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親有病
樂瑤走後，劉媽媽笑著說道：「以前奴才總怕小姐跟夫人離了心，現在看來倒是奴才多心了。小姐和夫人這樣親近，老奴真為夫人高興。」
楊氏知道劉媽媽是為自己好，「我又何嘗不擔心，當年瑤兒落水差點沒了生息，我是怕極了，偏她性子執拗，我這做母親的也只能由著她，總歸一切都過去了。」
不一會樂瑤換好了衣服出來，楊氏這才滿意，「小孩子家家的就應該好好裝扮裝扮。」
樂瑤的容貌雖然清秀，是屬於第一眼不怎麼驚艷，但越看越好看的類型。她本就皮膚白皙，穿上這身粉紅的羅裙，更是襯得她粉嫩可愛，再加上她氣質溫和，笑盈盈的往哪一站，讓人覺得很舒服。
樂瑤左右一看，見自己的管事媽媽魯媽媽和兩個貼身丫鬟巧兒、墜兒也站在一旁，於是笑盈盈的問候，「魯媽媽這半年過得可好?」
魯媽媽心裡高興，小姐還是這麼和氣，最重要的是看重自己，笑著服了服身，「勞小姐記掛，承蒙夫人照顧，老奴過得很好。」
樂瑤點了點頭，知道這古代尊卑有別，對於伺候自己的丫鬟奴僕適當的關心會讓對方會感恩，若是太過了反而讓對方心大。
紅樓夢裡迎春的奶娘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嘛，於是樂瑤不再理會幾人，直接走到楊氏身邊坐下。
「娘，爹怎麼還不回來？」
「你爹最近衙門裡的事比較多，可能還要等會才回來。」
「哦……。」樂瑤知道爹工作的事情她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乾脆就不問了。
「瑤兒，這次你回來在家裡常住，是想自己一個人住一個院子，還是像原來一樣和娘住一個院子？」
樂瑤皺了皺眉，「我為什麼要一個人住一個院子？」
楊氏摸了摸樂瑤的頭，「你如今都九歲了，是大姑娘了，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七歲就分出去住了，前兩年是因為你不常在家住，娘才沒給你安排。」
樂瑤不滿的嘟了嘟嘴，「娘，我不想一個人住一個院子，若是我一個人住一個院子，以後到娘這裡來多麻煩，我還是和娘住在一個院子里吧。」
楊氏其實也不想讓樂瑤和自己分開，見樂瑤這麼說，也就沒堅持。畢竟這裡又不是本家，也沒人拿這事說嘴。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了。
楊氏和樂瑤商定后，就吩咐道：「魯媽媽，巧兒，墜兒，你們先回屋裡收拾小姐今天帶回來的行李，就不用在這伺候了。」
「是。」三人齊齊行禮。
就在三人正要退出去的時候，樂瑤突然想起件事，當即喊道：「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喊完樂瑤又扭頭對楊氏說道：「我有些好東西要給娘親看。」
楊氏心裡並沒有多少驚喜，但還是很高興，每年樂瑤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拿些珍貴的藥材，如今都在庫房裡收著呢。
想必這回也是藥材吧，真是難為這孩子一片孝心，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藥材。
不過楊氏還是很給面子的說道：「是嗎，那你趕緊去拿，也讓娘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樂瑤見母親大人如此期待，高興的屁顛屁顛的拿回來一個匣子。當楊氏看到匣子的時候，心裡有些震驚。
她從小在京城長大，家裡也是官宦人家，見的好東西也不少，這個匣子用料竟是上等的金絲楠木，雕刻工藝更是栩栩如生，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能用這樣的匣子裝著的豈是尋常東西。
樂瑤見楊氏看著匣子發獃，心裡有些小小的得意，「娘，這是女兒送您的，您不打開看看？」
楊氏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有些凝重的問道：「瑤兒，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可是你師傅給你的？」
楊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樂瑤的師傅姜大夫。可是姜大夫怎麼會送給樂瑤這麼貴重的禮物？
樂瑤不回答楊氏，直接瞅瞅匣子，「娘先打開看看，女兒再跟您說。」
楊氏順著樂瑤的意思打開匣子一看，上面是足足二十張五千兩的銀票，下面竟全是各色寶石珠子，個頭均勻，每一顆足有鴿子蛋那麼大。
楊氏看著這些寶石珠子心裡更加震驚，寶石珠子她見的多了，最大的也就小拇指那麼大，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不成想女兒竟拿出這麼多鴿子蛋大小的寶石珠子，這讓她如何不震驚。
樂瑤見楊氏和自己一樣都看直了，心裡更是得意，「怎麼樣，娘是不是很喜歡？」
楊氏這下敢肯定這不是姜大夫送給樂瑤的了，姜大夫就算再有家底，也弄不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啊，「瑤兒，你能告訴娘這到底是怎麼來的嗎？」
樂瑤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救了趙璟燁的事情說了，當然趙璟燁中的毒是粉面桃花她可沒說，只是說中了一種很厲害的毒藥。
楊氏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只要女兒的東西來歷正當，她也就不擔心了，「看來你救的這個人身份不一般那。」
樂瑤也認同的點了點頭。趙璟燁那廝氣質尊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品，不過他就算出身不一般也和自己沒關係了。他也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病人而已。
「見過老爺。」
樂瑤剛和母親說完寶石珠子的事情，就聽到外間奴才們請安的聲音，樂瑤一聽是父親回來了，心裡激動高興，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跟在楊氏後面去迎父親。
她可不敢像在楊氏跟前一樣肆無忌憚的撒嬌，父親是個極重規矩的人，認為女子應貞靜賢德，她在楊氏跟前跳脫的樣子可不敢在父親面前展現。
「老爺回來了，瑤兒也才到家。」楊氏笑著錯開身子，讓出了後面的樂瑤。
樂瑤規規矩矩的俯下身，「女兒見過爹爹。」
樂瑤雖然這些年都在外面，但每次樂瑤回家來住，楊氏都細心教導規矩禮儀，所以樂瑤的規矩還是不差的。
董博實滿意的點了點頭，「起來吧，以後在家好好侍奉你母親，不可調皮。」
樂瑤真想翻個白眼，父親大人您每次見了女兒都重複同一句話，女兒早就記下了。不過心裡的話她可不敢說出來，「女兒一定謹遵父親教誨，好好侍奉母親。」
董博實這下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本就不善言辭，要是皮小子還能說一些認真讀書，不能墜了家族名聲之類的話，可是面對嬌滴滴的女兒，他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楊氏見父女倆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心裡有些好笑，這時劉媽媽將酸梅湯呈到楊氏面前，楊氏笑著接過酸梅湯遞給董博實，「老爺剛從外頭回來，喝完酸梅湯降降暑。」
董博實本有些尷尬，見妻子接過酸梅湯，順勢接過酸梅湯喝了起來。
他為官多年，豈看不出楊氏這是給自己台階下，心裡對楊氏更加滿意愛憐，這麼多年妻子總是這麼體貼入微，他董博實何其有幸娶到這麼賢惠的妻子。
再看看一旁一臉關切的瞅著自己的愛女，心裡更加滿足。
楊氏見該到用晚膳的時候了，吩咐侍立在一旁的貼身丫鬟慧兒道：「去請大少爺和二少爺過來吃飯。」
劉媽媽笑著回道：「剛才老奴已經吩咐蓮兒去請了。」
楊氏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樂瑤細細觀察了董博實的面色，開口說道：「父親近來夜裡可是時常睡不著覺，有時心慌氣悶，精神恍惚？」
楊氏還不等董博實回答，直接說道：「可不就是么，也不知怎麼回事，我本想找大夫來給你爹看看，結果你爹總說無礙，還說是我過於緊張。」
「可不就沒什麼事么，你看我現在哪裡像生病的樣子，就你們女人家愛操心。」董博實雖然這樣說，但語氣卻是很溫和的，還帶著點不易覺察的寵溺無奈。
樂瑤笑了笑，「父親這確實也不算病，只不過是父親心裡應該存著事，整日憂思所以導致睡眠不足，睡眠不足自然身體倦怠精神恍惚。」
楊氏皺了皺眉，「可這樣也不是辦法呀。」
對於女兒的醫術，楊氏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從姜大夫送來的書信，還有那一匣子珠寶，也足以證明女兒的醫術很好。
「母親不必憂心，我這就寫個調理的方子，讓丫鬟們去熬藥，飯後爹爹吃了，保准今晚睡得香香的。」
楊氏聽了女兒這樣說，趕緊吩咐慧兒，「去取筆墨來給小姐。」
「是，夫人。」慧兒得了吩咐不敢耽擱，立馬去準備了。
董博實見母女倆忙活，終究沒有說什麼，對樂瑤的醫術他也從姜大夫那裡知道女兒的醫術很不錯，至於姜大夫說的樂瑤的醫術在他這個師傅之上的言論，董博實是不信的。
女兒才學醫幾年，怎麼可能比得過姜大夫，估計是姜大夫誇大之詞，不過尋常的小病小痛樂瑤肯定是沒問題的。
所以樂瑤開安神方子他並未阻止，也想親自看看樂瑤這幾年學的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