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倍卦錢 討要工錢
「那我就直言了，聽后可別生我的氣哦！」
裝模做樣握著徐雯莉柔嫩、玉藕般的手腕，觀察她的掌心后，陳濤一改微笑的面容，有些嚴肅地先打了個招呼。
「沒關係，我不在乎，你儘管說，嘻嘻！」
半信半疑，落落大方的徐雯莉答道，「反正是算著玩，哪會朝心裡去？」其他同學都在催他說下去，尖起耳朵聽他的下文，當然很好奇。
「從手相看，你生在富貴人家，衣食無憂，愛情線卻有分岔，贈你八個字，對與否你心裡自知，『龍虎相爭，非你所願』。」
陳濤莫測深高的說了幾句，停下來沒再繼續。憑他的觀察，這位女同學的家庭條件肯定是這五人中最好的，只是她並未表露出來，心裡也很是讚賞。現在的***、富二代，哪會如此含蓄？處處表現出一副吃不完、用不完，天下獨大的霸氣。
「哦…？」
「你是怎樣算出來的？」
這位叫徐雯莉的漂亮女孩，剛才還抱著算著玩的心態，被眼前這位帥哥幾句話，給怔在了當場。就算同她們十分要好，訂婚之事她也隻字未透露過，他…
一句話說中徐雯莉深埋心中、不願提及的隱私，旁邊四位同學也愣了，全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她，嘴上沒說心裡卻在腹非，「哦…，難怪那些男生追她卻一律遭拒，被他們說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冰美人，原來…，藏得深哦！」
徐雯莉更是面如桃花，漂亮的櫻桃小嘴蠕動著，當著同學的面，想問啥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雯莉，他講得對不對？」後面一位同學沒得到確切的證實，急著問了一句。
「嘿嘿，其他同學也要照顧一下我的生意嘛，包算準，算不準不收錢！」
趁熱打鐵，陳濤當然不會忘了做生意。物以類聚，幾位女孩的模樣都長得不差，很養眼。同她們在一起，陳濤內心也在腹非，「要是能找到這麼漂亮的美女做老婆，那真是…,不擺了!」
看到模樣標緻的徐美女，陳濤想到了同自己若即若離的女朋友，暗自搖了搖頭。
「帥哥先生，替我算算，嘻嘻，算不准我可不會給錢的哦！」
那位想壓價、叫李冬梅的女生，從徐雯莉臉上看出了他有些名堂，邊開著玩笑，爭著就坐了下來，伸出了手臂。
「美女，剛才你是威脅我，要不我也報復你一下，哈哈，哈哈，出五十元卦錢我幫你指點迷津。記住我講的話，若能照做，你絕不會後悔花了這五十元的冤枉錢，說不定畢業后，還要特意來感謝我！」
握著她的手腕，陳濤獅子大開口，莫測高深地說了一句。現在，不擔心她會不答應了。心裡也在腹非，「就算你捨不得錢，回去后可能好多天也睡不著，…」
「只要你算準了，五十就五十！」
原先五元的卦錢都不肯出，現在翻了十倍反倒願意了。女孩的心思真就猜不透。他如此淡定，一副吃定了樣子，要價還高出十倍，更是將餘下的人吸引住了，驚訝地盯著他，看帥哥會說些啥子。
「你正處在熱戀之中，愛如潮水已初嘗禁果，…」
「哦…」
「嘻嘻…」
四位同學驚訝得全捂住了嘴，隨後紅著臉吃吃地在笑。現在大學生很開放，談戀愛不久就同居、試婚之事很普遍，心照不宣不算啥稀奇。只是被他一個外人算出來，有些臉紅而已。
「…從手相看,有點無奈，不知該講不該講？」她們吃吃在笑，陳濤卻一本正經，看著她問道。
「講嘛，我們能不能成？」李冬滿臉通紅，低著頭問道。
「從手相看，有些犯沖，父命難違，…，我只能講到這裡！」
「他說畢業后，要留在淮城發展，難道…」一下想到放寒假時上東北他家去的事，看得出他父母不太贊成，顯得有些冷淡，更是難得同她講兩句話，最近也正在為這事鬧矛盾，…」
一番話，那位吵著要降價、連五元卦錢都不想出的李冬梅，卻真的拿出了五十元錢。
「嘻嘻，替我也算算！另一個同學也爭著坐了下來。
正說要繼續，陳濤身上的手機響了。打開早已落伍、過時了的諾基亞手機就傳來他的同村好友趙石柱焦急的聲音「濤娃，不好了，二狗在工地上討要工錢，被他們請的保安打了，你快來，…」
「傷得嚴不嚴重？」
「已被120送往醫院去了，…我們還在錦上春天工地，來了不少的警察，…」帶著哭腔、焦急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實在是抱歉，我朋友出事了，我得趕過去。其他三位同學想算卦只有下次了，說過包算準我不會騙人，或者打我的電話也行，我也住在城裡，名片自己取，…」
「你的卦錢！」這位叫徐雯莉的同學，遞上了一張百元大鈔。
「謝謝同學的打賞，有時間歡迎再來，幫我多宣傳，帶點客人來！」
……
「上面付沒付你們的工程款，關他們這些農民工啥事？你們既然招募他們來工地幹活，講好了工錢，就得按月發放，…
你們賺大錢沒他們的份，沒拿到工程款，卻讓他們來替你們扛著，這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農民工辛苦地幹了二個月，他們的血汗錢就應該給，到哪裡去講也占理，在討要工錢無果之下做出了一點過激行為，這就是你們打人的理由？…」
開著一輛二手舊麵包車，陳濤來到了二狗幹活的工地。找到趙石柱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後，同那些小包工頭辯論，要他們加倍賠償。
雙方沒法達成一致意見。氣憤之下，帶著這幫討要工錢的民工，徑直來到這個工程的開發商恆鑫地產公司的辦公樓，找到公司老總，通過他出面來向工程承包商施壓。
討要工錢很正當，打農民工更是激起了公憤，上百的工人跟著陳濤來到公司大樓討說法、拿錢走人。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作為開發商的徐老闆，不得不親自出面接待、安撫，來解決問題。在公司門前扯場子，對他公司有啥好處？
「…徐老闆，說到底，這個工程項目的主體是你們公司，承包商、下面的工人都是為你們做事，承包商不管工人死活，拖欠工錢不發，當眾毆打工人，工地上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工傷事故不能按國家有關規定執行，告到勞動仲裁委員會、走司法程序，你們同樣有連帶責任，脫不了干係，…
前面發生的三起工傷事故，拿一點點錢，讓家屬寫下一份保證書就將他們打發回家，這份保證書在法律上是無效的，承建方得按照國家有關的法律規定、按工傷條例處理，農民工不懂法律，講出來後有人懂，…
正當的討要勞動報酬，被打之事也不能就賠點醫療費了事，我們要求依法對打人者追究刑事責任，公司要對他進行數倍賠償，…」
會議室里，作為農民工代表之一，陳濤個子又高，說話有理有據，處處用政策說話，抓住他們的錯處不放，就不僅僅是討要工錢這點小事了。出門在外，陳濤當然不會還穿著道袍、挽著道髻來替人討說法，六月間，天氣熱，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件襯衫，就是他平時進城的穿戴
農民工大多沒啥文化，更是缺少見識，在下面鬧得凶、什麼怪話都罵得出來，真正面對大老闆，擺在桌面上來據理力爭、提條件時卻啞了火，憋在肚子里想說的話，卻扭捏得連話都抖不圓范，完全就是陳濤一個人在同他講理，在提條件、提要求。
工錢的發放自然沒任何問題，徐老闆一句話，承包商黃老闆拍著胸口保證，下午下班之前就發放完畢。工傷賠付涉及的金額不是一點點，問題就大了，雙方都僵持不下。
「你下面的包工頭可以指派保安打人，打人是犯法的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他在工地上班時被打，你們也有管理不善的責任，除了該有的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護理費外，還要有精神損失費，儘管他是農民工，但人格的尊嚴，卻是相同，並不是誰的地位高、金錢多，他就更尊貴，…」
二狗他們打工的『錦上春天』商住樓工地，佔地面積一百二十餘畝，緊臨錦江河畔，與西川大學隔河相望。所建的連排別墅已到了收官地步，五棟電梯公寓也即將封頂，這段時間，怪事卻接連地發生。
從外地運回來、價值高達上百萬的花草、樹木，移栽到這裡存活率低得簡直無法想象。別墅外牆貼的高檔瓷磚、裝飾用的鋼化玻璃，時常發生脫落、破碎，工傷事故更是頻繁出現。
作為開發商的徐老闆，內心裡也是很著急，「…通不過驗收、拿不到售樓許可證，得不到銀行下一步的貸款，資金鏈就會出問題，資金一旦發生斷裂，…」
「你也真是，那點工錢算得了什麼？現在國家三令五申的在講，不能拖欠農民工的工資，工人這樣一鬧事，工地就更麻煩了，萬一再出啥大事，我看你要怎麼辦？」打發走了鬧事的工人，徐志鴻轉過身來對承包商黃德乾發起了牢騷。
為了拿到錦江河畔的這塊地皮，徐志鴻算是豁出去了，不惜同他所謂的親家、口口聲聲說要強強聯手、壟斷淮城地產業的萬成地產老總吳鵬飛，爭得是劍拔弩張，花了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