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許願的天分

靜靜的等待著，『眼』前突然泛起微弱的光芒來，光芒的形態像煙，是向上飄散著的。只不過，光芒的顏色，零竟然分辨不出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顏色，不是用眼睛去看，也不是用心去看，而是用靈魂才能看得到的顏色。

『靈魂』是很飄渺的辭彙，零都不能很肯定到底什麼是靈魂，但是看到那光芒時，卻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有個感覺告訴她，這種光芒只有靈魂才看得到。

然後老頭子抬起了左手，懸於胸前，呈盛托狀，掌心中泛起乳白色的光芒，光芒為螺旋著纏繞，漸漸的越來越厚，看起來就像一快乳白的布，然後包住了裡面的東西。從外表看上去，是一個很大的長方體。

當然，只是對於零來說很大，畢竟零的身體還那麼小，怎麼能和成年人來對比？

光芒慢慢淡去，現出了本來的面目，那是一本深藍色的書，書頁非常古樸，沒有過多的顏色和文字修飾，但是看起來卻非常整潔，也很新。長大約有半米，寬也有三十多厘米，厚度都能容納下五個手指了，想象一下吧！這本書到底有多大？

「呼！」老頭子深呼了一口氣后，才說道：「幸好這次成功了，要不然可夠丟臉的。來，接著，算是拜師禮物了！」

零見狀，連忙用雙手接下來，奈何太重了，剛一接到手上，小臉就憋的通紅，險些沒拿住，無奈之下只好放在腿上，並用雙手捧住，免得從樹上掉落下去。

「你這個為老不尊的老頭，是不是故意害我呢？這也太重了吧！」過後，零心中拗不過去，忍不住想要損老頭一頓。

「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還怨別人，你說我冤不冤啊？」

「不冤不冤，嘿嘿。。」

「好了，現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那麼是不是應該喊一聲聽聽呢？」說著，老頭子還幻想著小女孩那一聲甜甜的，帶著點撒嬌味的『師傅~~~~~』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不要！」

「哎！我是你師傅了！要尊敬長輩！」

「為老不尊、倚老賣老的長輩，不值得尊敬！」

「我說你這小丫頭片子。。」

「行了行了，老頭你叫什麼？既然你都是我『師傅』了，我總不能連你是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零重重的念叨了一句『師傅』，但看她調皮的樣子，哪有一丁點的嚴肅啊？完全沒有一點誠意。

然而，得到的確實老頭的沉默。過了一會兒，老頭才悶悶的說：「那些只是過去了，名字沒什麼好說的，喜歡的話就叫我師傅，不喜歡的話，叫我老頭子也可以！」

「。。。」零沉默了一下，她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而對方的語氣又讓她沒法再問下去，零不是傻瓜，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孩童，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所以只是點了下頭，道：「好的，老頭子！」

「好了，現在看看你有沒有許願的天分，要記住，許願術不是萬能的，但卻不是萬萬不能的，知道嗎？許願術在魔法中，是被稱作接近神的禁術！」

零點點頭，也承認許願確實很接近神，畢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變成現實，那本身就是神才能擁有的力量，說能夠將任何事物變為現實的人是神，這並不為過。因為，將幻想變為現實，也就是所謂的『空想具現』，本身就已經屬於『創世』的範疇了。

而零能夠很容易的明白這個道理，主要也是祈願環的原因，儘管一天只能有一個願望，而且還不能積累。但是那本身就已經是屬於神的東西了，只不過零基本上不怎麼用祈願環罷了，因為她不想過度的依賴這種東西。這種心態久而久之，竟然是不到關鍵時刻，便想不起來自己有祈願環這一回事。

就像魔法體質的問題，祈願環本身就可以解決，但因零忘記了祈願環的存在，到現在還煩惱著呢。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是壞。

「那麼，什麼是許願術呢？你知道許願術的起源嗎？」說到這裡，老頭又補充道：「我說的可不是神話傳說，那種東西未必可信。」

「不知道。」零很直接的搖搖頭。

還真是一點不含蓄！老頭子差點撅倒，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那麼不說許願的歷史了，你知道世界是由什麼構成的嗎？」

「嗯。。元素？」

「對，但也不對！」

「對，又不對？這不矛盾嗎？」

「不，你只是說對了一部分！」老頭子笑笑道：「世界確實是由元素構成的，但是元素本身卻並不存在，這本身就是矛盾的關係，所以我說『對，但也不對』。」

「有點糊塗了。」

「這是很正常的，這樣來說吧！神本身的構成就是元素，而元素又是由神創造出來的，有了元素自然有了世界。那麼。。」頓了頓，老頭詭笑道：「問題來了，世界上到底是先有的元素，還是先有的神呢？同理，有一個比較常見的問，你肯定聽過。誰都知道雞蛋是母雞生的，而母雞又是雞蛋孵出來的，那麼世界上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呢？這本身就是無解的！」

「呃。。」

「這個問題千年前有人研究過，而且還有位很出名的法師，發表出了《空想具現》，而這個東西，便是針對於魔法出現的。當時他說，他認為世界上本無萬物，萬物出現的時候都會有一點的概率，可按照現在的科學來理解，這是純屬扯淡的言論，但是也因此，許願術被創造出來了。許願術的根本理論便是，世界上的萬物本來是沒有的，世界上出現之物也是因為概率的問題，如果掌握了這個概率，便掌握了創造物質，甚至是生命的力量。而許願術，便是將這個概率具現化后的結果！」說到這裡，老頭子絕對已經夠了，多說也是沒有意義的，便停了下來。

「亂七八糟的，完全聽不懂。」

老頭搖了搖頭，道：「。。那麼好吧！你來想象一下，世界上的一切的出現都是有概率的，而你便是可以掌握這種概率的人，當你完全掌握了這種概率時，並能夠利用這種概率，將空想現實化，那麼你便學會了許願術！」

「將萬物想象成概率？」零頓時懵了，這叫什麼理論啊？簡直太荒唐了，那感覺就像。。。把美女想象成犬類動物一樣的難以理解。

「這樣吧！如果我手中有一枚色子，色子就和平常賭博的那種一樣，為『一、二、三、四、五、六』，六個點數面。而每次我投出去時，出現同一面的幾率是六分之一，也就是16.67%，很顯然，這種概率並不能使我滿意，然而許願術便可掌握這種概率，將我要的那一面想象成概率，並變成我想要的概率，如果它本身是16.67%，那麼當我將概率提升為100%的時候，那麼不論我怎麼投，怎麼摔，只要色子不碎，它永遠都是我想要的那一面，就算別人投，甚至直接用手放在桌子上，那麼在它接觸到桌子的一剎那，它依然是我想要的那一面。這便是概率。而許願便建立在一切皆概率的基礎上，比如剛才那本書，它本身就是想象的東西，然而要讓它變為現實，本身可能的概率便是連00.01%都不到，因為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然而，通過許願石的加成，我將這種概率提升到80%以上，那麼便可以將空想具現化，這便是許願術的根本所在！」

零目瞪口呆的聽著老頭子這一套，她從未想過，原來許願術的原理竟然是這樣的。將一切不可能出現的東西都具現出來。

這必須建立在世界上本沒有不可能這個理念上來，不去看它不可能的原因，而是選擇性的去看它的可能性，然後讓其完全違背『不可能存在』這五字，這本身就是一種對世界，對法則的挑戰。

不得不說，許願術真強。

但同樣的，許願術也相當的掉價。

「來試試吧！用許願術讓這棵大樹長出百合與玫瑰來！」說著，指了指自己和零所坐的樹杈子的本體。

「。。。」零很無語的看著老頭子，誰聽說過百合與玫瑰是樹上長出來的？這TMD也太搞笑了吧？！

「跟著我念『我祈禱，我嚮往，在那創世之上，在那王座之下，掌握著創造萬物之力，掌握著操縱天地之力。以吾之名，許願』。記住，在許願的同時，要想象許願成功后的樣子，且絕對不容許有半分差錯，在『表界』中某個古老的東方國度曾經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許願也如此，哪怕你差上一個細節，最後的結果也是難以想象的！」

零理解的點點頭，然後想象著世界一切都是由概率組成的，這種想法從某些程度上來說，就是自我欺騙，然後在將別人欺騙，最後連神與規則都欺騙了，並且還使得他們都相信這是真的，就構成了許願術的基礎。

閉上眼睛，卻感受本身就不可能存在的概率，她並沒有隨著老頭子一起念出那句咒語，而是靜靜的感受著，可是從未真正意義上學過魔法的零，卻根本無從感應。

睜開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行，我根本感應我不，況且我根本不能學。。」

「沒有什麼況且，別把許願術與那些魔法相提並論。實話說了吧！就算你擁有大魔導師的強大魔力，也未必能用得出許願術！許願術本身，就不需要任何的力量來支撐！你，太過於拘泥力量了。」

「這。。」零想不通，為什麼這樣強大的許願術，本身卻不是需要力量。但是，想不通便不想了，這是零的優點，也是缺點。

這種不求甚解的準則，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別把許願術想象成力量，而要想象成你的雙手，試問，使用雙手的話，難道你還要借給它們力量嗎？如果是的話，那不如不要，因為那樣的手，根本就不是手，而是寄生蟲！」

耳邊喝一聲，零感覺彷彿清泉流過一般，本來不懂的東西，似乎這一刻都動了。

許願術便是雙手，那麼使用許願術本身，便不需要刻意而為。

想通這裡，冥冥中，零能感覺到，似乎與什麼東西構成了聯繫，並且在召喚著自己，自己，只要順著那句咒語，便可將自己想要的東西，全部變成現實。

掌握著一切的真理，那便是創造。此時，零便是這種彷彿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彷彿自己便是那創造萬物的神。

「我祈禱，我嚮往，在那創世之上，在那王座之下，掌握著創造萬物之力，掌握著操縱天地之力。以吾之名，許願。」無心而為，無心而做；順其自然，順造成物。這一刻，零的臉上並無其他的表情，有的，只是無比的嚴肅。

老頭子笑了，笑容是那樣的慈祥，也是那樣的欣慰，還有隱藏其中的安心，以及不再有牽挂的解放。

隨著零的許願，在樹杈子上，慢慢的浮出一朵乳白色的花骨朵，然後瞬間綻放。是白百合，那一瞬間的純潔，非常之美麗。

但是，或許是零的許願術第一次使用的原因，那朵白百合剛開沒多久就枯萎了，而後再也沒有開過任何的花。這樣的結果，零也不知道，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很不錯了，我當年學習許願術的時候，還是用了三次才成功的，而當時的我，已經算是天才了！」

老頭子拐著彎誇零，零怎能不知？紅了紅小臉，低著頭說道：「什麼嘛？我這根本不算成功，才開了一朵，最後還枯萎了！」

「別不知足了，現在學院里許願術最好的，剛開始學的時候，十五次，整整十五次才成功了一次，最後嗓子都喊啞了，可是結果了，花是開了，但是有花心，卻沒花瓣，整一個禿瓢！」老頭子苦笑著說了一個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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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薦個歌曲——《夕時雨》，挺好聽的，但個人比較喜歡純音樂版。

下集預告：

練習許願術，順便去趟圖書館。

只不過，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因為此時的圖書館已經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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