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肚子餓的兔子
航班上如此著裝的都是副機長,而這家航班的副機長是——陳銳
「這麼說,我們只是做了個夢是么?」於世明拋出了這個眾人心理的疑問。
「的確可以這麼說的,但也不太正確,飛機落地之後會有個酒會,為你們準備的,具體情況將在那時跟你們說明,不要找什麼沒時間等借口,你們簽署入夢協議的時候都有明確的提示這件事,雖然你們可能忘記了。」陳銳沒有在頭等艙逗留,直接穿過,進入駕駛室。
「還有一點啊,你們千萬別把這件事當成綁架之類什麼的,對於你們入夢協議的簽署程序將在酒會前就發送到各位手機上的。」
雖然還有滿腹疑問,但現在也只能憋在心裡,同時每個人都在慶幸同一件事「這真的只是個夢。」
此時每個人都在悄悄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說想說的話:
「我有話對你說。」徐姚對著徐濤說道。
「等酒會之後再說。別在這丟人現眼。」
國魯興問「我們結婚吧?」
「好啊。」林燕躺在座椅上,眼睛都不睜開。
「雖然我這個人吧,有很多毛病,很多不足,連工作方面都搞不好,但是…你說什麼?」
「我說,算了吧,你都這麼爛了,我又不是拾破爛的,不要你了。」
「別啊~不要口是心非好不好?」
「我們也結婚吧,你看看我們都多大年紀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找個一生之伴?」於世明看到國魯興成功想趁熱打鐵攻下劉夕文這座巨城,可惜美好的總是想法,想法…
「誰多大年紀了?誰多大年紀了?誰多大年紀了?今天這事你不說明白你別走,我跟你說!你嫌我老了是不?那你去找年輕小姑娘吧,別找我!」劉夕文嘴上說著,手上也不閑著,使出了全身力氣去掐於世明的耳朵。
「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輕點啊…」
張適看著窗外的雲層,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夢么?」
陳銳進入駕駛室,直撲眼底的場景就是王柏林躺在靠椅上熟睡,喬琴聚精會神的控制著操作桿。
喬琴的濃妝已經卸了,現在臉上看上去就跟沒化妝的大學生似得,當然,陳銳知道這是化了妝之後的效果,不過因為化妝技術非常強悍,導致一般人都看不出來化妝了。
陳銳走到王播林身邊,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王播林猛然驚醒,身體自然的轉手給了陳銳一記擺拳,動作熟練地令人髮指,可見這哥倆已經這樣多少次了。
喬琴看著他們兩人的動作不由自主的笑了「你別打擾他,昨天晚上他可是很賣力的啊。」
「嘿!工作場合你做了什麼苟且之事!畜生,快快從實招來!」陳銳左手劍指直指王播林眉心,右手做出握劍狀。
「嘿!你這哪有點傑出人士的風範,就是個中二少年。」王播林拿手掰開了陳銳的劍指,活動活動了肩部就開始接手駕駛了。
「哎呀,你還有臉說我,快說你們昨晚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我看你印堂發黑,絕對是操勞過度了。」陳銳一臉壞笑的用手不停拍著王播林的肩。
「嘿!做什麼了?昨晚她練了一夜化妝,我一直值班到剛才,的確是有些操勞過度了。」王播林翻了個白眼。
「那這裡就麻煩你了。」喬琴去下耳機,一臉壞笑著起身離開。
「你真沒做什麼?」
「真沒啊!我們都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就是工作關係,最多加上個朋友關係,再強一點加上個摯友的關係,」王播林嘆了口氣「不過就像我說的,關係太親密的搞得好像沒辦法做朋友了,我說的是處對象啊。」
「真受不了你了,都快三十了,連個固定的對象都沒有。」陳銳坐在座椅上,一臉同情。
「去你的,你就有?你比我小?都是扯淡,現在咱兩走出去,人家大學生都喊大叔,有什麼區別?」王播林嘲諷道。
「我跟你一樣,我想結婚不就是兩三天的事?跟你似得,追我的女孩多少個?」
「我看見前面有頭牛啊?什麼情況?牛飛天上來了?」
「你是不是欠?」
「CA72140,CA72140,這裡是......」
飛機落地之後並沒有像普通航班一樣滑行至遠端停機坪或者是航站樓,而是直接滑行到機庫,哪裡有專人接機,讓貴賓直達酒店。
看著陳銳並沒有跟來,張適找了個人問「你們這些人不去么?」
「工作人員先不前往酒店而是前往公司報道再換裝前往酒店。」
按照上層的說法就是:你們穿著便裝怎麼代表公司?
其實對於公司的制服並沒有太多意見,定製的西裝,不同級別不同顏色的領帶,女士則是換為領邊顏色,甲級純黑、乙級深灰、丙級深藍、丁級中藍、戊級及統一淺灰。
西服的質地不用說,絕對考究,設計方面新潮大膽但也不失穩重,仔細看也算得上中規中矩。
眾人嫌煩的就是回公司報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但是上層要求回公司的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此次行動總結並依層次上交,管理層人員需對下層工作人員的報告進行審核批示之後再才能跟自己的報告一同上交,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級別越高越痛苦!
按陳銳的說法:這個規定的制定者肯定沒有在執行組任過值,有可能連下都沒下來過,壓根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工作背後的辛苦。
就陳銳負責的A組,其中執行組全體31人,輔助組全體11人,協調組全體17人,記錄組全體13人,不算自己就有72份報告單,光是看就要看一整天的了,還要修正次級管理的批註錯誤,精力消耗不是一點半點。
所以這件工作,陳銳採取能拖就拖的辦法,一天搞一點,反正每次有任務都是一個月能有一次就是萬幸了,只要在下次任務之前交上去就不會怎麼樣,反正上面也是習慣了這種節奏。
而且陳銳已經摸清楚套路了,這些報告單,上層領導只看次級的報告和批示,再往下的都不看,所以陳銳乾脆也不看了,各組組長怎麼審,我隨便改動一點就行了。
陳銳換好衣服就前往酒店,倒不是他多想見那群人,只是想提前去吃點東西,反正那家酒店也是公司的附屬產業,不吃白不吃嘛。
陳銳一隻腳踏入酒店大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想法貌似出了什麼錯誤。
國魯興、林燕、於世明、劉夕文、徐濤、徐姚、張適七人全部都在酒店大堂守株待兔,而這隻兔子貌似非常心急的往書上撞。
陳銳尷尬一笑「各位,吃了么?」
一片肅然,片刻之後「噗」林燕首先笑了出來「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於世明也笑了「這不就等你這隻兔子了么?」
「你個Gay,離我遠點。」劉夕文把於世明推開「這不是陳銳大英雄么?之前那種慷慨赴義的精神哪去了?還是你們這群人都是這麼會演?」
「哪能跟顧客演啊,顧客就是上帝,上帝就是造人的,顧客一生氣那就是上帝生氣啊,上帝生氣了我們這些被創造的凡夫俗子怎麼苟活?」
「行了,解釋解釋吧,關於『夢』的事。」
「哦,我忘了,等下,我把視頻給你們發過去。」陳銳急忙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觸摸屏上飛閃「看完之後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就儘管提拔,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去會議室在聊這個問題啊?總在大堂這裡坐著聊也不好吧。」
一群人前往了位於3樓的會議室,這也是行動組總結會召開的地方,到達會議室的途中,七人陸續收到了一段視頻。
「看看吧,這就是你們想知道的一切了。」
這段視頻其實就是根據入夢者簽署入夢條款的時候拍下來的,公司為了給夢中人一個更為真實的環境,百分之九十九的入夢者在成為夢中人之前都要洗去關於『夢境』一事的所有記憶,當然,時間可能並不會那麼精準,所有就統一的把簽署協議一事給拍下來作為事後的解釋。
關於洗去記憶,大部分入夢者是在入夢之前最後一天才完全明白『夢境』的真相,所以記憶消除的也比較容易。
看完視頻之後眾人紛紛沉默了,每個人的視頻都不一樣,但是為了解釋到家,公司特別推出了一個協議:入夢者在視頻中可以進行一段時間無監控的自我錄製,以便夢醒之後更容易接受,而這段視頻則會被嚴格加密,工作人員也無法打開,這就給了很大的空間來證明和解釋這件事情。
「現在我就問一點,」張適看完視頻之後對著陳銳問「這種記憶消除不會傷害大腦么?」
陳銳笑「不會的,與其說是記憶消除,不如說了催眠忘記,並沒有真的讓你們失去這段記憶,而是被鎖在你大腦記憶的某個地方罷了,如果你能有毅力去想,或者是過去的時間太長了導致腦中時間鏈開始出現漣漪的時候,就很可能回想起來的。」
「就是說,也許在將來某一天,忽然一想就自然的想起來了。」林燕問「是這個意思么?」
「是的,嚴格來說,你們的記憶並沒被消除,只不過我們調整了一下記錄的時間,你現在拚死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但那段時間可能被我們模糊到一年或者更久之前的地方去了,所以你才會想不起來昨天。大致就是這種意思。」
「好,高科技啊!」國魯興不禁感嘆「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僅僅是為了我們那一點的入夢費?」
「土豪就是土豪,五百萬人民幣就是那一點!!!這個問題不在我的責任圈,而且我也沒有權利回答你們這個問題,所以,請跳過這個話題吧。」
「國家可不必在乎幾個五百萬,那好,我換個問題問,你們將來打算把這種東西用到哪方面呢?」國魯興不要臉的甩出一個低級陷阱。
「我還是說了,這發麵的我沒權利跟你們解釋,說白了我也不太清楚的。」陳銳右手不自覺的扶助脖子。
「什麼都不能問,能問什麼啊?」劉夕文不爽道。
「你能問,酒會幾點開始。我受不了了,容我先去墊墊肚子,待會又吃不了什麼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