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王爺新番
脖子上鮮紅的印子還沒有完全退去,眼角又是一滴清淚似墜未墜,這樣一幅我見猶憐的樣子,就連資深老司機秦慕錚看了都想要將柳如煙攬在懷中好生憐惜一番,更何況其他男人呢。
秦慕錚在心裡反倒啐了自己一口,那什麼比自己不好,非要拿美人魚比,這不擺明了就註定是個悲劇。秦慕錚也想像一個將老公和小三捉了個現行的妻子一樣,好好的大鬧一場。可是仔細一想,自己哪裡有大鬧的立場呢。
這裡是大周不是現代,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韓軒又是以娶柳如煙做交換才娶了自己進門,他又怎麼會為了自己拒絕愛戀了許久的柳如煙。自己非要這個時候跑過來,打攪了人家的好事不說,更像是一個沒事找事的妒婦。
秦慕錚忽然覺得好累,自己巴巴的跑到這裡幹嘛,就是展示一下自己是個妒婦么?想到此處頓時生出一種無力感來,也沒有再去過問事情原委的心氣了,扶著錦瑟的手臂只朝著韓軒行了個半禮。
「妾身失儀,便不打攪王爺的美事了,妾身這就告退。」想法是想法,將想法徹徹底底地貫穿到行動上就不是那麼容易做到了。秦慕錚的語氣難免有些憤憤,聽在韓軒耳中竟然能咂么出一股子酸味。
韓軒當下便有些著急,用軟被圍住腰間遮住了要緊部位就跳下軟塌,一把拉住秦慕錚的手腕,急急分辯到:「不是你想的那樣,如煙只是為我上藥。」
「上藥?」韓軒不解釋還好,這樣一說更讓秦慕錚心頭那一股小火苗竄到丈高。「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么?上藥用得著穿的這麼清涼?若是上藥都要穿成這個樣子,那推拿喂葯什麼的是不是就要裸誠相見了?」
「本來是銅豆給我上藥的,我也不知道如煙會……」韓軒的情商不是一般的低,慌忙之下想到什麼便脫口而出。
那邊柳如煙的臉色就像熟透了的番茄,大顆大顆滾著眼淚喚道:「王爺……」
韓軒剩下的話如何也說不出口,便生生憋了回去,簡直就要內傷。
秦慕錚冷冷的哼了一聲,由錦瑟扶著回了崢嶸殿。來的時候擔憂不已,回去的時候又怒氣匆匆。腿上再疼也都能忍得住了,這一通活動反倒讓雙腿的血脈暢通不少。
韓軒看著柳如煙的樣子,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想要喊銅豆進來,可柳如煙衣衫不整的樣子又如何能讓旁人進來。韓軒徑自去了屏風後面更衣,穿戴妥當之後出來時柳如煙也穿戴好了。
見柳如煙穿的單薄,韓軒拿了一件外袍披在柳如煙身上,道:「如煙,我送你回漣漪閣吧。」
柳如煙卻搖搖頭,道:「妾是個福薄之人,能夠陪伴王爺一段時日已經是妾此生之幸。如今王爺的心在王妃那裡,王妃又容不得妾。妾從前做了許多錯事,這也是妾應得的下場,就請王爺放妾出府吧。」
柳如煙的每一句話聽上去都是在為韓軒著想著,可是又像是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耳光火辣辣的扇在韓軒臉上。從前韓軒曾許下的諾言,還未等到海枯石爛變已經煙消雲散。
韓軒愧疚,便垂下頭悶聲道:「你就是愛亂想,你是我的側妃,是我唯一的側妃,除了我身邊你還能去哪裡?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脖子上的傷痕還沒好。亂想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柳如煙垂下頭,瘦弱的肩膀惹人憐惜,臉上的淚還未乾,心中卻是欣喜的。韓軒的心現在偏向了秦慕錚又怎麼樣,比起秦慕錚來柳如煙要更了解韓軒。韓軒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只要他對自己還有一絲情意和愧疚,而秦慕錚又容不下自己,那麼最終秦慕錚只能徹底失去韓軒離開這個王府。
暫時的委屈又怎麼樣?柳如煙圖謀的是一輩子,暫時的忍讓是為了長長久久的擁有。
秦慕錚回到崢嶸殿還是鬱憤的不行,錦瑟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秦慕錚,便不開口,重現拿了一瓶藥酒替秦慕錚推拿了一番。
秦慕錚覺得雙腿都熱熱脹脹的,很不舒服。心頭更是卡著一口氣,吞咽不得,便又起身讓錦瑟幫忙準備了紙筆,想要畫畫發泄一下。
前些時候秦慕錚讓自己將畫稿都好生收好了,現下秦慕錚又要畫新的本子,錦瑟覺得有些不妥,但見秦慕錚今日確實不快便利落的鋪開了畫紙。
秦慕錚心中早就完成了故事內容並夠了出了基本的構圖,下筆速度簡直是平時作畫的三倍有餘,如有神助一般,大半個時辰便畫完了一個肥女壓痴漢的故事。
錦瑟一直站在秦慕錚身旁,不時的幫秦慕錚洗筆、研磨、調配顏色。將秦慕錚的作品一張張看下來,錦瑟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秦慕錚畫的新本子的痴漢男豬腳怎麼看怎麼像燕王秦慕錚,而放蕩的肥女豬腳不就是發胖了的柳如煙么。一整個本子畫完,秦慕錚終於覺得心頭的惡氣出了一半,頓時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錦瑟,這些畫可得等幹了之後,好生收好。過些日子咱們離開王府之後,還要指著這些本子換些銀錢安身立命呢。」
「錚兒,咱們真的要離開王府么?」錦瑟原以為秦慕錚只是說說罷了,卻一再聽秦慕錚提起,覺得秦慕錚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
「成日里做個由旁人養著的米蟲,卻不知那人何時會斷了咱們的米糧,這種寄生的人生沒有一點意義。咱們還是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為自己的理想奮鬥終生。」秦慕錚真是前世背書背的溜了,一順嘴就說出來了。
倒聽得錦瑟震驚不已,原來秦慕錚竟然還有這麼偉大的精神追求。
「其實,宮中這一趟實在兇險。錦瑟,你知道我在宮中竟然撞見了多麼了不得的事情么?皇帝不會放過我的。咱們不能等到刀都架在脖子上的時候,才想起來要逃跑。」錦瑟忽然換了一張嚴肅臉,宮中的事情到底不想將錦瑟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