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武林勢力

二十八日，陰，沙漠中居然下了股小雨，甚是涼爽。

吳莫沖擦完了桌子椅子，灑了水掃了地，扭頭看老黃曆，發現老黃曆被人改了，原有的宜和忌上面塗了一層墨，老黃曆旁邊寫著：

宜，賞月喝酒，忌，出門殺人。

嗯，吳莫沖百分之一百肯定，這是楊夫人乾的，不然，誰會這麼無聊。

果然，吳莫沖看到了楊夫人，此刻楊夫人肚子里塞了個什麼玩意，好像是枕頭一樣的東西，打扮的大腹便便，嘴上粘了一對小鬍子，身上穿著一身金晃晃的，好像是某個大腹便便的財主一樣。

「那個誰，店小二，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叫什麼楊秋的。」楊夫人在那裡一腳踩在吳莫沖剛擦好的椅子上，非常有氣勢的說道。

「喲，大爺，你找我們掌柜的呀，請問，您是哪一位？」吳莫沖非常配合的說道。

「你連我都不知道？我可是玉兒他爹，他楊秋二話不說拐跑我的姑娘，我能不找他算帳？」楊夫人瞪著眼，但是吳莫沖卻看著想笑，又不敢笑。

「好嘞，那您等著，我去通知掌柜的。」吳莫沖朝樓上走去，一邊大喊：

「掌柜的，楊夫人他爹來了。」

說罷，吳莫沖便下樓，招呼廚子湯包，去吃難以下咽的黑暗料理去了，今天湯包心情好，居然做了一鍋大鍋菜，不過，裡面漂著幾隻蒼蠅和不知名的飛蟲，讓吳莫沖一眼看上去，又沒啥胃口了。

「你這小子，怎麼著嫌我做的不好吃？」湯包似乎不樂意了。

「有蟲子啊。」吳莫沖指著湯里的幾隻飛蟲說道。

「哼，愛吃不愛，你們這些小子，餓你三頓，看你吃不吃。」湯包自己去享受他的黑暗料理去了。

楊秋下樓，看著一副老爺打扮的楊夫人，頭又大了起來，在那裡問：「我是楊秋，您是哪位，有何貴幹？」

「你問我是誰，我是你丈人，玉兒是我姑娘，你居然連你丈人都不認識？」楊夫人指著自己說道。

「原來是老丈人，稀客稀客啊，那麼今天過來想吃啥？」楊秋笑著說道。

「你以為我這長大什麼東西也沒吃過，你以為你丈人是只饞貓？」楊夫人瞪著眼睛說道，加上粘上去的鬍子，吳莫沖老遠就感到滲得慌。

「嗯，蘋果，梨，香焦，哈密瓜，今天要出門，順便能帶不少好吃的水果。」楊秋說道。

「快走吧，早去早回，煩事莫理會，碰上會說話的，能講道理盡量講道理。」楊夫人說道，一邊用舌頭舔著嘴唇，好吃的水果好像勾起了她體內的饞蟲。

楊秋大笑：「講道理？現在的武林，哪有講道理的人。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耍無賴，你和他耍無賴，他和你講規矩，你和他講規矩，他和你講武功，你和他講武功，他和你講刀子，你和他講刀子，最後，什麼事情還得用拳頭解決。」

吳莫沖，湯包二人在一旁點頭，深表同意。

楊秋和吳莫沖收拾好東西，準備去中原九門中煉藥的方家，打探一下情況，本來這種事情，楊秋從來也不用去，招一個一流殺手去把事幹完了，把錢一拿就完事，可是身邊這個吳莫沖好像腦子不大靈活，非要看看那個方無缺是不是武林中的英雄好漢，如果是英雄好漢，還要放那方無缺一馬。

殺人客棧居然講究這一套，殺人還要看對方是不是英雄好漢？楊秋挺無奈的，只好帶著吳莫衝來看看真正的江湖是什麼樣子，什麼樣的人才配稱作江湖好漢。

中原九門中的方家，以煉藥著稱於世。他們家族煉的葯，不創療效好，而且價格也便宜，控制個整個天下一多半的產業，是每一個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必備藥品，只要是武林中叫出來的藥品，他們基本都能煉出來。

九門當家，方家並不算最強，可是如果比財力，那方家可不逞多讓了。

煉藥方家的總堂座落於遠離沙漠幾十里的金牛鎮，金牛鎮上沒有什麼門派，只有九門中的方家在金牛鎮駐紮。

煉藥方家始於朝庭扶持，雖然近幾年有幾門已經漸漸勢大，有脫離朝庭之嫌，但畢竟家大業大，要考慮到方方面面，必竟天下還是朝庭掌控，要想腦離朝庭進入武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方家也因為有錢，首當其衝，也是其他八門拉攏的對象，不過，老派的方祖業因為性格傲慢，無緣無故暴斃而亡了，不然，現在不是方無缺能掌控整個家族。

吳莫沖跟隨楊秋一路走，一路詢問一些江湖事由，對那些江湖的奇聞怪事，他只是一個菜鳥，他想了解一下這個江湖。

說起江湖，楊秋雖然一直隱居，但是對於江湖，他都是門清。

說起正邪兩派，吳莫衝倒是特別感興趣。

「正派聯盟是什麼？難道還有邪派聯盟？」吳莫沖問道。

楊秋回道：「正派聯盟是由名義上的一些正派牽線組成的，少林，武當，崑崙，華山，泰山這些都屬於他們所謂的名門正派。而你說得對，既然有正義聯盟，也一定有邪派聯盟，邪派聯盟倒是由魔教，日月神教，鬼聖門等還附帶一些烈火門這些小門派組成，規模雖說不如正派聯盟，可是，一旦打起來，那就不好說了，正派聯盟不一定是這些邪派聯盟的對手。」

「那是為什麼？」吳莫沖不懂。

「呵，正派的人打架講規矩，他們礙於自身，不用下三流的方法，他們可是要面子大於要生命，可是邪派的人不管那些死規矩，打贏你就好，什麼招式下三濫，他們就用這些招式。」楊秋笑道。

「這些武林正派，邪派是不是各個都是高手，整天在天上飛來飛去，一言不合刀光劍影，那麼這個江湖是不是也有降龍十八掌，九陰真經，乾坤大挪移，碧血劍法這些？」吳莫沖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看的武俠小說，內心憧憬著要當一個大俠。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武功，聽都沒有聽過，不過，江湖武功浩如煙海，誰知道你說的那些武功出自於何門何派，也許我沒有聽說過。現在武林流傳，最厲害的一本武功叫作長生不死不滅神功，練到大成，足可以進入神話境界，不過，可惜，這本書只聞其名不見其書，每次出現也是百年一次，偶爾的曇花一現，據武林一些小道消息，若有人一旦得到這部功法，肯定悄悄的藏起來去修鍊，一修鍊就是幾十年，上百年，肯定不會出世。」楊秋說道。

「一個人還能活幾百年啊？」吳莫沖有些不信。

「哈哈，怎麼不能活幾百年，按照江湖的一些實力來劃分，最下面的是三流，也就是我們現在的草莽武林。往上便是二流，二流會內功的話，實力比三流強多了。一流，從內功到真氣的過渡，只要到了一流，那就進入了神話武林的圈子，基本上沒有哪裡你不能去的地方。再往上就是絕頂，絕世，傳奇，傳說，神話五個境界，每個級別都有三品，分上中下。一般，武林中的人突破一流之後，擁有真氣，生命大幅度增加，相比之下，普通人若能活百年，那些一流高手卻可以增加一到兩甲子的歲數，當然，練的級別越高，活得越長。武林上來看，也只有一些門派中的供奉，或者某幾個國家在朝庭中養的一些老怪物，活了幾百年，經歷過一到兩次大劫難。那些人武功蓋世，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一掌震山嶽，滅江河，像你這樣的小角色，動動手腳，殺個幾千萬跟玩一樣。」楊秋說道。

「那不是活了將近六百歲，這都什麼老怪物啊。那麼什麼是大劫難？」吳莫沖還是頭次聽說，武林還有劫難。

「這個大劫難是從老一輩嘴中聽說的，那就好比是一場武林末日，每三百年一回，不過，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反正很可怕就是了。」楊秋說道武林劫難，臉上卻有一些苦惱。

吳莫沖不明白，掌柜的為什麼講到武林大劫難便不再言語，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

吳莫沖一邊聽，一邊吸收這些江湖知識，他對於這些傳奇中的江湖人士，簡直生了嚮往之心，只要努力，練成絕世武功，便可以神功蓋世，橫掃天下，活他個幾百歲，見誰不爽就揍誰，大塊吃肉，大塊喝酒，這才是理想中的生活。

吳莫沖還了解到，按照武功高低，也分為八個級別，每個級別也分上中下三品，按照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來分，荒字流功法最渣，天字流功法最強，而上面楊秋提到了長生不死不滅神功，也只是地字流功法的下品，至於天字流功法，楊秋混了二十多年江湖，他聽都沒有聽過，誰家門派，或者哪個國家的朝庭會有天字流功法。

「掌柜的，你屬於正派聯盟，還是屬於邪派聯盟，要麼屬於朝庭？」吳莫沖問道。

「殺人客棧楊秋不屬於任何聯盟，也不俱任何聯盟的挑釁。」楊秋意氣風發的說道。

「難道掌柜的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也是一掌滅山河的主？」吳莫沖有些崇拜自己眼前這個掌柜的。

「不，那是因為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結拜兄弟，他叫庄畢凡，日後見了他，請你讓他還錢，五兩銀子借了二十多年都不還，還要不要臉？」楊秋提起自己的那個兄弟，氣不打一處來。

「哦，他武功是不是也挺高？」吳莫沖問道，他對這個庄畢凡有些興趣，既然掌柜的在江湖上這麼有聲望，那麼他的結拜兄弟，是不是也一樣的風騷？

「錯了，他武功高不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他的嘴特別厲害。」楊秋笑道。

「嘴特別厲害？嘴還能拿來打架不成？」

「怎麼不可以，他會吹牛逼啊。我和他的名聲，都是他吹出來的，你說厲不厲害。」楊秋大笑。

哦，原來這個庄畢凡是個吹牛逼大王啊，曉得了，吳莫衝心道。

「掌柜的你為何沒與楊夫人生個孩子？」吳莫沖感到奇怪，二人都四十多歲了，為何膝下無子女？

「誰說我沒有，我倒是有一個頑劣的兒子，叫楊少麟，不愛呆在客棧，一心嚮往江湖的繁華，兩年前闖蕩江湖去了。如果你在江湖上碰上一個調皮搗蛋，惹了禍就知道跪地求饒的小子，還經常大喊大叫「我爹是殺人客棧的楊秋，我祖父是中原五老，誰敢惹我」的傻小子，那便是我兒子。」楊秋說起自己的兒子，比見到自己的夫人還要頭大。

吳莫沖笑著搖了搖頭，這楊少麟顯然是個被慣壞的二世祖。

二人走了一天，中間吃了碗麵條，臨近黃昏，終於來到了金牛鎮，據說，金牛鎮下埋著一隻會生金蛋的金牛，不過，好多人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這條傳言使得金牛鎮極為繁華，往來商賈和武林人士聚集，吳莫沖見了許多背著奇形怪狀武器的武林人士，也有一些招攬生意的妓院酒樓。

剛進入金牛鎮，吳莫沖腦海里叮的一聲響，他閉上眼隨意查看了一下，上面地圖又更新了一塊，顯示來到金牛鎮，金牛鎮地圖，解鎖百分之二十。

無聊的地圖，無聊的說明，到底有何意義，難道是怕本人得老年痴呆症，給張地圖怕回不了家嗎？吳莫沖真想把腦海中這煩人的地圖給取消了，煩人啊煩人。

不去想那麼多了，先顧眼前的事情吧。

煉藥的方家位於金牛鎮最中央，一個頗為氣派的府弟，門上由先人提筆《百草為方》四個草體金字，外面一行四個勁裝打扮的藍袍劍客，個個蜂腰猿臂，神情自若，抱三尺長的劍攔在門口，門前還有一對三米高的石獅子頗為氣派的鎮在左右。

煉藥的方家雖然也屬於武林，但更多的卻是為朝庭效力，所以，它的存在十分尷尬，在武林上說話不敢大聲，見了朝庭又得唯唯諾諾，真是兩頭受氣。

雖然這種情況，但是方家的葯因為效果好，所以，武林上的人士見了面，一般大小面子總會給一些，畢竟，刀口上的生活，誰也怕哪一天受傷，有的時候，一瓶小小的金創葯，那可是救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