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chapter 68 小白受/心機攻
每一次上戰場,每一次沈征離開府邸,蘇玉都感覺是生死離別,刀劍無眼。
蘇玉每次都是笑臉送走沈征,卻每一次都會在看不到的時候哭上一天,直到眼眶紅腫。
蘇玉感覺到了沈柯的小手的拍打,摸了摸臉上的淚水,自我安慰的笑道:「沒事,你父親這是爭光去了,他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
沈柯自從沈征離開府邸之後,每天的除了固定的功課完成以外,便開始每天陪著蘇玉去為父親到廟裡求來一炷香點給先祖,以保平安。
沈華也常常不在府邸,他開始跟著夫子學習管理自家的那些商鋪,沒想到還真作出了點成績,硬是讓那收益翻了一倍。
沈柯再次見到高仲原的時候,是在皇家辦的生宴上,皇後娘娘的生辰,自然沈家必須出面,再一次坐在馬車上的時候,沈華也不露出頭去跟沈柯說著街道的繁華,沈柯也不撒嬌著躺在蘇**上撒嬌。
到了宮門,三人下轎,便看見許多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和哥兒,哥兒聚在一起,討論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公子哥聚在一起,拿著扇子指天說地。
沈華沖著蘇玉點了點頭,便往公子哥聚堆的地方走了過去,剛過去便被幾個男子拖進了討論圈,摟著脖子親熱的喊著沈兄,怕也是熟人了。
蘇玉帶著沈柯現行入了宮門,宮人上前,簾眉垂立:「皇上在清泉台設宴,請哥兒和夫人隨我來。」
清泉台,顧名思義旁邊有著一清泉,極其甘冽,傳聞□□和貞德皇后常常喜歡在清泉台,共飲泉水跑的茶,這清泉台便因此出名,歷屆皇后便喜歡在這裡宴請眾人,意寓著皇后與帝王鸞鳳和鳴。
皇后坐在上位,穿著一身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頭上梳著端莊的凌雲髻,完全沒有了當初握著沈柯手說著家常的溫柔,只讓人感覺到了疏遠。
沈柯隨著蘇玉坐到了右邊,沈柯一聲不吭,卻依舊有人能夠注視到其他人的視線。高仲原遠遠地就看見了沈柯,沖著沈柯點了點頭,溫和的笑了笑。
沈柯愣了愣,也回著行了禮,蘇玉蹙眉,擋在了沈柯的面前,阻擋了高仲原的視線,高仲原笑笑扭頭便轉移了視線。
旁邊的五皇子扯了扯高仲原的衣袖:「四哥,那是沈家大哥兒?」
高仲原笑著摸了摸五皇子高昀的頭:「嗯。」
高昀撓了撓頭:「四哥這還是第一次看一個哥兒這麼久,難不成四哥喜歡?」
高仲原親密的點了點高昀的鼻尖:「算是吧。」
高昀是高仲原在五歲那年,媛娘娘生下的第二個孩子,也是一位皇子,皇上一得到這個消息,迅速的將媛娘娘提了位分,成了第一位貴妃,幫助皇后協理六宮,皇后雖然嘴裡不說,但是看得出也是不喜的。
高昀眼睛轉了轉,然後說道:「既然四哥喜歡,就跟父皇請旨做你的書童不就好了?到時候,四哥美人在懷,不就可以輕易的……」
高仲原沖著高昀尷尬的笑了笑:「你呀,莫要說胡話。且不說,就算你皇兄我看上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我啊。」
高昀扭頭有些疑惑:「皇兄不是皇子么?怎麼還會有人看不上?」
高仲原摸了摸鼻子,道:「人家可有人喜歡的,怎麼看的上我?」
高昀看了看旁邊有些無奈的四哥,握了握拳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皇后看著來人都已經入座,扭頭笑著說道:「皇上,人已經到齊,是否可以開席?」
皇上擺了擺手:「開席。」
舞女迅速的到了場地中央,開始翩翩起舞,皇后親自給皇上斟了一杯酒,然後笑著沖皇上舉了舉杯,皇上哈哈一笑,拿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沈柯舉起旁邊的茶杯,將絲巾掀起一角,將那茶水送入口中,茶水入口甘甜,沈柯眼前一亮,便是拿起來一口一口的抿,也喝下了整整一壺。
歌舞一完,旁邊坐著的徐哥兒突然站起身來,然後沖著皇上一行禮,然後眼神看向了沈柯,沈柯突然感覺身後發冷。
「我為皇后準備了一支舞,便獻上一支舞做禮物如何?」
皇后看了看皇上,蹙眉,然後點了點頭,旁邊徐哥兒的侍從突然從一旁上來說道:「哥兒不好了,琴師突然生了急病,無法來了。」
皇上的眉皺起,旁邊的皇后笑了喊道:「皇上,既然如此,便讓那御用琴師幫忙助興罷了。」
皇后說著便揮手讓站在旁邊的宮女下去傳令,不料那徐哥兒說道:「素問沈哥兒的琴藝極佳,不如讓沈哥兒為我伴奏一曲可好?」
皇后喝道:「胡說什麼,沈哥兒怎可與那琴師相比較?」
皇上卻將皇后的手握了握,然後笑道:「無礙,就是一曲琴罷了。」
皇后咬牙,無奈只能點了點頭,然後沖著沈柯道:「那便麻煩沈哥了。」
那徐哥兒前面那一眼,沈柯便知道這一次逃不過,徐家以文為首,最看不慣的便是沈家掌握了朝廷大部分的兵權,這矛盾便是愈演愈烈,那徐丞相鬧得沈征頭疼,有一天便假借追拿叛賊客一說,強行的將徐家砸了個底朝天。
自那以後,兩家便是恩怨到達極限,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想要將對方拖下水,這徐哥兒被徐丞相洗腦之後,便看的沈柯處處不順眼,這次大抵也想給沈柯一個難堪。
沈柯笑著起身,沖著皇上皇後行了一禮,然後讓冰棋去把自己的琴抱來。
既然躲不過,那就只有莽了。
沈柯拿過琴,坐到了一旁,那徐哥兒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然後行了一禮,將扇子舉到了臉前,然後右腳向後一移,稍屈膝,便是準備開始。
沈柯手指一動,古琴的聲音清脆傳來,沈柯一向聰穎,刻苦練琴不說,倒也有了些成就,慢慢的,大家的心思都放到了那曲子中去,倒是讓沈柯的琴佔了上風,徐哥兒咬牙,將扇子拋起,在扇子快落地的時候,用腳尖一勾,又再次落到了手裡。
這一招讓眾人的目光回到了徐哥兒的身上,這徐哥兒勾唇,然後將扇子往上一拋,打到一旁,然後將水袖綻開。
沈柯卻不為所動,指尖突然開始變快,曲風一下子轉變,快節奏的曲風讓徐哥兒一愣,那動作慢了幾拍不說,那水袖也攪亂成一團。
徐哥兒用幾個甩袖剛要把那水袖展開,沒料到沈柯突然停了手,然後將琴弦壓住,連點餘音都不留,徒留徐哥兒尷尬的站在原地,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上位的皇后拿起袖子掩住嘴笑了,這沈哥兒還是這個性子,從來都不吃一點虧。
沈柯沖著皇后彎了彎腰,皇後點了點頭,然後唇角帶笑道:「這哥的曲子真是不錯,這徐哥兒的舞也不錯,都賞了。」
徐哥兒看著周圍都指著他笑鬧的眾人,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柯,恨不得上前掐住沈柯的脖子讓他求饒,連連喘息了幾下平復了一下心情,徐哥兒這才屈膝行禮謝了恩,然後被侍女帶下去換衣服。
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沈柯就看到自家哥哥沖著自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沈柯點了點頭,唇角勾起,然後讓冰棋去把自己的琴放回到馬車之上。
這徐哥兒一去便沒再回來,想必這次丟了臉也不願意回來受人嘲笑,讓人通稟了皇后,趁身體不適便回了家。
這一場鬧戲結束,這一些雜耍之人便來到了中央,皇上看的正是興頭上,不料中間有一人突然掏出了劍便沖了上去,那清泉台之上出現了許多黑衣人手中拿著箭矢,沖著內部便就是掃射。
沈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玉就猛地把他抱到了懷裡,然後撲到在了地上,周圍那太監尖銳的叫聲傳來:「有刺客,保護皇上!」
那刀劍的聲音傳來,沈柯感覺抱著蘇玉的手變得黏糊糊的,抬起來一看,便看見了滿手的鮮血,沈柯叫了起來:「母親!」
蘇玉抬起身來,沖著沈柯笑了下,然後親了親沈柯的額頭:「沒事,別怕,母親在這。」
話未說完,蘇玉頭一歪,便閉上了眼睛,周圍的刀劍碰撞的聲音,沈柯已經一點都聽不到,他能聽見的就是在腦中不斷循環的「別怕…母親在」
沈柯緩慢的起身,將蘇玉抱在了懷裡,御林軍到了之後,那刺客便集體開始撤退,沒有成功撤退的便迅速的服毒自盡。
沈柯輕聲喚著懷裡的人:「母親,母親,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沈柯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蘇玉的臉上,旁邊的沈華顧不得皇上的顏面,直接向四周吼道:「御醫呢,御醫呢!」
蘇玉像是感覺到了臉上的濕意,伸手扶上了沈柯的臉:「別哭,以後不能陪著你們了,跟你們父親說一聲,答應好的等他回家我是做不到了。」
「母親,別這樣說,御醫馬上就要到了,你別睡,求你了,你別睡!」
蘇玉唇角勾起:「我自你父親走後便沒有合過眼,這次便讓我好好的睡一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