用力一咬竟然脫落了，滿滿一嘴牙全都掉了。

此刻如果能昏迷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然而龐大的精神力反而讓凱恩異常清醒的品嘗到了極致了痛。

此刻，雷蒙德府地下室……

湯姆﹒雷蒙德的經歷比起凱恩還要恐怕三分，湯姆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心跳，看到自己的內臟器官的脈動，同時承受著非人的疼痛，而且他的意識也是清楚的。

爺爺克勞德就站在旁邊，同時還有幾位牧師輪流給湯姆刷大聖光術，以保證他傷而不死，一名黑衣人持著一把幾乎透明的刀在解剖湯姆的身體。

「孩子，你的成長是失敗的，你的教育也是失敗的。你的母親已經淪落成一個妓女，供家裡的僕人發泄yuwang。你或許無法想象你的母親將會是什麼遭遇，她平時對僕人們惡毒慣了，如今遭受報復無論多惡毒都不過分。」

此事說來話長，當日挑戰凱恩失敗菊花受傷，湯姆又哭又鬧要請求克勞德給他報仇。克勞德並沒有理會，湯姆只好向母親哭訴。

湯姆的母親謝爾達出身平民，原本是雷蒙德府上的丫鬟，被湯姆的父親強拉上床，之後生下湯姆。母憑子貴，謝爾達一躍成為主母一般的人物，手底下也跟了幾個僕人做事。

湯姆的父親戰死之後，素來溫柔的謝爾達終於表現出身體里隱藏的另外一個性格，出身平民的她竟極端痛恨平民，對幾個僕人又打又罵。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謝爾達免不了要吃虧的，平民不是奴隸，是不能隨意責罰的。然而在雷蒙德府上，倒也不算過分，哪個貴族府上沒有點兒見不得人的事兒。

兒子受傷，謝爾達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加上克勞德對此事不聞不問，於是謝爾達私下裡找到殺手工會，她可真是大膽而無知。她不知道殺手工會的人從來不接手平民的業務，無論是委託還是目標，只要是平民，殺手工會的人都不會接手。

然後殺手工會的人找到克勞德並把謝爾達的委託遞交給克勞德，接著就有了這樣一幕。

「我想常規的方法已經無法對你進行教育，好歹我曾經在聖騎士裁判所打下手，知道怎麼教育才能讓人印象深刻。」

「首先我要叫你明白，人人都有私心，有私心不可恥，比如我，我想要那家店，所以我就讓你去挑戰那頭豬，只要你贏了，那家店就是我的。這種事情就算在教皇面前，也不會責罰我。因為就算是神也是有私心的。光明神在上，願神原諒我的不敬。」

「然後我想叫你看清楚，你的身體里沒有一個東西叫懦弱，看看你的心臟，它是你的力量之源，每一次脈動都激發血脈流向全身。如果你的力量足夠強大，可能還會長出第二顆甚至第三顆心臟。爺爺我雖然只有一顆，但是我親眼見過有人長出了三顆心臟。」

克勞德平靜的描述讓場面更加詭異。

「再看看你的胃，它可以消化你吃下去的食物，把食物轉化成力量，力量融入血脈。看看你的腎，年輕人就是好，可以隨意揮霍，精力充沛，爺爺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浪蕩過，所以我不責罰你花天酒地。」

「我想讓你明白，受傷不可怕，傷口不是勇士的恥辱而是榮耀的勳章，無論是什麼傷傷在什麼地方，都無所謂。你看，把你的身體完全打開你都沒有死，還能保持清醒，而且還能治好。所以受傷不可怕。」

「最後我想讓你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在擂台上被人光明正大打傷的，想要報復就只能在擂台上報復回來，或者將來有一天在戰場上殺了他都沒有關係。可是你竟然向我哭訴，然後向你的母親哭訴。」

「呵呵，無知啊，你的母親無知者無畏。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一個平民，就算生了你她也還是平民。身為平民竟然收買殺手工會的人刺殺一名魔法師？誰給她的膽子！」

克勞德陡然發怒！幾位牧師紛紛一震，只有那名黑衣人不為所動，手中的刀穩穩的剖析著湯姆的身體。湯姆早已經嚇傻了，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才能讓爺爺如此震怒，現在才知道母親為了自己竟然去收買殺手要殺凱恩。

湯姆再怎麼混帳也知道僅這一條若是傳出去就夠雷蒙德家族的人死葬身之地。如果凱恩還是以前那個廢物，殺就殺了最多引來高爾文家的報復，可是凱恩已經是召喚師了，換句話說凱恩已經是魔法師了，就算只是初級魔法師那也是魔法師。

想明白的湯姆面如死灰。他不再關心自己的命運，也不再關心母親的命運，因為就算是湯姆，也不會原諒母親請殺手工會刺殺魔法師這種行為。

「尤里先生，我要付出多少錢才能封鎖這個消息。」

黑衣人桀桀笑著說：「如果沒有看到這精彩的一幕，我會收主教大人十萬金幣。不過現在嗎，五千金幣好了。也算是一場勞務費。」

克勞德卻拒絕了，殺手的好意並沒有那麼好拿，如果不能一次性搞定，說不定將來有一天就被他們賣了。不過要價真狠啊，十萬金幣幾乎是克勞德手中全部資金了。米蘭城紅衣大主教的油水並沒有那麼多，畢竟米蘭城是邊境城。

「多謝尤里先生的好意，十萬金幣我還是拿得出來的。這就麻煩先生復原這個孩子吧。」

尤金又是桀桀一笑，並沒有拒絕克勞德的提議。

「主教大人殺了我豈不是一了百了？委託書都已經被你銷毀了，再殺了我，自然就再也沒人知道這事兒了。」

克勞德乾笑道：「呵呵，尤金先生開玩笑了。」

廢話！要是殺了你就能一了百了老夫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找你演戲？找誰演不是演？老夫只是不確定你們工會裡還有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啊。

尤裏手下不停，仔細縫合著湯姆的身體，好的殺手也是好的醫生這話果然是沒錯的。

「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主教大人。我以我的信譽保證我絕不外傳此事，但是知道這事兒的可不止我一人啊。」

聽到尤里這麼說，那幾位牧師渾身一震，其中兩位牧師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