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捨身成佛
「三藏，真是好久不見了。」
一道彷彿來自天外的聲音忽然從大殿外傳來，金山寺眾僧起身跑了出來，抬頭的瞬間，臉色立馬凝固，眼中滿是驚駭。
他們雖然日日拜佛，可真當見到佛陀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震驚。
只見雨後的空中浮現一尊數十丈高的巨大金佛，金佛面容慈祥，神態慈悲，可那雙眼眸卻讓人感到有種說不出的漠然與威嚴。
悲憫與冷漠，截然相反的兩種情緒卻在這尊金佛臉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現。
大殿中。
提多勒尊者整個人跪伏在地，全身顫抖著，神情激動道：「......佛祖，是佛祖來了。」
三藏大師微微抬頭。
他的目光寧靜而強大，彷彿在青燈古佛前浸染了千萬年，沒有絲毫的雜質。這時這道目光彷彿透過了大殿的金頂與外頭空中的那尊巨佛對在了一起。
「想不到你真的修成了佛陀。」三藏大師面容平淡，頓了頓接著開口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難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師弟留著這個孩子難道不也是為了成佛做祖？只不過我的手段更為直接而已。」巨佛緩緩開口道。
三藏大師搖了搖頭，開口道：「你錯了。」
「佛門先賢都錯了。」
「錯沒錯，只有試過才知道。」
巨佛端坐雲端，雙眼中似有雷電正在醞釀積累，他厲聲喝問道：「你再不讓開就休怪我不念當年同在靈山求道之誼了。」
一聲厲喝，狂風大作。
大殿金頂碎瓦橫飛，金山寺眾僧跪倒在地，臉上儘是惶恐。
只有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仍舊站在那兒，抬頭直視著這尊龐然大物。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佛祖饒命，佛祖饒命啊！」永言禪師跪倒在地，大聲呼喊著。
「不過只是佛而已，又何來的祖？」三藏嘴角微揚，嗤笑一聲，往前踏出一步，身上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道不同，不相為謀。
話到此，已然盡頭。
巨佛不再開口說話，他用那冷漠地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眸看了地上的三藏大師一眼，緩緩伸出了一根手指。
佛祖出生之時，曾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念：「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唯我獨尊指，佛門無上絕學。
巨佛手指伸出的同時，一根百丈大小的手指忽然在空中浮現。這根手指好似天道所化，整個天色都在此刻變得暗沉下來，指上蘊含的恐怖氣息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佛祖作古，天下地下，唯我獨尊。」巨佛漠然看了三藏一眼，一指點出。
這一指，看似雲淡風輕，不起半點波瀾，卻讓王禪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他抬頭死死盯著這根巨指，瞳孔猛地收縮，渾身戰慄，即使隔著千萬年的時空都讓他感到一種死亡的威脅。
一道道令人頭皮發麻的波動，緩緩自那根金光燦燦的巨指上散發，連虛無，都被震得發出一圈圈漣漪。
看似很緩慢的一個動作，眨眼間卻已經到了眼前。
王禪甚至能夠看清巨指上的紋路，一圈接著一圈，每一道紋路彷彿都蘊含著某種天地間的至理，是那麼的玄奧與晦澀。
咔咔......
三藏大師所站的地面首先承受不住，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在青石地面上擴散開來，最後轟然爆裂。
碎石飛濺，三藏面容淡然，同樣伸出了一根手指，朝前點去。
在無數道驚駭的目光中，一大一小兩根手指就這麼交匯在了一起。
在無數道震驚的目光中，只見那根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巨指，竟然就這麼生生地給那根纖細柔弱的手指攔住了去了，無法前進哪怕分毫。
勁風吹得三藏大師的衣帶飄飛。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僵持的地方，空氣扭曲，一道道帶著毀滅氣息的能量，如同實質一般，朝擴散而去。
轟轟轟！
在這一瞬間，整個大殿瞬間坍塌。
所幸金山寺眾僧早就逃出大殿，提多勒身為尊者這點自保之力還是有的，而王禪在三藏大師的護持下更不會出任何事，只可憐了永言就這麼被活活埋在了廢墟之中。
「我說過，當世以我為尊！」
天空中，那尊巨佛面色一片漠然，雙眼之中的金光越發濃郁。
那根巨指驟然間金光大放，猶如一根連接天地的巨柱，再度轟然落下。
三藏大師面色凝重，他知道對方說得沒有錯，他雖然同樣已成佛陀，可距離對方終究是差了半步。
面對毫無勝算的一戰，他沒有逃避。
因為在他身後站在一個他願意為其付出一切的人。
三藏轉身看著江流兒的同時，彷彿也看到了江流兒體內的王禪。
「離開這裡，好好活下來，這個世界需要你。」
江流兒嘴唇緊緊抿著，在那使勁地搖頭，淚光在空中綻放。
三藏大師朝王禪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伸手一指點在他眉間，緊接著一掌拍出。
王禪整個人立馬是倒飛而出，而三藏渾身氣勢節節攀升，最後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整個人凌空而起，朝那根巨指沖了過去。
捨身成佛！
三藏大師燃燒渾身精血化作這世上最為璀璨的一道光芒，在這道光芒面前，天地為之失色。
「砰！」
那根百丈巨指在無數道驚駭的目光中，轟然爆炸。
而這道光芒仍未停下，朝著那尊巨佛衝去，摧枯拉朽，無可阻擋！
「瘋子，三藏你這個瘋子！」
巨佛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龐頭一次變色，他怎麼也想不到三藏大師竟然會為了王禪犧牲自己。在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有些離譜，可就算這樣又怎樣？他仍是高高在上的佛！
「捨身成佛，三藏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
巨佛厲喝一聲，右掌伸出，朝三藏狠狠拍下。
「給我破！」
三藏大師眼中寒芒一閃，金色巨掌同樣轟然爆開，緊接著是巨佛的那條手臂。
天空轟鳴聲不斷，如同雷鳴。
巨佛臉上滿是震驚與痛苦，此時他終於是知道三藏捨身成佛的可怕，不願硬接，巨大的身子倒飛而出。
可那道金光卻是比他更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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