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除夕的糖味餃子

時間匆匆的流逝著；

古老的城堡靜悄悄；

風中傳遞著風雪的歌聲；

傾聽那遙遠的故事；

時間漸漸的被遺忘；

古老的城堡被遺忘；

忘不了的；

是那依舊不改的人。。

爬在窗戶前的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完全無意識的低吟著一首歌。但是，卻不是一首正常的歌曲。

因為。。

明明能聽得懂意思，卻聽不懂零的語言。這，就讓歌曲變得很奇怪。古老的城堡里靜悄悄的，按說大年三十兒，即使風格明顯不同於中國建築，古老歐式的城堡里，也應該多多少少有點喜慶的氣氛啊！

註：除夕，東北人習慣叫成『大年三十兒』，不過這不需要解釋，知道就好了。

可是，整個城堡里卻彷彿只有三個人一樣，死氣沉沉的。不，應該說是寂靜。死氣的話。。未免就比喻的太過誇張了。

鐺~！鐺~！鐺~！

22點的鐘聲，從古老城堡中最高的，類似電影中的法師塔的塔式建築中傳來。雖然報時的方式比較守舊，但至少證明，城堡里並不僅僅只有三個人而已。

嗯。。準確的說，是三個少女。

零獃獃的看著窗外，窗外在飄著雪花，但她卻沒有發覺到，自己在唱著歌，更沒有想到，同樣在窗邊看著雪的，並不僅僅只有一個人。

少女如雪般的長發；

隨風飄搖的風鈴；

佔據著空想的心靈；

緊緊抓著姐姐的手；

抓著，不願放開的手；

少女孤單而蒼白的世界；

惟有那稀少的愛，稀少的淚；

請一定要擦掉少女眼角的淚；

請一定要撣開少女頭髮上的白雪；

請；

一定要在少女雪白的臉頰上；

留下一道溫暖的。。吻痕。。

「還有那映射著內心世界的『雪白色的瞳孔』！」

「嗯？」零的歌聲突然停了下來，無神的雙眼也恢復了神采，微微頓了一下，轉頭看去，這才拍拍胸脯笑道：「原來是可兒啊？！不聲不響的，可真嚇死我了！」

「哪有啊？是零小姐唱歌的時候太專註了！」

「唱歌？」零一愣，不禁疑惑道。

「是啊！」可兒奇怪的看了零一眼，問道：「雖然我不知道零小姐唱的是哪種語言，但這首《雪白色的瞳孔中映射著雪白色的世界》，卻是在熟悉不過了！」

「雪白色的同人。。呃。。能再重複一遍嗎？」

「是《雪白色的瞳孔中映射著雪白色的世界》，這是來自暗色深。。」可兒連忙捂住嘴巴，眼神閃爍了幾次，硬是沒讓自己說完。

「可兒，什麼『暗色深』的啊？那是個地方嗎？」

「啊！沒什麼，開個玩笑而已！」可兒優雅的轉過身去，背對著零，這讓零無法看到她的臉。

「真是的！」零氣沖沖的跺跺腳，不甘的看了可兒的後背好一會，才無奈的走回爐壁邊上，靠在柔軟的沙發邊，烤著火。

烤火？沒錯，不是暖氣，而是燒著火炭的壁爐，就像古歐洲時代一樣。

沒一會，可兒也回來了，然後悄悄的坐在零的身邊，一起烤著火。

「。。零小姐也有過去吧！」也許是無聊，可兒跟零聊起了天。

「嗯，每個人都會有，只是有的人是過於美好，有的人卻是不堪回首。當然，多數人都是平平淡淡的，但那樣的過去，卻很溫暖。」零曲起雙腿，像怕冷一樣，拉了拉薄薄的裙擺，將覆蓋的面積加大，然後用雙手抱住，將小腦袋埋在了腿上。

自己，也是在尋找那種溫暖。所以，現在得到了，不想。。再失去了。

「那。。大概零小姐的過去，也是。。沒什麼值得回味的啦。」

「嗯。。大概吧！」零頓了頓，輕聲笑道：「呵呵。。總是說我，為什麼可兒不說說自己呢？」

「我嘛。。」可兒歪著頭想了一下，道：「只是個小女孩的過去了，你會想聽嗎？很幼稚的那種！」

「。。為什麼不呢？可兒現在不也是小女孩嗎？」

「胡說！我可要比零小姐還大上兩歲呢！都可以做零小姐的姐姐了！」

「說來說去不還是小女孩嗎？」

「。。十六歲了，也算嗎？」

「嗯。。大概吧！」

「嗯？」

「在中國，好象是十八歲成年吧！」

「。。。」

「所以十八歲之前全是小女孩！」

「。。。」

「你是不是在想——這叫什麼邏輯？」

「正解！」

「。。還真是直接啊！」零無語的將頭埋得更深了。

可兒轉過頭，看著這個跟自己的關係，非常之古怪的女孩，從第一眼的可愛，第二眼的礙眼，到現在。。竟然有點亂七八糟的。竟說不清楚，和她，到底屬於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啊！

世事無常！

靜靜的看著，托著鰓看，不得不承認，零小姐從哪一方面，都表露出一種貴族的氣質，人長的又那麼漂亮、那麼可愛，連自己也不禁有點喜歡了，更何況有點MM情節的湫小姐。。

可兒禁不住扯起嘴角，露出一個非常古怪，卻又有點忍不住想笑的『微笑』。說起來，湫小姐的那個MM情節，還真是特別啊！

從小就想有個妹妹，當然，實際上也是有的，只不過大多數都屬於那種旁支的，甚至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甚至感情處的非常之差，而直系血脈的。。基本上都比湫小姐要大，這樣算來，找個妹妹還真挺難的！

不過。。令人想不通啊！明明只是個普通女孩，明明沒有半點的血緣關係，湫小姐卻那麼的喜歡。。

還有。。

這是一種什麼誘惑啊？真恐怖！可兒眼神一凜，硬生生的將眼睛從零的身上挪開了，剛才，她竟然生出一種越看便越是喜歡的感覺。雖然在別人眼裡認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誰看了會不喜歡呢？

然而，可兒卻知道，自己並不是這樣的，甚至說，她基本上沒有喜歡過什麼人，更何況，對方了是個女孩啊！喜歡女孩？難道自己瘋了？或者性取向有問題？

但是，可兒絕對可以肯定，這絕對有問題，那種誘惑力，還真是不同尋常啊！竟然令自己的心無法保持平靜？這要放在平時，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女孩，零，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啊？

「絕對。。不能讓湫小姐和她接觸的太多，這樣就太危險了。。」可兒低低的嘀咕了一句，然後看著好象睡熟了的零，便問道：「零小姐睡了嗎？」

「。。唔，快了！」

「這樣啊？不過好無聊哦，要不要出去玩玩雪？」

「不要，與其那樣，我更喜歡呆在這裡！」零抬起頭，一臉睏倦的模樣，道：「我有點毛病，就像熊一樣，到了冬天，就很想睡覺，類似冬眠。。呵呵，說起來搞笑，但卻是事實。所以，與其到外面玩雪，我卻更喜歡呆在溫暖的地方。」

「是嗎？」

「可兒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就去幫姐姐包餃子吧！聽說，今天好象要吃餃子。。不過，姐姐也真是的，明明是西方人，卻非要做餃子，還真是。。」前面的話，是對可兒說的。後面的話，卻完全是零自己在那嘀咕了。

可兒嘴角忍不住又翹起來，又是那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默默的轉過身去，抓過一張毯子，替零蓋上了**的雙腿，和一雙調皮的小腳丫。

這才緩身離開。。

透過玻璃，湫靜靜的看著零，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妹妹，但手上卻並沒有停下來。說真的，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明明是西方人，而且還是個傳統的貴族小姐，竟然干起了這種活兒？

幹活兒就不說了，為什麼偏偏是在包餃子？按說，按照禮儀和規矩，配合這城堡的風格，來個歐式的新年是再合適不過了，就算再低點，來點聖誕節的特點也可以啊！為什麼偏偏是中國式的包餃子？

不過。。西方人包的餃子的味道，到底是不是鹹的還有待考察，誰都知道，西方人的口味和東方人是不一樣的。

儘管，三個女孩中兩個是純種的中國人，而另一個則是東西方混血兒。可是天知道，包餃子會不會包出別的東西來。

「雅妮？」看著可兒過來了，湫不禁奇怪起來。她不陪著妹妹，過來幹什麼啊？

「湫小姐！」

「幹什麼來的？」

「按零小姐的吩咐，幫湫小姐包餃子！」

「這樣啊？！」湫猶豫了下，點點頭，既然是妹妹的意思，自己還真不好拒絕呢。

可兒連忙穿上圍裙，雖然不是女僕裝，但卻有點小女僕的樣子了，看起來也挺萌的。只不過，可兒應該算是大LOLI了，自然跟同樣穿著圍裙的湫沒法比。

時至23：55的時候，距離城堡較遠的地方，隱約傳來了聲響，看著已經包好了的餃子，以及冒泡的熱水，準備下餃子的湫，無意間透過玻璃看到零孤單的坐在那裡。便轉過身看著可兒。

可兒也不甘示弱的看著湫，兩人瞪著眼睛，對視著。。

數十秒后，可兒敗下陣來，道：「就這一次，絕對沒有下次！」

「知道了！」湫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可兒脫下了圍裙，然後來壁爐邊烤著火的零的身邊，彎下腰將零扶了起來，拉著零的手就走。

「。。可。。可兒，這是。。」睡的有點迷糊的零，有點不太清醒，但卻還是問了一下。

可兒看了零一眼，卻並不答話。

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是主動拉著對方的手，領著走；一個則是被強迫的，不得不跟著走。

數十步？數百步？

都不是，應該是數不清！

但這都不重要，當來到城堡里的花園邊的陽台上時，零才算明白了可兒的意思。

「是看焰火嗎？」零看著從遠處的天空中，那被照亮的色彩，繽紛而絢麗。

「是啊！喜歡嗎？」可兒點點頭，問。

「。。只是焰火而已！」

沒有正面回答，但可兒卻隱約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奇怪的問：「難道不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只是。。不喜歡那一瞬間有湮沒了美麗。我喜歡的，是那永恆不滅的美麗。」

「可是。。就因為太過短暫，所以才變得美麗啊！」

「也許吧！如果溫暖的感覺也是那樣的話，那我寧願不要！」

可兒一怔，微微低下了頭，問道：「零小姐冷嗎？」

「有一點點。。吧。」

可兒將一件大衣披在零的身上，然後裹緊了零的身體，並在側面抱住了零，笑道：「這大概就不會愣了吧！」

「。。嗯！」零愣了一下，點點頭。隨即笑道：「原來可兒也有母性的一面啊！」

「瞎說什麼？」可兒紅著臉白了一下零。

可兒真可愛！但為什麼卻總覺得姐姐並不喜歡她呢？真是奇怪啊！零歪著小腦袋，想著怪怪的問題。

焰火、禮花，春節喜慶的東西，絢麗而繽紛，是女孩子都喜歡的，可是，更著迷的，卻是可兒的臉。零一直看著，但可兒，卻一直不自在。。

到了十二點，鐘聲響起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壁爐邊的三個女孩，看著盤子中的餃子，卻誰也沒有先吃。

不說別的，這些餃子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全是動物形的！

尤其是零的那個盤子里，竟然全是可愛的小兔子。

「吃吧！還等什麼呢？」湫溫柔的笑了笑，道。

「嗯！」零點點頭，然後在其他兩個女孩的注視下，在一個小兔子餃上咬了那麼一小口，蠕動著小嘴，慢慢的咀嚼著。

突然，零的表情一僵，臉色變得非常古怪。

湫一看，忍不住和可兒對視了一眼，不過可兒的表現就怪了點，竟然不動聲色的和餃子拉開了距離。

「怎麼了，味道很難吃嗎？」湫見零的樣子，不禁擔心的問。

「那倒。。不能算『很』難吃！」零苦著臉問道：「姐姐，你在裡面放的是什麼啊？」

「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是。。甜的！」

「沒錯啊！是甜的，怎麼了？」

「可是。。餃子怎麼能是甜得呢？」

「桂花糖味的，不好吃嗎？」

「呃。。」

「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吃甜食嗎？」

「。。。」零很想反駁，但卻感到非常的無力。湫說得沒錯，女孩子確實很喜歡甜的東西，甚至是包括零。

雖然以前的零並不喜歡，但是現在卻不一樣。

畢竟，在以前，零可還是個男的呢！

「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呢？」湫舒了口氣，不滿的說道：「以後別這麼嚇我，會出心臟病的！」

「。。。」

「還愣著幹什麼？吃餃子啦！不然晚上餓了可就沒吃得東西了！還有你。。坐的那麼遠幹什麼？吃餃子啊！別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難道我做的有毒嗎？」

「。。不會啊！我做的挺好吃的啊！為什麼你們兩個的樣子都這麼怪啊？」

事實證明，西方人的口味，真不是所有的東方人都可以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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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

成長中的少女，經常會鬧出很多搞笑的事情，同時，也在這時開始，少女的心態會變得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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