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白彗15

15.白彗15

烏勝白有稍許的晃神,不過,收不收服,還是以後的事情。

如今……他不無擔心地道:「阿白,在這兒讀書有沒有誰欺負你?」

畢竟傅家不是什麼像樣的世家。

傅白彗搖頭道:「不曾。」

烏勝白想了想:「這樣,你同我一起去品含桃,就坐在下首,給我倒酒。」

提攜的意思分明,傅白彗推脫不得,低著頭跟了進去。

她跪坐在烏將軍所坐桌案的下首,端了鎏金的酒壺給烏將軍斟滿了酒,然後微微抬了下頭,打量著旁邊的情形。

不遠處就是藺覺了,他身邊坐著的肯定就是他的家人。

他看起來長的並不怎麼像壽王,而是繼承了壽王妃的美貌,他的眉眼卻又比壽王妃和善了不少。

不是說壽王長相不好,壽王若是能稍微胖一點,一定會顯得慈眉善目。

這麼來說,他眉眼間的神態,倒是又與壽王一樣。

她打量的眼神,將好被藺覺撞到,他白了她一眼。

她便悄悄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這時候,壽王妃忽然道:「烏將軍,這位少年是……」

烏勝白向她頷首行禮,道:「回壽王妃,這個孩子便是下官去年從匪窩裡救出來的傅家子弟。」轉頭又對傅白彗道:「還不快拜見壽王、壽王妃。」

傅白彗趕緊起身,走到了當中,掀了衣擺,跪拜:「學生傅白彗,拜見壽王、壽王妃。」

壽王是個和善的,大約是眯著眼睛想了一下是哪個傅家,不得結果,雖仍掛著一副想不通的表情,口中卻道:「好好!」

壽王妃的心裡,其實是不大痛快的,她原本就知道這百鳴書院里不止有上不了檯面的世家,就連庶民也有,可如今上不了檯面的世家鄉紳就在眼前了,而且剛剛她還居然囑託她兒子巴結「他」。

她這心裡可不是嘔的慌,面上掛的是假笑,「這孩子長的倒是俊俏,聽說也是個有膽識的。」

傅白彗沒有抬頭,垂著眉眼道:「多謝壽王妃誇獎。」

「咦?」突然聽見後頭傳來了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

壽王妃自然也聽到了,她抬了眼睛去看,「是何人說話?」

就見一個穿著白衫子的年輕人從最後頭的桌案後走了出來,又往前走了幾步,跪拜道:「回壽王妃,下官何雲梵,下官的姑姑乃是如今的傅家當家夫人。下官只是聽說傅家的這位表弟從小說話結巴,如今聽來,竟與正常人無疑,這才驚訝出了聲音。還請壽王妃免了下官驚擾的罪過。」

何家和傅家乃是姻親,只不過嫁的是傅家的二房。

都說女子要高嫁,何雲梵那個嫁到傅家的姑姑,雖說是庶出,可按照何家的門第也不應該嫁到傅家去,更何況還是個說話算不上話的二房。前幾年,他的祖父只要一聽誰提起他那個姑姑的名諱,都要生一場悶氣,數年不曾來往,還是從他那姑父掌管了傅家之後,他祖父才有所鬆動。

雖說名義上是代掌,但聽說傅家大房那個獨子是個天生的結巴,一個結巴豈能掌家!

可剛剛聽來,那傅白彗明明是個說話利索的。

傅白彗扭頭看了一下何雲梵,不認識,便面無表情地扭了回來,不再去瞧。

不過,她那二嬸,確實姓何,還是出自簪纓世家。

聽說,她那二叔之所以走了狗屎運能娶到何家的姑娘,還和那年一場莫名的春雨有關係。

這些她都是從傅府那些碎嘴婆子那兒聽來的,故事的原版是這樣的——

她那二嬸在一次上香的時候,與二叔有了一面之緣,不知瞧上了她二叔哪裡,反正春|心蕩漾,便又約了二叔去含山廟的後頭再見。

若不是那場春雨,便不會有那麼多避雨的香客,她二叔和二嬸也就不會被發現藏於含山廟後頭的那間破屋子裡,嗯,更不會被人看見衣冠不整的模樣。

她小時候偷聽這故事的時候,是當成一段香|艷往事來聽的。

而今,這故事香不香|艷的並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她二嬸姓何,正是有了何家的支持,她和母親才會在失去了父親之後,過成了現在這樣。

像今日這樣的情形,她不是沒有預想過,只不過,沒想到被質疑是在如此複雜的情形下。

傅白彗並不曾張口,烏將軍便笑道:「是啊,今日一見,我也嚇了一跳,過年之前,到我府上時還是個說話不利索的小結巴,這才來了書院幾日,就大變了樣。」

何雲梵皺了皺眉,顯然是不能相信這個說法,又道:「聽下官那姑姑說,為了醫治傅家表弟的口吃,可是費了無數的金銀與精力呢,都不曾醫治好!」

他點到為止,其實他只是懷疑,就連他姑姑也是懷疑,懷疑什麼呢?懷疑眼前的傅白彗不是真的!

他姑姑說過傅家大房那對兒雙生子,長相一模一樣,除去男孩子結巴,女孩是個精怪的,小小年紀看人的眼神兒總讓人覺得怵的慌。

他姑姑便是因此才懷疑的。

方才,她看他那一眼,確實叫人心裡不舒服來著。

不過,今日在坐的可都是晤陽的上層人物,若當真,再能一舉揭穿的話……

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吧!

傅白彗自個兒又不好說「我費了多大力氣練習」這樣的話,她只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負氣道:「何家不是我的外家,什麼表弟不表弟的,我見過你嗎?」

這話,在這個場合說,當真會讓人笑掉大牙。

不過,也挺讓人掉面子的。

何雲梵尷尬地咧了咧嘴,正要說話。

不想,壽王妃跟前兒的藺覺說話了。

他道:「可不是結巴,她和我住在一屋,整日聽她說話都要煩死了,我教了她兩個來月,才有今日的成果。」

到底是沒忍住,跳了出來。

他告訴自己,他為她說這句話,不過是不願看到何雲梵那以為抓住了別人把柄的討厭神情罷了。

不過,這時候,他也算是聽明白了,結巴的是她大哥,她從頭到尾都不是結巴。

心裡又是一個不爽。

他這話一出,不止壽王妃,連烏勝白都驚訝了一下。更別說,剛剛還以為抓住了機會的何雲梵了。

他愣了一下,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壽王妃的心裡自然又不舒坦了一下,她兒子居然和這樣的人住一屋,還不準備告訴她!

她覺得有點兒頭疼,才不想管「他」以前是結巴,現在為什麼又不結巴了,扯了下嘴角,不自然地笑:「原來你這孩子與我兒住在一屋之中,這倒是你們的緣分呢!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傅白彗小心翼翼地退了回來,繼續給烏將軍斟酒,心裡卻想著,這下她二叔也該知道她「口吃」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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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病,不治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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