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不是你的錯
看不到新章請補買章節過半數,別問我為什麼了吳裳被這快速轉移的話題一愣:「喂喂——你不會以為你祖父養你兒子還會問過我吧?」
「難道沒有么?我一直以為你和祖父關係很好呢。」D伯爵眨眨眼,語氣無辜。
「雖然你祖父當年養過我,但是並不代表我們關係好啊。」吳裳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想起當年的事情忍不住拍桌子吐槽,「當年把我撿回去和一群動物混養,好不容易我都混熟了要覺得自己是神獸了,又被扔了出來趕我下山、說是讓我去試著相信人類……我信了他的邪了,結果被□□的人類背叛活埋、好不容易復活了,回去還找不到他們了!竟然說都不說就搬家了!你說!這樣子他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么!?」
D伯爵的笑容僵了僵,遲疑了一會兒遞過去一塊餅乾:「吃么?」
「接受賄賂。」吳裳用手指夾住餅乾抽過來往嘴裡一塞,就這麼叼著站了起來,「不和你說了,我有事先走了。」
D伯爵揮揮手,微笑著目送對方離開。等黑髮女子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后,他的臉才垮下來,嘆了口氣,微微皺起的眉頭與下滑的嘴角昭示著他內心的擔憂。
「稍微有點擔心呢……」身著華美旗袍的齊肩發青年垂下眼帘,低聲念叨著。
「不用擔心啦。」阿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那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
「說起來……小裳為什麼要尋死呢?」可愛的小姐窩在D伯爵的腿上,一臉的疑惑。
「哎,小姐你不知道么?」回答的是在一旁圍觀的一隻浣熊,她舔了舔自己的毛,興緻勃勃地說道,「我們猜測過的!我猜是為了殉情!」
「噫——居然只是為了男人么?」
「我猜是生物本能!」
「單純的活膩了吧……」
「我覺得是因為想去天堂!」
「……不,我看是要下地獄吧。」
「你們都錯了!吳裳她看起來有死的意思么!?這跟之前看的動畫《文豪野犬》里那個整天自殺又沒死的人有什麼兩樣!她是不同的!」
「……有啥不同啊?」
「吳裳她啊……一定只是培養人類然後探索出人類的極限啊!」
「……不不,絕對不是那樣子的。」XN
與此同時,回到家的吳裳拿出鳥糧喂著剛收的小黃鳥。
「的確很可愛啊……」她伸出食指摸了摸小黃鳥的背部,思索著,「要叫什麼名字好呢……既然是去監視小骸的,讓小骸取名字么……」
小黃鳥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看著她,突然喊了一聲:「吳裳。」
「哎……會說話啊,感覺讓你去監視都有點大材小用了。」吳裳笑起來,打開窗戶讓其飛出去,鼓勵道,「先去看看請情況吧!」
剛收的小鳥都是要慢慢培養的,吳裳決定讓對方從簡單的事情開始學起。等到訓練到一定的水準后,就跟她飼養的烏鴉一樣訓練有素能幹很多事情了。
吳裳看著飛到自己跟前的烏鴉,微笑著點點頭。對,就想眼前這一隻……咦?等等這鳥嘴裡叼了什麼亮晶晶的!?改不了天性又去盜竊別人的貴重物品了!?
「小黑,你又去……嗯?」她說到一半就頓住了,伸手取下她嘴裡叼著的東西,仔細看了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那個東西,她並不是第一見到。
——象徵著彭格列守護者之位的指環啊……
而且,還是一半。這就證明……自己那說著要消滅黑手黨的二徒弟無視了自己的話暗地裡接觸彭格列,還答應了對方參加守護者之戰了。
出乎意料的,她並不怎麼生氣,而是有一種「果然來了」的預感。
——【出師的標準是什麼呢?】
——【對我而言也沒用了,自然就出師了。】
所以……
吳裳順手擼了一把烏鴉的黑羽,溫聲道:「還回去吧。」
烏鴉應聲,重新叼起指環,拍拍翅膀飛了出去。
吳裳站立在窗前,面色平靜。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間笑了一下。
她低下頭,抬手覆蓋住眼睛,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微弱的□□。
「啊……我果然還是討厭小孩子啊……」她笑著低喃了一句,放下來,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無聲地喊了一聲——
——【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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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落櫻紛飛。
吳裳看著不遠處被一群孩子包圍著、一臉笑容地分糖果的紫發青年,就此站定,微微蹙眉看著。
青年注意到了她,踩著木屐小跑過去:「哎呀,阿裳你來看我了?」
「只是單純的路過。」吳裳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瞥了眼好奇地往這邊看的孩子們。
「嗯?」青年注意到她的視線,眨了眨眼,微笑道,「小孩子很可愛吧?」
「……不,我討厭小孩子。」吳裳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抵觸表情,帶著顯而易見的抗拒。
紫發青年微微蹙眉,有些苦惱的樣子,像是下定決心般眉頭舒展開:「沒關係,我們可以不要孩子。」
那一刻,吳裳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笑眯眯的樣子,內心是很服氣的。
「……沖田總司。」
「在~~~」
「一小時之內我不想和你說話。」吳裳一臉誠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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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回到家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勁。
自家師父坐在飄窗上,手中還拿著酒罐,看起來有點跟人生失意了回家賣醉隨地一坐的廢柴大叔有點像。
不過自家師父偶爾會間歇性地暴露MADAO的一面,六道骸並不覺得太奇怪……他真正在意的是半路上搶走自己指環又還回來的那隻烏鴉。
他已經確定了自己師父知道自己和彭格列接觸的事情了。
「小骸。」吳裳輕輕地喊了一句,語氣和往常無異,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回來了?」
六道骸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不對,明明對方的態度沒有變,卻給人一種異常危險的感覺。然而他還是緩緩勾起嘴角,輕描淡寫地將事情說破:「你已經知道了?」
「嗯。」吳裳輕笑出聲,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似是嘆息一般,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也長大了啊……」
這種如同一心為孩子著想的長輩口吻讓六道骸一愣,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吳裳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冷淡地一頷首,黑色的眸子盯著他,表情似笑非笑的:「小骸你……真是讓我失望啊。」
再然後,賽爾提也在D伯爵的住處呆了一段時間。
吳裳對於賽爾提的印象就是……超凡脫俗的妖精。
「賽爾提就是……傳說中宣告死亡的存在對吧?」吳裳坐在河邊,揪了一把草,一臉的好奇,「就相當於閻羅王么?」
「……閻羅王?」
「我們中國傳說中掌管死神的存在。」
「我並不是掌管死神的存在,只是宣告而已。」賽爾提坐在黑色無頭馬上,頭部斷裂處的黑色煙霧裊裊上升,「遵從偉大的意願,向被選中之人宣告死亡。」
「哎——那就是黑白無常了!」吳裳雙手合十,笑得開心,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紅暈,「不過賽爾提一定是黑無常啦!」
「黑無常?」
「嗯吶,然後會找到白無常做搭檔的,我的表姐是這麼跟我說的。」吳裳一本正經地說道,「每一個黑無常都會有白無常陪著的!」
「表姐?」
「嗯……」吳裳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熟人變身怪物的畫面,又回憶起當時那位平時對自己很好的表姐在性命攸關的時候拉自己擋在身前時、怪物的爪子刺入身體的痛楚……以及最後,她漠然地看著對方被啃食的場景。
她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溫婉:「是啊,那是我的親人,對我很好的。」
「我無法理解親人的概念。」
「我看也是啦!」吳裳雙手抱著膝蓋,微微垂下頭,看著平靜的湖面之上、輕輕點水飛過的蜻蜓,「賽爾提……你,可以賜予我死亡么?」
黑色騎士手中那相貌精緻的頭顱面無表情,彷彿陳述什麼一般,緩緩說道:「不可以。」
「……好絕情!」
「你並沒有被宣告死亡。」
「我知道啦……我也沒想現在死,但是一直死不掉的話……似乎有點可怕哎。」
黑髮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拿食指撓撓臉,彷彿自己說了一個笑話一般。
當時的吳裳還是個剛剛因為吃了人魚肉變成非人類的傻白甜漁村少女,當時的賽爾提也是個恪盡職守、不懂何為感情的傳說中的妖精。
吳裳完全沒有想到會在新宿街頭遇上這位幾百年沒見的舊友,也完全沒有料到重逢的時候會是這樣子的場面。
「……失憶梗這種是爛大街的狗血電視劇才有的場景哦,賽爾提。」
【不不不!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賽爾提有些手忙腳亂的,【你認識以前的我對吧?是認識有頭的時候的我吧?】
【你知道我的頭的消息么!?】
吳裳:「……」無頭騎士真的好厲害哦,頭不僅可以捧在手心裡,還可以隨便丟。
就這樣,作為昔日故人(疑似),吳裳和賽爾提互相留了通訊信息,又很快分開了。
賽爾提是突然間遇到了重要線索有些發懵,吳裳則是……覺得此事情有待觀察。
畢竟……算起來,是五百年沒見的小夥伴了啊。以前的高冷妖精現在失憶了之後突然間……充滿了人情味的感覺。
這或多或少都讓吳裳有點不太適應。
更何況……現在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沒工夫去管一個五百年沒見、現在大概連朋友都算不上的熟人了。
就好比現在……
「喂,少年,那個是我的鳥。」吳裳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著。
真是令人火大啊……吳裳此刻內心的怒意和憋屈快達到了臨界點。
大晚上想去新宿放鬆結果遇上了離家出走的失足少年,遇上了故人卻發現物是人非對方還失憶了,去喝了點悶酒回來想順道去看看自己那叛逆期的二徒弟……就發現自己剛剛領養的鳥都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