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沒有感情的眼睛
拿起還沒拆開看過的信封,然後便發現,這竟然是一張類似日記的信。
5月28日,下午二時四十五分。天氣:晴。
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我的妻子藍藍懷孕了,會是什麼呢?這話有點可笑,還能是什麼?除了男孩,當然就只有女孩了。
不過,不管是什麼,男孩一定會像我一樣,像個男子漢一樣,頂天立地,女孩一定會像她母親一樣,像個小公主一樣的美麗。
哦!已經三個月了,我真是個白痴,竟然沒有發現,可是,我太高興了!
10月12日,凌晨三時十七分,天氣:未知。
藍藍突然說肚子痛,開始我還沒有在意,只是以為肚子裡面的那個小傢伙在胡鬧,可是,當看到床上的血與奇怪氣味的液體時,我卻明白,這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我慌亂的打了120,可是,醫院的那幫白痴卻遲遲沒來。我想背著她去,可是藍藍卻拉著我的手,告訴我,那樣做的話,可能會讓事情惡化。
難道我就這麼等著嗎?
男人——真他媽的無能!
我安慰著藍藍,告訴她一切都沒事的,可是,她卻好象什麼都知道了一樣,她告訴我,在她肚子內,是一個被命運所選中的孩子,還是個女孩!
我會相信嗎?開什麼玩笑?相信命運!?去命運他媽的吧!
我才不管是男孩女孩呢,都是我的孩子,什麼樣我都愛!只因為,那是我的種,我的延續!
可是,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夜,最後還是讓藍藍永遠的離開了我,抱著懷裡面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真可愛啊!並不像小孩子剛出生的那樣,看起來更像個滿月的小寶寶,肌膚嫩得都可以捏出水來了,還正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好奇的看著我。。
嘶!
零看到這,竟差點將信撕了!
這不是說的自己呢嗎?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難產死的!
平服了一下心中的異樣感,安慰自己繼續看下去。
5月28日,中午十二時,天氣:晴。
這已經是四年後了,看一天天長大的拉拉,從她的身上,我竟然看到了藍藍的影子。然而,這種變化,讓我帶給她的卻不是將那份已經扭曲了的愛轉移到她的身上,我,帶給她的只是憎恨。儘管,我知道那不是她的錯,可是我恨她,就是因為她,藍藍才死的,如果當初沒有懷上她,或許藍藍就不會死了。
儘管,她是我的女兒,可是,卻根本無法抵消掉心中的恨意。
因為,這一天便是藍藍懷孕的那一天,這一天我總會出去一整天,我害怕因為自己的憎恨燒過頭了,最後不小心將拉拉掐死了。
可是我不能那麼做!對不起了,拉拉,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每年的這一天,都會餓得你哭鼻子!真的。。很對不起!
又是5月28日,時間和天氣,不想再寫了。
這天是拉拉七歲的生日,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拉拉的生日竟然提前了四個多月。今天我的心情很好,第一次給拉拉買了件衣服,是很漂亮的黑色公主裙,儘管上面沒有多少的裝飾,但是很大,至少能多穿幾年。穿在拉拉身上,一定非常的漂亮。
我又給拉拉,買了個生日蛋糕,看她開心的樣子,我的心裡卻起了邪念。只要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這麼做絕對是反常的。畢竟,人哪有那麼容易轉性的。
對不起了!
看著吃掉混了迷藥的蛋糕的拉拉,一下子趴倒在桌子,我心中也有點不好受。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我們家族竟然掌握著一種叫做『魔法』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這竟然是真的。這是傳下來的東西,怪不得大哥那麼突然的失蹤了呢,原來是死了啊!
不過,死的好啊!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複製魔法!我學的就是這個東西。可以提取某個生命體組成的一半生命物質,來到達複製另一個生命體的目的,唯一令人頭疼的是,我找不到組成靈魂的東西,直到前不久,我終於知道了。
儘管,這個方法會深深的傷害到拉拉,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對藍藍的思念已經讓我快要瘋掉了。是的,只要能讓藍藍復活,就算是讓我死了也無所謂。
只是,以我現在的魔力層次,還不夠,我要依靠一件東西,一個血紅色的水晶,它叫『真紅之心』。
「真紅之心!?」零突然抬起頭來,卻看到桌子上出來盤子、勺子以及兩本書外,哪還有那個紅水晶了?
怎麼沒了呢?零疑惑的想了一下,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低頭繼續看著信。
5月29日。
聚集家族中忠於我的人,抱著。。**著身體的拉拉,走上了那個祭壇,割破了她的手腕,準備好儀式所必須的東西,然後。。
6月5日。
長達數天之久的祭祀終於結束了,然而,卻發生了一場大爆炸。我失敗了,幸好拉拉還活著,只是當看到她的身體竟然。。
4月13日。
今年的拉拉已經十歲了,但卻早早的白了頭髮,看她一天天痛苦的樣子,我心中有的只是內疚,我無法看她的臉,所以,我決定離開這裡,至少,絕對不常相見。
只是,我心中對她的恨意更大了,想不到啊!到了最後竟然還是失敗了,發生了那麼巨大的爆炸,她為什麼沒有死??
零握緊了信紙,握成了皺巴巴的一個團,她想不到,世界上真有這種瘋子、變態,那可是他女兒啊!他還真下得了手!?
聽這語氣,好象還巴不得她死似的!?
至此,零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再無半分好感,也同樣的不想再呆在這裡了,沒準哪天那個男人又發瘋了。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卻不是現在!因為。。
咔嚓!
門把被擰開的聲音,零心中一震,艱難的轉過頭看去,正看到一個笑眯眯,簡直都把眼睛給笑沒了的男人。而且,還是個非常帥非常帥,帥到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男人。
「我的乖女兒,是不是想我了?」那個男人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緩步走到零的身邊,用粗糙的大手撫摩著零的腦袋,儘管很溫柔,零卻依舊低下了頭去。
誰都沒法看到零的臉,被銀灰色長發擋住的臉。
男人拆開了盒子,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個美麗的水晶項鏈,只是,那只是以零的見識來說,看起來確實是用水晶做的,但是如果珠寶專家來了的話,就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晶,而是地地道道的鑽石。
「來,爸爸幫你戴上!一定很好看的!」男人用雙手拾起了項鏈,然後邊為零戴上,便看著零的穿著,愣了一下,竟然不是睡裙,而是自己買的那件黑色的公主裙,儘管詫異她怎麼會有力氣坐在椅子上,卻並沒有多想。畢竟,女兒的情況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啪!
在男人驚訝與愣然的目光下,零冷冷的拍開了男人的手,道:「還是給別的女人吧!儘管很漂亮,但我卻不喜歡你給的東西!」
「拉拉今天這是怎麼了?怪爸爸沒有來看你嗎?女兒要乖哦,你應該知道,爸爸很忙的!」男人並不是很在意的說道。
「別假惺惺了,父親這個稱號,你配嗎?」
「你在說什麼啊?」
「信!」零將捏成一團的信紙扔了過去,道:「我看過了!」
「那又怎麼樣呢?」
零搖了搖頭,說:「不怎麼樣!只是,你似乎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子耍了,對嗎?」
「你本來就是小女孩嘛!」
「就因為母親的死,就恨我嗎?」
「別提她,行嗎?」男人收起了笑容,冷淡的建議道。
「當然,那麼還有別的嗎?」
男人突然站起身來,嘆了口氣走出了門去,臨關門時,扔下了一句話:「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會的,很快,不會讓你等太久了!」
看著男人走遠了,看著他走前雙眼中好象沒有感情的冷漠,零突然哭了。不,具體的說,不是零在哭,而是殘留在零體內,原本的小女孩還殘留的靈魂碎片在哭、在消失。
「好啊!這樣也好!」零擦乾眼淚,從這刻起,這個身體算是完全屬於零了,再也沒有小女孩留下的半點痕迹了。然而,對待親情,她卻徹底的絕望了。世界上哪有親情,即使是親生父親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要什麼親人?只要自己活得好就好了!
「本是無根,何來親人;本是淚雨,何來天上?好哇!說得好哇!哈哈。。」
零摔倒在了地上,呼吸著地毯上的灰塵,鼻子、嘴,都堵堵的,痒痒的,卻又很喜歡這種貼近地面的感覺,無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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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
這不是屬於我的家!少女說。
我要離開這裡!少女又說。
不再相信親情,絕望的少女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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