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12 母親

纖城吃不來這樣的茶，現代的茶都是選了精華在鍋里炒制而成，她知道炒茶是要用手，而不是用鍋鏟，她又不會鐵沙掌，當然沒這能耐了。

所以她便讓清慧想辦法找鐵匠打制了一個較薄的鐵壺，用鐵壺裝了新鮮的茶葉在火上翻烤，一直不停地翻轉鐵壺，直到把茶葉烤乾，但這樣每次便做不了多少。

她烤制的是茉莉花茶，花和葉都烤在一起，少許碎花瓣配數片葉子，泡出來的茶特別香醇，三個尼姑也喜歡得不得了，因此下山之前便留了一包給她們，另給了玉無痕一包，還剩兩包自己帶了回來。

「見過母親，大姐，三姐。」子晨彎腰見禮。

「見過母親，大姐，三妹，纖城傷已痊癒，回來了，勞母親傷神了。」微微福身，行了個標準小姐禮，臉上仍是微微淡淡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母親日日皆在家裡拜求佛祖，求他保佑你早日康健，如今你也是大好了，母親定要好好謝過佛祖才是。」從袖裡取出一條手絹挨了挨眼角，又向纖城招了招手，「來，快讓母親仔細瞧瞧。」

「是，母親。」依言走向陳氏坐的主位。

「哼！！裝得倒是乖巧，真真讓人噁心。」坐在邊上的三姑娘纖纖受不了的直哼哼。

大姑娘纖語倒是一派風平浪靜的樣子，只是一雙美眸里卻盡掩不住的厭惡，對這個長得比她美的庶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個美貌的庶女生生地把嫡女比了下去，怎能讓她好過呢，怎能讓她好過呢？

「三丫頭，怎麼說話的？沒規沒矩，仔細阿爹回來教訓你。」

陳氏的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滴水不漏，這些原本便是正房夫人應具備的基本教養，故而她自然是運用自如的。

「你們兩個快回屋去，可別讓何綉娘久等了。」

「是，母親。」

「是，母親。」

母親在外人面前待兩個女兒都是很嚴格的，女兒也不敢忤逆，兩人規規矩矩起身行禮。

臨走前，大姑娘纖語眼神頗冷地掃了纖城一眼，三姑娘則是滿目鄙夷外加無比憎惡的瞪了她一眼，才雙雙離去。

「晨哥兒也退下吧，你父親昨日給你請了先生來，你該是要開始學習了。先生上午已到府上，這會子估摸著怕是安排妥當了，你此時便去清雅閣看看，應該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是，母親。」子晨行了禮，眼露擔心地瞧了瞧姐姐，見她給了自己一個安撫的微笑，這才依依不捨的退了下去。

陳氏當然也看到了，嘴角一抹譏誚的冷笑一閃而過，伸手拉過纖城的右手，眼裡滿是關切。

「三個月不見，二丫頭倒是更漂亮了些，好像也長高了那些，真好。回來了就好啊，你父親天天掛心你的身子，無奈這些個日子朝中事物繁忙，你父親一直未有休沐，所以也無法去看望於你，母親因天天要處理家中大小事情，也沒得時間去，希望二丫頭莫要怪罪父親和母親，可否？」

虛偽做作，纖城心有不耐，但臉上卻半分不顯，勾起嘴角看著風韻猶存的嫡母，「母親這是哪的話，女兒都省得的，父親母親平日里都忙著，女兒這點小傷，哪能再勞您二位抽出空來看望，母親且寬心便是。」

陳氏一臉的笑，這會兒倒是有點真了，或許是在笑她蠢吧，「好好好，如此便好，還是二丫頭明白事理呢。」

纖城也附和著笑笑，還有一件事得現在提了，「不知子晨是否給母親講說，女兒醒來后便什麼事也不記得了，就連所有的人也一個不識了。」

子晨當然有講過，但陳氏卻不太相信，以為這是她在耍花招呢，便也沒給老爺講，此時見她一臉慎重加擔憂，便也有幾分相信了，但，臉露悲憐之色，拉過纖城的小手。

「哎喲喂，我可憐的二丫頭噢，晨哥兒回來確是有講過，就是不敢相信呀，丫頭你、、、真的全忘了？」

纖城弱弱地點了點頭。

「我可憐的女兒喲，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喲，好好的嫁個人竟變成了如今這樣，老天爺，你可要開開眼啊。」

手捐按著眼角，滿目悲戚傷感，那叫一個逼真，心裡估計卻是樂翻了天吧，以前的事忘了最好，她以前也沒好好待過她，有什麼好記著的。

纖城心裡冷笑著，面上依然半分不顯，真不想應付這樣的人，哪是一個累字就能表達清楚的，福下身，「母親請不要為女兒擔憂，女兒可是受不起的。」

「快起來快起來，唉，忘了便忘了罷，再重新認識就行了，二丫頭也別太難過，恩？」

「是，母親。」要說的都說完了，也是時候該撤了，再不走就要噁心到吐了，「母親事多，也累了，女兒便先退下去稍作休整，晚些時候再過來侍奉左右，可否？」

陳氏輕拍了拍抓在手裡的那隻手，「恩，你身子剛好，還需好好休息，晚些時候你父親回來了，我便差人去喚了來你一起晚飯，你且下去吧。」

「是，母親，女兒告退。」

呼，華麗退場，纖城心裡呼出一口濁氣，由一個婆子領著回她的閨閣纖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