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意外發現 當地潑皮
「老闆娘，這個『石板』要賣什麼價？」
下午四點多的航班回淮城，白天的時間自然不會放過，吃過早餐幾人就在集市上溜達、選購當地土特產、紀念物品，出來一趟總得給同事們帶點小禮物回去。慕名來敦煌的中外遊客不少，集市的生意自然十分地熱鬧。
當她們在大肆購買紀念品，陳濤在一個貨攤停了下來，憑他擁有的陰陽之氣，感覺這塊看上去不起眼的灰黑色石塊有些來頭。心裡在琢磨：「甘肅同新疆接壤，新疆盛產『和田玉』，這石塊雖然有點玉石的光澤卻肯定不能歸結為玉石，但它透散出的厚重氣息居然會如此的濃烈，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它的材質究竟是由啥物質構成的呢？」
「小兄弟，你是在問這石塊的價格？」
頭上裹著遮風沙的頭巾，略顯乾瘦的貨攤老闆娘，訝色從眼睛深處閃過，反問了一句。生意人的直覺讓這驚訝一點都沒顯露出來，內心裡一絲驚喜，「賣旅遊產品賺的全是遊客的錢，想帶回家的禮品真是千奇百怪，啥事都遇到過，唯獨想買貨攤壓物品石塊的人卻還是頭一遭，…」
「嘻嘻，陳院長你也太搞笑了，那麼多紀念品沒興趣，反倒想買貨攤上的石塊，…」老闆娘的反問，讓跟在他身邊的葉薇幾人頓時笑開了，「真將它買回去，療養院全體同胞肯定會笑爆肚子，陳院長居然相中了一塊黑不溜湫的石塊，…」
「拿來幹嗎，還嫌行李不夠沉？」見大家指著兩個巴掌大小的石塊在哄然大笑，趙雪梅知道他是故意在開玩笑，笑著問了一句。
「拿回去打磨一下，當來這一趟的紀念品有啥不可以？」
「小兄弟有眼光，別瞧它這副不幹起眼的模樣卻只有在戈壁深處才能找到呢，這塊『敦煌石』帶回去做紀念，絕對能代表來過敦煌，…」
售貨經驗相當豐富的老闆娘，隨口就將真拿來壓貨攤的石塊說成是本地區的特產，還賦予了響噹噹的名字『敦煌石』。不過也並非完全是在講假話，它的確只有在戈壁深處才能找到，表面如此光滑的石塊更是特別難找。
「哦…,它真的出自戈壁深處？」陳濤追問了一聲，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敢發誓，若是說一句謊話我全家死絕，你該信了吧？它是我老公幹駝幫時從戈壁深處帶回來的，當然比這大得多，它只是其中的一個碎片而已，…你們在集市轉悠，看到其他攤位有沒有出售？唯獨只有干過駝幫的人才會有！」老闆娘深諳做生意的訣竅，用真話來引起顧客的共鳴，能否成交就憑運氣了。
「嘿嘿，不用發誓，要賣什麼價？」
「看在小兄弟識貨的份上，我就便宜一點讓給你，給五千元就是了!」老闆娘一本正經地忍痛割愛，心裡在想，「這幾個年輕姑娘，各自包里買了那麼多的紀念品看來肯定有錢，集市生意，喊的是價還的是錢，…」
「嘻嘻，老闆娘你真會做生意啊，一塊壓攤石居然可以喊出五千元，倒給我五十元讓我帶走還嫌它沉呢，這面小鏡子看上去還能代表敦煌特色，價格合適我們就多照顧點你的生意，一次要買八十件！」
不願沒事找事，趙雪梅拿起貨攤上的琺琅彩復古孔雀圖案的手柄鏡，岔開了話題。一塊黑不溜湫的石塊，哪要得到那麼多的錢，出來圖個開心，懶得講價去破壞大好的心情。
「一件是賣五十元，買那麼多的話就算四十七元，便宜你們三元，開張生意討個吉利，要不要？」
「要了，替我們包好點，下午要乘飛機弄壞了回去沒法交差！」
「放心，不可能撞壞的，…」
聽她說要，老闆娘眼睛一亮，心裡更是無比的開心，「今天幸好來得早，東方不亮西方亮，開張就遇到這麼大的買主，…」
「小兄弟，這『敦煌石』真的很難得，就算在戈壁深處也不一定能找到，總得還個價嘛，照顧了我的生意，合適就讓給你！」麻利地將鏡子包裝好收了錢，老闆娘仍有些不死心，再次問道。
「算了嘛，太難拿了以後讓他們替你找幾塊就是，只要出自戈壁通過當地人總能找到！」
「哪有那麼容易哦，我不騙你們，這『敦煌石』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確認他們有錢，出手也大方，老闆娘更是來勁了，難得的機會總要爭取嘛。
「我要了！」聽她如此講，陳濤笑了笑說道。
「陳院長，你真要？」葉薇幾人吃驚地問道，開玩笑的話居然當真了。
還沒同老闆娘講價，陳濤拿起石塊就砸向了門前的一個鵝卵石，石板當然被砸成了碎塊。他的這番動作，看的人眼珠卻掉了一地，「他這是幹嘛，是在鬥氣？」老闆娘更是驚呆了，不知這年輕人的火氣哪會有這麼大，「就算嫌價錢貴，也好說好商量嘛，這…」
「老闆娘，替我打下包這樣帶著方便些，所有的碎渣都全要，…愣著幹嗎，怕我不給錢？葉薇，替我付賬，…嘿嘿，出來旅遊圖的就是開心，我相信老闆娘你這句『可遇不可求』的話！」陳濤笑著說道，一點都沒介意。
「嗨，陳院長，哪有你買東西這麼洒脫，…」宋雅萍後悔不迭地責怪了一句，「就算真要，也可以殺殺價嘛，摔成了碎渣還講個屁的價，…」
「嘿嘿，心裡喜歡就隨手做了，她們做點小生意賺點錢也不容易，回頭問問駝幫的金老二，看他能否也能找到，…」
「別去駝幫貨棧了，他們要是再灌你的酒，我們可沒那麼大的氣力將你扛上飛機，…嘻嘻」聽他這麼講，趙雪梅可不幹了，笑著阻止道。
「你認識金老二，你就是…,陳濤兄弟？」心裡滿是驚喜地收了五千塊錢，蹲在地上替他拾碎渣的老闆娘，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站起身來驚喜地問道。
「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嗨，真是不好意思，原來是你啊。金老二是我的小叔子，哦就是我老公的弟弟，昨天他來家裡說肩頭上怎麼都治不好的膿瘡你伸手就給治好，…你是神醫我感謝都來不及，卻…」老闆娘說著要將捲成一團的五千元還給他，被陳濤阻止了。
說來這事也是緣分使然。除了在動物園，現實中從未見過駝隊的她們，到敦煌市區後去賓館的路上正好遇到了載著貨物、迤邐而行的駝隊，那真是稀奇極了，尾隨著駝隊回到了貨棧。
為了讓她們近距離與駱駝親密接觸，陳濤用治病之說與駝幫老大金老二結下善緣，結果害得他喝高了，迷糊中又同趙雪梅做了那事。
「大嫂，生意歸生意完全兩碼事，今下午要回去，不然還想再同他們喝酒，駝幫的人真是豪爽連我都被他們灌醉了，哈哈，哈哈！」世界真是小，買紀念品居然遇到了間接的熟人。
「我打電話給他兄弟，中午就在我家喝酒，我家就在貨棧旁邊不遠，…」老闆娘說著就在撥打電話，態度那是相當的熱忱。
「陳院長，我們真要在她家吃午飯？算了，他們喝酒太厲害了，…」一大碗酒如清水般喝下的場面，讓大家又替他擔心起來。
「哈哈，哈哈，下午要回去，哪能再那樣喝了，…」
「剛才哪個砸的石頭，將我兄弟的額頭傷著了！」
正在說笑間，幾個流里流氣、一看就是當地的地皮流氓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明顯就是來找麻煩。一個同夥裝模作樣地捂住額頭，假裝是受傷之人，一雙雙賊眼在她們幾人掃過。
「對不起，是我在敲石塊，不小心傷了你，…嚴重不，讓我看看！」陳濤歉意地說道，主動承擔責任，沒用勁砸哪會傷得厲害。
「你承認就好，傷著人了怎麼處理？」
一個剪著平頭，叼著香煙，滿臉兇相的人油腔滑調地說道，其他幾人也圍了上來。集市原本就擁擠，周圍的人看來都認識他們，邊在讓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地豐富，「又遇到外地肥羊，…看來他們今天又要狠狠宰宰這些外地遊客了!」當地攤販臉上露出的表情哪逃得過陳濤的眼睛。
「小馬哥，有事好商量，他們是我的朋友，…」見情況有些不對，老闆娘連忙放下電話，向那個剪平頭的人解釋道。這幫混混在集市上尋釁滋事、宰外地遊客天天都發生，當地商販看在眼裡，只是事不關己，誰都不會站出來而已。
「沒你的事，別TMD來沒事找事，我管他是你的啥人，石頭砸到了我兄弟就得賠錢，否則休想離開敦煌，哼！」姓馬之人不賣賬，毫不客氣地用手推開了她。
「實在對不起，是我不小心，真砸到了這位朋友怎麼賠我都認賬，…」心知肚明他們是借題來找茬，陳濤沒冒火，「不就想訛我幾個錢嘛，有啥大不了！」
「哦，那你是說我們吃飽了撐得慌，是在訛你？」
另一個人將手上的木棒，敲著另一隻手戲謔地說道。這樣的氣勢、這種圍上來的場面，逛集市的遊客頓時圍成了一團，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在看事態的發展，心裡暗自在想，「出門在外怪自家不小心，惹到了當地潑皮麻煩一大堆，蝕財免災，千萬別同他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