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痴李京
為了掩人耳目,李京穿越來的最初幾天一直躺在床上,哪裡也沒有去,這具身體極端虛弱,需要時間去休息靜養,這樣有利於更好的了解掌握新身體。
在他眼裡,新身體除了長得清秀好看,便一無是處了。
這段時間,在這個世界的名義父母來看過他,為了不被發覺,只能裝瘋賣傻了,兩位父母看著兒子比以前更加痴獃,傷心不已。
這一日。
丫鬟曉研跟往常一樣伺候李京梳洗。
前世的李京獨來獨往,哪裡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
只是,現在的身份是個白痴,不好表現出什麼,只能任由曉研擺布。
今天,終於可以下床活動,這幾天可把他憋壞了。
作為一個白痴,他不需要學習,也不需要練功。
每天的任務就是在李府里瞎晃,順便搞點事出來,告訴李府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少爺,整個灌口李氏唯一的孩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就可以了。
用過早餐服過葯以後,曉研領著他在府里的後花園散步,後花園極為幽靜,少有府中人經過,這是原來的李京每天必來的地方。
李京走到哪裡,曉妍跟到哪裡,跟的李京煩躁不已,這和他前世的職業有關,大盜都是獨來獨往,乾的是見不得人的事。
他打定主意,要將這個貼身丫鬟甩開,正自尋思之時,聽得身後有腳步身傳來。
曉研回身一禮,尊敬的稱呼了聲:「李管家。」
李京轉過身,痴痴獃呆的看著曉研口中的這位李管家。
李管家倒是生的白凈文雅,只是此刻看向李京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他也不向李京施禮,而是伸出手對丫鬟曉研上下其手,嘴裡滿是輕薄之言。
「不要這樣,少爺在這裡。」曉研輕聲的抗議著,試圖抓住李管家作亂的手。
「一個傻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快說,是不是想我了。」
李管家不顧曉妍的反對,將她拉進後花園的一處亭子里,不過片刻,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傳來,夾雜著男女的喘息聲,再過片刻,更為難聽的聲音傳進了李京的耳朵里。
李京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李管家,你可真會玩。」
李京直氣的七竅生煙,自己這個李府的少爺也太可憐了吧,準確的說,他現在連人都算不上了,就算是一個小孩,李管家也會顧忌行事,而自己呢?
真想衝進去將這對狗男女砸個稀爛。
「忍住,我只是個傻子而已。」
李京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不去想這對狗男女,他環顧左右,後花園的池塘里有幾隻青蛙在那裡呱呱的叫著。
靈機一動,使出前世偷竊的本事,將池塘里的青蛙抓住,往兩人偷情的地方丟去,一隻,兩隻,幾十隻,直到池塘里的青蛙被抓完了。
李京心中好笑,自己派去的這幾十隻青蛙王子夠李管家他們喝一壺的了。
抓青蛙的這一會功夫,李京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這具身體也太差勁了吧!以後要好好鍛煉一下了。
趁著二人還沒有察覺,他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轉過後花園,是一處演武場,演武場上有十幾號人在那裡練功。
李京前世可是個武術高手,尤其是在輕身功夫這方面,可以說是到了頂尖的地步。
這些人應該是李府的弟子,也可能是家將。
見李京過來,紛紛向他施禮。
一位中年武者走過來拉起李京的手,說道:「京兒,來,坐到叔父這裡。」
李京的腦海中有一縷意識片段飄過,屬於前主人李京的片段。
這個片段是一段關於這位叔父的記憶,叔父叫做李重然,極為疼惜李京。
他打量了這位叔父一眼,李重然一臉正氣,相貌堂堂,和李京的父親李毅然有幾分相似。
頜下長髯極為醒目,如果臉再紅一點的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關二爺。
李二爺正一臉慈愛的看著李京,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克仲,打起精神演練一番,讓京兒看看。」
演武場上走出一位濃眉大眼體格健壯的青年,他應了聲諾,指揮演武場的眾人表演絕技。
這些武者們早就習以為常了,李京經常來演武場觀看他們的表演。
「少爺,看我這招。」
其中一位年輕人笑嘻嘻的走上前,只見他運起功力,不過片刻,渾身便被一層墨色的鱗甲覆蓋,只露出圓溜溜的雙眼,他匍匐在地,憑藉腹肌的上下擺動前進,看起來像一條墨色的小胖蛇在那裡蠕動。
眾人被他逗樂了,紛紛鬨笑起來。
李京很想笑,卻又不敢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
情形瞬間僵了下來,場上最該笑的人沒有笑,那位表演的年輕人略顯尷尬,每次表演這個節目,都會逗的痴獃少爺哈哈大笑。
「看來,小少爺的病情又加重了。」年輕人很敬業,依舊努力擺動著自己的身體。
「少爺,看這裡。」那位叫做克仲的青年壯漢大喝一聲,身後生出一對墨色的翅膀,翅膀揮動,克仲輕輕浮起,再運起血丹的力量,肋下生出雙爪,一個起落,將地上的小胖蛇憑空抓起。
兩人在半空中來回蕩了幾盪,克仲身下的小胖蛇極盡表演之能事,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一時間場上雷動。
李京也忘情的叫出好來,他想:這個世界果然很有意思,要是我也能這麼飛起來,那麼還有什東西偷不到呢?不對,應該是借。一定要找個機會,偷偷學習一下。
兩人見少爺叫好,算是完成了任務,收起功力回歸地面。
「克仲,克勤二人照例賞1兩白銀。大家好生練習,不可懈怠。京兒,和我去看看你的父親。」
李京跟著叔父李重然來到了父親李毅然的書房。
「大哥,京兒來看你了。」
李毅然正在讀一份來自京城的書信,聞言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他的眼睛紅腫,布滿血絲,顯然剛剛哭過,此刻不知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又徑自掩面痛哭起來。
「這老頭,一副文弱的樣子,說哭就哭,哪有一點男人氣概,怎麼有這麼一個便宜老爹。」李京對於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大人的表現極為不滿。
「大哥,可是京中的父親大人來信了。」李重然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兄長。
李毅然穩了穩情緒,擦去淚水,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李京。
「父親大人年歲大了,自知沒幾年好活,想要見見自己唯一的孫子。」
李重然道:「前幾日京兒落水,差點性命不保,經過林大夫診治已無大礙,既然父親大人有此要求,就由我將京兒悄悄帶回京城父親身邊吧。」
李毅然搖了搖頭,說道:「二弟,有些事情,現在要告訴你了,18年前,李氏一族奉皇命離開京城之時,我和父親有個約定。」
「什麼約定。」
李毅然望著窗外,沉思片刻,凄然說道:「我們約定,待得京兒18歲時,父親大人會寫來一封家書,家書的內容就是父親年老,想要見獨孫一面。」
「如今正好18年了,京兒也18歲了,只是...」
李毅然繼續說道:「當時的約定是,如果京兒恢復神志,便回信說,京兒病情日趨嚴重,恐難長途跋涉,暫時不便來京。」
「如果京兒還是如先前一樣的痴痴獃呆,便正大光明的將京兒打發至京城,讓老人家歸西之前見見自己的獨孫,享一享天倫之樂。」
李重然道:「既然如此,兄長為何搖頭呢?」
「如果這樣的話,父親雖然見了獨孫,卻恐怕遭受不了李氏一脈從此斷絕的打擊呀!為兄因此為難。」
兄弟兩人心意相通,便不再說話。
「這有什麼難的,你就按第一種寫吧。」
兄弟兩人聞聽此言,大驚失色,光速的回過頭,死死地盯著李京,李京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難怪他們會如此大驚小怪。
李京笑吟吟的看著二人,二人的表情極其古怪,而且是神同步,都是兩眼圓瞪,嘴唇張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咽喉里的扁桃體。
不再裝瘋賣傻,是他再三考慮之後的決定。
他決定向這兩位長輩表露,李氏唯一的血脈不再是一個白痴。
兩世為人,他可不想活不了多久,就被窮奇吞沒,表露了身份,便可堂堂正正的了解這個世界,學習這個世界的修鍊法門,得到想要的幫助,煉化體內的窮奇。
二人還沒有從震撼中反應過來,李京繼續說道:「父親,叔父,我的神志已經恢復了。現在的我,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第一次稱呼他們為父親叔父,這感覺怪怪的。
李毅然兄弟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相擁而泣,搞的李京頭都大了,自己恢復神志就讓他們哭得一塌糊塗?
「兩位成年人,你們在小輩面前這麼哭泣,成何體統,快別哭了。」李京實在找不到勸阻二人的說辭。
「蒼天有眼呀。」兩位成年人終於緩過來了,隨後用各自的方式好好疼惜了李京一番。
李京撩了撩自己被弄亂的髮型,說道:「那麼,兩位能否給我介紹一下這個世界呢?越詳細越好,還有李氏家族的一切,反正能告訴我的,都告訴我吧。」
兩位從欣喜中剛剛緩過來的成年人又一次蒙圈了。
「額,這個,我以前可是個白痴啊,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了解一下這些東西,應該沒什麼錯吧。」李京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兩人這才放心下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用心講解起這個家族,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