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藏天地

在天步山主峰之側有一個小山峰，在連纏千里之廣的天步山群峰中是那麼的不顯眼，但沒有人知道它居然是整個天步山的核心所在。就像現在的奴天一樣，只是僅僅知道這座山峰名為「聚靈峰」，因山頂處的「聚靈殿」而得名，是所有學子修習輔助功法時必到之地。登上山頂，一個巨大的廣場出現在奴天面前，而廣場之上正是那雄偉的聚靈殿。大殿邊上九根白玉石柱上盤繞著九條巨龍，它們張牙舞爪地撲向聚靈殿頂上的一顆巨大明珠，呈九龍爭珠之勢，神武威嚴之姿如同真龍下凡一般。

天步山作為世間少有的修行地之一，靈氣是非常濃郁的。但山上的學子修行的是浩然正氣，對於靈氣的需求反而不大，只有在修行輔助功法時可能需要一二。而輔助功法畢竟只是一個過渡性的選擇，很多學子都會選擇速成，免得浪費太多的時間導至荒廢了學業，所以書院就在聚靈峰設立了「靈氣室」，提高學子們修鍊靈氣法訣的速度。

奴天在廣場好奇地四下張望了一會，就大踏步走進了偏殿，來到守衛的面前微微鞠躬施了一禮。

「報上姓名，呈上身份玉佩。」那名負責守衛的學子直接了當地開口道。反正來這裡的學子都是來租用聚靈室的，他也沒有心思去招呼這些傢伙們，只想快快完成程序就算了。

「奴天，這是我的玉佩！」奴天呈上自己的身份玉佩。

「嗯！」值日的學子接過玉佩，放在面前的白玉石台之上。石台之上瞬間呈現出一段文字，他看完之後把玉佩還給奴天同時低聲說道：「丁字一百零七室，從右面那條走廊走過去。」

「多謝學長！」奴天接過玉佩后就向著右面的走廊走了過去。

很快奴天就找到了丁字一百零七室，走進去后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這個小石室的房頂、地面與牆壁四周都雕刻著法陣。奴天走到地面上法陣的中心位置時，他腰間的玉佩突然發出了一絲亮光，然後石室的石門就自動關閉了！而就在石門關閉的一瞬間，室內的六個法陣同時亮了起來，接著一股無比清純的靈氣立即涌了進來，全身沐浴在靈氣之中，奴天不由得舒服得呻吟了一聲。

奴天很快就從這種舒服的感覺中清醒了過來，拿出神藏殘本的玉簡，仔細地閱讀並開始慢慢地按照玉簡記載的法門修練了起來。由於身體經過浩然真氣的改造，再加上身上的至木靈根，奴天輕易就引到靈氣入體，並按照神藏法決在體內運行起來。而功行九轉之後，真氣驀然自動地會聚于丹田之內，赫然是功法第一重初境修練成功的現象。

「這麼容易？」這連奴天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了。

根據功法上記載，神藏功法每一重都分三個階段，分別為初境、小成與大成，而當第一重功法修練至大成之境，那麼就可以憑著神藏功法築基了。雖然初境是最容易修成的，但只是第一次修練就成功，這讓奴天有點小小得意起來──難道我真是修練的天才！

其實奴天修鍊得這麼快一點也不奇怪，他本身就是至木靈根，而且修為又已經在築基之境，再加上這個石室內的靈氣極之清純濃郁，種種條件加在一起，才令其在第一次行功就進入了初境。

成功進入第一功法初境，但奴天還是不敢大意，老老實實地在石室內開始運行功法鞏固修為。一遍一遍的修練，很快半天就過去，奴天終於忍耐不住想要衝擊功法的小成之境了！

不過想要把神藏功法第一重的小成之境練成，奴天還缺少一種天材地寶焙煉成他的本命法寶。神藏宗畢竟是練器的宗門，功法自然與練器有關，而神藏宗的功法都必須先尋找到一件天材地寶用作焙煉，在體內鍛造出自己的本命法寶，而神藏宗內把這件本命法寶稱作為「母寶」──意為萬寶之母。當「母寶」練成，神藏宗的弟子就擁有真正鍛造法寶法器的資格了！

只是奴天一介草民，身無長物，根本就沒有所謂天材地寶作為焙煉，要知道「母寶」的初期材料越好，日後的成就就會越高，所以神藏宗的弟子們都不會為此而疏忽大意的。不過奴天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去找什麼天材地寶，畢竟那些東西不是奴天現在能擁有的，他心中早有了替代之物──就是那對他而言無用的「至木靈根」。反正只有修練神藏功法才需要它，那就乾脆讓它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如果讓神藏宗的人知道奴天的想法，一定讓大罵這小子異思天開，居然用靈根來代替材料，恐怕也只有那種沒見識小孩子才敢有這麼無聊的想法。

奴天確實不太明白靈根代表的是什麼，他甚至認為靈根就是伴生於身體里的一件寶物。畢竟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靈根，所以靈根對他而言也就與物品沒有什麼區別了！想做就做，他先用浩然真氣運轉全身，借浩然真氣的排它性找出體內靈根位置，然後引導靈氣按神藏決的方法開始焙煉靈根。奴天的想法十分簡單，在浩然真氣運轉時他總能感受到頭部某個位置十分的獃滯，而當運轉靈氣時那個位置卻異常的順暢。再加上書閣里的一些修鍊猜想中，對靈根的位置有大概的猜測，他就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靈根的真實位置所在。但靈根終究是無形之物，豈會如奴天想的那麼簡單呢！只是片刻的功夫，他正在焙煉的所謂靈根驀然間消失得無形無蹤。一陣茫然之後，奴天重新運轉浩然真氣再次找出靈根的所在，結果又在原來的位置上找到了「靈根」！

在興幸靈根並沒有消失之餘，他又一連嘗試了十數次，可惜的是始終無法正常修鍊神藏決，但多翻的嘗試已經令他心力交粹，累得連手也抬不起來了！

「太累了，明天再繼續吧！」無法焙煉靈根，奴天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根本上的錯誤，只是單純認為焙煉是比較困難而已。

拖著疲累的身子返回竹樓，剛準備走進房間，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學弟，總算找到你了！」明心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明學長！」奴天回頭施了一禮。

「噫，你的精神怎麼這麼差？專心練功是好事，但也不要太過了！」明心缺見奴天顯得十分疲累，不由得關心地提醒道。

「多謝學長的關心，我會注意的。請先到屋裡坐坐！」奴天禮貌地邀請道。

兩人進屋后奴天奉上一杯香茶后才開口問道：「不知學長找我有何事？」

「這些天你不是一直想把你爺爺接過來好方便照顧嗎？只是礙於書院的規矩，一直未能如願。現在你已擁有『秀才』的身份，可以在天步山諸峰之中找一修行的地方，是時候讓你們爺孫團聚了！」明心缺微笑著說出了來意。

「真的！」一聽到這個消息，奴天頓時高興地跳了起來，精神也好了不少。

「書院為了學子能安心的求學，都會在天步山上為學子置一份產業。好讓學子不荒廢學業之餘，也能值此照顧家人的起居！」明心缺詳細地說明道：「我們在書院之中的學業恐怕要長達數十載，不能因為自己的前程而忘記人倫孝道！」

「學長所言甚是！」奴天聞言感概道。

「你晉陞『秀才』后，一直為功法而忙碌；所以我讓你爺爺代你在西南方的『樂聆峰』上選了一片土地作為你的修行洞府。你到雜務房那登記一下就可以正式擁有這一片土地。不過……」明心缺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語氣亦變得嚴肅起來：「你不要期望這土地會很豐沃，書院不會讓你坐享其成，而且每年還要交納一定的『納捐』……」

「明學長費心了！」奴天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養足精神再去吧！」明心缺微微一笑，隨手拿起桌面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皺著眉頭說道：「你這茶……可真夠難喝的！下次再讓我喝這麼難喝的茶，我可是要跟你絕交的！」

「……」

第二天授課一結束，奴天就去獸舍找六瞳角羚，得知這騎獸已經被他爺爺帶走，於是就租借了一隻「千里雲雀」，直飛「樂聆峰」。千里雲雀是一種飛行速度極快的妖獸，由書院馴服后給學子們代步之用，所有學子都可以隨時租借使用。雖然第一次坐這種妖獸，但奴天除了有一絲的緊張害怕之外，更多的卻是興奮與有趣。過了一小會兒的功夫，雲雀就已經飛至樂聆峰的上空，而盤旋了片刻后他就找到記錄上自己擁有的那片土地。

而他剛一降落，就有一條黑影飛馳而至──正是他的六瞳角羚！六兒完全無視一旁比它大兩三倍的「千里雲雀」，徑直撲到奴天的跟前。

「六兒！」奴天親熱地扶摸著騎獸的頭，開心地叫道。

而這個時候，兩名漢子扶著一個老人家從六瞳角羚來的方向走了過來。

「張家的兩位大叔？」看到張家兄弟出現在這裡奴天明顯有些意外。

「小天！」這時那個老者高興地大叫道。

「爺爺……」奴天興奮地向著老者沖了過去，一把緊緊地抱著他，然後才擔心地問道：「爺爺，你的傷好了嗎？」

「放心……好了，全好了！就是老了身體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